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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跑】

    买了酒回到宾馆还是那熟悉地方,熟悉的宾馆老板,熟悉的悲伤。小酌一瓶平静下来后。我还是打电话给狄龙,告诉雨露要走的消息。毕竟,打归打,闹归闹,兄弟还兄弟。没想到狄龙给我答复是,“没空!”

    我想破口大骂却不知该骂什么。

    挂掉电话自嘲一声“也罢,是我犯贱”。我接着喝我的酒。一会儿想笑,一会儿想哭。说巧不巧这时电视里演的是,又娶媳妇,又过年。我看着电视笑着笑着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不到六点,手机就开始响个不停。喝到凌晨三点我似睡非睡,似醉非醉。虽然知道电话响了,但也懒得再看。不知道过了多久竟然有人敲门。当然我也是懒得理。换了个姿势接着睡。不一会儿门竟然开了。来人竟是丫头。睡眼朦胧的我看了她一眼

    “什么事?”

    “去送雨露啊,难道你忘了”。

    听到她说要去送雨露,我手扶着脑门笑了。活像一个打气的气管子,扑哧扑哧的。

    “怎么的,怂了?”丫头生气的说道。

    一听到这话,我顿时有些暗火。想扶着床头柜起来,但是手没吃到力一下子摔到了床下,碰倒了瓶子无数。丫头勉强扶起我。我便说道“走!去送她。”

    出宾馆时丫头对那老板抱歉的笑笑,老板直道,没事、没事。

    一路上我是跟着感觉走,紧抓住梦的手,脚步越来越飘瞌睡的我……恍惚间只记得扶着我去了发廊、服装店。而一路上都像个布娃娃,你怎么摆,怎么是。而在去机场的出租车上我倒在丫头的肩上开始酣睡。只隐约记得丫头还轻轻的拍着我,而我像她儿子一样,睡的那样趾高气扬。实在太困了。不过现在想来温柔乡里也不过如此吧。

    车行驶了好久,停车时我很不耐烦醒来,意识还没回复的我,似睡非睡的定睛一看到地方了便抢着付钱。‘实在是太掉链子了,怎么能睡着呢。’一看计价表我立马清醒一半。上面价格足以让回一趟老家了。心想着这司机真是黑啊,但丫头在这我也不好发作只得付钱。付钱时司机理所应当揣在兜里还对我说:“小伙子,你这媳妇啊,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了,珍惜吧”。我心里这个气啊。心说这个傻娘们被人绕了两倍的路还不知道,亏她还是所谓的本地人。不过很快困意在次袭来,眼神迷离的我身体开始倾斜。丫头扶正了我,似乎在向我说:“看着我,雨露快走了。”而我像耗尽电池的手机,或许就在下一秒就会关机。丫头见我没有反应扶着我,整理着被我在车上弄乱的新衣服,新发型。整理好了还在机场的大玻璃上照了照。而我这时又昏睡了过去脑袋习惯性的倒在了丫头肩上。玻璃上映出我如同新郎官一样的我,丫头满意微笑,那笑容一定很甜,我也一定很帅,可能从未这么的帅过。可惜我是不会看到了。

    下午四点我在机场的座椅上总算是睡醒了。脑袋枕着丫头的包,丫头在一旁玩着手机,似小鸡啄米一般,眼看就要睡着了。

    ‘真是难为她了,是啊这样的好姑娘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了。’

    我起身扶着丫头的肩,拍了拍。

    “啊你醒了?”丫头有些惊讶。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来往的人的,时喜悦、时悲伤、时振奋、时失落……纵有千姿万态,一切尽收眼底。

    “雨露她走了”。

    “我知道”。

    “放弃了?”

    “算是吧”

    我抱着丫头的手跟紧了,丫头也自然的靠在我的肩上。

    “那你也要回去了吧?”

    “不回了~”。

    “困就睡会儿吧”。

    “其实我饿了”。丫头委屈的看着我,样子真迷人。

    饿了就要吃饭,于是说走就走。

    只见。红轮欲坠,旧日映霞,火烧连天,镜染霞红,人成双影。

    吃饱喝足了,一边用牙签挑牙,一边看着丫头,可谓是灯下看美人;恐龙变美人。丫头让我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本姑娘漂亮吧?”说完丫头做了个把我眼珠子抠出来,在踩碎的动作,着实可爱。我便一副流氓的样子说道:“我又不白看,我给钱。”说着我就开始掏兜一掏之不禁毛骨悚然。这时丫头的脚还在踹着我。见我脸色不对便问:“怎么了?”我把脖子伸向丫头,小声说道:“你带钱了吗?”丫头也把脖子探过来小声说“这不都在你身上穿的呢吗。”我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我钱包拉在旅馆了。现在我兜比脸都干净”。

    “那怎么办?”丫头担心的看着我。

    我小声说:“跑吧。”

    接着再小声耳语道:“你先跑,装得自然点,在那个拐角等我”。

    “那你呢?”

