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奔钟山子邻御灵息
曾经有一段时期，女丑经常前往巫咸国，尤其与掌握着天地祭祀重大事务的“十巫”频频接触。
龙鲤虽不知具体所为何事，但是对当时的经历记忆犹新，一度在很长时期内都有了心理阴影。
“这一点，还真的是比较蹊跷，”东山先生捻着胡须眉头紧锁、闭目思考，试图通过这个疑点发现些什么。
从表情来看，似乎一无所获，于是暂且按下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刚才你说，不曾看到你家主人穿青色的衣服？”
龙鲤点头称是。
“青衣，青衣……”东山先生反复念叨着，“以袂蔽面，袂……蔽面，蔽面……”这时，东山先生遽然抬起头，脸上泛着光，对孟子邻道：“除了有关女丑之尸的记载，碑林里的其他文字，你记住了多少？”
孟子邻被问得猛然一惊，张开嘴巴，好一会才回答说：“都已熟记在心，不过都是只言片语，尚不能融会贯通、彼此对照……”
不等孟子邻说完，东山先生命令道：“青衣！把你能想到的有关‘青衣’的记载全部写出来！”
孟子邻还是第一次看到东山先生如此激动，就像是被困扰很久之后，终于灵光乍现、柳暗花明，一下子豁然开朗，把孟子邻搞得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也开始莫名其妙地跟着紧张了起来。
“青衣，衣青衣……”孟子邻闭目凝神，开始回忆碑林的文字。
奇怪的是，明明已经把整个碑文背诵得滚瓜烂熟，这个时候却反而想不起来。越是想不起来，就越是焦躁不安，然后反而更加想不起来，整个脑子就像是被放空了一样。
“不要着急，慢慢来，”龙姑娘在一旁安慰道，“深呼吸，把自己想象成是一只鱼，在水里吐着泡泡，数泡泡，……”
这不是安慰，这是催眠吧？孟子邻心里这样想着，但还是选择了下意识地照做。
过了一会，孟子邻将自己想到的，悉数呈现在青石之上：
“有人衣青衣，名曰黄帝女魃。
“有钟山者。有女子衣青衣，名曰赤水女子献。”
字迹秀雅工整，劲骨丰肌、如锥画沙。龙鲤仔细端详，啧啧称奇，夸奖说：“了不起，竟然还会集灵成字。”
虽然夸得有点晚了，但是孟子邻还是照单全收，一副难为情的模样，回道：“多谢小龙女。”这一句，反而把龙鲤羞了个满脸羞红。孟子邻倒不是为了炫耀，而是希望证明自己也在努力做事。
这时，东山先生起身近前，端详着青石上的字迹，颔首赞许。
目光扫过一遍，停留在“青衣”和“女魃”的字眼上，顿时瞳孔放大，闪出眸光，面部表情紧绷，慢条斯理地说道：
“果然，这里面大有玄机啊……”语气和缓，却如有千钧，甚至让孟子邻都觉得如同突然吞了一个秤砣。
时至今日，虽然整个案情一直在朝着东山先生所料想的推进，然而，这远远不是他想看到的现实。虽然无奈，却不得不接受。
东山先生也曾经这样告诫过孟子邻。如今，他自己终究要去面对。
孟子邻和小龙女感觉到了东山先生这话有弦外之音，都不敢多问。走来走去的帝江也停住脚步，只待东山先生开口。
“整个案件，从最原始的文字记载上就出问题了，”东山先生开口就是一记惊雷，让孟子邻和龙姑娘十分惊愕，“果然还是被文字给骗了啊。”
只见他摇摇头，一副十分无奈的样子，倒背着双手，捻着胡须，转而对小龙女道：“从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你家主人应该说是‘生死未卜’……”
龙鲤听到这里，依然是满脸疑惑，急切地问道：“先生何出此言？”
“依照龙姑娘刚才所说，未曾见过你家主人穿青色的衣服，对不对？”东山先生开始重新梳理这起案件。龙鲤频频点头，回答说：
“对啊，这一点的确还是蛮奇怪的。”
“既然如此，那是不是可以怀疑，十日炙杀的那个人，并不是你家主人？至少，我们没有完全的证据来证明死者就是你家主人，”东山先生说完，又道，“‘以右手障其面’，这句话，或许就是在暗示我们。”
站在一旁的孟子邻聚精会神地听着，补充道：
“关于女丑之尸的直接记载，一共只有三处，强调遮住面部的地方就有两处。如果是较起真来的话，的确是有点蹊跷。”
