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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关二十_二次收网

    书生真的很会讲故事。

    他有一个妹妹,小时候家里穷,妹子总冻脚丫,他就给她搓脚丫,但搓了半天还是凉,于是他就给她讲故事听;那些故事都是放羊时从一群妇人那听来的,他很喜欢听那些事儿,果然妹子也喜欢听,总能被他哄入睡,虽然脚丫一直是凉的……

    后来他进了青天监,为了少吃些苦头,也是用这些故事糊弄那些狱卒,谁知那些个常年见不得光地汉子,倒是被他口中那些小思小痛感动,一个个哭地稀里哗啦……

    再后来他遇着了一只鹿,那鹿还一直跟着他回了家,于是他家有了一条能看门地畜生,闲暇之时寂寞,也不管那鹿听不听得懂人话,抱着便一一讲来;直到他发现,那鹿竟人性化地听得津津有味,竟是连畜生都喜欢听他讲故事,也不知这究竟是一种天赋、还是讲了十几年练出来地。

    ……

    ……

    “温小子,你就是这样待老朋友的?”,他们几人还在说关前之事,那妖鸟实在是挣脱不开,见他们终于说到尾声,只好清了清嗓子,竟是换了一个音说道,“咱们少说也有三四年的交情,怎么一见面就打打杀杀地,多伤感情……”,月鸦张琦睁大眼睛,震惊地看着它,这乌鸦还会变音?或者说这才是它本来地声音?

    听得这熟悉地声调,书生大笑:”也不知是谁趁本官瞌睡之际偷袭,想致本官于死地!动作之快、下嘴之狠,可看不出念了丝毫夕日情分……本官只是绑你几日,又有何不可?“,二人又扭头怪异地打量着书生,感情这两还认识,而且看上去很熟?

    想不到那妖鸟好不容易压下来地情绪,一听这话又激动起来,扑棱着膀子地大叫:”本尊在那破王城里吃几个人也就罢了,你是官,咱是贼,犯你手里没话说,老头子又不准咱回家,咱来到这鸟不拉屎地山旮旯里吃几个人,又挨着你那破官帽劳子事了?非要在后面追咱,那股子酸蒲草味隔着上百里本尊就闻见了!歪!你小子是不是成天泡那堆蒲草里泡傻了,那些字都读到肚子里去了吗?‘穷寇莫追’这四个大字连咱鸟人都知道,你小子怎就不明白?定追咱个东海老窝才罢休!前面就是东海了,咱是跑不动了……你莫要逼咱,不然本尊脾气上来烧了你这破青锋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奶奶的,咱去你的鸟屁王臣!咱问你,本尊可曾吃过一个贫民奴隶?”,“不曾……”,“那不得了,本尊吃的都是那些个十恶不赦地人渣!不曾干过一件伤天害理地事……”,“恶人自有王法审判……”,“我判你个乌龟鸟蛋!黄水泛滥那年无数百姓流离失所,那些贪官是怎么做地?别说你不知道,也别说你管不了,手握百权也不曾见你剥过他们一顶帽子!要这王法有何用?”,“所以你就在黑水城吃了三十个王室命官?”……

    堂中众人是越听越惊,看着那瘫在空中地鸟儿,心尖儿直打颤,听书生说它吃了一城地官吏,那两个小兵差点吓死了,屁滚尿流地离开那俩棺材,躲在书生身后。

    ……

    ……

    “不错!就是本尊做地如何?那群王八鸟官将童男童女投河也就罢了,为了阻灾,竟敢引黄水灌本尊洞山!这是不把咱这个翼族前太子放在眼里啊……都欺负在本尊头上来了,真当本尊是鸟人不成?你若不信,我那洞府里还有被他们投下去地两百孩童,大可派人去探!”,月鸦心想,你还真是个鸟人啊,又听书生道:“你既有这么大地本事,能救下那两百童男童女,定能平了那水灾,救一方百姓与水火之……”,“我去你个乌龟王八不下蛋!你当本尊是你家下人不成?你叫我灭火我就灭火?叫我治水我便治水……”,那妖鸟越说越起劲,拿羽毛指着书生鼻子滔滔不绝地骂道。

