第4章 彻谈
“唰”，窗帘被拉开。
虽然鬼族喜欢黑暗的环境，但黑白无常还是会在明亮的环境里和外族人见面，他们认为这是一种礼貌。
“季代表，有什么事吗？”谢必安开口。
“二位，关于居住区的‘阵眼’，鬼主阁下有说些什么吗？”季言成开门见山。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疑惑地摇摇头：“陛下并未交代我们什么。”
“奇怪......”季言成皱了皱眉。
“为何这么说？”范无咎问。
“我们将‘阵眼’的情况告知了天界，他们传回的消息是鬼主阁下会处理此事。”季言成解释。
当初居住区的结界确实是北凌夙望的手笔，但......
“季代表，如果你说的是重新建立居住区的结界，那确实是我们负责，但如果是加固封印......”谢必安有些迟疑，“这个封印，似乎并不是陛下所设。”
“是吗......”当初建立居住区时，季言成并不在神务处，等他回来时居住区已经投入使用，这其中，各方负责了什么他并不清楚。
“当初的建设我们未曾参与，这些也是后来我们从陛下口中得知的，”黑白无常同样心有疑虑，“或许，你可以等离代表回来问问她。”
离南陆，神务处的妖界代表，当初建设居住区时，只有她还在神务处。
说起离南陆，季言成有些不满：“出了这么大的事，离代表居然也不回来。”
范无咎耸了耸肩：“妖界乱成什么样了你也不是不知道......”还没说完就被谢必安踢了一脚，悻悻闭嘴。
“......”季言成也知道自己有些失言，轻咳两声，起身告辞了。
季言成离开办公室后，范无咎捅了捅谢必安的胳膊：“哥，你说陛下是不是去找孟婆去了？”
谢必安头也没抬：“陛下自有打算，不要妄加揣测。”
范无咎也不在意，他这个哥哥向来古板，于是他自顾自说着：“诶对了，今天你有没有看见，那个黎晓手上戴着的东西？”
谢必安笔尖一顿，范无咎见哥哥这个反应，顿时来了精神：“你也觉得像是不是？也不是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确实极像，找个机会，探探那位小姐的口风吧。”谢必安思索了片刻，决定道。
范无咎自告奋勇：“我去就行了，哥你忙你的。”
“你？”谢必安眼中满是不信任，自己这个弟弟向来嘴上没个把门的，神经也大条，“你待会被人家卖了还得帮人家数钱。”
“怎么可能？”范无咎十分不服气，“你就信我一次呗，我保证顺利完成任务。”
“......行吧。”要不是自己实在脱不开身，他也不会让范无咎单独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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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代表？怎么了？”黎晓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拦路虎，有些不明所以。
从秦魇秦或的住处出来后，她就被范无咎拦了下来。
看对方笑嘻嘻的样子，黎晓把自己在神务处干的事都想了一遍，没想明白哪里有问题。
“黎晓小姐，是这样的，我想问你个问题，”范无咎搓了搓手，“你手上的玉镯是哪里来的？”
“嗯？”黎晓拉起衣袖，“你是说这个？”
范无咎见黎晓神色有些戒备，急忙补充一句：“啊，是这个，我觉得挺好看的，所以想问问你在哪得到的，还有没有同款？”
虽然黎晓也记不清了，但她不可能这么说，于是她回答：“是别人送的，我也不清楚他从哪获得的。”
送的？难道是陛下......难不成！范无咎内心一惊，感觉自己抓住了重点。
“可以问问，你那位朋友是男是女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黎晓看着范无咎的神态，若有所思。
看来，他应该是知道些什么，所以来找我确认......
思及此，黎晓试探着开口：“是女的......”
