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一枚金币
“圣历273年4月22日
今天凌晨，我和拜伦队长、米歇尔一起到芬恩街101号调查杰克失踪的原因。
虽然说是一起调查，但基本上没有我表现的机会，因为拜伦队长命令我留在上面等他们。
没过多久，米歇尔独自从地下室返回，并告诉我拜伦队长失踪了。
我把哈里森神甫带来，希望他能解决这次的事件，可惜的是，我还是被要求留在上面。
不过没过多久，我就遇到了两个女人，呃，应该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女孩儿。
那个女人企图用卑鄙的方法套出我的话，不过幸好我有无名之雾的守护才没让她得逞。
但我还是装作被迷惑的样子，想从她们嘴里得到有用的消息。
果不其然，她们放下了对我的防备，并且说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
她首先问我是守夜人还是教会的神职人员，我很好奇，这不都是教会的人员吗？
然后她问我在那里的原因，我说‘是哈里森神甫让我留在那里’之后，我清楚地看见她的脸色变了。
看来她了解过哈里森神甫，最后问的问题也是确认他的身份。
我才知道哈里森神甫的全名是哈里森·格赫兹！
在她们的闲谈中得知，原来她们都是黄金女王的信徒，也就是‘黄金兄弟会’的成员——这是哈里森神甫告诉我的。
拜伦队长和哈里森神甫还有米歇尔回来时并没有表现出高兴的样子，反而是一脸沉重。
随后哈里森神甫带着我们前往教堂向主教叙述了这次的事件。
原来虽然他们杀光了黄金女王的信徒，特别是杀死了一个主教级别的信徒，但黄金女王却复活了。
不过主教却让哈里森神甫放宽心，而且还很欣慰地说哈里森神甫终于有足够的功绩接他的班了。
得到主教赞赏的哈里森神甫也很激动，我倒不好说出其实黄金女王的信徒还有两个。
该怎么办呢？如果我说了的话，就会打断哈里森神甫的上升之路，而且还会被问我是怎么从那两个信徒手中活下来的。
那我的秘密就会暴露了！
我只能秘密告知拜伦队长，希望能引起他的重视。”
放下羽毛笔，提米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不过既然想不起来，那就说明它不重要。
提米把日记放在旁边晾干，接着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张信纸，在上面记录了那两个女人的信息，顺便提了一下教会内部有内奸的事。
“尊敬的拜伦先生，您好。
我从报纸上了解到，哈里森神甫在解决‘失踪案’一事上立了大功，为此我感到很高兴，在教会的治理下，我们的世界变得越来越安全。
不过我对报纸上所描述的结果仍旧心存疑虑，黄金女王的信徒真的被绞清了吗？
答案是否定的！
据我所知，‘黄金兄弟会’依然还存活有余孽，其中一个叫萝丝特，擅长摄人心魄；另一个叫格拉特妮，是个看起来人畜无害，其实很危险的小女孩儿。
另外，在教会内部还有‘黄金兄弟会’的成员，请您一定要提高警戒。”
仔细检查一番，并没有发现任何会暴露自己的信息，等墨迹干燥后，提米才放心地把信塑封好。
“或许我该戴上手套，这样就不会有我的指纹了。”
提米自嘲一笑，放好信封，拿起旁边的日记，念出一段咒语：“YugoSotos”
瞬间，提米的身影消失在书桌旁，来到一片梦幻的油彩世界中，并不断向着世界的最高点飞去。
感受着耳边的猎风，他总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但始终想不起来。
“这很不对劲！”
自从他饮下那份“夏虫”魔药后，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变得十分优秀，就连很久以前的事都能回想起来。
如今这种忘却的滋味再次袭来，让提米十分不安和暴躁，就好像他从来都没有踏出超凡那一步，仍是一个普通人一样。
很快，提米就进入无名之雾中，望着飘动的迷雾，眼前诡异又静谧的景象给他一种莫名的心安。
这可是他的主场！
