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村
江先生发了话，另外几个人虽然满脸的不愿意但也不得已得让林远一起进村。
云胡村不进外人，就算是交易贩卖也只是在村门口用专门的纸条暗号交易。
这个江先生中等身材、模样并没有突出的地方长相平平只是气质透着读书人的文质彬彬，长褂布鞋和村里人无异的着装。
林远低着头撇了几眼。
“请问先生怎么称呼。”
“在下江逸，在这个村教书。”
江逸礼貌地颔首说。天生的笑唇自然带着笑意地扫视着林远。
“你们先回去吧，这人我带过去就行了。”江逸对后面跟着的人说道。
“是，那有劳先生了。”原本几个恶声恶气的人竟然低声下气地行礼道。
林远听着脚步感觉几个人已经走远，拉着牛车跟上江逸。
“江先生在这的威望还挺大。”林远有意无意说道。
江逸笑了笑并没有想和林远过多闲聊。
“没有、没有。我就是个教书的也不能干什么农活，他们可能觉得不想费什么口舌和我说话。”
林远费劲地拉着牛车跟上，但似乎拉车的方式不怎么对，牛并不配合拉的格外费劲。
一路安静除了晨起不明显的鸟鸣，江逸走着时不时转头看向林远，林远故作镇定地把帽檐压低，怕江逸看出他动作的端倪。
车上的寻辞被颠的难受，微微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的脸上狭长阴冷的双瞳凝视着这个村子，几分不好接近的寒气。
一路是绿树成荫但完全没有书里描绘的山清水秀、风景怡人。秋季不算冷的山风、乌云层层透不过光的天空，破旧被雨水湿透的茅草屋隔着很远才能见到一个，闲聊打量的村民，低声的犬吠和时不时的鸡叫。
江逸带着林远拐进云胡村几间草屋无序排列的小路。
云胡村都是泥泞小道，小道上下起伏石子嶙峋，时不时还有大小不一的泥坑。
林远拉着牛车，四周张望着，村子里这个季节基本没有农作物，只有望不到头的野草和一片片叫不上名的树木，原本应该秋收的时节在这个村子毫无半点准备收获、磨谷的痕迹。
林远走着突然感觉身子往右一拽，牛车的车轮一半陷进泥里还在慢慢往下沉，周边闲聊的村民时不时的撇上一眼，见怪不怪。
“先生等会。”
林远尴尬的停下绕到车子右后边说。
看了眼车上朝右边蜷缩着身子的寻辞。
寻辞察觉到林远看着自己，慌张地睁开眼睛写满了湿漉漉的恐惧，额头的薄汗打湿前面的碎发，双眼闪烁透着不知所措。
寻辞张张嘴想说话。
林远赶忙抬了抬帽檐伸出食指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匆匆再压下帽檐低下头蹲下身捡了根地上的枯木棍撬着陷在泥里的车轮。
车轮陷进的泥地靠近屋角的位置，林远一边撬着一边顺势看向靠近的屋子。
屋子被用竹竿木架架高防止雨水的灌入，草屋架空的底下长着茂盛的杂草。
林远微微俯下身仔细看去，泥浆和水出现分层的状态与其他地方的泥水混合完全不同，杂草疯狂的长势盖满整个架空的空隙，草屋的边角还有被雨水浸透的泛绿痕迹。
秋季山风多，刚刚进村时短暂的熄风此时又大了起来。林远扶了把车板拨弄下被风吹上脸的头发，一阵甜的发涩的香味混合着几缕类似香薰中参杂着其他成分的桂花香淡淡地飘来，和无论那个季节花草树木的香味格格不入，融在山风中并不那么在意。
凝术花？
林远眉头猛得一拧细细地深吸口气，只是一阵香味就不再，闻到的就只有雨后山间的清凉。
本就是为了凝术花莫名其妙到的这里，所以林远对这种异常的香味格外警惕。
林远直起身子正巧对上江逸盯着自己的目光，眼神中带着天生的笑意挑不出任何问题。
江逸微微侧头，见林远还没有拉出车轮绕过来问。
“需要帮忙吗？”
“没事、没事，先生稍等会。”
林远哈着腰笑声掩饰着自己片刻的出戏，只是江逸已经走近再想看屋下空隙中到底长了些什么就很困难。
