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离去
“你胡说！祖爷爷才不会死！”脸色苍白的孩子大眼噙着泪水，梗着脖子，大声反驳。
“你就等着看吧，反正也不远了。”那个仆人不以为然，没有丝毫的尊敬。
“小少爷，我看啊，老爷子眼看是不行了。给他送终后，你这样病恹恹地活着，其实也很受罪，还不如自己……那个啥，嘿嘿。”
门房中的一人干笑，虽然没有说出来，但阴险的用意很明显。
“你们乱说！”那孩子身子很虚弱，大眼中满是泪水，透露出一种绝望的伤心和可怜。
他真的怕唯一的亲人祖爷爷离世，他舍不得那种亲情，今后又该怎么生活？
他不想从此以后孤苦零丁，再没有人关心自己，和这些并不友善的仆人生活在囚笼般的庄子里。
“行了，别多说了，早晚的事，看他的面相也活不长了，肯定是短命鬼，要不了多久，必定会和那些老家伙在下面团聚。”另一个仆人声音低沉，带着嗤笑道。
两个仆人就这样大模大样地坐着，对这个所谓的小主人没有一点尊重，漫不经心，说起老祖宗要死了，也是幸灾乐祸。
“你们太可恶了，我不会原谅你们的！”孩子气极，眼中噙着泪，跛着脚艰难地向里面中走去，不想再理他们。
几名老祖宗相继离世后，偌大的庄园里，再没有什么亲人，也没有一个玩伴，只剩下冷冷清清的破旧建筑。
他一路走到最里面，推开一道漆皮都掉得所剩无几的旧木门，轻唤道：“祖爷爷。”
屋内一张古旧的木床上，躺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面如金纸，气若游丝，一双眸子浑浊暗淡，失去了昔年叱咤时的俾睨光彩。
“孩子，爷爷怕是……我若是死了，唯一放不下就是你啊。”
老人哆嗦地抬起手臂，向前探来，艰难地握住了孩子的小手。
“祖爷爷，你不会死的。”孩子落泪，抓紧了老人粗糙干枯的手掌，摇着头道。
“孩子……不哭，你以后要更坚强。”老人粗糙的手掌摩挲过他苍白的小脸，眼中闪着泪光，满是不舍。
“祖爷爷！”孩子大哭，无助地趴在床边，将老人的手掌抓得更紧，不愿松开。
老人以粗糙的大手拉着他的小手，浑浊的眼中充满怜爱，张口想要说什么，结果胸膛起伏，有些说不上话来了。
门外，小不点大眼通红，他悄无声息地潜进了庄子。经过分身之术几日来四面八方的探查，他确信没有高手蹲守在庄子里，才来到了这里。
他推门走了进来，抹了一把眼泪，望着床上的老人，跪在地上，哽咽道：“祖爷爷。”
“呀，你……”那个脸色苍白的孩子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
床上的老人也疑惑，在这弥留之际，竟见到这样一个从未见过的孩子，这般称呼他，他迷茫地看着。
“祖爷爷，我是当年的那个孩子，回来了！”
小不点含着泪解释，他通过柳神看到了当年的事，知道几名被放逐在这里的老人对他们一家十分照顾。
甚至，当年的石子陵夫妇向他们吐露了小不点的遭遇后，几位老人义愤填膺，才想出了这个李代桃僵的办法。
当时这里的几位老人年岁都很大，辈分尤在小不点的祖父十五爷之上。
但事实上，在此之前，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算亲密，接触很有限，至少不如石昊和石毅两家那样亲近，石族太庞大了，分支无数。
可就为了替越来越虚弱的小不点争得一线生机，这位老人让自己与小不点同龄的重孙，顶替了他在这里被监视。
他们守着这个秘密多年，直至离世，也不过是因为当初对石子陵夫妇的一句承诺。
何谓真英雄？言必付，死生同，一诺千金重！
小石昊这一声“祖爷爷”喊得真心实意，发自肺腑。
听到他的话，床上的老人睁开了眼睛，原本暗淡的眸子，恢复了些光彩，面上也多了点血色，颤声道：“你……真的是那孩子？”
“是我，祖爷爷，我来看你了。”小不点抓住他的手，语声哽咽道。另外几个老人都已经离世了，他没有见上最后一面。
“你的伤……”老人开口很艰难，一句话都不完整。
“我的伤已经完全好了，我从第一祖地回来，那里有石族最深厚的底蕴……”
小不点知道老人最想听到的是什么。第一祖地，那是所有石族人心目中的至圣之地，孕育了一个皇族，是梦归之处。
“祖地的族长和长老都很和蔼，是他们抚养我长大。我现在已经踏入了搬血境，一条手臂的力量超过了十万斤。”
小不点抹了把眼泪，一股脑说了很多，怕祖爷爷听不到最后。
果然，老人闻听后，惊得睁大了眼睛，双唇不断翕动，想要拉一拉他的手臂却不能。