见范无咎露出失望的表情，黎晓又改口：“有人托她给我的，她说拜托她的人是位男性。”
男的！还要这么含蓄地送出去，难道是暗恋！范无咎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你知道他长什么样吗？”范无咎激动地问。
“......我朋友好像说过，他好像......”黎晓面露苦恼，似乎在艰难回忆。
“是不是长着金色的眼睛？”范无咎迫不及待地问。
“......好像是，而且她说眼睛很特别......”黎晓压了压嘴角，表情十分严肃。
“是竖瞳？”
恭喜你学会了抢答......黎晓手握成拳，放到唇边，用咳嗽掩饰笑，然后回答：“好像不是，只是觉得特别而已。”
“啊，这样吗？”范无咎语气肉眼可见的失落起来，但随即又想到了什么。
陛下可能是以特殊的法子掩盖了眼睛的特殊，对吧？毕竟他送礼物送得这么含蓄，肯定是不想让人知道......范无咎的想法形成了完美的逻辑闭环。
“谢谢你啊黎晓，我先回去了。”范无咎又跟打了鸡血一般，飞快离开了。
他要马上和哥哥分享这个大秘密。
黎晓有些怜悯地看着范无咎欢快的背影。
希望谢必安别教训得太重吧......黎晓默默在心里为他点了一只蜡。
据说当天，鬼界代表办公室传来了很大的动静，黑无常范无咎还被踢出了门，在门口蹲了半个小时才被拉了回去。
不过这一切黎晓是不知道了，她此刻正操控着棱合，悄悄往阵眼走去，一边走一边习惯性地摩挲着手上的镯子。
这镯子，竟然会和鬼主有关。黎晓应该对此感到警惕的，但不知为何，她心里并不觉得北凌夙望会对自己不利。
我到底经历过什么？黎晓烦躁地甩甩头，最终还是决定先不考虑这个问题。
“小梨子，你来啦。”见到黎晓，耶底底亚眼前一亮。
“诸位阁下，又见面了。”黎晓收起棱合，弯了弯眉眼。
米迦勒脸色依旧苍白，收起羽翼的他此刻像个普通的病弱美男子：“黎晓，又见面了。”
一道紫色流光从黎晓的手镯钻出，路西法抱住黎晓的胳膊：“主人，我们别理祂。”
黎晓没好气地把路西法扯了下来：“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自己倒是跑出来了。”
“呜呜，主人对不起......”路西法直接认错，态度十分良好。
“你不是七原罪中的傲慢吗？怎么这副模样？”黎晓一脸嫌弃。
“嗯？你知道我？”路西法捂住嘴，眼睛里满是惊奇，连谦卑都忘了。
“对啊，所以知道你就是装的，”黎晓毫不客气地揭穿路西法的真面目。
“嘁，要不是那个诡异的男人......”被揭穿的路西法双手环胸，不服气地嘟囔着。
“嗯？什么男人？”黎晓差点忘了，路西法也算是当天的亲历者，肯定同样知道内情。
路西法闭上嘴，摇了摇头。
其他四神没有出声，也乐得见此，祂们不想瞒黎晓，路西法要是交代了则刚好遂了祂们的意。
“不说？让我猜猜，”黎晓想也没想，“是不是一个长着金色竖瞳，少年模样的人?”