走到铜桌前，放好日记，拿起桌上的铜镜，提米闭上眼幻想着“全知之眼”，喃喃道：“遗忘之物，遗忘之物……”
幽幽的低吟声回荡在这片空间中，无名之雾加快翻涌的速度，铜镜的镜面被染成浑浊的黄色，就像是埋葬在土里的金币一样，肮脏又贵重。
盯着镜面，提米还是不明白这次占卜的结果到底是什么意思，鬼使神差地用食指点了一下铜镜。
镜面像平静的湖面般荡起一圈圈波纹，提米收回食指，愕然发现一个漩涡出现在铜镜中。
漩涡绕着逆时针旋转，一丝金黄的光束从其正中心射出，并不断变粗，将漩涡逐渐挤散，一个女人出现在铜镜中。
那个女人戴着一层金色的面纱，透过面纱提米可以隐隐戳戳地看见她姣好的面容，但这不是最重要的，更奇特的是她那双金色的眼睛，只是盯一秒，就想拜服在她的脚边，成为她最忠实的子民和信徒。
不过好在身处于无名之雾中，尽管心里有一种跪拜的冲动，但提米还是忍住了。
这女人是谁？
她给提米一种熟悉的感觉，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他绝没有见过她，至少在日常生活里他不记得见过这个女人。
事实上，迄今为止能给提米留下深刻印象的女人就只有寥寥数几，贝拉·梦露算一个，还有前几天遇到的萝丝特和格拉特妮。
当然，贾恩太太也算，她的吝啬和一毛不拔给提米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即使他租了这么久的别墅，贾恩太太也不曾考虑过降低房租，反而还想再提高一点。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女人也令他印象深刻，或许不能称之为女人，毕竟只是刻在金币上的画像。
是了，是那枚金币！
提米恍然大悟，随后脊背一阵发凉，他完全忘了那枚金币的事！
突然，镜中的女人朝提米眨了一下眼，漩涡再次出现，并且其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影响到了现实！
激烈抖动的铜镜使得提米忍不住松开了手，眼睁睁地看着它掉在地上。
“啪”
沉闷的声响击在提米的心上，他连忙看向地上的铜镜，只见飘荡在铜镜周围的无名之雾被吸入铜镜中，黄色的漩涡逐渐被染成了灰白色。
当灰白色完全取代黄色后，奇异的景象才停止下来。
“呼~”
长舒一口气，提米捡起地上的铜镜，好奇地打量着灰白色漩涡。
他本以为占卜就像前世中的视频通话一样，一切都是虚拟的，但今天的突发状况给他提了个醒，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不简单，不能依赖以往的常识来看待这个世界。
灰白色漩涡正缓缓地转动着，一想起那枚金币，提米的心变得有些沉重，又有些庆幸。
人在遭遇一场奇特的意外后，总是忍不住想要将自己的经历与其他人分享，妄图得到他人的安慰和赞扬。
不过幸好他没有直接把金币的事告诉给哈里森神甫，不然难以解释他如何逃脱金币的诱惑这件事。
提米打算过几天，等“失踪案”的热度消失后再去杰克家找那枚金币，虽然它很邪乎，但毕竟是一件超凡物品，对他这个“穷光蛋”来说还是有很大的吸引力的。
现在首先需要做的事是找个人，替他把那封信交给拜伦。
就在提米打算回去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裤子口袋里像装了一块石头一样，其重量还在不断增加。
“咻”
一团金光以提米来不及反应的速度从口袋里迸射出，绕着他转了几圈，最后悬浮在半空中。
仔细一看，那并不是一团光，而是一枚熠熠生辉的金币，正是那枚“蛊惑”了提米的金币！
那枚金币似乎已经锁定了提米，直接朝他脸上砸去。
【自我时间加速】
看着飞来的金币，提米惊慌不已，下意识地将手中的铜镜挡在脸上。
“啪嗒”
飞驰的金币直接正中铜镜中心，发出诡异的像是踩在沼泽上的那种湿滑黏腻的声音。
转过铜镜，提米发现那枚金币正被牢牢地吸附在铜镜上，而灰白色漩涡加快了旋转的速度。