    我看到五大三粗厨师在案板上挥刀霍霍不禁咽了咽口水。“你先跑,我自有办法”。说着我泰然自若的喝了一口茶水,做了一个快走的眼神。只见丫头好似一只偷了鸡的黄鼠狼飞也似的跑了,跑到门口又停了下来优雅的打开门,然后再飞也似的跑了。在座的食客都看向她那离去背影,让我一阵头大,说好的自然呢?还好厨师还在切这他的菜。这时我发现我必须离开饭桌,不然服务员就来收账了。于是我装作一副要去厕所的样子向厕所走去,演技浮夸令人叹为观止。

    在厕所里我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但是我也不敢长呆。洗了把脸尽可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走出厕所心跳逐渐加速。直到走到我和丫头吃完的饭桌前,看着快步走来的服务员。我飞也似的跑了出去,心说死就死吧反正老子是没钱!终于跑到拐角看到丫头一把拉起她就跑。只听身后喊杀声不断。我活像惊了的驴子撒丫子的跑。而丫头很快就跑不动了。我一看这样下去非得追上打死。一把背起她接着跑。丫头不断喊着:“老头!快跑!要追上来了”。这时她成了我的后视镜,而我马力全开不再回头看,只管一味的逃。

    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跑到一个了无人烟的地方,自觉的天昏地暗,还有调皮丫头的骑马似的吼着,“嘚驾、驾……”你大爷的我还真成驴子了。一生气,就没了力气。一个驴打滚两人倒在地上。开始喘着粗气,看了看身后发现没追来,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两人躺在地上大喘着粗气。安静的只有呼吸声,和急促的心跳。繁星点点装饰着夜空,寂寥无声的月光下更极致了这种美丽。

    点上一支烟。烟燃起,清风拂面烟迷离。流星划过,两人淡笑同相望。

    丫头问我,许了什么愿望。

    我一笑“一颗扫把星还许愿”。

    “那是彗星,文盲!”

    “哦?那你许了什么愿?”

    丫头鄙夷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后双手合十虔诚的说道:“啊,万能的不知道什么神,请赐给我一个精壮的男人吧。”

    我扣了扣鼻子感慨道:“哎,既然如此,本尊就勉为其难,便宜你了。”

    丫头听我这么说连做呕吐状,我一看这表情就知道,这丫的想退货样子,一将丫头扑倒在地“来大爷掏个东西给你看看”。说着我撩起衬衫。

    “滚”!丫头一脚踢向我命根子。于是那酸爽久久不能平静。“你没事吧”

    “你干嘛呀,我让你看看这个”我指着雄壮的一块腹肌表示冤枉。

    “滚”!

    哎……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转眼十月秋末。此期间我在一家酒店打工。而丫头还要上学,说是明年就毕业了。而孩子的事情也没了下文,因为我们恋爱了,说是恋爱倒不如说是两个单身各自找到了一种寄托。两家父母都没有反对,可能是都不知道吧,或者是压根不想理会。其实也是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太大变化。归根结底还是开玩笑当真了而已。

    而狄龙成了痞子流氓心中灵魂人物。当然我不是贬低他,在我看来痞子流氓也要讲个忠义礼信。不然就不拜关公他老人家。不过后来是我错了。

    雨露按照她老爹的安排努力。除了我和丫头在一个城市以外,我很少和他们联系,几乎不联系。我在这里也在新交什么朋友,有的只是点头之情而已。也许长大了,真心不在轻易出现。当然了谁愿意和一个端盘子的交什么狗屁朋友。更别说什么兄弟了。

