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牺牲
一个想法瞬间从脑海中浮出的同时，陆湘也随即释然了，放松下来的他指着他的左手边道：“我选择救人多的那一方。”
话音一落，那个抱着孩子本来面如死灰的女子显出巨大的恐惧，眼泪几乎瞬间夺眶而出。小男孩身体绷紧，抱着妹妹的手瞬间僵硬。仅仅一刹那颤抖着的男孩却将妹妹压倒在身下死死的护住了她，仿佛这样就可以把生的希望留给妹妹。茫然的妹妹并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哭声更大了些，她的哥哥把他弄疼了。旋即那个女子也从恐惧之中挣扎出来俯身将两个孩子压在身下。
然而这一切的动作陆湘却看不到，因为他正死死盯着那青年手中的破片手雷，身体紧绷，随时都可以发力。
“挺淡定的嘛。”青年努了努嘴，随手将破片手雷扔向那一家三口。
破片手雷已较为缓慢的速度在空中划着弧线，在青年动手的瞬间陆湘就以经向自己右手边跳出，不偏不倚地将空中的破片手雷摘到了自己的手里，然后顺势扑倒，将手雷完全压在自己的腹下。
趴下的瞬间，他抬头看到了青年已经从他的位置掠过，并且那嘲讽的笑容是如此的清晰。
不过没关系了，自己完成了任务，队友会为他处理身后事的。
“我来了，陆嫣。”陆湘放松地闭上了眼睛，视网膜上还残留着小男孩震惊的双眸，一切，值了。
“这次的选择，没有遗憾了。”
再见了这个美好的国家，再见了这些美好的人民，自己两世为人能在和平年代幸福地生活二十来年已经是老天的恩赐了。
五分钟后。
尽管银行内部二十多度的温度，王队长却依然感到无比燥热，甚至都有汗水顺着脸颊趟落。银行的大厅一片狼藉，到处踢翻的凳子，子弹留下的弹孔，甚至还有爆炸的焦黑。
还好只有一些人质只是碰破点皮，没有严重的伤亡。
“哥哥醒一醒。”一个小男孩的声音从走廊处传来。
尽管有所准备，但是当看到陆湘的遗体的时候，这个四十来岁的汉子还是流下了眼泪。
只见小男孩不停的摇晃着陆湘的肩膀，血水早已浸湿了他的鞋子他也毫无感觉一般。她的母亲只是拉着他的一只手，像是想拽走他的样子。只是男孩固执地蹲在地上让她现在有些不知所措。情感上她是觉得儿子的行为没问题，只是理智告诉她，赶紧远离这个地方不要让孩子留下心里阴影。
有几个特警队员也站在小男孩周围，呆呆的看着陆湘的遗体，豆大的泪珠从几个棱角分明的汉子脸上滑落，汇成一道道小溪。
王队长赶忙上前一把抱住了小男孩，不顾对方的挣扎，将男孩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这个哥哥是个英雄。小朋友，你想知道他的名字吗？”
小男孩停止了挣扎，重重地嗯了一声。
“他叫陆湘，是一名人民警察，我们都为他感到骄傲。”
“叔叔，我也想成为像陆湘哥哥那样的英雄。”
“嗯，会的。”
在几名医护人员的簇拥下，那一家三口往银行外走去，到门口的时候小男孩驻足回头，有神的双眼看向银行内的警察们大声喊到：“我叫叶少钦，我会成为像陆湘哥哥那样的英雄的！”
说完，淌着两行清泪，在妈妈的身后大踏步地向外面走去，此刻阳光正浓。
王队长抹了抹眼泪，正了正自己的帽子，想要说些什么却觉得口干舌燥。
“他是个英雄。”这时候一个身着休闲运动服的青年悄无声息地来到王队长的身后道。
王队长转过身来，看着青年那又像是看着自己又像是看着别处的略显无神的双眼皱着眉头沙哑道：“你是当时的人质吗？还不赶紧出去接受治疗，现在这里并不安全。说不定还有潜藏的匪徒，或者他们留下的陷阱。”
青年微笑道：“从开始我就在银行里面，我看着三个匪徒进来的。”
然后他略显僵硬的扭动脖子数着倒在不同地方的匪徒的尸体：“1，2，3，都在这了。”
“胡闹，这些是你能看的吗？赶紧出去接受心理辅导。小心晚上做噩梦。”王队长拉着青年往外走去。
王队长只想赶紧逃离此地，陆湘的遗体让他心痛难安，也许暂时的逃避可以缓解内心的苦楚。
将青年送到了门口王队长松开了握着青年胳膊的手，扯了扯衣领对着青年道：“你都吓得浑身冰凉了，还要再去现场找罪受，这不胡闹吗？”