路西法：！
其他四神：！
黎晓：......表情太好懂了你们。
已经猜出当时大致情形的黎晓很懂事地不再追问，她将路西法塞回手镯，然后看向四神。
“诸位阁下，我们长话短说吧，”黎晓直接了当地开口，“我想先知道，为什么你们这么在意我了解你们这件事？”
米迦勒看向其他三神，见众神皆点了点头，祂开口：“黎晓，其实，吾等并非诞生于这个世界。”
“......”饶是黎晓，听到这个消息也有种头晕眼花的感觉，“那你们......是从哪来的？”
米迦勒眼中流露出追忆：“从一颗蓝色的星球......很抱歉，具体的情况吾等无法向汝说明。”祂欲言又止，最后指了指天空。
天道......黎晓看懂了米迦勒的暗示。
见黎晓明白，米迦勒接着说：“被迫来到这里后，吾等便陷入了漫长的沉睡，再次被唤醒时，就已经被困在了这里。”
“唤醒？”
“是的，因为......某些原因，”米迦勒看着天空，顿了顿，“如果没有外力唤醒，吾等将一直沉睡。”
“那你们还记得那个人的长相吗？”黎晓明白，他应该就是“罚”所说的三个人中的一个了。
“是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虽然看起来很温和，但吾感受得到，他心中的野心与欲望。”
看起来很好说话的人......黎晓心中已有计较，看来这次还真得回天界一趟了。
“那么，居住区的结界是你们醒来之后才设下的？”黎晓又问。
“是，那个人......便是你方才说的，金色眼睛的少年。”米迦勒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回答了。
只是说不能将当天的情况告诉黎晓，又没说不能告知以前的事，对吧？
“嗯，这不奇怪。”毕竟北凌夙望的法则元素正是有关空间操控的，他本人也实力强悍，做到这点不难。
“最后一个问题，”黎晓道，“像你们这样的神祇，有多少？”
四神相互看了一眼，都露出茫然的神色，摇摇头。
黎晓叹了口气，虽然不意外，却难免失望。
“黎晓，当初汝说需要‘阵眼’的本源之力，如今可还需要？”米迦勒问。
说起这个黎晓便忍不住苦笑：“不用了，出了些变故，已经无法取得了。”
“那......”米迦勒有些纠结。
“阁下不用担心，你们想了解的，我会如数告知。”黎晓深吸一口气。
“其实，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些记忆，”她摊了摊手，“但是，我有一些猜测。”
“但说无妨。”米迦勒虽然有些失望，但祂也很清楚，黎晓和祂们不一样，她身上有浓郁的天道气息，还身负法则元素，外来之人不可能如此。
“我猜测，这就是我从诞生到现在从未出现过的能力，”黎晓只觉得讽刺，“不，或许不是没有出现，而是在之前的人生中，我从没遇到过像你们这样的神祇。”
“原来如此......”四神难掩失落，祂们以为，黎晓是从哪本典籍或是遗迹中获得的传承，如果是这样，那祂们或许还有些希望。
“很抱歉，帮不上诸位阁下，”黎晓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心情复杂，“但是我会协助各位脱困的，给我一些时日就好。”
“黎晓，请不要自责，这并不是你的错。”米迦勒笑了笑，表情依旧温暖。
“没关系的小梨子，我们等你的好消息。”耶底底亚笑嘻嘻的，拍了拍黎晓的肩膀。
“量力而行即可。”吉尔伽美什依旧释然。
忒弥斯摸了摸黎晓的头，表情很是温柔：“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而我们却帮不上你什么，该说抱歉的应该是我们。”
明明还是如往常一样，但黎晓感觉得到，祂们身上有什么东西消失了。
“给我点时间，总能找到办法......等等。”黎晓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光，她把路西法从手镯里拽了出来。
“路西法，是谁把你唤醒的？”她捏着路西法的后颈脖，眯着眼问。
“......”路西法别开眼。
“嗯？”黎晓神情满是威胁，玉镯上的神格烙印一闪而过。
不受控制地，路西法开口：“......我，我不知道，他穿着斗篷，戴着兜帽，听声音是男声。”
“他为什么要唤醒你？你们有什么图谋？”黎晓继续问。
“......他说，我们帮他获得法则元素，他可以帮我们回去......”路西法一脸挣扎，但嘴上却没停顿。
“什么？”突如其来的转折让四神愣在原地。
黎晓低头思索着，又问：“他有说怎么让你们回去吗？”
“他说，法则元素是关键，只要获得足够多的法则元素，就可以做到......”路西法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
“原来只是空头支票？就因为这个你们就相信他，心甘情愿任他摆布？”黎晓冷笑。
“不是空头支票，他说他是唔唔唔......”路西法还没说完，就被仿佛被一双手捂住了嘴。
这人的身份竟然涉及天道？黎晓心中震惊。
“那个人唤醒了多少神祇？祂们都在哪里？”黎晓定了定心神，继续问。
“我只知道他唤醒了我们七原罪，其他的我不清楚，”路西法表情逐渐生无可恋，“除了贝利尔。”
虽然鬼族喜欢黑暗的环境，但黑白无常还是会在明亮的环境里和外族人见面，他们认为这是一种礼貌。
“季代表，有什么事吗？”谢必安开口。
“二位，关于居住区的‘阵眼’，鬼主阁下有说些什么吗？”季言成开门见山。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疑惑地摇摇头：“陛下并未交代我们什么。”
“奇怪......”季言成皱了皱眉。
“为何这么说？”范无咎问。
“我们将‘阵眼’的情况告知了天界，他们传回的消息是鬼主阁下会处理此事。”季言成解释。
当初居住区的结界确实是北凌夙望的手笔，但......
