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协议
“能来到这里的学生都是江城市各中学的佼佼者，相信也对先驱者学院有了一些了解，那么闲话我也不多说了，现在正式给各位同学下发入学意向书和相关协议材料，请认真查看，慎重填写。”于东阳没说什么场面话，而是很利落地挥挥手，这时从台后走出几个身着灰色制服的人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堆黄色的牛皮档案袋。
“里面有三张材料，入学意向书，两方协议以及学习方向意向书，如果有少了的请和我说明。”于东阳看大家都把档案袋拿在了手上继续说道，“里面有签字笔，在阅读完之后就可以开始签字了。当然，如果觉得有什么问题的话现在也可以向我提问，我会一一解答的。”
商明打开档案袋，看到里面静静躺着四份材料和一只黑色的钢笔。首先是入学意向书，他看了两眼就是问自己愿不愿意进入到先驱者学院就读，看着没什么问题，于是商明刷刷两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接下来的两方协议就很长了，足足有三页纸，商明快速看完了协议内容，其中比较重要的是第二条的保密协议以及第五条的安全协议，第二条说明了在学校里会有很多涉及到各个等级的保密工作，如果不慎泄密是要追究法律责任的。而第五条则说明了在先驱者学院进修可能会遭遇的安全问题，各种伤残甚至是失踪死亡的可能性列了有足足一页纸，看得商明有些心惊胆战。
“于老师。”这时有人举手，于东阳示意他说话，离商明不远处那个男孩子站起身，说道：“这个两方协议第五条。。。是经常会发生的现象吗？”
“是。”于东阳简短有力的话语让众人都有些发愣，没有半点掩饰的表示先驱者就是一个风险的职业，这让商明想到了晚唐五代的职业武夫，那都是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的亡命徒。
“那。。。可以回去再考虑考虑吗？”那个男生显然有些犹豫了，毕竟协议上各种各样的伤残死亡和他经历的繁华太过割裂了。
“可以离开，但现在不签的话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于东阳冷冷地说，这话让很多学生都窃窃私语起来。
“虽然我不是很想说，”见声音有越来越大的趋势，于东阳突然又开口道：“但可惜每一届我都要重复说一件事。”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着于东阳。
“那就是，你们是不是误解先驱者这个职业了？”于东阳冷眼看着台下一众花花绿绿校服，一脸稚嫩的学生，大部分都是一副清澈的愚蠢模样。
“你们是不是以为，先驱者就是披着光鲜外衣，拿着高额补助，拥有脱俗能力的超凡者？就是每天出入高档餐厅，拿着普通人五六倍乃是十数倍工资的人上人？错了！”于东阳掷地有声：
“在这里可以实话告诉你们，的确，先驱者拿着普通民众五倍甚至十倍的工资，而且进入先驱者学院的你们，在军训之后也能领取到每年的生活费，预备役补贴。但是！每年战斗部因伤残死亡不能顺利结业的学生足足有一半之多，一线特勤专业的也有四分之一，就算是二线普通专业的也常年保持百分之十以上的不通过率。而毕业之后每年都有上万先驱者受伤或者是死亡，在所有行业中就先驱者的伤残率死亡率最高。”说着于东阳掀起裤脚，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呼，商明看到于东阳的腿竟然是义肢，怪不得走路有些不自然。
“现在，要走要留，你们可以自己选择，在联合都市，十六岁就算是成年人了，你们之中应该大部分人都已经过了十六岁或者即将十六岁，所以选择权在你们手上。”于东阳看着那个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的同学，问道：“那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那个男孩如蒙大赦，赶快坐下。在收拾好东西之后，他又站起身，低着头走到前台，将档案袋交给了穿灰色制服的学生，走出了大礼堂。
随即又有几个人跟着他也走了出去，然后是更多人，一连着有大概十来个人也犹犹豫豫地选择了退出，显然是被于东阳那一番话给吓到了。其实商明也很能理解，他们这么高的分数去哪个学校都是炙手可热的存在，何必要拿自己的命去拼呢？
没有理会退出学生引起的骚动，商明刷刷几笔在两方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他明白，只有成为先驱者才能在灾难来临时有自保的可能性，灾难面前人人平等那只是对于普通人而言的场面话，也不知道那些走出去的学生会不会后悔？
最后一张就是学习方向意向书了，商明看着战斗部还被标成了鲜红色，不由得哑然失笑，看来先驱者学院的意思就是想让这些考上来的学生去二线岗位呆着做科研管理方面的工作，看来真心是书中自有黄金屋了。
