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许凤兰在生徐芳的时候，很顺利的就把她给生下来了，没受一点罪，或许正如邻居所说，胎位很正所以才会生的如此顺利，不像徐大有的弟弟徐大材的老婆孙小微，虽然孙小微生的是儿子，但是为了生这个儿子也着实要了她半条命

    躺在床上愣是生了一天一夜才将孩子给生下来，生完孩子后又在医院躺了近一个月才回家，回到家后婆婆王宴自又是忙前忙后的照顾，甚至是真正做到孙小微十指不沾阳春水

    两兄弟本来就彼邻而居，但婆婆王宴却是住在徐大有家，一日王宴又把煮好的鸡汤给孙小微端去时，徐娇站在门口闻着那浓郁的鸡汤都流口水，转过身就问自己的母亲道，娘，为什么奶奶不在你生妹妹的时候也给你煮鸡汤

    许凤兰回答徐娇问话的不是嘴，而是手，一巴掌就呼了过来，啪的一声，徐娇的脸上留下五个鲜红的指印，而后许凤兰才从徐娇面前走过，顺便丢下一句，因为我生的是赔钱货，所以不配喝鸡汤

    没嫁人之前的许凤兰是很喜欢笑的，但是自从生了两个女儿以后，她的脸上就在难见到笑容，脾气也是变的越来越暴躁，两个女儿为此更是没少挨揍

    摊了打的徐娇也不敢声张，以前不懂事敏当母亲打了她，不是向爸爸告状，就是向爷爷告状，但久而久之爸爸会不耐烦，爷爷更是无能为力，顶多就是假装骂两句，但这些看在小徐娇眼里又顶什么用，甚换来更凶恶的毒打，小孩子也是有记性的，即然跟谁说都是于事无补，但所有的苦果就只能自己咽下，所以敏当徐娇在挨打时，她谁也不说只是跑回房间一个人哭，等哭够了在一个人出来，小小的心灵在那时就只有一句话支撑着，他们总不至于打死我，也正是因为这句话，小小年纪的徐娇在那时承受了多少，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次挨了打一样，徐娇又跑回房间，趴在床上哭了一阵，哭过后又自己擦干眼泪，因为她也知道，就算自己不擦干眼泪，也没有人会来帮你擦你擦干

    胡乱抹了两把脸上的泪痕，徐娇又一个人偷偷溜进了厨房，因为那鸡汤实在是太香了，她有的馋的不行，揭开锅盖，锅里早已经没有鸡了，但还剩下一点汤水，徐娇又找来一个小勺子，一勺一勺的舀着锅里的汤水吃

    但很不巧的是，这时奶奶王宴回来了，一看到徐娇在那里偷吃，顿时又骂开了，没用的赔钱货，那是给你吃的吗，也不看看你够不够格

    徐娇一见奶奶来自是丢下勺子就跑，但她人小腿短又哪里跑的过奶奶，才跑出去没两步，就被王宴给抓住了，抓住后又是边打边骂

    没用的赔钱货，真是什么东西都敢偷吃啊，那东西也是给你吃的吗，也不看看你自己的身份…

    正当王宴骂的正来劲的时候，许凤兰也从屋里出来了，接过婆婆的话头就道，她什么身份啊，她什么身份，你道是说说，难道就因为她是个女孩她就不是你徐的子孙了，别忘了你刚杀的那只鸡，还是我养的，你杀鸡的时候有问过我同意不同意吗，现在她不过是偷喝了几口鸡汤你就要这样对她，你又有什么资格做她奶奶，你也不过是一个老不羞而已

    这还是许凤兰自嫁过来起第一次正面冲撞自己的婆婆，好，好，好，果然是牙尖嘴利啊，即然这么有能奈，那到是生孙子给我看看啊，只要你能给我生个带把的孙子，今日我给小微做的我十份百份的给你做，到时一定把你侍候的比古时宫里的娘娘还舒坦，可是可惜啊，你没那个命，你只会生这些个赔钱货，你…

    许凤兰一时之间直气的浑身发抖，但又无话可以反驳她。这时徐娇已经躲到了她身后，一边抓着许凤兰的裤脚不停的叫着娘，但这时许凤兰又哪里有心思去理她，只一脚又把徐娇给踢了出去，小小的徐娇头磕在八仙桌的桌腿上，脑袋上顿时起了一个大包，人也是半天没有从地上爬起来

    见许凤兰半天也只说了你，婆婆王宴一甩头发，就扬长而去，似是一位打了胜仗的将军一样，边走又边道，自己的肚子不争气又总喜欢在我面前趁能，也不知道羞，说着就又往老二徐大材家去了