牛车的车板不断地往右边倾斜，寻辞本就靠边地蜷缩在车板上没抓住车上的支撑直接翻到泥地惊恐失措的差点叫出声。
林远手忙脚乱地一手抓车一手抓寻辞。
“哎。”江逸抓住快要翻了的拉车。
“你先把人弄上车，这个车轮我来解决。”
“多谢多谢。”林远赶忙去扶砸到地上的寻辞。
泥地上有凸出的石块，寻辞磕上石块身子被带着滚到了屋子空隙的杂草边。
林远几步拽住，防止寻辞磕上空隙里支撑的竹竿。还好头上脸上没血迹，不至于伤到哪。
林远暗暗放心，毕竟是自己把人带到这个地方的。
林远拖住寻辞的后颈和膝弯正准备把人抱起突然顿了顿。
寻辞的后背半净在泥水里压住杂草的边缘，那边缘的杂草中有一株浅粉色彻底盛开的花，花瓣呈浅粉色边缘是淡黄色和黑色围绕，花瓣的形状和普通的形状没什么区别。
林远装作无意的往空隙处瞥了几眼，杂草丛中这种花并不多只是风吹开了杂草大约露出了一两株，枯草的浅黄衬得花瓣的颜色并没那么显眼。
“好了没？”
江逸已经将陷在泥地里的车轮拉了出来，看着背对着自己迟迟不起身的林远问。
林远慌忙的回过神，顺带着扯下寻辞身后的一把杂草混杂着那株浅粉色的花。
“江先生久等，没想到这人还挺重。呵呵呵……”林远气喘吁吁地说。
“这个秋天到了，这村子是什么地方种了特有的花吗，我刚刚闻到一阵花香还挺好闻。家里人喜欢花我想着在这弄个几朵带回去种种。”
牛车终于回归平路。
林远瞧着江逸聊天道。
“也不知道这西南的花适不适其他地区，能不能也有这么好闻。”
“这个我也不清楚，毕竟我不喜欢种花，对花香也没那么敏感这香味我还真没问道。但这边花的种类比较多这个季节的也有吧，你要是想要可以问村民要些他们很热情的。”
江逸礼貌说道“你不是西南这边人？”
“啊？不是，北边的。这活我也刚干没多久，行当里的规矩还不大清楚。”
林远突然意识到刚刚随口的话。
那个细瘦男人、这些交易的人到底是什么地方的自己完全不知道，但看那个细瘦男人的口音不像是西南一带的，至少不是峻县这个附近的。
江逸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沿着小路走，一路上屋子越来越少直到完全的荒草遍地树木横生。
小路的尽头是一片长着冬青树的刺树丛，因为叶片带着针刺形成一条天然隔离带把后面的区域隔开，但是还有几个村子里的小孩在这附近玩闹，成年人倒是没有。小孩见到走近的人呼的一声跑开了。
“把人放这屋里就行。”江逸丝毫不在意躲在周围探着脑袋的小孩，打开草屋的门锁说道。
草屋搭在道路的尽头，模样和前面的几间差不多就是没有下面架高的地方直接搭在地上，湿哒哒的屋檐顺到一角滴着水。
“好嘞。”林远赶忙拴住牛车说道。费劲的把寻辞弄下车再拖进草屋里，粗鲁的往屋子里的草垛上一扔。
“人送到这我是可以走了吗？还有钱的事……”
江逸从门口退了回去。
“我想和你商量件事，眼下这人没醒你既然没有药就得等到人醒再走。也就这几天村中需要些人手，不知道你能不能暂时留下帮个忙。你放心帮忙的钱肯定到位，到时候人的钱和帮忙的钱一并给你。”
“行啊，钱到位就行。”
林远爽快答应。
本来还想着以什么理由多留这个村子里几天。
“这几日会有个祭祀，你只要稳定这个人的情绪就行，吃的会有人送来的。”
江逸很满意这个回答点点头急匆匆往外走。
祭祀？这次的买卖是为了云胡村的祭祀？活人祭祀？具体什么时候？
江逸并不想多回答就已经离开。
林远不知道这江逸到底想干什么，沉思的想了片刻，江逸的礼貌婉转挑不出任何问题。
林远盯着地上刚刚杂草中混杂的凝术花，但眼下凝术花出现在云胡村，知道凝术香来路的细瘦男人莫名被杀，除了指向云胡村的路没有其他线索来源。
草屋里只留林远和寻辞，见江逸已经走远寻辞捂住胸口咳了几声怯生生地看着林远坐了起来。
“受伤没？”
林远拽下头上的草帽扇扇风，想到刚刚寻辞摔到泥地里也不知道具体磕没磕到石头。
寻辞摇摇头。
林远没听到声音看了过去。