青年憨笑道：“我只是想再看一眼救了我的英雄。”
王队长沉默了一阵只是挥挥手让青年赶紧自己去接受心理辅导。
青年蹩脚地敬了个礼转身钻入人群中了。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王队长才收回目光，这个青年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但是仔细琢磨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回过神来，王队长看见局长跟一个就算是已步入中年的他也眼前一亮的短袖美女并排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三名身着警服抬着担架的同志，不过在局里王队长没见过这些同僚。
“幸好陆湘的心脏没有受到伤害，剩下的交给我们就行。”
美女那冷漠的声音钻入王队长的耳朵，果然是冰山美人，面冷声音更冷。
“怎么与陆湘的队员说？”局长走到了门口冲老王点了下头，看到银行里面围着的那几个特警转头问道，“毕竟，谁也没经历过这个。”
那冰山美人目不斜视地略过王队长走进银行，身后的三名警员也都鱼贯而入。只有那冷冰冰的声音传到王队长的耳朵，“没什么可说的，服从命令而已。”
王队长心里咯噔一下，冰山美人刚才那涣散的眼神自己是不是刚刚看到过？刚才那个青年似乎跟冰山美人的眼神一样！
没等王队长仔细琢磨，就看到那几个特警队员似乎与冰山美人发生了言语冲突。
不过冲突在冰山美人几句话后消失了，特警队员只是不知所措地沉默着。默默的注视着那跟着冰山美人的警员小心翼翼地将陆湘的遗体抬到担架上，在他们盖上白布抬起担架的时候特警队员齐齐立定行礼。
王队长也只是看着这一幕默剧，心疼着那些年轻的特警队员。然后目送陆湘的遗体被抬上一台救护车上。直到车辆远去才回过神来。
局长这时候已经站在了王队长的身边，拍着他的肩膀：“我知道，陆湘救过你的命。但老王，你可不能消极下去，这起案件还需要你去侦破。”
王队长叹息一声，准备说些什么，却被飞奔而来的下属打断了，“王队，有个小孩拍到了劫匪进入银行的画面，你有必要看一下！”
当看到那两秒钟的视频的时候王队长仿佛被闪电击中一般呆了几秒。
“那个青年！刚还在我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
局长也皱眉道：“不是说三个人吗，怎么是四个？”
“这就是最大的问题！”王队长将视频传给了自己的手机，并递给了下属，“我们一直都没有觉得三个匪徒这个信息有什么问题并且直接相信了！就好像被人灌输了这么一个信息一样，理所当然的认为只有三个匪徒。而且我们所有知道这个信息的人都没有怀疑！”
局长思索了下回道：“先不管这个疑点，既然有了匪徒的相貌，老王你赶紧发布通缉。在各大车站飞机场部署警力，全省通缉！”
王队长按下疑惑应了下来，然而有着涣散眼神的双眸此时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一会是那个匪徒的，一会是冰山美人的。
此时走在大街上的青年丝毫没有被通缉的觉悟，大摇大摆的在街上行走，甚至来了兴致还跟陌生人攀谈几句。
拐了几个街道，青年钻进了一家看起来很普通的青年旅社，进入了一楼的一个房间内。青年掀开地毯，按了一个开关，地面上缓缓露出一个暗门，透过微弱的光芒可以看到垂直高度有三四米的深坑，但是却没有楼梯或者梯子通向下面。
青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他直接纵身一跃，仿佛三四米足以让成年人摔断腿甚至有生命危险的高度在他看来也不足为虑。
“砰！”青年稳稳地落到了地面，甚至没有卸力的动作。在他落地之后，头顶的暗门自动合上，整个地下空间顿时没有了光源，纯粹的黑暗笼罩着青年。
“我说，你们是就喜欢这种调调还是喜欢装神弄鬼啊？能不能让人间有点温度？能不能在人间播撒点光明？”青年走了一小段距离开口对着前方说道，尽管肉眼在这无光的环境下看不到任何人影。
