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穿越
“这是一场不错的比赛。”
吉米坐在破旧的木质长椅上，他边笑边一圈圈的褪下缠手带，红肿的手腕已经像码头的钢管一样粗。
“是的，当然。”
保罗取出浸透冰水的毛巾，敷在吉米骨折的地方，又用他的风衣在上面来回的固定几圈。
“这次比赛的奖金是多少？”
“20美金。”保罗叼起一根粗制滥造的雪茄，狠狠咬住，“够你先支持一段时间。”
“快要入冬了，好冷。”
吉米盯着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拳头。
“当然……他是干嘛的。”
保罗用力的吸了一口，燃烧的烟丝猛地闪灼一瞬，大片的灰白色烟气飘向立在一旁的张渊。
“一直站着不累吗？”
保罗冲着面前的男人挑了挑眉毛。
“他叫张渊。”吉米摆摆手，“是我在码头上认识的朋友。”
“所以——他是来给你加油的？”
保罗顶着发亮的脑门，身子靠在墙上。
“我想打拳。”
张渊心里有些不爽，他用力的把声音挤进去。
“什么？”
“我想打拳。”
“打拳需要执照的小子，不是什么人随随便便都可以打的。”
保罗的语气像是哄孩子的大人。
“保罗……他是我推荐来的。”
“……好好好。”保罗短粗的手指夹住香烟，“那么请问这位张渊先生，你是为什么想要打拳。”
“我觉得我很能打。”
张渊双手插在腰上，漆黑的瞳孔透出深深的自信。
“……噗哈哈哈哈！”保罗愣住一瞬，紧跟着的是一阵急促而放纵的大笑，“这家伙够有趣的，不错，我中意你。”
他从口袋里摸索着，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纸条：“让我看看……哦，还真有一个。”
冷冽的寒风从窗户缝里溜进来，头顶的微光轻轻摇晃，喇叭嘴形状的罩子半包裹住泛黄的灯泡，掉漆的铁柜子，破旧的木凳，盯着拳头的吉米，叼起烟嘴的保罗。
“明天下午，还是这里。打赢了有的谈，打输你连再输一次的机会都没有。”
保罗将其中一张脏兮兮的纸递给张渊。
“这是什么？”
“你的对手。”
张渊没有接。
“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的对手可不弱。”
“我不需要。”
张渊的大拇指抻起背带，微微调整位置。
“……明天六点还来这里找我。”
保罗没有多说，手中的纸被自然的揉成一团，准确无误的扔进了桶里。
“好。”
张渊的回答短促而有力。
“这小子不错。”
保罗听着走廊里孤单的脚步声远走。
“我其实好像不是很了解他。”吉米的手来回在胡茬上滑动，“但是又好像很了解他，有一种可以把生命托付给他的感觉。”
“是么……”
……
1933年8月10日
纽约弗农山
“现在张渊出场了。”
张渊披着一身暗红色的布料，看样子像是哪家裁缝店扔了的破烂货，耷拉在地上的部分有着几个被老鼠啃噬的小洞。拳套是吉米的，暂时借给他用用。
“你输定了，小崽子。”
过道上攥着酒瓶子的男人冲着张渊大喊。
“让我们回到赛场上，新泽西经验丰富的阿尔曼·卡布林，最近一次的比赛是和吉尔·布朗的对抗赛。他的对手，年轻的张渊来自纽约的布鲁克林。你们可能还记得阿尔曼曾经是重量级拳王的挑战者，他的黄金期是和汤姆·霍兰德……”
播报员一身灰色的西装，头上顶着褐色的猪皮帽，脸上的皱纹好像比马里亚纳海沟还要深。
张渊站上擂台，对面的男人一副络腮胡，215磅的身体就像一座大山，健美一样的肌肉像铠甲覆盖在全身，下巴方脖子粗……