寻辞眼尾泛红地看着自己，细长密集的眼睫毛微微掩着漆黑的瞳仁，眼尾上扬内眼低垂，双眼迷离着泪光。
林远慌张地转过视线，不懂这双眼睛为什么看着发慌。
“你别哭啊，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林远感觉面前这人已经泪眼朦胧了一路，哭又不敢哭出的模样让人有些心疼。
“等这里的事弄完我送你回去……”
林远说着突然想起之前寻辞说的早就没有家人了。
林远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绞尽脑汁的想着话题不让寻辞那么害怕。
“你以前住在西南也住这种架高的屋子吗？”林远想到来时下面有空隙的屋子问。
寻辞摇摇头，满脸写着的还是害怕，身子不由地发颤。
林远帮着寻辞擦干衣服上的泥水。
“哎，被动，衣服不弄干容易着凉，这个季节早晚已经有寒气了。”
“你冷啊？身上怎么这么凉？”林远碰到了寻辞的脖颈，凉得就像碰到了块冰。
寻辞反射地躲开惊恐地摇头。
“还、还好。”
林远不知道该怎么稳定寻辞得情绪，单纯爱哭得小孩还挺麻烦，估计是太没安全感。林远时不时撇向眼尾红红、显得格外白皙的年轻人。
“这个花你见过吗？”林远捡起地上夹带过来的浅粉色花问。
寻辞眨着朦胧的眼睛，摇了摇头。
“这个是什么吗？”寻辞小心翼翼地问。
“没什么、没什么。”林远摆摆手。
“看到这种花千万不要摘，有毒的。”
林远对上寻辞的眼睛口气像在哄小孩，带出了江安的口音。
寻辞忍不住嘴角撇了撇，但还是压住表情听话的点点头，含情脉脉的眼睛眨啊眨。
寻辞大概猜出林远接手的事和再度出现的凝术花有关，但自己不是刑部的人没有必要插手，本是自己身份不方便，想着借林远走一趟西南内部摸索情况。
寻辞撑着地上的茅草躺了下去，双眼合上。
“又困了？你是不是哪受伤了。”林远看着寻辞坐着没一会又躺下问。
云胡村不进外人，就算是交易贩卖也只是在村门口用专门的纸条暗号交易。
这个江先生中等身材、模样并没有突出的地方长相平平只是气质透着读书人的文质彬彬，长褂布鞋和村里人无异的着装。
林远低着头撇了几眼。
“请问先生怎么称呼。”
“在下江逸，在这个村教书。”
江逸礼貌地颔首说。天生的笑唇自然带着笑意地扫视着林远。
“你们先回去吧，这人我带过去就行了。”江逸对后面跟着的人说道。
“是，那有劳先生了。”原本几个恶声恶气的人竟然低声下气地行礼道。
林远听着脚步感觉几个人已经走远，拉着牛车跟上江逸。
“江先生在这的威望还挺大。”林远有意无意说道。
江逸笑了笑并没有想和林远过多闲聊。
“没有、没有。我就是个教书的也不能干什么农活，他们可能觉得不想费什么口舌和我说话。”
林远费劲地拉着牛车跟上，但似乎拉车的方式不怎么对，牛并不配合拉的格外费劲。
一路安静除了晨起不明显的鸟鸣，江逸走着时不时转头看向林远，林远故作镇定地把帽檐压低，怕江逸看出他动作的端倪。
车上的寻辞被颠的难受，微微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的脸上狭长阴冷的双瞳凝视着这个村子，几分不好接近的寒气。
一路是绿树成荫但完全没有书里描绘的山清水秀、风景怡人。秋季不算冷的山风、乌云层层透不过光的天空，破旧被雨水湿透的茅草屋隔着很远才能见到一个，闲聊打量的村民，低声的犬吠和时不时的鸡叫。
江逸带着林远拐进云胡村几间草屋无序排列的小路。
云胡村都是泥泞小道，小道上下起伏石子嶙峋，时不时还有大小不一的泥坑。
林远拉着牛车，四周张望着，村子里这个季节基本没有农作物，只有望不到头的野草和一片片叫不上名的树木，原本应该秋收的时节在这个村子毫无半点准备收获、磨谷的痕迹。
林远走着突然感觉身子往右一拽，牛车的车轮一半陷进泥里还在慢慢往下沉，周边闲聊的村民时不时的撇上一眼，见怪不怪。