    这一天是丫头的生日。这不是我记得,而是丫头老早就我打了电话。我请假不给也只好旷工,反正也是不想干了。

    其实我真不想去。丫头给我打电话时,我以工作拒绝。我自己都知道这是一个很烂的借口。电话那边的丫头也没有怪我只是说“是这样啊,也是工作重要……”。丫头的话中虽没有埋怨,但我听出了话中的失落。两人的交际圈天差地别,她随便挑出一人都比我强上数倍。纵使我脸皮厚如城墙,也有些相形见绌的难堪。与其说参加派对,更不如说是我内心的批斗会,但也无从选择。毕竟我是她男人。

    穿上觉的拿的出手的衣服。街边小卖铺买上一盒中华,兜里揣着一块钱的打火机,骑上所谓向老板借的自行车,看着橱窗上自己的模样,勉强自信的一笑说上一句“你就是最牛逼的”。给自己打气,然后向着满是路虎、宝马的马路疾驰而去。

    到了地方打电话给丫头。

    “你来了?”丫头语气中透着期待。

    我顿了顿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看来很有气氛,我有何必打扰呢。

    喂……

    喂……

    思绪被丫头带回“哦,没有,我只是想说生日快乐”

    嘟……

    嘟……

    哀叹一声收起电话,才感觉何为身不由己。我对着天空呐喊,城市的喧嚣淹没了我的声音。路边扫街的大妈,丢来鄙夷的眼神。我扶着脑门笑了,笑的很灿烂。

    回到工作的地方,没想到所谓的老板早已恭候多时,看着我胯下自行车心疼不已,倒也是,他四个月工资才换来这可以吹嘘的资本,或许他自己都没舍得骑。也是应为这样不然我还看不上呢。我把车推到他身上,没等到他开口我就说“老子不干了!”很明显他卡壳了。

    躺在床上突然觉得尼玛活着到底为个啥?是啊为个啥?我又神经质的坐起把中华烟一丢,装上抽剩下的半盒红塔山。出门打车。没错这一次我就是最牛逼的!

    终于雄起的我看到酒店外丫头,正在送别她最后的一个朋友。

    这尼玛就尴尬了!“诶,哥们儿,到地方了。”我心想的要不在回去?

    不过我还是决定下了车。好巧不巧离开车时,正好丫头开门。她开门那一丝诧异,让我心里一阵苦笑。“生日快乐”。丫头瞪了我一眼:“你就会这一句啊”。丫头看了看手表“你还没下班吧”。

    “麻蛋,请假不给,老子不干了。这不就来了吗。就是来晚了”。

    丫头不经意一笑,不过很快又变回一副我欠她钱表情,“你下不下车!”我一把她拽上车“师傅,开车xx饭店”。

    很快车就停在我们吃霸王餐的那家饭店。“你疯了”。我拉着丫头走进了饭店。迎宾照样的欢迎光临。我昂首阔步,而丫头做贼心虚紧紧的抱着我的胳膊。看她的样子我突然有种征服感,那感觉真的很爽。其实钱我早在逃跑的第二天就给了并道了歉。

    入座后,丫头小声问,他们不会全被开除了吧?我做了一个不要说话姿势,眼睛眺了眺正在走来的服务员。丫头看到服务员。便向我靠了靠。我从容的看着菜单,不时还讯问丫头爱吃什么,而丫头不说话只是紧紧的靠着我,好像那服务员随时会吃掉她一样。服务员在一旁微笑着推荐店里的招牌菜和菜的功效,比如说这个菜美容养颜……说的我都点心动,不过我一看,一个比一个贵。丫头在一旁我也好意思一个不点。点了个最贵的剩下的都可以接受的。可那服务员似乎还不甘心还在喋喋不休。我看了那服务员一眼,拿出兜里的半盒红塔山。“就这样吧”。服务员的笑容瞬间不见,转身就走了。丫头看到服务员走了这才放心。崇拜的问我你是怎么装的?我在次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神秘的把双手摊开表示什么都没有。当我想要把袖子里玫瑰花神奇的变出来时,结果用力过猛。花直接从袖口飞了出去甩到隔壁去了。顿时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丫头看到这一幕,惊奇的问我那是什么。我手扶着脑门扣着头发:“啊,没什么”。我话还没说完,那花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又被丢了回来。在这期间我好似看到了那玫瑰嘲弄一般,竟然对我做了个飞吻。我和丫头呆呆看着那支躺着桌上的玫瑰花。我扣着眉毛无奈的笑了。丫头恍然大悟“哦,原来你刚才在是变魔术”。我也装的一脸懵逼“咦,这都被你猜到了?”哈哈……