只是当初答应了林耀东要加入战斗部，而且对于林耀东说的那场危机越发感到需要变强的商明也倾向于选择战斗部，所以他在那鲜红的字体旁边的选框里画了一个勾，又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他又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后把三张材料放进了牛皮档案袋里。
“填完的同学在档案袋上写好自己的名字，交给工作人员。接下来发的是个人信息表，大概一天后会有负责人联系你们，安排后续入学事宜。”于东阳看着该走的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于是又补充道。
商明在档案袋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起身走上前台交给灰衣制服的学生，然后收到了一张个人信息登记表，商明坐回位置上，眉头紧锁起来。
他突然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原主母亲的名字叫什么，似乎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大家提起的也只有自己的父亲商爱国，而完美的避开了原主的母亲。
这下可难办了，商明先填完其它的事项，对着母亲信息那栏出神，反复思索了半天之后他确定脑子里完全没有原主母亲的任何信息之后，决定将这栏空着不写，大不了问起来就说不知道。
商明走到前台将信息表交上去，接过表的灰衣制服学生扫了一眼，露出了略显疑惑的表情，商明还真怕他大喊一声你妈这栏怎么是空的之类的话，只是那个灰衣制服学生并没有，而是走到于东阳跟前将表递给他，于东阳只是扫了一眼商明写的内容就迅速看向商明，商明在他眼镜之下看出了极度惊讶的表情。
不会这个于东阳又认识自己老爹吧。。。商明越发好奇自己那便宜老爹的来头了。只是于东阳只是和他对视了一眼就迅速移开了目光，然后和那个灰衣学生耳语了几句，那个学生走下台对商明说道：“可以走了，回家等电话通知。”
商明走出大礼堂，看着夏日炙热太阳投下的光线，商明觉得有些晃神，他的心里涌出一种摸不准未来的感觉，就像是上一世刚踏入大学那种迷茫无措的情绪，只是当时父母都陪在身边，所以那种情绪被很自然的化解了，而现在他是孤身一人，这种情绪被扩大了很多。
“在想什么呢？”柳慕言的声音从商明背后响起，商明摇了摇头：
“有些晃神。”
“是在想未来吗？”柳慕言情商是相当的高，一语中的。
商明点点头，于是柳慕言又问：
“你报了什么专业？”
“战斗部。”商明看到柳慕言有些惊异的目光，不由得笑了笑。
“真没想到。。。你竟然会选择这个。”柳慕言想从商明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可是只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或许那样的生活会很有意思吧。”商明随口敷衍着，然后摆了摆手，说：“我先走了，有人在等我。”却没发现柳慕言愣在了原地。
直到商明的身影消失在了坡道的尽头，柳慕言突然转过身，又冲进了大礼堂，因为忙着收东西，那些灰衣制服的学生都来不及阻拦，只见柳慕言径直走到了于东阳面前，对他说道：
“我要修改一下我的学习方向意向书。”
“这位同学，档案写好了就。。。”于东阳皱起眉头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柳慕言大声说：
“我改主意了，我要加入战斗部！”
顿时，全场都安静下来，其中一个人惊讶得钢笔都没拿住，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发出了刺耳的响声。
“填好了？”左栋见商明拉开车门坐进来，于是发问。
“嗯。”商明点点头。
“报得什么专业？”左栋有意无意瞟了商明一眼，却发现商明也在注视着自己，于是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战斗部。”商明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然后他看到左栋的嘴角略微抽动了一下。
“哦，这样啊。。。”左栋也发现了商明正在观察自己，于是发动了车子。
“你家在哪，我送你到家。”一直等到车驶出学院，左栋才打破了沉默。
“到学校就行，我和同学还有点事要说。”商明淡淡地说道，左栋应了一声，车厢里又陷入了令人尴尬的寂静。
“能说说为什么要加入战斗部么？我都说战斗部很危险了，你这孩子。。。害。”车疾驰在路上，左栋又是猛得吸完一根烟，似是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感觉挺有意思的。”商明看着车窗，实际上是在观察左栋的表情，显然左栋还是太年轻了，即使比起商明大了可能有六七岁，也不过就是二十岁出头的年纪，虽然商明重生前也是二十出头，但是他们的眼界阅历其实是站在一条起跑线上的。
