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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血溅濡须(三)

    宁步驱有心一人抗下林博义的死,谁知猴儿听完却嗤笑一声道:“你倒是想一人抗下,只是这小子现在中了对方的印记,他若不死,印记不会消散,林家也就不会退走。”

    陈修道:“这位猴。。。厚道的义士,我认识一位修士前辈,此刻就在这隐溪斋之中,这位前辈答应带我修行,不若我去求她,兴许能解决此事。”

    “你说的那位前辈,昨日就往北方去了,此刻大概都到苏禄王朝北疆了。”

    陈修看了眼猴儿,内心便有了猜测,只是宁步驱在场,他怕是不愿意多说。三人正商量间,就听到吵闹声逐渐逼近。猴儿爬上屋顶观瞧,下来后对众人道:“他们在搜,依我看,咱们先将这老头儿还有这女子留在此处,咱们三人先行离开,他们不认得这老者,也不会为难他们。我们带着这两人,也是无法突围,若只有我们三个,倒还有几分机会。”

    众人觉得猴儿说的有礼,宁步驱便辞别父亲和妹妹,三人准备突围。刚离开院落没多久,就遇见几个搜查的人,为首的人喝到:“干什么的,停下,今日濡须城中发生血案,我们奉命搜查,你们三个,随我去接受指认。”

    三人知道如果去了必定被认出,待那人靠近,陈修抽出兵刃,刀光一闪将那人斩杀,剩下几个一看,边跑边喊道:“在这里,杀了少爷的人在这里。”猴儿窜到他们身后,三两下将他们解决。

    几人有心继续逃跑,四周院落中却围过来许多护卫,将三人死死围在当中,随后人群一分,一位老者从后面走出道:“我乃林忆玄,乃林博义之父,你们三个,谁杀了我儿啊?”

    宁步驱和陈修同时道:“我杀的。”

    “很好,你们是一群讲义气的人,左右,将那猴儿崽子杀了,另外两个给我抓活的,我要在我儿的坟前,把他们开膛摘心,以慰我儿在天之灵。”

    众护卫正要上前,场中忽然玄龟虚影闪过,一位老者出现在半空中,陈修抬头一看,正是几日前帮过自己的钟离子。钟离子道:“林忆玄,你儿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伤人性命,这三人杀你儿子,也是他罪有应得,你就不要继续徒增孽债。”

    “呸,按你这么说我儿子就白死了,修士又怎么样?我也曾在修士门下修行,族中也有几位供奉,你若是非要护这几人,我林家和你不死不休!”

    钟离正要再劝,远处又有声音传来:“钟离子,晚辈的事情,自然应当由晚辈自己解决,何况这几人与你非亲非故,你一向避世,远离是非,何故蹚这浑水呢?”

    林忆玄一听这声音,当即跪下磕头道:“师父,今日有人杀我儿,我只想将惩戒凶手,让我儿安心上路,这钟离子不问是非,阻拦弟子,还希望师父与我做主呀!”

    来人正是林忆玄的师父长乙山人,此时长乙山人来到场中,听罢林忆玄哭诉,看向钟离子问到:“钟离,你待如何说?”

    钟离子道:“长乙,这林忆玄的儿子当街行凶,强抢民女,这三人中有我好友妙素真人的道童,你的徒儿要围杀他们,我自然是要出手的,论实力我或许不敌你的花满树之法,但我若一心保人,你又奈我何?”

    长乙山人道:“既如此,我有一折中的办法,让我这徒儿和他的仇人决斗如何?既给了我徒儿报仇的机会,也给了妙素真人的道童机会,且他们小辈争斗,不论生死胜负,皆与我等无关,你看如何?”

    “这...”钟离子知道林忆玄修行多年,虽然没有什么高深的境界,总之比凡人强上许多,又加上长乙山人未必没给这林忆玄什么保命的手段,有心答应,担心陈修吃亏,有心拒绝,他钟离子的确不擅杀伐,今日这关只怕不好过,正在犹豫,陈修却出来说道:“长乙山人,晚辈陈修,就是杀林博义之人,晚辈愿意接受决斗,只是还请您答应,不论生死胜负,决斗过后此事自然过去,你要保证其余人的安危。”

    “好,我答应你,不论生死胜负,其余人我都护送他们出城,另外,若你赢了,我还亲手消了你的印记。林忆玄,机会给你了,剩下,就看你自己的了。”林忆玄听完大喜过望,磕头入捣蒜,随后独自向前走去。

    众人空出一块地方,陈修正要向场中走去,耳中忽然响起钟离子的声音道:“别声张,这林忆玄是刚得气的炼气士,你要小心,另外长乙山人悟道乃是摘尽红花一树空,若是看到林忆玄拿出有关的物品,须要小心行事。”

    陈修面无表情,来到场中。林忆玄这边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见陈修来到近前,抽出腰间佩剑对着陈修当胸便刺。陈修闪身躲过,拔出腰刀从下往上撩林忆玄的胳膊,林忆玄一转身,手挽剑花直奔陈修的腿步,陈修蹦起,随后用刀压住剑身。林忆玄一看陈修的刀,认识是林博义的佩刀,气的大吼一声:“我得儿”,随后抽出剑身对着陈修就施展开剑法。要说林忆玄的剑法,的确不错,劈刺点挂、崩云穿压,道道剑光包裹陈修。陈修却并不和他硬碰,只管防守要害,绝不进攻,步步后退,二三十招的功夫,已然退后十步之多。

    围观众人都替陈修捏了一把汗,只有陈修依然不紧不慢,林忆玄此刻杀红了眼,久攻不下心中着急,忽然剑交单手,继续施展剑法,左手却伸到怀中去掏。陈修见机会到来,主动伸出左手抵挡剑芒,右手持刀直刺林忆玄的肚子。下一刻鲜血飞溅,陈修的手臂被划出一道深可见骨,林忆玄却被扎穿腹部。

    众人正要松一口气,却见此刻的林忆玄嘴角溢血,双目赤红,却仿佛在笑。陈修心中警兆大作,抽刀后退。林忆玄却大喊:“我儿留步,为父送仇人与你一同上路。”

    就见林忆玄的心口飘出几篇花瓣,颜色血红,向陈修飘去。陈修有心要躲,花瓣却仿佛能感知他的动作,随之变换方向,陈修只得用刀抵挡,这些花瓣却穿过刀身,直指陈修的心口。陈修只得使尽全身力气一下腰,躲开了致命伤,花瓣在肩头炸开,让陈修的半边身子笼罩在血雾之中。

    陈修忍着剧痛,单手持刀,向林忆玄逼去,此时的林忆玄,趴在地上如死狗一般,出气多进气少,也没了刚开始拼命的那股气势,抬起头看看陈修,似还想说什么,结果几声咳嗽,只吐出一口血来。陈修正准备手起刀落结果林忆玄的性命,却有人大喊一声:“且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