金币的颜色像之前一样，逐渐被无名之雾同化，漩涡随之缩小，直至消失，镜面也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反映出一枚金币和提米的脸。
提米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拿起金币，但并没有出现任何异常的现象。
“这枚金币，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仔细打量着手中的金币，提米感觉它好像稍微变大了一圈，当然，它的颜色也没有以前那般耀眼和吸引人，而是暗沉沉的金色，神秘而又尊贵。
“不知道它的用途是什么。”
提米喃喃道，期待无名之雾能给他解惑。
果然，无名之雾深处传来遥远的呼唤，提米仔细地听着，终于知道了这枚金币的所有信息。
原来，这枚金币不但是黄金女王用作赏赐信徒的奖励，还是控制心智的工具。
任何生物只要直视金币超过一秒，就会被它蛊惑，然后成为黄金女王的奴隶和最狂热的信徒。
金币上的图案正是描绘了曾经那番荒唐的景象：无数人被金币蛊惑，抛弃了自己的尊严和信仰，将一切都奉献给黄金女王。
但经过无名之雾改造后，这枚金币不再具有摄人心魄的力量，而是回归其本质——货币的作用。
事实上，提米可以用这枚金币买任何东西，小到一块面包，大至一个人的信仰乃至灵魂，无论是具体的还是抽象的，能想象的或难以想象出来的事物。
当然，提米不能用这枚金币与那些高阶超凡者交易，因为有被“识破”的风险，除非提米也是高阶超凡者。
位阶超过提米太多的那些存在很难受到金币的影响，他们具备质疑这枚金币价值的能力，届时提米会遭受金币的反噬，或者说是来自高阶超凡者的怒火。
“已经很不错了，就目前阶段来说，我可没有与高阶超凡者接触的机会。”
提米自我安慰着，思索这枚金币该用在什么地方。
“持钟人！我可以用这枚金币买下持钟人甚至更多的魔药！”
提米眼睛一亮，想起了过段时间会来到斯里兰卡的商人，那只“山羊”。
不过随后提米就认为这么做有些不值，他应该先打探一下魔药的价格后再做决定才对。
况且这枚金币可能比他想象的更有价值，不应该如此草率地使用它。
也许能通过拜伦知道第二阶魔药的市场价，众所周知，虽然商人讲究诚信交易，但他们本性贪婪，他们就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野狗，总是在你有紧急需求的时候哄抬价格。
收好金币，想象着坠落的感觉，再次睁开眼时，已然回到现实中的木桌前。
提米将信封藏进怀里，出门去找送信人。
这个世界有两种送信人，一种是登记在信件站的工作人员，另一种是能送信的自由职业者。
提米当然不可能去信件站寄信，且不说耳目众多，再者就是他们的效率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
而后者虽然效率快，又很隐秘，但他们的信誉度也十分堪忧。
上一秒你能用钱封住他们的嘴，下一秒他们就能以双倍的价格出卖你。
当然，并不是所有自由职业者都是如此无赖，至少还是有相当一部分人能考虑到可持续发展。
提米七拐八拐，来到芬恩街上的一处偏僻的小巷子里，找到了他的送信人。
“小子，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嗡里嗡气的声音从面具里传出，提米俯视着蹲在阶梯上扎花的男孩儿。
男孩儿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说道：“先，先生，请问我能为您做什么？”
提米抽出信封，将其递到男孩儿面前：“你将这封信送到芬恩街7号……”
“守夜人之家？”
“对，然后将其交给一个叫拜伦的人，记住，一定要交给他本人。这里有50苏勒，是你的报酬。在你完成送信任务后，你还会得到额外的100苏勒。”
听到能获得这么多钱，男孩儿的双眼精光四射，连忙承诺道：“好的，先生，我一定会送到拜伦先生的手上，请您放心，我这就去！”
说完，男孩儿连忙用衣服擦了擦手，接过信封，往外飞奔而去。
望着远去的背影，提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今天凌晨，我和拜伦队长、米歇尔一起到芬恩街101号调查杰克失踪的原因。