“商明老弟，你得听我一句劝，这真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左栋听到商明这么说顿时有些绷不住了，他把车停在一边，颇有些苦口婆心的意思：“你想要你的后半生一直处于那种神经紧绷，让你叔叔婶婶还有家人都担惊受怕的日子吗？如果你现在改主意的话，我去找老于，帮你调到二线专业，专业你可以随便挑，我跟你说，你就报和我一样的专业，到时候我让系里面的学长学姐罩着你，等你毕业后直接进江城市直属机关，这比起每天提心吊胆的生活不是好得多吗？”
“谢谢栋哥，道理我都明白，只是我心意已决。”商明心中终于确定左栋和身后站着的人肯定是调查过自己，要不然不会只提自己叔叔婶婶而不说自己父母，看来自己父亲乃至林耀东当年发生的事情到现在都被很多人注视着，但左栋越是不想让自己去战斗部，那自己就越要去，虽然明面上战斗部看起来很危险，但商明隐隐有种感觉，若是真到了其它专业，自己只会更加被动。
见商明有些油盐不进的样子左栋叹了口气，他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扔给商明。
“这是我的名片，三天之后你们就要来学校报到，在此之前你要是变了主意就和我打电话，我帮你换专业。”
“谢谢栋哥。”商明接过名片，左栋又是一脚油门，接下来的路，两个人再没说过一句话。
“走了栋哥，麻烦栋哥了。”商明下了车，对着左栋挥了挥手，左栋意味深长地看了商明两眼，终究是没再说什么，摆摆手就开车离去了。
商明眯着眼睛目送左栋的车离去，又看了看校门口的横幅，也没有走进学校，而是转身向着江城分行的方向走去。
姜涛一直很庆幸自己有个厉害的叔叔，把自己搞到了江城分行，自己不仅凭着这份工作贷款买了新城区的房子，还找了一个颜值颇高的女友，马上就要谈婚论嫁了。想当初自己在职院里这种女孩看都不会看自己一眼的，所以说他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份收入高又体面的工作给的。因为心情好，所以他对每个客户都很热心，所以他不论是在客户还是同事之间的口碑都很不错，这让他不到五年时间就成为了江城市分行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大堂负责人。
今天下午，他看到一个身穿三中校服的学生正在东张西望似乎在找寻什么，于是依旧很热心地迎了上去。
不过姜涛不知道的是，他向来视之为是自己成功利器的热心，会在这一次让他坠入深渊。
“里面有三张材料，入学意向书，两方协议以及学习方向意向书，如果有少了的请和我说明。”于东阳看大家都把档案袋拿在了手上继续说道，“里面有签字笔，在阅读完之后就可以开始签字了。当然，如果觉得有什么问题的话现在也可以向我提问，我会一一解答的。”
商明打开档案袋，看到里面静静躺着四份材料和一只黑色的钢笔。首先是入学意向书，他看了两眼就是问自己愿不愿意进入到先驱者学院就读，看着没什么问题，于是商明刷刷两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接下来的两方协议就很长了，足足有三页纸，商明快速看完了协议内容，其中比较重要的是第二条的保密协议以及第五条的安全协议，第二条说明了在学校里会有很多涉及到各个等级的保密工作，如果不慎泄密是要追究法律责任的。而第五条则说明了在先驱者学院进修可能会遭遇的安全问题，各种伤残甚至是失踪死亡的可能性列了有足足一页纸，看得商明有些心惊胆战。
“于老师。”这时有人举手，于东阳示意他说话，离商明不远处那个男孩子站起身，说道：“这个两方协议第五条。。。是经常会发生的现象吗？”
“是。”于东阳简短有力的话语让众人都有些发愣，没有半点掩饰的表示先驱者就是一个风险的职业，这让商明想到了晚唐五代的职业武夫，那都是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的亡命徒。
“那。。。可以回去再考虑考虑吗？”那个男生显然有些犹豫了，毕竟协议上各种各样的伤残死亡和他经历的繁华太过割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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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不是很想说，”见声音有越来越大的趋势，于东阳突然又开口道：“但可惜每一届我都要重复说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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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你们是不是误解先驱者这个职业了？”于东阳冷眼看着台下一众花花绿绿校服，一脸稚嫩的学生，大部分都是一副清澈的愚蠢模样。
