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晃眼的功夫已是五年时间过去，转眼间也到了徐芳该上学的年纪，但这时婆婆王宴又说话了，一个丫头片子还读什么书，就是读在多的书，又有什么用，到最后还不是要嫁人，有读书那几年花的钱，还不如买几件新衣服，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也好找个好人家

    此时的徐芳正被徐坤抱在怀里，一手揪着徐坤的胡子道，爷爷什么是读书啊，读书好玩吗，能不能天天玩弹珠啊

    听着徐芳这天真的话，徐坤也是面带笑容的道，读书就是识字，识字了就能写自己的名字，就跟你两个姐姐一样，她们都会写自己的名字，只要你以后也读书了就也能写自己的名字了

    写名字有什么用啊，徐芳又复问道，当然有用了，会写自己的名字，你就是一个有名有姓的人了，不能你怎么向别人介绍你自己啊，当然会写自己的名字还有其他很多好处，那些好处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哦，徐芳在徐坤怀里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爷爷会写自己的名字吗？不会，因为爷爷没有上过学，那时候爷爷家里穷连饭都吃不起，又那来的钱去念书，徐坤道，那爸爸会写自己的名字吗？徐芳又道，会，你爸爸和你叔叔还有你娘他们都会写自己的名字，因为他们都上过学，所以只要上过学的就都会写自己的名字，所以啊你以后也要上学知道吗，徐坤循循善诱道

    哦，那我也去上学，那学校里可以玩弹珠吗？小小的徐芳脑子里似有无穷的问题一般，但不管她问什么，徐坤都会很耐心的回答她，学校里当然也可以玩弹珠，不过那是在做完作业以后才可以玩的，学校里不仅可以玩弹珠，你还可以在那里认识很多和你差不多大的小朋友，徐坤道

    那他们会像阿华一样欺负我吗？徐芳又道，不会，学校有老师管着，阿华是男孩子，你在学校要是怕男孩子欺负你，那你就和你一般大的女孩子玩，徐坤道，女孩子就不会欺负我了吗？大姐还是女孩子呢，她不就也经常大我骂我吗，还有二姐，二姐打我骂我比大姐还要狠，哼，有时候真不想跟她们玩，玩弹珠的时候输了还不认，还赖皮，真是羞羞脸，说着徐芳又在自己可爱的小脸上轻轻刮了两下，这一天真的举动顿时又引来徐坤的一阵大笑

    你的两个姐姐都是在和你闹着玩呢，就算她们抢了你的弹珠，第二天不就又还回来了吗，第二天你们不又还是在一起玩吗，在学校里也一样，只要进了学校，老师们就会教你如何友爱亲朋，如何待人接物，如何尊敬长辈，如何…

    小小的徐芳虽然还不是很明白徐坤说的那些，但即然有那么多好处，在小小的心里又感觉似乎去上学也不错

    于是她又挣扎着从爷爷徐坤的怀里下来，一路小跑的就进了许凤兰的房间，这时的许凤兰又站在窗前发呆

    娘，娘，徐芳叫了两声，许凤兰没反应，不仅徐芳叫她她不会应，徐娇徐丽叫她时，她也一样，许凤兰到也不是反感她们叫自己，毕竟血浓于水，但就是当她们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她就觉得厌烦，这种厌烦当然不是毫无来由的，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们是女孩，有一次她路过老二徐大材家门口时，徐华在孙小微时，那一声娘叫的分明一点也不动听，但孙小微应的却格外的甜，当孙小微一把抱起徐华时，那种脸上绽放的幸福笑容是她从未体验过的，自那以后这副画面在她脑海中就在也挥之不去，久而久之只要三个女儿一叫她，她就会想起那一幕，想起那一幕她就会不想出声，更不想应答女儿们的叫唤

    徐芳叫了两声，发现自己的娘亲并没有什么反应，以为她是没有听到，遂又走到她身边，轻轻拉了拉她的裤角，许凤兰低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徐芳，弯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三个女儿中徐芳是和许凤兰长的最像的一个，就这时候的眉眼就即乎和许凤兰一样，等在大一些彻底长开了，那身段也肯定会和许凤兰一样

    当年的徐大有和许凤兰相亲的时候，徐大有一眼就看上了她，尽管王宴当时就不怎么满意许凤兰，说她太瘦不好生养，但奈何那时的徐大有就是看上她了，死活都要娶她，王宴抝不过他，又亲自去话家问过了许凤兰的意见，许凤兰当时也点头了，即然两人都同意，那她这个当妈的还能做什么