“史书记载为什么不直接写明呢？”
龙姑娘显然还是太天真了，竟然提出这样的疑问。如果史官可以秉笔直书且无后顾之忧的话，那历史岂不成了条理分明恩怨在册的账本？
也因如此，纵使是最原始、客观的碑林记载，有时候也不得不用春秋笔法埋个伏线，甚至需要把同一个事件分割开来，散落在不同的记载中，以供后世细心者索隐翻案。
东山先生听到龙姑娘这样问，只是笑笑：“接下来，我们就从可以确认的青衣这个线索入手，或许能查出什么端倪来。”
正如刚才孟子邻罗列的碑文，直接与“青衣”相关的，恰恰是和应龙有交集的女魃，和位于钟山的赤水女子献。
如今，女魃的线索至今尚未明朗，到底和女丑之尸有着怎样的联系，目前还不得而知。这样来看，唯一值得留意的，也就这个神秘的线索：
赤水女子献。
之所以说她神秘，不只是因为东山先生对她闻所未闻，即使是最原始、完整的碑林记载，也只有这么一条，再无其它。而这一条线索，也竟是如此简洁。
“赤水女子献”到底是何方神圣，无人知晓。好在给出了明确的地理方位：钟山。
东山先生抽出《噬灵乾坤全舆卷》，铺展开来，搜寻从凶犁之丘前往钟山的路线。
其实，他们并没有多少方案可供选择。凶犁之丘在荒界东北，钟山在西北方位。两点一线，笔直穿过，也就半日功夫。
这条路线和之前从帝台越过赤野比起来，简直是如履平地。更有，孟子邻因为有了龙珠的加持，也很大程度上减轻了东山先生的压力。
这样算来，此行最大的难点，就是到了钟山之后，如何与山神交涉。
东山先生扫了一眼《噬灵乾坤全舆卷》，大致确定下来行进路线，正要准备收起，却发现这图卷的中心位置，隐隐闪着火光，霎时间脸色凝重，
这时，东山先生脸色陡变，盯着图卷中一个不起眼的地方，随后转身对孟子邻道：
“天枢有变！”
孟子邻知道东山先生说的“天枢”，指的就是云水村，顿时被吓出一身冷汗，忙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东山先生并没有解释，只说要立即返回。于是，各自收拾好之后，一起前往荒界帝台。
龙鲤虽不知具体所为何事，但是对当时的经历记忆犹新，一度在很长时期内都有了心理阴影。
“这一点，还真的是比较蹊跷，”东山先生捻着胡须眉头紧锁、闭目思考，试图通过这个疑点发现些什么。
从表情来看，似乎一无所获，于是暂且按下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刚才你说，不曾看到你家主人穿青色的衣服？”
龙鲤点头称是。
“青衣，青衣……”东山先生反复念叨着，“以袂蔽面，袂……蔽面，蔽面……”这时，东山先生遽然抬起头，脸上泛着光，对孟子邻道：“除了有关女丑之尸的记载，碑林里的其他文字，你记住了多少？”
孟子邻被问得猛然一惊，张开嘴巴，好一会才回答说：“都已熟记在心，不过都是只言片语，尚不能融会贯通、彼此对照……”
不等孟子邻说完，东山先生命令道：“青衣！把你能想到的有关‘青衣’的记载全部写出来！”
孟子邻还是第一次看到东山先生如此激动，就像是被困扰很久之后，终于灵光乍现、柳暗花明，一下子豁然开朗，把孟子邻搞得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也开始莫名其妙地跟着紧张了起来。
“青衣，衣青衣……”孟子邻闭目凝神，开始回忆碑林的文字。
奇怪的是，明明已经把整个碑文背诵得滚瓜烂熟，这个时候却反而想不起来。越是想不起来，就越是焦躁不安，然后反而更加想不起来，整个脑子就像是被放空了一样。
“不要着急，慢慢来，”龙姑娘在一旁安慰道，“深呼吸，把自己想象成是一只鱼，在水里吐着泡泡，数泡泡，……”
这不是安慰，这是催眠吧？孟子邻心里这样想着，但还是选择了下意识地照做。
过了一会，孟子邻将自己想到的，悉数呈现在青石之上：
“有人衣青衣，名曰黄帝女魃。
“有钟山者。有女子衣青衣，名曰赤水女子献。”
字迹秀雅工整，劲骨丰肌、如锥画沙。龙鲤仔细端详，啧啧称奇，夸奖说：“了不起，竟然还会集灵成字。”
