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语出惊人
钟鼓九响，山谷间，吵杂之声渐息。
高台之上的几位宗门领袖也停下了彼此间的交头接耳，周旋于此的梁蕴告了声饶，从后台行至人前。虽然年弱，却身份尊崇，无论平头百姓抑或富贾人家，纷纷收声、注目致意。身后地方官员自也尽皆起身，对于这样的人物，没有人会在其面前端身份、摆架子。更何况，梁蕴今天要负责新弟子的招收。
“武当山今日的考试，只招一人。”未来掌门人开口，不知是施展了何种法术，沉稳的声音竟是清清楚楚地传递到了山谷间每一个人的耳中。声音不高、也不低，就如同有人站在自己面前对话一般，刚刚好。
没有道门咏叹调、没有繁复的道门使命、没有匡扶正义之辞，道家的入门考试，永远直奔主题。简单，粗暴。也正因为如此，便要触怒许多人了。好比今天“只招一人”四字一出，台下的考生们瞬间炸锅了，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四下里都是吵闹声震耳欲聋，人们宣泄他们的震惊与不满，但似乎也并没有太过激烈的实际行动。很多人早已习惯了道门的不按常理，更多人还是想看看今年这武当山又想玩什么花样？
也无怪人们能有这种心态，毕竟道家每年招收的弟子都太少，来参加考试的人又多得惊人，况且道家的招生是秋考，等到来年春考的时候他们也还可以再去报考其它门派。所以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也只是来瞧一瞧大门巨派每年一度的盛典，见识下这山、这道门的真实模样。
然而，不管是担忧也好，看热闹也罢，任这些杂七杂八并满载震惊的声音良久持续，引发这场震动的梁蕴就只安静地立于台前，坦然接受着来自人群中各式各样的目光与质疑之声。面对考生及家属的难掩失望，面对围观民众的幸灾乐祸，这位下任掌门，未作任何解释。
“朝堂当初让小白带信，说他掌门师叔让我按计划行事就好，可我的计划是要女扮男装混上山啊。现在这情况又是什么意思？”景项没想到事情竟会演变成这样。如果武当山招收的人多了，短时间内她的伪装固然不易被识破。可现今只招收一人，只怕她还未入山，就要被人当场拆穿了……只能先静观其变了。
“考试的规则很简单。”终于，当人们叫嚷地已没了力气，梁蕴才再次张口，“能打败我的那个人，通过！”
四下里，死一般的寂静。
真是天大的笑话啊！仅仅是个入门考试，竟要打败道家第一青年才俊？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人告诉你：只要你能把我揍成猪头，我就勉为其难的当你师父吧。拜托，要不要如此无稽啊。
景项一脸古怪地望向高台，恰在此时，高台之上目光也停留在了她所处的方向。安静的可以听到自己心脏“砰砰”的跳动，景项不清楚梁蕴是否认出了她，可终归有些心虚。但很快，她的视线被涌动的人群遮挡住了，愤怒的情绪终于爆发了。
高台四周嘈杂之声经久不息。可抱怨归抱怨、质疑归质疑、怒骂归怒骂，所有考生却没有一人离开。因为这是场大热闹，每一个人都有着一样的疑问与好奇，关于道家究竟想干什么？
但仅仅也就是围观而已。有武当山第一青年才俊的称号摆在那里，当然也就不会有人傻到上台去挑战。对于这些考生来说，也只需要有一个能让其可以接受的结果就足够了，他们或喧嚣、或安静的站在那里，睁大眼睛看着高台之上。
场间气氛一时间尴尬无比。
“你到底准不准备登台？”景项身后的岩松林里，有两人比她来的稍晚。衣着邋遢的青年瞪着躺在树杈上正手拿鸡腿狂啃的胖子，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变出这么多东西，可以一直这般吃个没完，“别忘了这可是老爷子的安排。”
名叫燕归的胖子跳下树杈，摇了摇头，开口道：“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午饭时间都还早呢，眼见燕归突然间如此反常，名叫息辕的邋遢青年不得不往坏处猜想：“梁蕴的目标是你吧？”
不能怪他这般异想天开，道门立下了考试规则，就说明武当山的确想招生，思来想去，也只有他身边这位一品之下无敌手的胖子兄了。
“目标是谁不好说，但道家这一回非但是想招生，甚至有可能是想要直接招收下代掌门哦。”抛出重磅言论，见息辕没有要走的意思，一向能坐着绝不站着的胖子兄坐在地上继续啃起了鸡腿。