小不点已经泪崩，哭花了脸，他接住老人伸出的手，一把拉过另一个孩子和他一起跪在老人床前，磕头道：
“祖爷爷，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弟弟，带着他离开这里，回到真正的祖地。我们会在那里崛起，总有一天，回到石国来主宰自己的命运！”
“好！好！好……”老人连说了三个好字，生命的最后一刻，脸上竟露出了笑容，浑浊的老泪滚落，惊喜与欣慰，像是没有什么遗憾了。
当老人脸上最后一滴浑浊的泪水滑下后，就此不动了，最后的笑容定格在脸上，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满足。
“祖爷爷！”旁边那个孩子大哭，一下扑到了老人身上，泪水滚滚而落，哭得撕心裂肺，伤心欲绝。
小不点也是如此，垂泪不已。但他眼神坚毅，有对如今处境的思考。
两天后，老人下葬，和这里曾经的一些老人葬在一起。那个孩子在坟前再次哭得死去活来，近乎昏厥。
小不点躲在林中也在抹眼泪，无声哽咽，却只能远远的看着，没有办法现在露面。
直到所有人离开，小不点才敢出现在坟前，认真地祭拜了一番。
是夜，小不点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那个孩子的房间，轻声问道：“弟弟，我们准备离开这里了，需要我替你出手教训那些仆人吗？”
这里的仆人，名为服侍，实则监视，都被买通了。甚至这个孩子至今仍跛行的右脚，所受的伤也与他们脱不了关系，是遭到坑害。
“小哥哥，千万不要，我们不要把事情闹大，那会惹来麻烦。”这个孩子懂事得让人心疼，虽然这些仆人很刻薄，几个老人相继离世后，在庄子里做了很多坏事。
但他还是提醒小不点，自己曾听祖爷爷说，庄中被买通的人只是跳梁小丑，外面的人才厉害，有恐怖级的绝顶强者。
他已经弄清了自己和小石昊的关系，是同辈的兄弟，并且因为曾经的那件事，两人之间已经有了斩不断的羁绊。
祖爷爷离世后，小哥哥是他唯一的亲人，他不愿意小哥哥为了替自己出气而冒险。
小不点一阵鼻酸，眼前这个孩子见识了许多阴暗和苦难，善良的心始终未改，还是如此为人着想。
“你就等着看吧，反正也不远了。”那个仆人不以为然，没有丝毫的尊敬。
“小少爷，我看啊，老爷子眼看是不行了。给他送终后，你这样病恹恹地活着，其实也很受罪，还不如自己……那个啥，嘿嘿。”
门房中的一人干笑，虽然没有说出来，但阴险的用意很明显。
“你们乱说！”那孩子身子很虚弱，大眼中满是泪水，透露出一种绝望的伤心和可怜。
他真的怕唯一的亲人祖爷爷离世，他舍不得那种亲情，今后又该怎么生活？
他不想从此以后孤苦零丁，再没有人关心自己，和这些并不友善的仆人生活在囚笼般的庄子里。
“行了，别多说了，早晚的事，看他的面相也活不长了，肯定是短命鬼，要不了多久，必定会和那些老家伙在下面团聚。”另一个仆人声音低沉，带着嗤笑道。
两个仆人就这样大模大样地坐着，对这个所谓的小主人没有一点尊重，漫不经心，说起老祖宗要死了，也是幸灾乐祸。
“你们太可恶了，我不会原谅你们的！”孩子气极，眼中噙着泪，跛着脚艰难地向里面中走去，不想再理他们。
几名老祖宗相继离世后，偌大的庄园里，再没有什么亲人，也没有一个玩伴，只剩下冷冷清清的破旧建筑。
他一路走到最里面，推开一道漆皮都掉得所剩无几的旧木门，轻唤道：“祖爷爷。”
屋内一张古旧的木床上，躺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面如金纸，气若游丝，一双眸子浑浊暗淡，失去了昔年叱咤时的俾睨光彩。
“孩子，爷爷怕是……我若是死了，唯一放不下就是你啊。”
老人哆嗦地抬起手臂，向前探来，艰难地握住了孩子的小手。
“祖爷爷，你不会死的。”孩子落泪，抓紧了老人粗糙干枯的手掌，摇着头道。
“孩子……不哭，你以后要更坚强。”老人粗糙的手掌摩挲过他苍白的小脸，眼中闪着泪光，满是不舍。
“祖爷爷！”孩子大哭，无助地趴在床边，将老人的手掌抓得更紧，不愿松开。
老人以粗糙的大手拉着他的小手，浑浊的眼中充满怜爱，张口想要说什么，结果胸膛起伏，有些说不上话来了。
门外，小不点大眼通红，他悄无声息地潜进了庄子。经过分身之术几日来四面八方的探查，他确信没有高手蹲守在庄子里，才来到了这里。
他推门走了进来，抹了一把眼泪，望着床上的老人，跪在地上，哽咽道：“祖爷爷。”