虽然说是一起调查，但基本上没有我表现的机会，因为拜伦队长命令我留在上面等他们。
没过多久，米歇尔独自从地下室返回，并告诉我拜伦队长失踪了。
我把哈里森神甫带来，希望他能解决这次的事件，可惜的是，我还是被要求留在上面。
不过没过多久，我就遇到了两个女人，呃，应该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女孩儿。
那个女人企图用卑鄙的方法套出我的话，不过幸好我有无名之雾的守护才没让她得逞。
但我还是装作被迷惑的样子，想从她们嘴里得到有用的消息。
果不其然，她们放下了对我的防备，并且说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
她首先问我是守夜人还是教会的神职人员，我很好奇，这不都是教会的人员吗？
然后她问我在那里的原因，我说‘是哈里森神甫让我留在那里’之后，我清楚地看见她的脸色变了。
看来她了解过哈里森神甫，最后问的问题也是确认他的身份。
我才知道哈里森神甫的全名是哈里森·格赫兹！
在她们的闲谈中得知，原来她们都是黄金女王的信徒，也就是‘黄金兄弟会’的成员——这是哈里森神甫告诉我的。
拜伦队长和哈里森神甫还有米歇尔回来时并没有表现出高兴的样子，反而是一脸沉重。
随后哈里森神甫带着我们前往教堂向主教叙述了这次的事件。
原来虽然他们杀光了黄金女王的信徒，特别是杀死了一个主教级别的信徒，但黄金女王却复活了。
不过主教却让哈里森神甫放宽心，而且还很欣慰地说哈里森神甫终于有足够的功绩接他的班了。
得到主教赞赏的哈里森神甫也很激动，我倒不好说出其实黄金女王的信徒还有两个。
该怎么办呢？如果我说了的话，就会打断哈里森神甫的上升之路，而且还会被问我是怎么从那两个信徒手中活下来的。
那我的秘密就会暴露了！
我只能秘密告知拜伦队长，希望能引起他的重视。”
放下羽毛笔，提米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不过既然想不起来，那就说明它不重要。
提米把日记放在旁边晾干，接着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张信纸，在上面记录了那两个女人的信息，顺便提了一下教会内部有内奸的事。
“尊敬的拜伦先生，您好。
我从报纸上了解到，哈里森神甫在解决‘失踪案’一事上立了大功，为此我感到很高兴，在教会的治理下，我们的世界变得越来越安全。
不过我对报纸上所描述的结果仍旧心存疑虑，黄金女王的信徒真的被绞清了吗？
答案是否定的！
据我所知，‘黄金兄弟会’依然还存活有余孽，其中一个叫萝丝特，擅长摄人心魄；另一个叫格拉特妮，是个看起来人畜无害，其实很危险的小女孩儿。
另外，在教会内部还有‘黄金兄弟会’的成员，请您一定要提高警戒。”
仔细检查一番，并没有发现任何会暴露自己的信息，等墨迹干燥后，提米才放心地把信塑封好。
“或许我该戴上手套，这样就不会有我的指纹了。”
提米自嘲一笑，放好信封，拿起旁边的日记，念出一段咒语：“YugoSotos”
瞬间，提米的身影消失在书桌旁，来到一片梦幻的油彩世界中，并不断向着世界的最高点飞去。
感受着耳边的猎风，他总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但始终想不起来。
“这很不对劲！”
自从他饮下那份“夏虫”魔药后，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变得十分优秀，就连很久以前的事都能回想起来。
如今这种忘却的滋味再次袭来，让提米十分不安和暴躁，就好像他从来都没有踏出超凡那一步，仍是一个普通人一样。
很快，提米就进入无名之雾中，望着飘动的迷雾，眼前诡异又静谧的景象给他一种莫名的心安。
这可是他的主场！
走到铜桌前，放好日记，拿起桌上的铜镜，提米闭上眼幻想着“全知之眼”，喃喃道：“遗忘之物，遗忘之物……”