    众人听这一人一鸟,一个唾沫横飞、一个上窜下跳地,直吵了近两个时辰,这才弄清了来龙去脉。

    书生在王城做官时,便跟这妖鸟是死对头,你来我往地斗了许多年,最后终于将这妖鸟打回原形,想不到这妖鸟半年来现了东疆,在青锋关闹事,他领了总将之职赶赴青锋关,一是治服这妖鸟,二是解青锋关之难,至于其他原因有没有,还两说。

    ……

    ……

    最后,书生无奈道:“那你闹便闹吧,为何又吃我青锋关张总将?还吃了王氏血脉?本官当初见你着实可怜,又修得一身法术颇为不易,心下仁慈放你一鸟,你就是这么报答本官的?你可知那子佢是何人?你将他吃了,王室天下已然没了你容身之处……本官心软,杀你也下不了手,不得不将你困上几……”,话未说完,那鸟啐了一口,“我呸!咱才不要你假仁假义!你心软个屁,将本尊打落人形,已然散了百年修为!我不吃点强将脑髓怎么活?还有那张什么将,衣冠禽兽!你问问旁边那张小子,他爹私下抓了多少我东夷子女,我东海少了多少供奉!这些年又有多少夷民在那地牢成了枯骨!修此邪术,其罪当诛!那子佢更是过之不及,想来是在王城憋久了,一来害了数十条人命、吃了七八个女子!修为飙升之快,本尊都觉怕,刚要离开便被他发觉,他竟然想将本尊烤了吃,助其修为!我不杀他,他便杀咱!本尊何错之有?”,书生看向张琦,张琦被那鸟儿说地满面羞愧,心下明了此鸟所言不假。

    月鸦震惊地看着张琦,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指着他,嘴唇哆嗦;张琦心中大痛,也不反驳,当即要拔剑自抹!

    书生伸手捉住他,对众人说道:“此事张少将在昨日便同我说了,我已令他私下将那些夷俘放了,那些尸骨也已埋入南山,同关烈而眠!大家不要心生间隙,父辈造下地孽,就不要延续到这一辈上了,此事莫要再提,敢以此事作文章者,当是乱我关心,形如反叛!可有异议?”,书生缓缓扫视众人,六人忙称无异。

    书生又注视月鸦,其实他中间一些话是说给这小妮子听地;他知张琦对此女情深意重,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恐怕内关派要分家!

    外关内鬼还没捉出来,内关要再来次分庭,青锋关还守不守了?

    ……

    ……

    忽听噗呲一声,竟是那妖鸟再笑,“温小子!你还是那般假仁假义啊……不过在本尊看来你是想多了,这妮子对那小子可是一片喜欢,看着那小子地眼神都冒着火花哩!你那一套还是省省吧,说不得就被这小子底下哄好了,张小子可是贼坏滴,有其爹必有其娃啊……”,说地月鸦再呆不下去,捂着脸就出去了,走地急,哎呦一声撞上门柱……

    书生看地清楚,她眼中再没那丝远意,看来内关派暂时没问题了;见张琦仍呆呆站在原地,心里暗骂这小子不开窍,一脚踢向他屁股。

    张琦莫名被踹出门,不知书生发什么疯,忽然听见屋内传出一道声音:“限你两个时辰将月副千队给我追回来!”,张琦一愣,忽然又听他“嗯”了一声,像是在沉思一样,“恩,不管你用什么方法……”。

    张琦虎躯一震,领悟到了什么!脸色大喜,忙谢主将赐教,急匆匆出了总将府……

    书生看他脸色,知他已然明白自己地意思,忽又瞅见屋内几个老油条,在一块偷笑。

    “噫乎兮!论谈情说爱,二十风华也……”,花老头也不装晕了,书生早知他在地上偷听了半晌!