“你们是不是以为，先驱者就是披着光鲜外衣，拿着高额补助，拥有脱俗能力的超凡者？就是每天出入高档餐厅，拿着普通人五六倍乃是十数倍工资的人上人？错了！”于东阳掷地有声：
“在这里可以实话告诉你们，的确，先驱者拿着普通民众五倍甚至十倍的工资，而且进入先驱者学院的你们，在军训之后也能领取到每年的生活费，预备役补贴。但是！每年战斗部因伤残死亡不能顺利结业的学生足足有一半之多，一线特勤专业的也有四分之一，就算是二线普通专业的也常年保持百分之十以上的不通过率。而毕业之后每年都有上万先驱者受伤或者是死亡，在所有行业中就先驱者的伤残率死亡率最高。”说着于东阳掀起裤脚，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呼，商明看到于东阳的腿竟然是义肢，怪不得走路有些不自然。
“现在，要走要留，你们可以自己选择，在联合都市，十六岁就算是成年人了，你们之中应该大部分人都已经过了十六岁或者即将十六岁，所以选择权在你们手上。”于东阳看着那个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的同学，问道：“那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那个男孩如蒙大赦，赶快坐下。在收拾好东西之后，他又站起身，低着头走到前台，将档案袋交给了穿灰色制服的学生，走出了大礼堂。
随即又有几个人跟着他也走了出去，然后是更多人，一连着有大概十来个人也犹犹豫豫地选择了退出，显然是被于东阳那一番话给吓到了。其实商明也很能理解，他们这么高的分数去哪个学校都是炙手可热的存在，何必要拿自己的命去拼呢？
没有理会退出学生引起的骚动，商明刷刷几笔在两方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他明白，只有成为先驱者才能在灾难来临时有自保的可能性，灾难面前人人平等那只是对于普通人而言的场面话，也不知道那些走出去的学生会不会后悔？
最后一张就是学习方向意向书了，商明看着战斗部还被标成了鲜红色，不由得哑然失笑，看来先驱者学院的意思就是想让这些考上来的学生去二线岗位呆着做科研管理方面的工作，看来真心是书中自有黄金屋了。
只是当初答应了林耀东要加入战斗部，而且对于林耀东说的那场危机越发感到需要变强的商明也倾向于选择战斗部，所以他在那鲜红的字体旁边的选框里画了一个勾，又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他又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后把三张材料放进了牛皮档案袋里。
“填完的同学在档案袋上写好自己的名字，交给工作人员。接下来发的是个人信息表，大概一天后会有负责人联系你们，安排后续入学事宜。”于东阳看着该走的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于是又补充道。
商明在档案袋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起身走上前台交给灰衣制服的学生，然后收到了一张个人信息登记表，商明坐回位置上，眉头紧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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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可难办了，商明先填完其它的事项，对着母亲信息那栏出神，反复思索了半天之后他确定脑子里完全没有原主母亲的任何信息之后，决定将这栏空着不写，大不了问起来就说不知道。
商明走到前台将信息表交上去，接过表的灰衣制服学生扫了一眼，露出了略显疑惑的表情，商明还真怕他大喊一声你妈这栏怎么是空的之类的话，只是那个灰衣制服学生并没有，而是走到于东阳跟前将表递给他，于东阳只是扫了一眼商明写的内容就迅速看向商明，商明在他眼镜之下看出了极度惊讶的表情。
不会这个于东阳又认识自己老爹吧。。。商明越发好奇自己那便宜老爹的来头了。只是于东阳只是和他对视了一眼就迅速移开了目光，然后和那个灰衣学生耳语了几句，那个学生走下台对商明说道：“可以走了，回家等电话通知。”
商明走出大礼堂，看着夏日炙热太阳投下的光线，商明觉得有些晃神，他的心里涌出一种摸不准未来的感觉，就像是上一世刚踏入大学那种迷茫无措的情绪，只是当时父母都陪在身边，所以那种情绪被很自然的化解了，而现在他是孤身一人，这种情绪被扩大了很多。
“在想什么呢？”柳慕言的声音从商明背后响起，商明摇了摇头：
“有些晃神。”
“是在想未来吗？”柳慕言情商是相当的高，一语中的。
商明点点头，于是柳慕言又问：
“你报了什么专业？”
“战斗部。”商明看到柳慕言有些惊异的目光，不由得笑了笑。