“季代表，如果你说的是重新建立居住区的结界，那确实是我们负责，但如果是加固封印......”谢必安有些迟疑，“这个封印，似乎并不是陛下所设。”
“是吗......”当初建立居住区时，季言成并不在神务处，等他回来时居住区已经投入使用，这其中，各方负责了什么他并不清楚。
“当初的建设我们未曾参与，这些也是后来我们从陛下口中得知的，”黑白无常同样心有疑虑，“或许，你可以等离代表回来问问她。”
离南陆，神务处的妖界代表，当初建设居住区时，只有她还在神务处。
说起离南陆，季言成有些不满：“出了这么大的事，离代表居然也不回来。”
范无咎耸了耸肩：“妖界乱成什么样了你也不是不知道......”还没说完就被谢必安踢了一脚，悻悻闭嘴。
“......”季言成也知道自己有些失言，轻咳两声，起身告辞了。
季言成离开办公室后，范无咎捅了捅谢必安的胳膊：“哥，你说陛下是不是去找孟婆去了？”
谢必安头也没抬：“陛下自有打算，不要妄加揣测。”
范无咎也不在意，他这个哥哥向来古板，于是他自顾自说着：“诶对了，今天你有没有看见，那个黎晓手上戴着的东西？”
谢必安笔尖一顿，范无咎见哥哥这个反应，顿时来了精神：“你也觉得像是不是？也不是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确实极像，找个机会，探探那位小姐的口风吧。”谢必安思索了片刻，决定道。
范无咎自告奋勇：“我去就行了，哥你忙你的。”
“你？”谢必安眼中满是不信任，自己这个弟弟向来嘴上没个把门的，神经也大条，“你待会被人家卖了还得帮人家数钱。”
“怎么可能？”范无咎十分不服气，“你就信我一次呗，我保证顺利完成任务。”
“......行吧。”要不是自己实在脱不开身，他也不会让范无咎单独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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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代表？怎么了？”黎晓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拦路虎，有些不明所以。
从秦魇秦或的住处出来后，她就被范无咎拦了下来。
看对方笑嘻嘻的样子，黎晓把自己在神务处干的事都想了一遍，没想明白哪里有问题。
“黎晓小姐，是这样的，我想问你个问题，”范无咎搓了搓手，“你手上的玉镯是哪里来的？”
“嗯？”黎晓拉起衣袖，“你是说这个？”
范无咎见黎晓神色有些戒备，急忙补充一句：“啊，是这个，我觉得挺好看的，所以想问问你在哪得到的，还有没有同款？”
虽然黎晓也记不清了，但她不可能这么说，于是她回答：“是别人送的，我也不清楚他从哪获得的。”
送的？难道是陛下......难不成！范无咎内心一惊，感觉自己抓住了重点。
“可以问问，你那位朋友是男是女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黎晓看着范无咎的神态，若有所思。
看来，他应该是知道些什么，所以来找我确认......
思及此，黎晓试探着开口：“是女的......”