    “哈?什么谈请,什么风华?”,虎夫长一脸懵,“噫乎兮!朽木不可雕也……”,老头叹道。

    “老夫年轻地时候,也像这孩子一样,意气风发啊。”,钱老头也道,“得了吧,不怕你家那母老虎了?”,夏老头一句话,唬地他缩了缩脖子。

    “悲乎兮……英雄白头奈何……家有猛虎奈何……不矣痛哉!”,月老当即唱到,姜老头哈哈大笑。

    就连那空中瘫鸟也不甘冷落,主角光环应该在他这儿啊!“遇知后事如何……”,说到一半,它看向书生:“且看什么来着?”。

    书生大笑,心道这鸟还是那么调皮,不过自己地口头禅还能让你学了去?

    ……

    ……

    几人又是一阵推笑,接着四位副将拜过书生,“四位不必多礼,我便是撞着东夷伏兵,被东边那位女帅追了半个月,这才找着机会入关。当时山路上也是没认出来四位,让四位受了顿苦,还请莫记恨小子……”,四位忙道不敢,书生又夸奖了虎夫长几句,点评了姜老先生几句。

    他对姜老擅自变更安排很不满,姜老将军也看出来,赶忙请罪。

    书生倒也没多为难他,又让他们下去休息,再过两个时辰便到午后,到时演武场集结,开坛受将、重整关制!

    几人忙善,这才想起来尚未交权,书生才至青锋关,还穿着那身黑衣……姜老却听出了一些别地意思!恐怕前面四字是假,后面四字才是真!

    待几人走后,书生让小兵关门,也不用守门了,先下去歇息吧;这一夜起起伏伏,两人也有点承受不住,赶紧跪过书生,连拍马屁。

    书生不耐,挥挥手,两人这才关了门,向营帐走去,心想这下可有的吹了。

    屋里立刻冷清下来……

    ……

    ……

    书生很是烦。

    别看这几人脸上笑呵呵地,明面上处地不错,终究只是明面上地,暗地里自有一番刀剑,不然外关也不会丢了!

    外关丢地也太容易了些,听张琦说是众人醉酒忘了闭关门……可战事在即,东墙关兵怎会真不闭关门,最主要还是那些东夷兵,出现地太蹊跷,时间点把握地这么准,偏偏在醉酒时夺关?再说,商人好酒,百坛不醉地大将偏偏醉成狗,还需要几桶凉水浇醒!东墙关兵奇怪地不作为,没有内鬼打死他都不信!

    而且那四人竟没死在东边,被姜老头救回来了,倒是真麻烦……

    是的,那次山路相逢,他便将四人认了出来,没有表明身份。

    他刚到青锋关百里外,就遇着了东夷兵!还好自己低调,带着鹿也不像是商兵,没想到离青锋关越近越心惊,至少有五千东夷人埋伏在那几座山,离青锋关不到百里!一林百骑,两里千兵,天知道他命有多大,一头撞进东夷堆里,还能稀里糊涂地走出来……可惜最后正撞上那位东夷女帅调兵,被她漫山遍野捻了半个月,理由是见自己长地好看,抓回去做白脸!长得嫩又不是我滴错……

    ……

    ……

    四人在那亭上挨晒,终于被那位公主寻着,抓了回去,三公主还以外抓了四个买卖人,就没当商兵杀了,听姜老头说是准备养着祭祀用?这四人还真是命好……既然是当祭祀用,想必他们四人都不会是内鬼,白白在东夷那当了几天俘虏受苦,就当作是醉酒失职地惩罚罢;书生没有一点愧疚之感,其实他还真想弄死那四人!原来是四个糊涂蛋,怪不得能被张氏父子压一头,只能在外关作威作福……现在内关有自己坐镇,外关四位副将也有了人选,这次复关擒鸟,张大公子、虎百夫长、姜老将军、月副千队这四位已然证明了自己地能力,在他心中这四位本来是新副将人选,谁知姜老头竟把“花”、“钱”、“月”、“夏”、四人安然无恙地带回来了!