话音一落，那个抱着孩子本来面如死灰的女子显出巨大的恐惧，眼泪几乎瞬间夺眶而出。小男孩身体绷紧，抱着妹妹的手瞬间僵硬。仅仅一刹那颤抖着的男孩却将妹妹压倒在身下死死的护住了她，仿佛这样就可以把生的希望留给妹妹。茫然的妹妹并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哭声更大了些，她的哥哥把他弄疼了。旋即那个女子也从恐惧之中挣扎出来俯身将两个孩子压在身下。
然而这一切的动作陆湘却看不到，因为他正死死盯着那青年手中的破片手雷，身体紧绷，随时都可以发力。
“挺淡定的嘛。”青年努了努嘴，随手将破片手雷扔向那一家三口。
破片手雷已较为缓慢的速度在空中划着弧线，在青年动手的瞬间陆湘就以经向自己右手边跳出，不偏不倚地将空中的破片手雷摘到了自己的手里，然后顺势扑倒，将手雷完全压在自己的腹下。
趴下的瞬间，他抬头看到了青年已经从他的位置掠过，并且那嘲讽的笑容是如此的清晰。
不过没关系了，自己完成了任务，队友会为他处理身后事的。
“我来了，陆嫣。”陆湘放松地闭上了眼睛，视网膜上还残留着小男孩震惊的双眸，一切，值了。
“这次的选择，没有遗憾了。”
再见了这个美好的国家，再见了这些美好的人民，自己两世为人能在和平年代幸福地生活二十来年已经是老天的恩赐了。
五分钟后。
尽管银行内部二十多度的温度，王队长却依然感到无比燥热，甚至都有汗水顺着脸颊趟落。银行的大厅一片狼藉，到处踢翻的凳子，子弹留下的弹孔，甚至还有爆炸的焦黑。
还好只有一些人质只是碰破点皮，没有严重的伤亡。
“哥哥醒一醒。”一个小男孩的声音从走廊处传来。
尽管有所准备，但是当看到陆湘的遗体的时候，这个四十来岁的汉子还是流下了眼泪。
只见小男孩不停的摇晃着陆湘的肩膀，血水早已浸湿了他的鞋子他也毫无感觉一般。她的母亲只是拉着他的一只手，像是想拽走他的样子。只是男孩固执地蹲在地上让她现在有些不知所措。情感上她是觉得儿子的行为没问题，只是理智告诉她，赶紧远离这个地方不要让孩子留下心里阴影。
有几个特警队员也站在小男孩周围，呆呆的看着陆湘的遗体，豆大的泪珠从几个棱角分明的汉子脸上滑落，汇成一道道小溪。
王队长赶忙上前一把抱住了小男孩，不顾对方的挣扎，将男孩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这个哥哥是个英雄。小朋友，你想知道他的名字吗？”
小男孩停止了挣扎，重重地嗯了一声。
“他叫陆湘，是一名人民警察，我们都为他感到骄傲。”
“叔叔，我也想成为像陆湘哥哥那样的英雄。”
“嗯，会的。”
在几名医护人员的簇拥下，那一家三口往银行外走去，到门口的时候小男孩驻足回头，有神的双眼看向银行内的警察们大声喊到：“我叫叶少钦，我会成为像陆湘哥哥那样的英雄的！”
说完，淌着两行清泪，在妈妈的身后大踏步地向外面走去，此刻阳光正浓。
王队长抹了抹眼泪，正了正自己的帽子，想要说些什么却觉得口干舌燥。
“他是个英雄。”这时候一个身着休闲运动服的青年悄无声息地来到王队长的身后道。
王队长转过身来，看着青年那又像是看着自己又像是看着别处的略显无神的双眼皱着眉头沙哑道：“你是当时的人质吗？还不赶紧出去接受治疗，现在这里并不安全。说不定还有潜藏的匪徒，或者他们留下的陷阱。”
青年微笑道：“从开始我就在银行里面，我看着三个匪徒进来的。”
然后他略显僵硬的扭动脖子数着倒在不同地方的匪徒的尸体：“1，2，3，都在这了。”
“胡闹，这些是你能看的吗？赶紧出去接受心理辅导。小心晚上做噩梦。”王队长拉着青年往外走去。
王队长只想赶紧逃离此地，陆湘的遗体让他心痛难安，也许暂时的逃避可以缓解内心的苦楚。
将青年送到了门口王队长松开了握着青年胳膊的手，扯了扯衣领对着青年道：“你都吓得浑身冰凉了，还要再去现场找罪受，这不胡闹吗？”
青年憨笑道：“我只是想再看一眼救了我的英雄。”
王队长沉默了一阵只是挥挥手让青年赶紧自己去接受心理辅导。