“先生等会。”
林远尴尬的停下绕到车子右后边说。
看了眼车上朝右边蜷缩着身子的寻辞。
寻辞察觉到林远看着自己，慌张地睁开眼睛写满了湿漉漉的恐惧，额头的薄汗打湿前面的碎发，双眼闪烁透着不知所措。
寻辞张张嘴想说话。
林远赶忙抬了抬帽檐伸出食指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匆匆再压下帽檐低下头蹲下身捡了根地上的枯木棍撬着陷在泥里的车轮。
车轮陷进的泥地靠近屋角的位置，林远一边撬着一边顺势看向靠近的屋子。
屋子被用竹竿木架架高防止雨水的灌入，草屋架空的底下长着茂盛的杂草。
林远微微俯下身仔细看去，泥浆和水出现分层的状态与其他地方的泥水混合完全不同，杂草疯狂的长势盖满整个架空的空隙，草屋的边角还有被雨水浸透的泛绿痕迹。
秋季山风多，刚刚进村时短暂的熄风此时又大了起来。林远扶了把车板拨弄下被风吹上脸的头发，一阵甜的发涩的香味混合着几缕类似香薰中参杂着其他成分的桂花香淡淡地飘来，和无论那个季节花草树木的香味格格不入，融在山风中并不那么在意。
凝术花？
林远眉头猛得一拧细细地深吸口气，只是一阵香味就不再，闻到的就只有雨后山间的清凉。
本就是为了凝术花莫名其妙到的这里，所以林远对这种异常的香味格外警惕。
林远直起身子正巧对上江逸盯着自己的目光，眼神中带着天生的笑意挑不出任何问题。
江逸微微侧头，见林远还没有拉出车轮绕过来问。
“需要帮忙吗？”
“没事、没事，先生稍等会。”
林远哈着腰笑声掩饰着自己片刻的出戏，只是江逸已经走近再想看屋下空隙中到底长了些什么就很困难。
牛车的车板不断地往右边倾斜，寻辞本就靠边地蜷缩在车板上没抓住车上的支撑直接翻到泥地惊恐失措的差点叫出声。
林远手忙脚乱地一手抓车一手抓寻辞。
“哎。”江逸抓住快要翻了的拉车。
“你先把人弄上车，这个车轮我来解决。”
“多谢多谢。”林远赶忙去扶砸到地上的寻辞。
泥地上有凸出的石块，寻辞磕上石块身子被带着滚到了屋子空隙的杂草边。
林远几步拽住，防止寻辞磕上空隙里支撑的竹竿。还好头上脸上没血迹，不至于伤到哪。
林远暗暗放心，毕竟是自己把人带到这个地方的。
林远拖住寻辞的后颈和膝弯正准备把人抱起突然顿了顿。
寻辞的后背半净在泥水里压住杂草的边缘，那边缘的杂草中有一株浅粉色彻底盛开的花，花瓣呈浅粉色边缘是淡黄色和黑色围绕，花瓣的形状和普通的形状没什么区别。
林远装作无意的往空隙处瞥了几眼，杂草丛中这种花并不多只是风吹开了杂草大约露出了一两株，枯草的浅黄衬得花瓣的颜色并没那么显眼。
“好了没？”
江逸已经将陷在泥地里的车轮拉了出来，看着背对着自己迟迟不起身的林远问。
林远慌忙的回过神，顺带着扯下寻辞身后的一把杂草混杂着那株浅粉色的花。
“江先生久等，没想到这人还挺重。呵呵呵……”林远气喘吁吁地说。
“这个秋天到了，这村子是什么地方种了特有的花吗，我刚刚闻到一阵花香还挺好闻。家里人喜欢花我想着在这弄个几朵带回去种种。”
牛车终于回归平路。
林远瞧着江逸聊天道。
“也不知道这西南的花适不适其他地区，能不能也有这么好闻。”
“这个我也不清楚，毕竟我不喜欢种花，对花香也没那么敏感这香味我还真没问道。但这边花的种类比较多这个季节的也有吧，你要是想要可以问村民要些他们很热情的。”
江逸礼貌说道“你不是西南这边人？”
“啊？不是，北边的。这活我也刚干没多久，行当里的规矩还不大清楚。”
林远突然意识到刚刚随口的话。
那个细瘦男人、这些交易的人到底是什么地方的自己完全不知道，但看那个细瘦男人的口音不像是西南一带的，至少不是峻县这个附近的。
江逸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沿着小路走，一路上屋子越来越少直到完全的荒草遍地树木横生。