    是夜许凤兰把家里养的所有鸡鸭都一股脑的全给杀了，就连刚孵出来的小鸡仔也没有放过，等杀完所有的鸡鸭一身是血的许凤兰回到房间时，把徐大有也吓了一跳，他甚至以为许凤兰趁天黑把他母亲给杀了，白天她们的吵架他是有听到的，但却没有出来劝阻，因为他也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个什么性格，要是听的进旁人的一句劝。也不至于把婆媳关系搞的这么僵

    第二天早上时当王宴看着那满院子的死鸡死鸭时，也是气的浑身发抖，可她也知道就算自己去找许凤兰理伦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鸡鸭是人家自己养的，人家想什么杀想杀多少都是人家的自由

    徐娇看着满院子的死鸡死鸭，眼里没有害怕，而是兴奋，因为她今天终于可以吃鸡吃到饱了，结果也确实是如她所料，今日许凤兰即乎做了一顿全鸡宴，每道菜里都有鸡，不明事理的邻居一开始看着那满院子的死鸡死鸭还以为这家要摆酒席，虽然都知道徐家老二刚生了个大胖小子，就算要做满月酒但也用不了这么多啊

    吃不完的鸡鸭许凤兰也没有留给婆婆或是小叔子一家，而是和徐娇把那剩下的鸡鸭都送回了自己娘家，当娘家人问起为什么好端端的送这么鸡鸭来时，许凤兰只是说，最近自己婆家那边在发鸡瘟，要是是瘟死的就不能吃了，所以趁没得病之前就给杀了，娘家人听完也没多想，鸡瘟在农村还是很长见的

    即然已经回了娘家，许凤兰到也就没有急着回去，而是打算在这边暂住几天，是夜娘俩睡在一起，又总有一些贴己的话要说

    小兰啊，听妈一句劝，趁现在你还年轻还能生，还是要在生一个的，我们农村比不的城里，我们家的男人都是没有事业单位的，将来等我们老了，只有儿子才能赡养我们，你要是不趁现在还能生，将来等你两个丫头都嫁人了，大有也老了，你又能靠谁呢，虽说现在有敬老院，但你知道那是一个什么地方，我们村的老金你知道吧，他也是生了两个姑娘，后来等姑娘长大了嫁人，老伴也走了，又没个兄弟帮衬，最后还是村民们出钱出力把他送进了养老院，可你以为养老院里就只是一邦老头老太太吗，不，那是一个小形的社会，生活在里面的人，比我们这些在生活在外面的人的日子要苦的多，进里面的也不都是像老金一样的，也有有儿子，只是说他们不孝而已，但不孝也比没有要强

    我就听说老金在里面也是时常受欺负，当然欺负他的也不是别人，而是同他住一个房间的，那个老头有两个儿子，但都不愿赡养他，结果就被送进了养老院，可是儿子在孝三时三节也总会去看他

    去看他，老头就跟儿子们诉苦，诉苦当然是说老金的不是，做儿子的当然偏听偏信自己的父亲，结果就可想而知了，两儿子虽不至于对老金动手动脚，但言语上的恐吓总是少不了

    待夜深人静时，老金除了躲在被子哭又能做什么，而且还不能哭的太大声，要是把同屋的老头给吵醒了，少不了又是一顿骂，所以啊现实就是这么的残酷，你也不要怪你婆婆总偏爱你小叔子，谁让人家生了儿子呢，而你只有两闺女

    一阵说的许凤兰竟是无言以对，其实道理她也都明白，但就自己婆婆那个脾气，就算是自己是泥人都会有三分火气

    我知道了妈，回去以后我在和大有商量商量，准备在要一个，许凤兰道，嗯，这才对嘛，生一个儿子不仅是对自己将来老了有保障，更是可以在你婆婆面前出一口气，老话说的好母凭子贵，说的就是这么个理

    夜深了，老母亲早已经睡去，但许凤兰却是迟迟不能入睡，原本自己也只是想在这里逃避两天，却不曾想母亲的一袭话，却是让她更加伤感了

    许凤兰在自己家排行老二，前面还有一个姐姐，后面还有一个弟弟，现在也都已经成家，一大一小也都生了儿子，唯独自己生了两个女孩，有时候许凤兰也在想要不就此认命算了，这世上也不只自己没儿子，没儿子的人也多了去了，别人活的下去，自己又有什么理由活不下去呢

    可是今天听母亲一说，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是会老的，年轻的时候还可以自己养活自己，那等自己老了以后呢，在去重走老金的老路吗，听母亲那样说她心中是一万个不愿意，所以这事就还得是自己在努努力

    原本打算在娘家多住两天的，可经过昨天一夜没睡的思考，第二天许凤兰就决定回去，怀孩子这事还是要趁早不趁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