幽幽的低吟声回荡在这片空间中，无名之雾加快翻涌的速度，铜镜的镜面被染成浑浊的黄色，就像是埋葬在土里的金币一样，肮脏又贵重。
盯着镜面，提米还是不明白这次占卜的结果到底是什么意思，鬼使神差地用食指点了一下铜镜。
镜面像平静的湖面般荡起一圈圈波纹，提米收回食指，愕然发现一个漩涡出现在铜镜中。
漩涡绕着逆时针旋转，一丝金黄的光束从其正中心射出，并不断变粗，将漩涡逐渐挤散，一个女人出现在铜镜中。
那个女人戴着一层金色的面纱，透过面纱提米可以隐隐戳戳地看见她姣好的面容，但这不是最重要的，更奇特的是她那双金色的眼睛，只是盯一秒，就想拜服在她的脚边，成为她最忠实的子民和信徒。
不过好在身处于无名之雾中，尽管心里有一种跪拜的冲动，但提米还是忍住了。
这女人是谁？
她给提米一种熟悉的感觉，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他绝没有见过她，至少在日常生活里他不记得见过这个女人。
事实上，迄今为止能给提米留下深刻印象的女人就只有寥寥数几，贝拉·梦露算一个，还有前几天遇到的萝丝特和格拉特妮。
当然，贾恩太太也算，她的吝啬和一毛不拔给提米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即使他租了这么久的别墅，贾恩太太也不曾考虑过降低房租，反而还想再提高一点。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女人也令他印象深刻，或许不能称之为女人，毕竟只是刻在金币上的画像。
是了，是那枚金币！
提米恍然大悟，随后脊背一阵发凉，他完全忘了那枚金币的事！
突然，镜中的女人朝提米眨了一下眼，漩涡再次出现，并且其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影响到了现实！
激烈抖动的铜镜使得提米忍不住松开了手，眼睁睁地看着它掉在地上。
“啪”
沉闷的声响击在提米的心上，他连忙看向地上的铜镜，只见飘荡在铜镜周围的无名之雾被吸入铜镜中，黄色的漩涡逐渐被染成了灰白色。
当灰白色完全取代黄色后，奇异的景象才停止下来。
“呼~”
长舒一口气，提米捡起地上的铜镜，好奇地打量着灰白色漩涡。
他本以为占卜就像前世中的视频通话一样，一切都是虚拟的，但今天的突发状况给他提了个醒，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不简单，不能依赖以往的常识来看待这个世界。
灰白色漩涡正缓缓地转动着，一想起那枚金币，提米的心变得有些沉重，又有些庆幸。
人在遭遇一场奇特的意外后，总是忍不住想要将自己的经历与其他人分享，妄图得到他人的安慰和赞扬。
不过幸好他没有直接把金币的事告诉给哈里森神甫，不然难以解释他如何逃脱金币的诱惑这件事。
提米打算过几天，等“失踪案”的热度消失后再去杰克家找那枚金币，虽然它很邪乎，但毕竟是一件超凡物品，对他这个“穷光蛋”来说还是有很大的吸引力的。
现在首先需要做的事是找个人，替他把那封信交给拜伦。
就在提米打算回去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裤子口袋里像装了一块石头一样，其重量还在不断增加。
“咻”
一团金光以提米来不及反应的速度从口袋里迸射出，绕着他转了几圈，最后悬浮在半空中。
仔细一看，那并不是一团光，而是一枚熠熠生辉的金币，正是那枚“蛊惑”了提米的金币！
那枚金币似乎已经锁定了提米，直接朝他脸上砸去。
【自我时间加速】
看着飞来的金币，提米惊慌不已，下意识地将手中的铜镜挡在脸上。
“啪嗒”
飞驰的金币直接正中铜镜中心，发出诡异的像是踩在沼泽上的那种湿滑黏腻的声音。
转过铜镜，提米发现那枚金币正被牢牢地吸附在铜镜上，而灰白色漩涡加快了旋转的速度。
金币的颜色像之前一样，逐渐被无名之雾同化，漩涡随之缩小，直至消失，镜面也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反映出一枚金币和提米的脸。