“呀，你……”那个脸色苍白的孩子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
床上的老人也疑惑，在这弥留之际，竟见到这样一个从未见过的孩子，这般称呼他，他迷茫地看着。
“祖爷爷，我是当年的那个孩子，回来了！”
小不点含着泪解释，他通过柳神看到了当年的事，知道几名被放逐在这里的老人对他们一家十分照顾。
甚至，当年的石子陵夫妇向他们吐露了小不点的遭遇后，几位老人义愤填膺，才想出了这个李代桃僵的办法。
当时这里的几位老人年岁都很大，辈分尤在小不点的祖父十五爷之上。
但事实上，在此之前，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算亲密，接触很有限，至少不如石昊和石毅两家那样亲近，石族太庞大了，分支无数。
可就为了替越来越虚弱的小不点争得一线生机，这位老人让自己与小不点同龄的重孙，顶替了他在这里被监视。
他们守着这个秘密多年，直至离世，也不过是因为当初对石子陵夫妇的一句承诺。
何谓真英雄？言必付，死生同，一诺千金重！
小石昊这一声“祖爷爷”喊得真心实意，发自肺腑。
听到他的话，床上的老人睁开了眼睛，原本暗淡的眸子，恢复了些光彩，面上也多了点血色，颤声道：“你……真的是那孩子？”
“是我，祖爷爷，我来看你了。”小不点抓住他的手，语声哽咽道。另外几个老人都已经离世了，他没有见上最后一面。
“你的伤……”老人开口很艰难，一句话都不完整。
“我的伤已经完全好了，我从第一祖地回来，那里有石族最深厚的底蕴……”
小不点知道老人最想听到的是什么。第一祖地，那是所有石族人心目中的至圣之地，孕育了一个皇族，是梦归之处。
“祖地的族长和长老都很和蔼，是他们抚养我长大。我现在已经踏入了搬血境，一条手臂的力量超过了十万斤。”
小不点抹了把眼泪，一股脑说了很多，怕祖爷爷听不到最后。
果然，老人闻听后，惊得睁大了眼睛，双唇不断翕动，想要拉一拉他的手臂却不能。
小不点已经泪崩，哭花了脸，他接住老人伸出的手，一把拉过另一个孩子和他一起跪在老人床前，磕头道：
“祖爷爷，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弟弟，带着他离开这里，回到真正的祖地。我们会在那里崛起，总有一天，回到石国来主宰自己的命运！”
“好！好！好……”老人连说了三个好字，生命的最后一刻，脸上竟露出了笑容，浑浊的老泪滚落，惊喜与欣慰，像是没有什么遗憾了。
当老人脸上最后一滴浑浊的泪水滑下后，就此不动了，最后的笑容定格在脸上，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满足。
“祖爷爷！”旁边那个孩子大哭，一下扑到了老人身上，泪水滚滚而落，哭得撕心裂肺，伤心欲绝。
小不点也是如此，垂泪不已。但他眼神坚毅，有对如今处境的思考。
两天后，老人下葬，和这里曾经的一些老人葬在一起。那个孩子在坟前再次哭得死去活来，近乎昏厥。
小不点躲在林中也在抹眼泪，无声哽咽，却只能远远的看着，没有办法现在露面。
直到所有人离开，小不点才敢出现在坟前，认真地祭拜了一番。
是夜，小不点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那个孩子的房间，轻声问道：“弟弟，我们准备离开这里了，需要我替你出手教训那些仆人吗？”
这里的仆人，名为服侍，实则监视，都被买通了。甚至这个孩子至今仍跛行的右脚，所受的伤也与他们脱不了关系，是遭到坑害。
“小哥哥，千万不要，我们不要把事情闹大，那会惹来麻烦。”这个孩子懂事得让人心疼，虽然这些仆人很刻薄，几个老人相继离世后，在庄子里做了很多坏事。
但他还是提醒小不点，自己曾听祖爷爷说，庄中被买通的人只是跳梁小丑，外面的人才厉害，有恐怖级的绝顶强者。
他已经弄清了自己和小石昊的关系，是同辈的兄弟，并且因为曾经的那件事，两人之间已经有了斩不断的羁绊。
祖爷爷离世后，小哥哥是他唯一的亲人，他不愿意小哥哥为了替自己出气而冒险。
小不点一阵鼻酸，眼前这个孩子见识了许多阴暗和苦难，善良的心始终未改，还是如此为人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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