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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出发

    赵渊独自来到训练基地,赵虎、赵雷还在训练那帮新兵,自从来到广陵县他二人就一直泡在训练基地里了,越训越有瘾,时常连家都不回了,吃住都在基地里。

    “赵虎、赵雷你俩歇会,我有点事跟他们说”

    赵渊转头对着下面的八百号人吼道:

    “等会第一百人队全体跟我去府库搬点武器,虎子、雷子你俩以及队内所有的百夫长全都跟我一起去找一套合身的皮甲给你们,今后你们就都是广陵太守府亲卫营的预备亲兵了,太守府亲兵待遇甚好,你等日后自知,但是要想长期留在亲卫营,还要勤加训练,你等差的还远呢。”

    能够进入编制,那是中国人五千年来亘古不变向往的事情。听到赵渊开头所说,他们全都能进太守府的编制内,营内众人欢呼雀跃,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喜事,再听赵渊说自己这编制的事还不稳定,还需要继续努力训练才行,众人有编制这根胡萝卜在前面吊着干劲十足。

    “下午训练结束,虎子你从队伍里点两百精锐出来,我要带他们去趟下邳城,这批人我会考虑优先转正。”

    安排完事情赵渊带着人去府库了,不出所料府库的人已经提前收到了信,直接就放赵渊等人进去了,忙活了一上午,终于搬完了的赵渊等人也回到了训练基地吃大锅饭,下午接着训练。

    第二天赵渊身披自己斥重金仿制的鱼鳞玄甲,座下骑着从西域采购而来的大宛良马,手持马鞭与许民一同走在队伍最前头,身后是六百名手持锐器的兵士,从兵士们的神态可以清楚的分辨出哪些是踌躇满志,立志转正的赵渊部属,哪些是许民手下混吃等死,当一天和尚敲一天钟的县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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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天后,赵渊与许民二人带着六百人刚从徐县出来,途经徐县至夏丘之间一处河流时,便见沿途的河流已经枯竭,河床内躺着因干涸而死的鱼儿。

    众人寻河床而上,便看到河道已被人的尸首所阻断,河床内只有涓涓细流,能够越过一具具人尸流向下游,一具具尸首死状凄惨,有被乱枪捅穿的,有被拦腰砍断的,有被割了项上人头的,有已被分解成尸块的,死状多种多样,但都能够看得出死者在生前承受了巨大且非人道的痛苦。

    赵渊看着这一幕,脑中就像炸开了锅,血涌上头开始头痛,差点跌下马来,实在是这一幕太过冲击视觉。

    虽然此前在逃难路上赵渊也没少见过死人,但是死状这么凄惨并且尸首堆积成山,甚至阻断了河流的人间惨剧,赵渊无论前世今生都没有实实在在的亲眼见过。

    前世赵渊去过南京大屠杀纪念馆,尽管那一张张照片都很触目惊心,但那终究只是照片,并且是相隔当时近百年的过去事件,虽然会为这种屠杀行径愤怒,但也仅限于浅浅的愤怒,出了纪念馆就烟消云散了。

    而今天当赵渊亲眼目睹大屠杀的惨状,看着那一具具不成人样的碎尸,赵渊首先感受到的是恐惧——恐惧于曹军的残忍,其次是恶心——过度恐惧后人类产生的应激反应,之后是悲伤——兔死狐悲的悲伤,然后是愤怒——愤怒于曹军同为人类却能作出这等残杀同类的行径,最后是冷静——过度愤怒之后人体会对自身启动的保护机制。

    赵渊再由此景,联想到自己宗族内的族人以及父亲或许在死前也遭受到这等残忍的对待,赵渊心中的火就抑制不住的往上冒,冷静下来后赵渊想到如此大量的尸体堆积,虽然此时是秋冬交汇之时,但是长期放置不做处理,必将产生瘟疫,许民派了个此前当过仵作的县兵上前观察这些尸体,仵作验尸后向许民、赵渊报告,尸体上的伤口多为新伤,部分尸体甚至还在滴血,死亡时间大约在昨天酉时,即下午五点到七点。

    想必这些人都是沿河而居的人家,不幸被路过的曹军盯上了,赵渊安排人将他们掩埋了以免产生瘟疫,也让他们入土为安。

    此时赵渊突然想到陶谦的求援信上写的是他已败退郯城,可是如今在徐县附近发现了曹军的身影,只怕是陶谦那边已经完全崩盘,彻底拦不住曹操了,这才能让曹军出现在了徐县附近。

    这就让赵渊有点慌了,这跟自己的记忆不同,曹操这次应该打不下来徐州才是啊,刘备都还没来曹操怎么就眼看着要攻下徐州全境了。如今曹军已经过了夏丘,向着徐县进发了,若是徐县被破,后果不堪设想。

    徐县乃临淮郡治所,徐县若破临淮群龙无首,曹军再往前不过数日的路程,就该进入广陵郡边境了,这不应该啊,记忆里曹操从来没打到过广陵郡过,赵渊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出错了。

    但是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给赵渊怀疑人生了,许民见赵渊伫立不动,自己呼喊了赵渊几次赵渊也形同朽木一动不动,索性直接指挥众兵士回师救援徐县。

    许民身为一方县尉,虽不以武艺见长,却自幼家境殷实,略读过些兵法,见此屠杀景象,心知此举比为有组织的屠杀,乱兵屠杀不可能将尸体还垒成山,阻塞河流。

    此乃曹军的阴损计谋,以尸首充当砂石截断河流,断绝徐县水源造成徐县内部动荡,进而攻克徐县。徐县乃临淮郡治所,城高池深,在徐州可谓是数一数二的坚城,曹军若不用计强攻徐县,想要赶在冬天来临之前攻下徐县,是要付出巨大的伤亡,对于还在初创期的曹操来说,这个代价他不想付。

    许民选了十名县兵,五人前往徐县通知曹军来袭的消息,五人返回广陵郡告知赵昱曹军可能犯边,得令后十人分散出发,以免被曹军全部截杀在半道上。

    此时赵渊也回过了神,徐县虽然遇袭,但是自己等人的任务是援救陶谦,任务为重,只能是派小股兵马回去通知徐县,注意警戒,大军绕过夏丘方向继续向郯城进发。

    在向郯县进发的路上,到处都是一副尸横遍野的景象,曹军所到之处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看的众人皆是恨得牙痒,途中遭遇过几次曹军的数十人的小股部队正在虐杀徐州平民,众人一见到这些禽兽,各个战意盎然冲锋在前,一次冲锋就全歼了这支小股部队。

    歼灭这支小股部队后,赵渊与许民一商量,如今徐州已是遍地曹军,这样走下去肯定不行,一直在大路上走总会遇到曹军大部队的,那时候自己这点人都不够曹军塞牙缝的,别成送菜的了,二人一商量干脆入山而行,虽然山路崎岖难行,但安全性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或许是赵渊等人运气好,一路翻越山林没走大道,一路上虽然也有遇到曹军,但都只是些小打小闹,都是为了追杀平民跑得太远脱离大部队跑进山林里了的散兵游勇,没遇到曹军的大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