    丫头把玩手里的那支花“你个土鳖,哪有人过生日送花的”。

    “喜欢吗”。

    “喜欢,不过我更喜欢刚才那个魔术”。丫头又开始了无耻的笑。

    吃饭时我不自觉的歪着头看着她吃饭,突然袭来那种说不出的感觉,是惬意?还是单纯生理反应。直到现在我都无法解释。丫头噘着嘴,吸长寿面的样子可爱极了。吃的专注她还是发现那里不对,停了下发现我在看她,对我腼腆的笑了。那笑容包含了很多,有害羞、有原谅、更重要的是美好。

    离开饭店我准备打车送丫头回家。丫头拉了一下“我想走着回去”。

    一路上不知道丫头为何如此兴奋,蹦蹦跳跳步伐,太像某款游戏里一个拿着玩具熊的英雄了。而我一路上都想去牵丫头的手,可是想法太多一时没了主意。不过活泼的丫头也让我的心情童时是的美好。也把我带回到那段美好的回忆。

    记得那时父母离婚已成了桌面上的事情,而年仅五岁的我对此没有什么感觉。只是那天睡醒的我突然发现母亲不在身边,更奇怪的是那所谓的父亲也不在。幼小的自己赶忙跑出门外,希望看到母亲的身影,却没有。于是恐惧袭来,我害怕。因为他(这里指我的生父)曾说过要与我的母亲同归于尽。无助的自己只得蹲在门外哭泣,不可否认那哭泣是一种彻底的悲伤,和绝望。

    “喂,你不要哭了”。那稚嫩甜美声音仿佛如今都在我耳边回荡。

    眼泪鼻涕混杂在一起的自己,看向那个说话的女孩,幼稚的问道:“为什么啊”~

    女孩思索片刻歪着头微笑的说道:“等我长大,嫁给你呀”。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觉的这一定是好事。现在想来那女孩一定也不知道。

    女孩见我不哭了,迈着蹦蹦跳跳的步伐消失在那混乱的街道……

    “喂!喂!想什么呢?”丫头瞪着大眼睛一脸鄙夷的看着我。

    “呃,没、没什么。”这时我才发现不知何时我和丫头的手已经牵在了一起。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流氓!”

    我眉毛一挑“说谁流氓呢?”

    丫头松开手,跑了很远才说道:“说的就是你,大流氓!”。丫头边跑边拍着屁股挑衅。我一看丫头的样子大跌眼镜,到不生气她说我流氓。只是这那像一个贤妻良母,活脱就是一个小屁孩。不禁一声叹气,朝着噘嘴吐舌头的丫头追了上去:“你在说我个流氓试试,你个丫头片子”。

    追逐打闹间她的家已进在眼前。两人呆呆的停在原地,想点说什么,却也无话可说。两人相视一笑。各自摆了摆手算是道别。我心中很清楚自己放不下雨露。而丫头也清楚。“就这样。”我心中安慰着自己,可是我又能怎样?心中的不甘又开始作祟。这时下起了雪,在路灯照射下雪落缤纷。顺着路灯的光,我看到了站在墙角手捧着花的男子。引起我注意的是一旁包装精美的生日蛋糕。那人深吸一口烟看着我。那眼神让我感觉有些奇怪。不过在这样的夜里,这样的情景下他,本来就是一种莫名其妙。很快街道变成白色,脚步混杂吱呀声仿佛心情也随着雪花没落。点上一支烟,哼起一段自己脑海熟悉的调调脚步随着节奏渐渐轻盈。其实无论怎样在我看来维特的烦恼终究不是一件坏事。

    回到工作的饭店,很多人在我背后指指点点。当然我压根不当回事,在学校、童年我早已习惯。当我走进宿舍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见我的东西被扔了一地。我嘲弄的笑了,一件一件的捡地上东西。不一会儿。制造这一切的人耀武扬威的来了。甩手丢给我一叠钱说道:“现在!你给我滚!”

    我很自然的数了数,差不多对上了,不过看老板的样子实在好笑,有心逗逗他,便略带攻击性的瞪了他一眼。直吓得他退了几步“你、你,要干什么”。我实在想笑但还是忍住了。捡起他踩在脚下的毛巾,打包好自己的东西便要离开,临走还不忘在瞪他一眼。出了饭店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

    “被开除了还笑,这人有病吧。”

    “我看多半是!”

    听到了这两句话,我竟然有一种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的自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