青年蹩脚地敬了个礼转身钻入人群中了。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王队长才收回目光，这个青年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但是仔细琢磨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回过神来，王队长看见局长跟一个就算是已步入中年的他也眼前一亮的短袖美女并排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三名身着警服抬着担架的同志，不过在局里王队长没见过这些同僚。
“幸好陆湘的心脏没有受到伤害，剩下的交给我们就行。”
美女那冷漠的声音钻入王队长的耳朵，果然是冰山美人，面冷声音更冷。
“怎么与陆湘的队员说？”局长走到了门口冲老王点了下头，看到银行里面围着的那几个特警转头问道，“毕竟，谁也没经历过这个。”
那冰山美人目不斜视地略过王队长走进银行，身后的三名警员也都鱼贯而入。只有那冷冰冰的声音传到王队长的耳朵，“没什么可说的，服从命令而已。”
王队长心里咯噔一下，冰山美人刚才那涣散的眼神自己是不是刚刚看到过？刚才那个青年似乎跟冰山美人的眼神一样！
没等王队长仔细琢磨，就看到那几个特警队员似乎与冰山美人发生了言语冲突。
不过冲突在冰山美人几句话后消失了，特警队员只是不知所措地沉默着。默默的注视着那跟着冰山美人的警员小心翼翼地将陆湘的遗体抬到担架上，在他们盖上白布抬起担架的时候特警队员齐齐立定行礼。
王队长也只是看着这一幕默剧，心疼着那些年轻的特警队员。然后目送陆湘的遗体被抬上一台救护车上。直到车辆远去才回过神来。
局长这时候已经站在了王队长的身边，拍着他的肩膀：“我知道，陆湘救过你的命。但老王，你可不能消极下去，这起案件还需要你去侦破。”
王队长叹息一声，准备说些什么，却被飞奔而来的下属打断了，“王队，有个小孩拍到了劫匪进入银行的画面，你有必要看一下！”
当看到那两秒钟的视频的时候王队长仿佛被闪电击中一般呆了几秒。
“那个青年！刚还在我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
局长也皱眉道：“不是说三个人吗，怎么是四个？”
“这就是最大的问题！”王队长将视频传给了自己的手机，并递给了下属，“我们一直都没有觉得三个匪徒这个信息有什么问题并且直接相信了！就好像被人灌输了这么一个信息一样，理所当然的认为只有三个匪徒。而且我们所有知道这个信息的人都没有怀疑！”
局长思索了下回道：“先不管这个疑点，既然有了匪徒的相貌，老王你赶紧发布通缉。在各大车站飞机场部署警力，全省通缉！”
王队长按下疑惑应了下来，然而有着涣散眼神的双眸此时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一会是那个匪徒的，一会是冰山美人的。
此时走在大街上的青年丝毫没有被通缉的觉悟，大摇大摆的在街上行走，甚至来了兴致还跟陌生人攀谈几句。
拐了几个街道，青年钻进了一家看起来很普通的青年旅社，进入了一楼的一个房间内。青年掀开地毯，按了一个开关，地面上缓缓露出一个暗门，透过微弱的光芒可以看到垂直高度有三四米的深坑，但是却没有楼梯或者梯子通向下面。
青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他直接纵身一跃，仿佛三四米足以让成年人摔断腿甚至有生命危险的高度在他看来也不足为虑。
“砰！”青年稳稳地落到了地面，甚至没有卸力的动作。在他落地之后，头顶的暗门自动合上，整个地下空间顿时没有了光源，纯粹的黑暗笼罩着青年。
“我说，你们是就喜欢这种调调还是喜欢装神弄鬼啊？能不能让人间有点温度？能不能在人间播撒点光明？”青年走了一小段距离开口对着前方说道，尽管肉眼在这无光的环境下看不到任何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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