提米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拿起金币，但并没有出现任何异常的现象。
“这枚金币，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仔细打量着手中的金币，提米感觉它好像稍微变大了一圈，当然，它的颜色也没有以前那般耀眼和吸引人，而是暗沉沉的金色，神秘而又尊贵。
“不知道它的用途是什么。”
提米喃喃道，期待无名之雾能给他解惑。
果然，无名之雾深处传来遥远的呼唤，提米仔细地听着，终于知道了这枚金币的所有信息。
原来，这枚金币不但是黄金女王用作赏赐信徒的奖励，还是控制心智的工具。
任何生物只要直视金币超过一秒，就会被它蛊惑，然后成为黄金女王的奴隶和最狂热的信徒。
金币上的图案正是描绘了曾经那番荒唐的景象：无数人被金币蛊惑，抛弃了自己的尊严和信仰，将一切都奉献给黄金女王。
但经过无名之雾改造后，这枚金币不再具有摄人心魄的力量，而是回归其本质——货币的作用。
事实上，提米可以用这枚金币买任何东西，小到一块面包，大至一个人的信仰乃至灵魂，无论是具体的还是抽象的，能想象的或难以想象出来的事物。
当然，提米不能用这枚金币与那些高阶超凡者交易，因为有被“识破”的风险，除非提米也是高阶超凡者。
位阶超过提米太多的那些存在很难受到金币的影响，他们具备质疑这枚金币价值的能力，届时提米会遭受金币的反噬，或者说是来自高阶超凡者的怒火。
“已经很不错了，就目前阶段来说，我可没有与高阶超凡者接触的机会。”
提米自我安慰着，思索这枚金币该用在什么地方。
“持钟人！我可以用这枚金币买下持钟人甚至更多的魔药！”
提米眼睛一亮，想起了过段时间会来到斯里兰卡的商人，那只“山羊”。
不过随后提米就认为这么做有些不值，他应该先打探一下魔药的价格后再做决定才对。
况且这枚金币可能比他想象的更有价值，不应该如此草率地使用它。
也许能通过拜伦知道第二阶魔药的市场价，众所周知，虽然商人讲究诚信交易，但他们本性贪婪，他们就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野狗，总是在你有紧急需求的时候哄抬价格。
收好金币，想象着坠落的感觉，再次睁开眼时，已然回到现实中的木桌前。
提米将信封藏进怀里，出门去找送信人。
这个世界有两种送信人，一种是登记在信件站的工作人员，另一种是能送信的自由职业者。
提米当然不可能去信件站寄信，且不说耳目众多，再者就是他们的效率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
而后者虽然效率快，又很隐秘，但他们的信誉度也十分堪忧。
上一秒你能用钱封住他们的嘴，下一秒他们就能以双倍的价格出卖你。
当然，并不是所有自由职业者都是如此无赖，至少还是有相当一部分人能考虑到可持续发展。
提米七拐八拐，来到芬恩街上的一处偏僻的小巷子里，找到了他的送信人。
“小子，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嗡里嗡气的声音从面具里传出，提米俯视着蹲在阶梯上扎花的男孩儿。
男孩儿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说道：“先，先生，请问我能为您做什么？”
提米抽出信封，将其递到男孩儿面前：“你将这封信送到芬恩街7号……”
“守夜人之家？”
“对，然后将其交给一个叫拜伦的人，记住，一定要交给他本人。这里有50苏勒，是你的报酬。在你完成送信任务后，你还会得到额外的100苏勒。”
听到能获得这么多钱，男孩儿的双眼精光四射，连忙承诺道：“好的，先生，我一定会送到拜伦先生的手上，请您放心，我这就去！”
说完，男孩儿连忙用衣服擦了擦手，接过信封，往外飞奔而去。
望着远去的背影，提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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