“真没想到。。。你竟然会选择这个。”柳慕言想从商明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可是只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或许那样的生活会很有意思吧。”商明随口敷衍着，然后摆了摆手，说：“我先走了，有人在等我。”却没发现柳慕言愣在了原地。
直到商明的身影消失在了坡道的尽头，柳慕言突然转过身，又冲进了大礼堂，因为忙着收东西，那些灰衣制服的学生都来不及阻拦，只见柳慕言径直走到了于东阳面前，对他说道：
“我要修改一下我的学习方向意向书。”
“这位同学，档案写好了就。。。”于东阳皱起眉头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柳慕言大声说：
“我改主意了，我要加入战斗部！”
顿时，全场都安静下来，其中一个人惊讶得钢笔都没拿住，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发出了刺耳的响声。
“填好了？”左栋见商明拉开车门坐进来，于是发问。
“嗯。”商明点点头。
“报得什么专业？”左栋有意无意瞟了商明一眼，却发现商明也在注视着自己，于是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战斗部。”商明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然后他看到左栋的嘴角略微抽动了一下。
“哦，这样啊。。。”左栋也发现了商明正在观察自己，于是发动了车子。
“你家在哪，我送你到家。”一直等到车驶出学院，左栋才打破了沉默。
“到学校就行，我和同学还有点事要说。”商明淡淡地说道，左栋应了一声，车厢里又陷入了令人尴尬的寂静。
“能说说为什么要加入战斗部么？我都说战斗部很危险了，你这孩子。。。害。”车疾驰在路上，左栋又是猛得吸完一根烟，似是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感觉挺有意思的。”商明看着车窗，实际上是在观察左栋的表情，显然左栋还是太年轻了，即使比起商明大了可能有六七岁，也不过就是二十岁出头的年纪，虽然商明重生前也是二十出头，但是他们的眼界阅历其实是站在一条起跑线上的。
“商明老弟，你得听我一句劝，这真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左栋听到商明这么说顿时有些绷不住了，他把车停在一边，颇有些苦口婆心的意思：“你想要你的后半生一直处于那种神经紧绷，让你叔叔婶婶还有家人都担惊受怕的日子吗？如果你现在改主意的话，我去找老于，帮你调到二线专业，专业你可以随便挑，我跟你说，你就报和我一样的专业，到时候我让系里面的学长学姐罩着你，等你毕业后直接进江城市直属机关，这比起每天提心吊胆的生活不是好得多吗？”
“谢谢栋哥，道理我都明白，只是我心意已决。”商明心中终于确定左栋和身后站着的人肯定是调查过自己，要不然不会只提自己叔叔婶婶而不说自己父母，看来自己父亲乃至林耀东当年发生的事情到现在都被很多人注视着，但左栋越是不想让自己去战斗部，那自己就越要去，虽然明面上战斗部看起来很危险，但商明隐隐有种感觉，若是真到了其它专业，自己只会更加被动。
见商明有些油盐不进的样子左栋叹了口气，他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扔给商明。
“这是我的名片，三天之后你们就要来学校报到，在此之前你要是变了主意就和我打电话，我帮你换专业。”
“谢谢栋哥。”商明接过名片，左栋又是一脚油门，接下来的路，两个人再没说过一句话。
“走了栋哥，麻烦栋哥了。”商明下了车，对着左栋挥了挥手，左栋意味深长地看了商明两眼，终究是没再说什么，摆摆手就开车离去了。
商明眯着眼睛目送左栋的车离去，又看了看校门口的横幅，也没有走进学校，而是转身向着江城分行的方向走去。
姜涛一直很庆幸自己有个厉害的叔叔，把自己搞到了江城分行，自己不仅凭着这份工作贷款买了新城区的房子，还找了一个颜值颇高的女友，马上就要谈婚论嫁了。想当初自己在职院里这种女孩看都不会看自己一眼的，所以说他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份收入高又体面的工作给的。因为心情好，所以他对每个客户都很热心，所以他不论是在客户还是同事之间的口碑都很不错，这让他不到五年时间就成为了江城市分行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大堂负责人。
今天下午，他看到一个身穿三中校服的学生正在东张西望似乎在找寻什么，于是依旧很热心地迎了上去。
不过姜涛不知道的是，他向来视之为是自己成功利器的热心，会在这一次让他坠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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