“一看就抗揍。”张渊想。
“……在1929年进行了超过15场比赛，失败已经成为过去，那个叫阿尔曼的强大男人又开始战斗了。
他的对手是名不见经传的张渊，张渊看上去就像是实力派，现在他没有一场职业战绩证明自己，我们也期待他能像瑟曼·弗朗斯一样一战成名。”
阿尔曼像是蹦跳的羚羊，绕着拳台疯狂的挥舞着双手，完全不把面前看着有些瘦弱的男人放在眼里。
“嘿！”
保罗抓紧张渊的双肩，这个地中海的臃肿男人眼神里跳动着火焰。
“嗨！是谁昨天说过他很能打？”
张渊的视线掠过反光的脑壳，死盯着对面的的壮汉。
“我。”
“没他妈的错，是谁自信的不需要知道对手是谁，回答我！”
“是我。”
“好样的，难道一个初出茅庐的新秀小子就一定打不赢比赛？”
“当然不是。”
张渊笑着甩甩拳头。
“goodboy！”保罗的双手固定住张渊的脸，让他死死的盯住自己的眼睛。“记住！你会轻松干掉对面那个嘚瑟的混蛋，在他倒地的时候就连屁都放不出一个！
……听着张渊，听着，还有什么机会比现在干掉他更好吗？”
“当然没有。”
“good，把他shit打出来！”
……
“砰！”
“砰！！”
“砰！！！”
“现在已经是第三回合的半场，我们能看到阿尔曼的拳头正努力轰破张渊的防御，张渊的体型和阿尔曼相比仍有不小的差距。”
阿尔曼用他的臂展控制着战场的走向，连续的刺拳射出，再次将张渊逼向角落。
张渊的身体靠紧围绳，阿尔曼的右手紧跟大脑的指令，平勾凶猛出手，盯准对手的下巴。
张渊反应迅速，低身躲过的同时，一个交叉步从角落里绕出来，前脚掌蹬地，后脚左撤借助腰身下摆，顺势的勾拳击腹。
沉势的重拳恶狠狠地冲击巨汉的腹部，疼痛感使得他的脸上的表情扭曲到极致，护住肝部的下意识动作让他的面门大开，张渊的摆拳正从腰际迅速启动……
“铃铃铃……”
“好的，第三回合结束，回合末张渊的重拳看起来对阿尔曼造成了不小的杀伤……”
张渊大口的喘着粗气，摘下护齿猛含一口冰水在嘴里。
“OK，OK，冷静冷静。”靠着围栏，保罗用沾满冰水的毛巾向他红肿的地方擦拭，“你最后那个重拳已经对他造成相当大的伤害了，你没看清那家伙的表情，他痛的要死！”
“看着我，你的脚步灵活，速度快爆发强，用你的脚步去牵制住他，就像第三回合一样，寻找重拳的机会，别让他把你压住，记住闪躲闪躲……”
“铃铃铃……”
“好的，第四回合开始……”
“去吧，你可以的，把这个混蛋给我放倒。”
保罗重重地捏了捏张渊的肩膀。
张渊狠狠吐出带着血色的水，把护齿摁在牙上。
“哦，阿尔曼的攻击谨慎多了，看来张渊的重拳给了他不小的威胁。”播报员摘下那顶猪皮帽，他也没想到一场看似毫无悬念的比赛，竟然会冒出这样的火花。
“我的上帝！张渊的躲闪，是上帝在操控他吗！”
保罗盯着拳台，瞳孔逐渐放大。
硕大的拳头反复从张渊的耳边擦过，转髋，侧闪，侧闪，转髋……极其有节奏的摇闪像是计时的钟摆，阿尔曼的拳头已经拦不住逼近的张渊！
侧身，扭腰，转胯，脚掌猛蹬地面……
“咚！”
“……”
一瞬的沉寂迎来的是更加凶猛的爆发，播报员的脸红的像是熟透了的西瓜。
“我·的·上·帝！！张渊一开始是在隐藏他的实力吗？第四回合才开始不到半分钟，我的天哪！张渊，展现了他无与伦比的脚步技术，一个即将崛起的传奇正在我们的面前……”
山呼海啸般的欢呼从保罗的耳边传来，他用力在自己大腿里面掐了一把，很疼，不像梦。
“吉米，你好像送了个怪物给我。”
保罗拽着衬衫的一角，手里的毛巾正可怜的躺在肮脏的地板上……他突然笑了笑。
“md，他还真是挺厉害的。”