小路的尽头是一片长着冬青树的刺树丛，因为叶片带着针刺形成一条天然隔离带把后面的区域隔开，但是还有几个村子里的小孩在这附近玩闹，成年人倒是没有。小孩见到走近的人呼的一声跑开了。
“把人放这屋里就行。”江逸丝毫不在意躲在周围探着脑袋的小孩，打开草屋的门锁说道。
草屋搭在道路的尽头，模样和前面的几间差不多就是没有下面架高的地方直接搭在地上，湿哒哒的屋檐顺到一角滴着水。
“好嘞。”林远赶忙拴住牛车说道。费劲的把寻辞弄下车再拖进草屋里，粗鲁的往屋子里的草垛上一扔。
“人送到这我是可以走了吗？还有钱的事……”
江逸从门口退了回去。
“我想和你商量件事，眼下这人没醒你既然没有药就得等到人醒再走。也就这几天村中需要些人手，不知道你能不能暂时留下帮个忙。你放心帮忙的钱肯定到位，到时候人的钱和帮忙的钱一并给你。”
“行啊，钱到位就行。”
林远爽快答应。
本来还想着以什么理由多留这个村子里几天。
“这几日会有个祭祀，你只要稳定这个人的情绪就行，吃的会有人送来的。”
江逸很满意这个回答点点头急匆匆往外走。
祭祀？这次的买卖是为了云胡村的祭祀？活人祭祀？具体什么时候？
江逸并不想多回答就已经离开。
林远不知道这江逸到底想干什么，沉思的想了片刻，江逸的礼貌婉转挑不出任何问题。
林远盯着地上刚刚杂草中混杂的凝术花，但眼下凝术花出现在云胡村，知道凝术香来路的细瘦男人莫名被杀，除了指向云胡村的路没有其他线索来源。
草屋里只留林远和寻辞，见江逸已经走远寻辞捂住胸口咳了几声怯生生地看着林远坐了起来。
“受伤没？”
林远拽下头上的草帽扇扇风，想到刚刚寻辞摔到泥地里也不知道具体磕没磕到石头。
寻辞摇摇头。
林远没听到声音看了过去。
寻辞眼尾泛红地看着自己，细长密集的眼睫毛微微掩着漆黑的瞳仁，眼尾上扬内眼低垂，双眼迷离着泪光。
林远慌张地转过视线，不懂这双眼睛为什么看着发慌。
“你别哭啊，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林远感觉面前这人已经泪眼朦胧了一路，哭又不敢哭出的模样让人有些心疼。
“等这里的事弄完我送你回去……”
林远说着突然想起之前寻辞说的早就没有家人了。
林远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绞尽脑汁的想着话题不让寻辞那么害怕。
“你以前住在西南也住这种架高的屋子吗？”林远想到来时下面有空隙的屋子问。
寻辞摇摇头，满脸写着的还是害怕，身子不由地发颤。
林远帮着寻辞擦干衣服上的泥水。
“哎，被动，衣服不弄干容易着凉，这个季节早晚已经有寒气了。”
“你冷啊？身上怎么这么凉？”林远碰到了寻辞的脖颈，凉得就像碰到了块冰。
寻辞反射地躲开惊恐地摇头。
“还、还好。”
林远不知道该怎么稳定寻辞得情绪，单纯爱哭得小孩还挺麻烦，估计是太没安全感。林远时不时撇向眼尾红红、显得格外白皙的年轻人。
“这个花你见过吗？”林远捡起地上夹带过来的浅粉色花问。
寻辞眨着朦胧的眼睛，摇了摇头。
“这个是什么吗？”寻辞小心翼翼地问。
“没什么、没什么。”林远摆摆手。
“看到这种花千万不要摘，有毒的。”
林远对上寻辞的眼睛口气像在哄小孩，带出了江安的口音。
寻辞忍不住嘴角撇了撇，但还是压住表情听话的点点头，含情脉脉的眼睛眨啊眨。
寻辞大概猜出林远接手的事和再度出现的凝术花有关，但自己不是刑部的人没有必要插手，本是自己身份不方便，想着借林远走一趟西南内部摸索情况。
寻辞撑着地上的茅草躺了下去，双眼合上。
“又困了？你是不是哪受伤了。”林远看着寻辞坐着没一会又躺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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