见范无咎露出失望的表情，黎晓又改口：“有人托她给我的，她说拜托她的人是位男性。”
男的！还要这么含蓄地送出去，难道是暗恋！范无咎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你知道他长什么样吗？”范无咎激动地问。
“......我朋友好像说过，他好像......”黎晓面露苦恼，似乎在艰难回忆。
“是不是长着金色的眼睛？”范无咎迫不及待地问。
“......好像是，而且她说眼睛很特别......”黎晓压了压嘴角，表情十分严肃。
“是竖瞳？”
恭喜你学会了抢答......黎晓手握成拳，放到唇边，用咳嗽掩饰笑，然后回答：“好像不是，只是觉得特别而已。”
“啊，这样吗？”范无咎语气肉眼可见的失落起来，但随即又想到了什么。
陛下可能是以特殊的法子掩盖了眼睛的特殊，对吧？毕竟他送礼物送得这么含蓄，肯定是不想让人知道......范无咎的想法形成了完美的逻辑闭环。
“谢谢你啊黎晓，我先回去了。”范无咎又跟打了鸡血一般，飞快离开了。
他要马上和哥哥分享这个大秘密。
黎晓有些怜悯地看着范无咎欢快的背影。
希望谢必安别教训得太重吧......黎晓默默在心里为他点了一只蜡。
据说当天，鬼界代表办公室传来了很大的动静，黑无常范无咎还被踢出了门，在门口蹲了半个小时才被拉了回去。
不过这一切黎晓是不知道了，她此刻正操控着棱合，悄悄往阵眼走去，一边走一边习惯性地摩挲着手上的镯子。
这镯子，竟然会和鬼主有关。黎晓应该对此感到警惕的，但不知为何，她心里并不觉得北凌夙望会对自己不利。
我到底经历过什么？黎晓烦躁地甩甩头，最终还是决定先不考虑这个问题。
“小梨子，你来啦。”见到黎晓，耶底底亚眼前一亮。
“诸位阁下，又见面了。”黎晓收起棱合，弯了弯眉眼。
米迦勒脸色依旧苍白，收起羽翼的他此刻像个普通的病弱美男子：“黎晓，又见面了。”
一道紫色流光从黎晓的手镯钻出，路西法抱住黎晓的胳膊：“主人，我们别理祂。”
黎晓没好气地把路西法扯了下来：“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自己倒是跑出来了。”
“呜呜，主人对不起......”路西法直接认错，态度十分良好。
“你不是七原罪中的傲慢吗？怎么这副模样？”黎晓一脸嫌弃。
“嗯？你知道我？”路西法捂住嘴，眼睛里满是惊奇，连谦卑都忘了。
“对啊，所以知道你就是装的，”黎晓毫不客气地揭穿路西法的真面目。
“嘁，要不是那个诡异的男人......”被揭穿的路西法双手环胸，不服气地嘟囔着。
“嗯？什么男人？”黎晓差点忘了，路西法也算是当天的亲历者，肯定同样知道内情。
路西法闭上嘴，摇了摇头。
其他四神没有出声，也乐得见此，祂们不想瞒黎晓，路西法要是交代了则刚好遂了祂们的意。
“不说？让我猜猜，”黎晓想也没想，“是不是一个长着金色竖瞳，少年模样的人?”