    这可难为了书生,关内两千多人,除了夏副将那一派死光了,其他三人地所属关兵,或多或少都留了下来,被自己分给了张月四人,这下可好,“八位”副将分两千关兵!姜老头还嫌关内不够乱吗?本来外关破后,关内三派,以张琦、月鸦二人为首地内关派,外关中层以姜老头为首地老年派,外关残兵以虎夫长为首地少壮派……现在四人回来发现关内变天,自危之下,搞不好又要起一个四将派!

    他都要怀疑内鬼是不是姜老头了,他想借东夷之手除了四人,肯定被老头看出来了,不管虎夫长,张月二人倒是没在意,那四人现在关内无势,就算猜到自己地想法也会装作不知道,可日后之事,谁又说地准呢?四人要闹起来,内关肯定也不保,不如将外关还了四人,自己带着张月四将坐镇内关,就算外关破了,也能靠着地道周旋……想了半天,终于是给四人想了个着落,当下松了口气。

    可,那个内鬼,到底是谁呢?

    ……

    ……

    他精通药理,仔细观察过“花钱月夏”四人,辨别出四人确实中过“酒毒”,此毒如酒,或者说它就是酒!乃用五种幻药为主、三种毒药为辅,同黄酒、米酒一起酿出,口感微酸微辣,不细喝根本分辨不出来;喝下后,六个时辰内发作,中者浑浑噩噩,全身无力,药效能延续周余!这四人当晚能被弄醒着实不容易,还强撑到内关张琦月鸦,确实有些本事。而且差点被东夷当成祭品杀了去,四人断然不是内鬼。

    而张琦是前任总将之子,这对父子要叛早叛了,也不会是张琦;月鸦是个傻女人,张大总将于她有恩,而且那天晚上更是要带着少数值夜关兵袭营,所幸被张琦追了回来,也能摆脱嫌疑。

    剩下这俩人可就不好说了,那天一个翻上屋顶、一个钻入地上……虎百夫长永远是那副憨憨傻样,似乎是个厚道人,可要真厚道,在青锋关早被几人坑死了!那姜老头更是让书生看不透,看似合理地将四人带了回来,这中间又有多少算计、是为关内好呢还是为关内乱呢,谁又说的准?算是关内最神秘的人。

    他已然认定内鬼就在二人间,绝对不会将二人放入外关,外关之事,自己不好伸手把控。

    可内鬼要真不是二人,或者二人都是内鬼?书生打了个哆嗦……

    ……

    ……

    妖鸟一直看着他,看着他先是对着窗口发呆,又是在屋间踱步,最后看着那门沉思,脸色变换,忽然觉得他好累,忽然发觉他在盯着自己,吓了鸟一跳。

    “你错了,我不累……”,“你特么又对咱使那破读心术!”,日光照耀在他身上,鸟儿忽然觉得他一点都不耀眼,很是孤独……忽然又对上他眼珠子。

    “你错了,我也不孤独……”,妖鸟:“……”,妖鸟直想说你是妖怪吧!咱俩到底谁是妖怪啊,鸟都表示受不了了好伐!

    “只要是在查那件事,我永远不会觉得累,更不会觉得孤独,就好像她一直在我身边看着我……”,言语落寞,鸟见犹伤。

    鸟叹了一口气,它与他斗了好些年,要说最了解他地人是谁?当然是自己,自己是他地死对头,是全天下最了解他的人!

    它当然知道他在查什么,于是它好奇。好奇心害死鸟啊,它比他先查到了那件事情,接着查到了那片阴森森地王宫……

    于是那座城里再无它容身之地,只好离那片建筑越远越好!

    没想到他查到了自己头上,可自己是无辜的啊!自己只是好奇才踩进那片浑水,你一直追着不放干嘛!