吉米坐在破旧的木质长椅上，他边笑边一圈圈的褪下缠手带，红肿的手腕已经像码头的钢管一样粗。
“是的，当然。”
保罗取出浸透冰水的毛巾，敷在吉米骨折的地方，又用他的风衣在上面来回的固定几圈。
“这次比赛的奖金是多少？”
“20美金。”保罗叼起一根粗制滥造的雪茄，狠狠咬住，“够你先支持一段时间。”
“快要入冬了，好冷。”
吉米盯着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拳头。
“当然……他是干嘛的。”
保罗用力的吸了一口，燃烧的烟丝猛地闪灼一瞬，大片的灰白色烟气飘向立在一旁的张渊。
“一直站着不累吗？”
保罗冲着面前的男人挑了挑眉毛。
“他叫张渊。”吉米摆摆手，“是我在码头上认识的朋友。”
“所以——他是来给你加油的？”
保罗顶着发亮的脑门，身子靠在墙上。
“我想打拳。”
张渊心里有些不爽，他用力的把声音挤进去。
“什么？”
“我想打拳。”
“打拳需要执照的小子，不是什么人随随便便都可以打的。”
保罗的语气像是哄孩子的大人。
“保罗……他是我推荐来的。”
“……好好好。”保罗短粗的手指夹住香烟，“那么请问这位张渊先生，你是为什么想要打拳。”
“我觉得我很能打。”
张渊双手插在腰上，漆黑的瞳孔透出深深的自信。
“……噗哈哈哈哈！”保罗愣住一瞬，紧跟着的是一阵急促而放纵的大笑，“这家伙够有趣的，不错，我中意你。”
他从口袋里摸索着，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纸条：“让我看看……哦，还真有一个。”
冷冽的寒风从窗户缝里溜进来，头顶的微光轻轻摇晃，喇叭嘴形状的罩子半包裹住泛黄的灯泡，掉漆的铁柜子，破旧的木凳，盯着拳头的吉米，叼起烟嘴的保罗。
“明天下午，还是这里。打赢了有的谈，打输你连再输一次的机会都没有。”
保罗将其中一张脏兮兮的纸递给张渊。
“这是什么？”
“你的对手。”
张渊没有接。
“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的对手可不弱。”
“我不需要。”
张渊的大拇指抻起背带，微微调整位置。
“……明天六点还来这里找我。”
保罗没有多说，手中的纸被自然的揉成一团，准确无误的扔进了桶里。
“好。”
张渊的回答短促而有力。
“这小子不错。”
保罗听着走廊里孤单的脚步声远走。
“我其实好像不是很了解他。”吉米的手来回在胡茬上滑动，“但是又好像很了解他，有一种可以把生命托付给他的感觉。”
“是么……”
……
1933年8月10日
纽约弗农山
“现在张渊出场了。”
张渊披着一身暗红色的布料，看样子像是哪家裁缝店扔了的破烂货，耷拉在地上的部分有着几个被老鼠啃噬的小洞。拳套是吉米的，暂时借给他用用。
“你输定了，小崽子。”
过道上攥着酒瓶子的男人冲着张渊大喊。
“让我们回到赛场上，新泽西经验丰富的阿尔曼·卡布林，最近一次的比赛是和吉尔·布朗的对抗赛。他的对手，年轻的张渊来自纽约的布鲁克林。你们可能还记得阿尔曼曾经是重量级拳王的挑战者，他的黄金期是和汤姆·霍兰德……”
播报员一身灰色的西装，头上顶着褐色的猪皮帽，脸上的皱纹好像比马里亚纳海沟还要深。
张渊站上擂台，对面的男人一副络腮胡，215磅的身体就像一座大山，健美一样的肌肉像铠甲覆盖在全身，下巴方脖子粗……
“一看就抗揍。”张渊想。
“……在1929年进行了超过15场比赛，失败已经成为过去，那个叫阿尔曼的强大男人又开始战斗了。