虽然夸得有点晚了，但是孟子邻还是照单全收，一副难为情的模样，回道：“多谢小龙女。”这一句，反而把龙鲤羞了个满脸羞红。孟子邻倒不是为了炫耀，而是希望证明自己也在努力做事。
这时，东山先生起身近前，端详着青石上的字迹，颔首赞许。
目光扫过一遍，停留在“青衣”和“女魃”的字眼上，顿时瞳孔放大，闪出眸光，面部表情紧绷，慢条斯理地说道：
“果然，这里面大有玄机啊……”语气和缓，却如有千钧，甚至让孟子邻都觉得如同突然吞了一个秤砣。
时至今日，虽然整个案情一直在朝着东山先生所料想的推进，然而，这远远不是他想看到的现实。虽然无奈，却不得不接受。
东山先生也曾经这样告诫过孟子邻。如今，他自己终究要去面对。
孟子邻和小龙女感觉到了东山先生这话有弦外之音，都不敢多问。走来走去的帝江也停住脚步，只待东山先生开口。
“整个案件，从最原始的文字记载上就出问题了，”东山先生开口就是一记惊雷，让孟子邻和龙姑娘十分惊愕，“果然还是被文字给骗了啊。”
只见他摇摇头，一副十分无奈的样子，倒背着双手，捻着胡须，转而对小龙女道：“从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你家主人应该说是‘生死未卜’……”
龙鲤听到这里，依然是满脸疑惑，急切地问道：“先生何出此言？”
“依照龙姑娘刚才所说，未曾见过你家主人穿青色的衣服，对不对？”东山先生开始重新梳理这起案件。龙鲤频频点头，回答说：
“对啊，这一点的确还是蛮奇怪的。”
“既然如此，那是不是可以怀疑，十日炙杀的那个人，并不是你家主人？至少，我们没有完全的证据来证明死者就是你家主人，”东山先生说完，又道，“‘以右手障其面’，这句话，或许就是在暗示我们。”
站在一旁的孟子邻聚精会神地听着，补充道：
“关于女丑之尸的直接记载，一共只有三处，强调遮住面部的地方就有两处。如果是较起真来的话，的确是有点蹊跷。”
“史书记载为什么不直接写明呢？”
龙姑娘显然还是太天真了，竟然提出这样的疑问。如果史官可以秉笔直书且无后顾之忧的话，那历史岂不成了条理分明恩怨在册的账本？
也因如此，纵使是最原始、客观的碑林记载，有时候也不得不用春秋笔法埋个伏线，甚至需要把同一个事件分割开来，散落在不同的记载中，以供后世细心者索隐翻案。
东山先生听到龙姑娘这样问，只是笑笑：“接下来，我们就从可以确认的青衣这个线索入手，或许能查出什么端倪来。”
正如刚才孟子邻罗列的碑文，直接与“青衣”相关的，恰恰是和应龙有交集的女魃，和位于钟山的赤水女子献。
如今，女魃的线索至今尚未明朗，到底和女丑之尸有着怎样的联系，目前还不得而知。这样来看，唯一值得留意的，也就这个神秘的线索：
赤水女子献。
之所以说她神秘，不只是因为东山先生对她闻所未闻，即使是最原始、完整的碑林记载，也只有这么一条，再无其它。而这一条线索，也竟是如此简洁。
“赤水女子献”到底是何方神圣，无人知晓。好在给出了明确的地理方位：钟山。
东山先生抽出《噬灵乾坤全舆卷》，铺展开来，搜寻从凶犁之丘前往钟山的路线。
其实，他们并没有多少方案可供选择。凶犁之丘在荒界东北，钟山在西北方位。两点一线，笔直穿过，也就半日功夫。
这条路线和之前从帝台越过赤野比起来，简直是如履平地。更有，孟子邻因为有了龙珠的加持，也很大程度上减轻了东山先生的压力。
这样算来，此行最大的难点，就是到了钟山之后，如何与山神交涉。
东山先生扫了一眼《噬灵乾坤全舆卷》，大致确定下来行进路线，正要准备收起，却发现这图卷的中心位置，隐隐闪着火光，霎时间脸色凝重，
这时，东山先生脸色陡变，盯着图卷中一个不起眼的地方，随后转身对孟子邻道：
“天枢有变！”
孟子邻知道东山先生说的“天枢”，指的就是云水村，顿时被吓出一身冷汗，忙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东山先生并没有解释，只说要立即返回。于是，各自收拾好之后，一起前往荒界帝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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