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虚幻

    时远时近的声音在耳畔回响。

    “小孩高烧，脑干出现了点问题。”

    “那他没事吧。”

    “认知方面可能出现缺失，但会随时间恢复，还有他喉咙发炎时间太久，短时间内可能无法正常发声。”

    “好的，谢谢医生。”

    ………

    吱嘎！

    女人躺在地上，红色在流淌，喷射尾气的汽车只在街头剩下一个车尾。

    行人开始汇聚围观，对着地上的女人指指点点。

    小男孩隔空望着，路人从他身边走过，将他撞的向旁边趔趄，他看着女人，女人倒在地上，那张脸依旧模糊，而那红是那么刺眼。

    小男孩受到了惊吓，打了个嗝，他稚气的声音在回荡“妈妈。”

    ………

    大男孩双手大力推搡小男孩，他的声音愤愤“凭什么妈妈把所有好都给你了！”

    “是你，是你害死了妈妈！”

    “你个只会叫妈妈的小傻子！”

    小男孩被推倒，他双手撑地想起身，手肘被一只脚一踢，手臂顿时发麻，身体又栽倒下去，他再次想要起身，又是几脚将他踹翻，小男孩趴在地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大男孩走了，小男孩坐起，坐在地上，双眼看着面前的土地，他伸手捡起一个石子，啪一下，砸在额头上，一条红线淌下，小男孩愣愣看着地上染了红的石头，他两个眼睛红红的，也只是红红的。

    他想哭，好想哭，真的真的好想哭，可自己怎么就是哭不出来，明明妈妈的其他孩子一下就哭出来了的。

    他张开嘴巴，想发出大叫，可一张口，却只发出两个字。

    “妈妈。”

    ………

    睁开眼，坐起，是对床的李子书，他正叫着自己。

    “再不去吃饭，饭堂就没菜了。”

    易白揉着眼“哦。”

    手随意一扯被子，将一滩深色遮住，跳下床，直奔饭堂而去。

    下午，垫子铺在草地上。

    体育老师“半分钟准备时间，自己找个伴给自己压脚。”

    脑袋有些昏沉，抬手覆在额头上，有点烫，着凉了。

    易白“…”

    没事，等下有短跑，出点汗就好。

    向着最近的树走去，靠坐在树下，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困了。

    意识昏昏沉沉，很快意识便陷入了混沌，他感觉自己好像在飘，身处云端，飘飘欲仙，他向云下看望，入眼是一望无际的深渊，忽然深渊晃动一圈，而后极速收缩，这哪是什么深渊，只是一个眼睛。

    猛的苏醒，肩膀正被人推搡，耳边是某人的叫唤“快到你了，快醒醒。”

    偏头看去是刘明。

    “嗯。”他轻轻应了声，嗓子有些发堵，应该是发炎了，还有那奇怪的梦，自己每次生病都会做奇怪的梦来着。

    “你帮我压脚吧。”抬手拍了拍刘明肩膀，他喉咙发哑的说出一句。

    刘明听出不对，眉头皱起“你没事吧。”

    “没。”

    起身向人群走去。

    “下一个，一班易白。”

    挤开人群，坐在垫子上，刘明走了进来，双手锢住他的两脚，他松力，向后仰倒，深吸口气，腰部发力，身体开始弓起。

    1…2…3…

    心里默默数着，他闭上了眼，耳边的吵闹连绵不绝，真的好吵啊，脑壳有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