他的对手是名不见经传的张渊，张渊看上去就像是实力派，现在他没有一场职业战绩证明自己，我们也期待他能像瑟曼·弗朗斯一样一战成名。”
阿尔曼像是蹦跳的羚羊，绕着拳台疯狂的挥舞着双手，完全不把面前看着有些瘦弱的男人放在眼里。
“嘿！”
保罗抓紧张渊的双肩，这个地中海的臃肿男人眼神里跳动着火焰。
“嗨！是谁昨天说过他很能打？”
张渊的视线掠过反光的脑壳，死盯着对面的的壮汉。
“我。”
“没他妈的错，是谁自信的不需要知道对手是谁，回答我！”
“是我。”
“好样的，难道一个初出茅庐的新秀小子就一定打不赢比赛？”
“当然不是。”
张渊笑着甩甩拳头。
“goodboy！”保罗的双手固定住张渊的脸，让他死死的盯住自己的眼睛。“记住！你会轻松干掉对面那个嘚瑟的混蛋，在他倒地的时候就连屁都放不出一个！
……听着张渊，听着，还有什么机会比现在干掉他更好吗？”
“当然没有。”
“good，把他shit打出来！”
……
“砰！”
“砰！！”
“砰！！！”
“现在已经是第三回合的半场，我们能看到阿尔曼的拳头正努力轰破张渊的防御，张渊的体型和阿尔曼相比仍有不小的差距。”
阿尔曼用他的臂展控制着战场的走向，连续的刺拳射出，再次将张渊逼向角落。
张渊的身体靠紧围绳，阿尔曼的右手紧跟大脑的指令，平勾凶猛出手，盯准对手的下巴。
张渊反应迅速，低身躲过的同时，一个交叉步从角落里绕出来，前脚掌蹬地，后脚左撤借助腰身下摆，顺势的勾拳击腹。
沉势的重拳恶狠狠地冲击巨汉的腹部，疼痛感使得他的脸上的表情扭曲到极致，护住肝部的下意识动作让他的面门大开，张渊的摆拳正从腰际迅速启动……
“铃铃铃……”
“好的，第三回合结束，回合末张渊的重拳看起来对阿尔曼造成了不小的杀伤……”
张渊大口的喘着粗气，摘下护齿猛含一口冰水在嘴里。
“OK，OK，冷静冷静。”靠着围栏，保罗用沾满冰水的毛巾向他红肿的地方擦拭，“你最后那个重拳已经对他造成相当大的伤害了，你没看清那家伙的表情，他痛的要死！”
“看着我，你的脚步灵活，速度快爆发强，用你的脚步去牵制住他，就像第三回合一样，寻找重拳的机会，别让他把你压住，记住闪躲闪躲……”
“铃铃铃……”
“好的，第四回合开始……”
“去吧，你可以的，把这个混蛋给我放倒。”
保罗重重地捏了捏张渊的肩膀。
张渊狠狠吐出带着血色的水，把护齿摁在牙上。
“哦，阿尔曼的攻击谨慎多了，看来张渊的重拳给了他不小的威胁。”播报员摘下那顶猪皮帽，他也没想到一场看似毫无悬念的比赛，竟然会冒出这样的火花。
“我的上帝！张渊的躲闪，是上帝在操控他吗！”
保罗盯着拳台，瞳孔逐渐放大。
硕大的拳头反复从张渊的耳边擦过，转髋，侧闪，侧闪，转髋……极其有节奏的摇闪像是计时的钟摆，阿尔曼的拳头已经拦不住逼近的张渊！
侧身，扭腰，转胯，脚掌猛蹬地面……
“咚！”
“……”
一瞬的沉寂迎来的是更加凶猛的爆发，播报员的脸红的像是熟透了的西瓜。
“我·的·上·帝！！张渊一开始是在隐藏他的实力吗？第四回合才开始不到半分钟，我的天哪！张渊，展现了他无与伦比的脚步技术，一个即将崛起的传奇正在我们的面前……”
山呼海啸般的欢呼从保罗的耳边传来，他用力在自己大腿里面掐了一把，很疼，不像梦。
“吉米，你好像送了个怪物给我。”
保罗拽着衬衫的一角，手里的毛巾正可怜的躺在肮脏的地板上……他突然笑了笑。
“md，他还真是挺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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