路西法：！
其他四神：！
黎晓：......表情太好懂了你们。
已经猜出当时大致情形的黎晓很懂事地不再追问，她将路西法塞回手镯，然后看向四神。
“诸位阁下，我们长话短说吧，”黎晓直接了当地开口，“我想先知道，为什么你们这么在意我了解你们这件事？”
米迦勒看向其他三神，见众神皆点了点头，祂开口：“黎晓，其实，吾等并非诞生于这个世界。”
“......”饶是黎晓，听到这个消息也有种头晕眼花的感觉，“那你们......是从哪来的？”
米迦勒眼中流露出追忆：“从一颗蓝色的星球......很抱歉，具体的情况吾等无法向汝说明。”祂欲言又止，最后指了指天空。
天道......黎晓看懂了米迦勒的暗示。
见黎晓明白，米迦勒接着说：“被迫来到这里后，吾等便陷入了漫长的沉睡，再次被唤醒时，就已经被困在了这里。”
“唤醒？”
“是的，因为......某些原因，”米迦勒看着天空，顿了顿，“如果没有外力唤醒，吾等将一直沉睡。”
“那你们还记得那个人的长相吗？”黎晓明白，他应该就是“罚”所说的三个人中的一个了。
“是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虽然看起来很温和，但吾感受得到，他心中的野心与欲望。”
看起来很好说话的人......黎晓心中已有计较，看来这次还真得回天界一趟了。
“那么，居住区的结界是你们醒来之后才设下的？”黎晓又问。
“是，那个人......便是你方才说的，金色眼睛的少年。”米迦勒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回答了。
只是说不能将当天的情况告诉黎晓，又没说不能告知以前的事，对吧？
“嗯，这不奇怪。”毕竟北凌夙望的法则元素正是有关空间操控的，他本人也实力强悍，做到这点不难。
“最后一个问题，”黎晓道，“像你们这样的神祇，有多少？”
四神相互看了一眼，都露出茫然的神色，摇摇头。
黎晓叹了口气，虽然不意外，却难免失望。
“黎晓，当初汝说需要‘阵眼’的本源之力，如今可还需要？”米迦勒问。
说起这个黎晓便忍不住苦笑：“不用了，出了些变故，已经无法取得了。”
“那......”米迦勒有些纠结。
“阁下不用担心，你们想了解的，我会如数告知。”黎晓深吸一口气。
“其实，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些记忆，”她摊了摊手，“但是，我有一些猜测。”
“但说无妨。”米迦勒虽然有些失望，但祂也很清楚，黎晓和祂们不一样，她身上有浓郁的天道气息，还身负法则元素，外来之人不可能如此。
“我猜测，这就是我从诞生到现在从未出现过的能力，”黎晓只觉得讽刺，“不，或许不是没有出现，而是在之前的人生中，我从没遇到过像你们这样的神祇。”
“原来如此......”四神难掩失落，祂们以为，黎晓是从哪本典籍或是遗迹中获得的传承，如果是这样，那祂们或许还有些希望。
“很抱歉，帮不上诸位阁下，”黎晓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心情复杂，“但是我会协助各位脱困的，给我一些时日就好。”
“黎晓，请不要自责，这并不是你的错。”米迦勒笑了笑，表情依旧温暖。
“没关系的小梨子，我们等你的好消息。”耶底底亚笑嘻嘻的，拍了拍黎晓的肩膀。
“量力而行即可。”吉尔伽美什依旧释然。
忒弥斯摸了摸黎晓的头，表情很是温柔：“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而我们却帮不上你什么，该说抱歉的应该是我们。”
明明还是如往常一样，但黎晓感觉得到，祂们身上有什么东西消失了。
“给我点时间，总能找到办法......等等。”黎晓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光，她把路西法从手镯里拽了出来。
“路西法，是谁把你唤醒的？”她捏着路西法的后颈脖，眯着眼问。
“......”路西法别开眼。
“嗯？”黎晓神情满是威胁，玉镯上的神格烙印一闪而过。
不受控制地，路西法开口：“......我，我不知道，他穿着斗篷，戴着兜帽，听声音是男声。”
“他为什么要唤醒你？你们有什么图谋？”黎晓继续问。
“......他说，我们帮他获得法则元素，他可以帮我们回去......”路西法一脸挣扎，但嘴上却没停顿。
“什么？”突如其来的转折让四神愣在原地。
黎晓低头思索着，又问：“他有说怎么让你们回去吗？”
“他说，法则元素是关键，只要获得足够多的法则元素，就可以做到......”路西法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
“原来只是空头支票？就因为这个你们就相信他，心甘情愿任他摆布？”黎晓冷笑。
“不是空头支票，他说他是唔唔唔......”路西法还没说完，就被仿佛被一双手捂住了嘴。
这人的身份竟然涉及天道？黎晓心中震惊。
“那个人唤醒了多少神祇？祂们都在哪里？”黎晓定了定心神，继续问。
“我只知道他唤醒了我们七原罪，其他的我不清楚，”路西法表情逐渐生无可恋，“除了贝利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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