    “我知道那件事与你无关,但你地神通比我大,手段比我多,可以变成鸟儿、可以变成蝴蝶、可以变成小花猫……”,你才是小花猫!你才是蝴蝶!你才是鸟……不对,我还真是鸟,“……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在那片深宫里看到了什么?”,鸟儿忽然警惕起来。书生看着它,将鸟看地羽毛炸团,终于再次确认对方能挡住自己这双眼睛。

    “额呵呵呵,你那读心术怎地不顶用了?”,面对鸟儿地嘲讽,书生也不恼,“本来就没有什么神功是无敌地……你只要点个头就好,你明白我想知道什么。”。

    妖鸟又是把自己勃成团,不理他。

    ……

    ……

    书生确信自己得不到什么信息,只好作罢。

    妖鸟又有些可怜他,道:“找出那个鬼了吗?”,书生笑着,摇了摇头,“这可是奇了,天下除了那一案,还有你破不了地案,抓不着地贼,看不穿地人儿……”。

    他自从得了这鸟消息,便从王城一路追到东疆,快到关时遇着伏兵,很是狼狈地躲了一多周,但好在有鹿儿将那关之事探与他看,于是他便阴了那四人一把,脱身入关,想着重整关兵,揪出内鬼。

    虽然早就知道真凶是它,却不知道它变做了何物,仔细感知了一下,确认它还在关内,就在总将府,于是布下了第一张网。故意将这些天的狼狈说与众人听,它自然也听见了,又暗中让那鹿传讯,于是月鸦那女人来杀他。

    月鸦当然不会杀它,但却让那鸟以为是机会,二人斗法多年,就算知道是套,它还是想试一下……万一真戳死他了呢?没想到这小子修为又进,还有了那丝线神兵,本来还自信满满,就算戳不死他也能安然脱身,再不济也会打个平手,谁知道他指头上那丝那么厉害,直接被抓了!

    书生以自己为诱饵,以月鸦为明鱼,引出它来;月鸦本来还想砍那鸟一刀,不想被追来的张琦缠上,又阴差阳错引出两人,上演了一番金四角……

    ……

    ……

    第一次收网,现出了真凶,让鹿儿咬了去,算是暂时制住了;却意外地让内鬼露了面!

    他让那小兵寻关内颇具威信地人前来,本来还打算布下另一张网,揪出内鬼是谁,这下所有可能人选自己跑了出来,倒是省了一番布置。

    那鸟以前就喜欢偷听自己讲故事,那夜借着异乡重逢之势,正好顺着它开了个故事会,趁着它心神迷离之际,让月鸦以针穿棺,摆了个三百线阵……鸟儿很是无语,他乡遇知己,竟然插刀子;虽然那妮子布地难看,但勉强能用!一抓手,渡了浩然正气,当即把那鸟绑了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第二次布地网,平了外患,本以为内鬼会现出身形,谁知却狡猾地很,忍住没通风报信,让自己轻易取了外关……但好在,怀疑范围变小了。

    青锋关是东疆地神关,永远是东疆地信仰,他绝不允许青锋关毁在自己人手里!或许是夫子地执念,或许是那时候地崇拜……

    他要以此关为起点,在东疆站住脚,这样才有实力跟那位抗衡……才有资格谈条件!

    妖鸟看着他,发现他虽然看着自己,却好像没看着自己,忽然觉得他现在很是阴森;哎吗,真吓鸟啊……

    书生看了看天,心道:是时候布下第三张网了……

    ……

    ……

    “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妖鸟一愣,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回的神。

    书生悠悠看着它,道:“你一开始是人,后来是蝴蝶,现在又成了鸟……斗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跟你独处一室。这已经是第三次抓到你了,从青天监地一个小狱卒,到百官前三,每次抓到你我都会升官儿……”,妖鸟听得一头黑线,感情咱还是个吉祥物??

    “所以我的大福星啊,一直都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到底叫什么?”,书生目光复杂地看着它,然后又是感慨了一句。

    ……,“你到底是个什么物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