    婚后许凤兰对王宴一开始到还客气，本来她也想一直客气下去的，都说三十年的媳妇熬成婆，自己早晚也会有做大的一天，现在虽然自己在做小，那就做好自己的本份，本来许凤兰的性子一直都是挺随和的，但自从许凤兰生了两个女儿以后，婆婆王宴就开始登鼻子上脸，许凤兰也从一开始的好说话，到现在的针锋相对，人的忍耐都是有一个度的，但王宴似乎并不懂这个，又或许她懂，但许凤兰没有给她生孙子，那就应该被自己这样欺负，久而久之两人虽是婆媳关系，但也形同陌路，那怕坐在一起吃饭时也是谁也不理谁，吃完时王宴又会小声嘀咕一句，没教养的东西，难怪生不出儿子，而许凤兰就算听见了也会装着没听见，在她眼里婆婆王宴才是这个世上最没有教养的东西，逼急了许凤兰也会回一句，老而不死是为贼，王宴听罢又会顿时气的七窍生烟

    娘，徐芳在许凤兰怀里又叫了一声，我想去上学，爷爷说上了学我就会写自己的名字，爷爷还说你和爸爸还有姐妹都会写自己的名字，我要是上学了就也会写自己的名字，爷爷还说学校里也可以玩弹珠，而且还有老师教…

    小徐芳谍谍不休的重复着爷爷的话，但自始至终许凤兰都没有回应她一句，小徐芳就像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一样

    说了好一会见自己母亲还是半点反应没有，徐芳又挣扎着要从她怀里下来，见怀里孩子实在烦人，许凤兰也就所性把徐芳放下

    而这时徐娇徐丽也刚好放学回来，一见到两位姐姐，徐芳立马就向她们跑去，徐娇见状也是一把抱起自己这个最小的妹妹

    徐芳搂着徐娇的脖子就道，姐姐你会写自己的名字吗？会啊，徐娇毫不犹豫的道，爷爷果然没骗人，徐芳小声道

    由于两人靠的实在太近，就算徐芳声音在小，徐娇还是听见了，什么爷爷没骗人，徐芳又只好将爷爷之前说过的话一五一十都跟徐娇说了

    这时的徐娇已经十一岁，已是个半大的姑娘，听的小妹如此兴奋的诉说，想想徐芳也确实到了该上学的年纪，自己也是这么大时上的学，但她也听说了奶奶好像不希望她上学，已经懂事的她，也已经开始讨厌自己这位处处和自己家做对的奶奶

    徐娇似乎也遗传了一部分许凤兰的性格，当她面对她不喜欢的人时，通常应对的办法就是沉默不出声，即然奶奶已经表现的足够不喜欢自己，那自己到也没有必要往上倒贴，徐丽则表现的更明显，甚至是在背地里还会骂王宴老不死的，三姐妹也就只和爷爷徐坤亲近

    饭菜许凤兰早已经做好，两姐妹放下书饱又带着徐芳去吃饭，徐娇把徐芳抱着放在自己大腿上，自己吃一口又喂徐芳吃一口，半碗饭下肚以后，徐丽又问，芳芳妈吃饭了吗？不知道？徐芳一边握着一把勺子往自己嘴里送饭，一边摇头道

    即如此徐娇又对徐丽使了个眼色，徐丽自然明白，下了桌来到房间叫许凤兰吃饭，妈，妈，吃饭了，但许凤兰只是站在窗前也不回答，被喊的烦了，转过身来对着徐丽就道，喊魂啊，我又没聋，滚

    碰了一鼻子灰的徐丽只好灰溜溜的回来继续吃饭，大姐没见到自己母亲跟来，也不问徐丽她到底吃没吃，而是继续照顾徐芳吃饭

    三姐妹吃完了饭，徐芳又缠着徐娇教自己写自己的名字，徐娇见自己这个妹妹即然这么好学，也来了兴趣，本来吃完饭刚好可以休息一会在去学校的，徐丽已经自己去睡了，看着徐丽消失的背影，徐娇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今天的午休是泡汤了

    徐娇又从最开始的握笔教起，但教了半天徐芳还是只会用整只手握着笔，没办法徐娇只的一遍一遍的教，等到徐芳终于学会了用三根手指握笔时，上课的时间也到了，她们家离学校到也不远，学校就在她们村子里，附近几个村子的孩子也都在她们村读书，也正是因为离家近，她们才有午睡的时间，别的村子的孩子，只能是吃了饭就往回走，有些更远的甚至是带着饭去

    徐娇见徐丽已经把自己的书包拿来了，说是书包也不过是许凤兰用几块碎花布缝在一起的一个布袋子，只好随着她一起出门，临行前又对着徐芳道，芳芳乖等姐姐晚上放学回来在教你好不好，嗯，这时的徐芳到也表现的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