“你这话什么意思？”息辕疑惑问道。
“道门脸面的问题。如果掌门继承人被人打败了，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己提出的邀斗，你认为这继承人的位置还可以保的住？”
“道家想换继承人？”
“看不出名堂，不知是高层商议的结果，还是他梁蕴自己的想法，总之，他在求败……我们看都看得一头雾水，就不要掺和了吧。”越想越头疼的燕归，默默地叹了口气，把目光投向青石板路上的一辆马车里，车帘安稳，似乎也未有决断。
辰塘铁卫虽然还在道门邀请嘉宾的名单中，但因为老爷子这个总副官不合规制的行动，被罢去了亲善大使的身份，辰塘那边与武当山解释道歉了一番后另行派人去参加入门典了。
不过，吴增只是把部属遣回，自己却带着他俩偷偷留了下来。
半个月前，“雷女”倪苏找上门来，向吴增提出了一个极具诱惑力的交易。鉴于对方摩耶教的身份，以及她所说的少主即将觉醒这条消息的正确性，吴增同意了这笔交易。但他并没有给其带回一个满意的答案，朝堂还是回了武当山。
倒不是吴增不顾大局的宠溺着让朝堂随心所欲。而是朝崇阳一开始便有了交代，让那孩子按照本心行事就挺好。如果他想要安安稳稳的活着，就随他去了，而他一旦想要继承下这份血脉之力，无论是他想去摩耶教，还是留在武当山他都可以获得。
所以，为了完成旧主遗愿，吴老爷子从未停下帮自家少主的未来作着规划……
他会派人混上山，如果少主想通了，便找机会帮助少主完成附魔。虽然实话实说，他连什么是附魔都不知道，甚至不明白为什么只能在摩耶祭坛完成的附魔仪式会藏于武当后山里。但既然是旧主的安排，他是一万个相信，到时候只需要找到留书上指示的附魔地点，把少主带过去，具体附魔仪式应该早已经准备好了才是。
可混进武当山又哪里会那般容易。当初他派手下最善隐匿的箭法宗师去暗中保护少主。反而中了武当山设计的圈套，以为他们派出的诱饵是要对少主不利，下属在心急之下暴露行踪，被老道士玄阳子给盯上了。
可一场战斗下来，本能轻松杀掉自己这个得意下属的老道士，最终却没有把他的心脏捅穿。
属下回报说，当时有恐怖的落石如雨落下，玄阳子急着赶回山上救援，他重伤仰躺在地，看到山腰处的梁蕴为保护少主气息耗尽陷入昏迷，正当他肝胆欲裂心系少主安危之际，早已失去意识的少主，成功让漫天的石雨减缓了下坠之势，这才给了最后玄阳子救下他们的机会。
一切看似合理，却让吴增很难认为玄阳子是眼岔或者手抖了，时机太过巧合，他会不会就是在等那一刻，然后想要借下属的口告诉他少主觉醒的事情？可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道家其实也在等着他帮少主完成附魔吗？
这便说的通了。
武当山和摩耶教，敌我双方目的一致，倒也不难理解，谁都想得到时之子的能力。无外乎是想靠其解决武当山这座即将停止运转的封山大阵！
摩耶教找上门来，因为朝崇阳的关系，吴增不喜欢道家，摩耶教想破坏武当山的封山大阵，他便也乐得给道门添堵。他也知道摩耶教是希望觉醒的时之子能为他们所用，但只要少主愿意，他都支持。而且，一旦道门的封山大阵被破坏了，少主真被这帮臭牛鼻子欺负了他也有办法支援了。
他其实也挺好奇那座封山阵究竟有多强大？听说曾经有几位不怕死的摩耶主教尝试过破阵，结果换来的竟是转瞬之间的飞灰湮灭。从此便再无摩耶教众敢踏入武当山一步了。
所以，无论如何，摩耶教也都不想看到武当山这座大阵继续运转下去。但没有吴增的帮忙，摩耶教不可能在武当山眼皮底下把朝堂带走，可就此放弃？封山大阵即将停止运转的当下，鬼才信！现今这情况，武当山与摩耶教双方就好比两个大人在打架，而己方就是那个引起事端的小孩子。所能做的就只能是尽力保全自己，企盼不被波及……
老爷子撩开车帘，举目望向立于台上的梁蕴，发现在无数双目光注视下，被无数议论声包围，这位武当山近些年最传奇的青年，依然保持着平和之态。从他说出要亲自出手的一刻，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一炷香时间，敢发起挑战的人，却始终没有出现。四周围观的人群都已经等到百无聊赖，可依然没有人离开。而他就一直很平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书，等待着。翻书间隙，似是不经意的，他再一次把目光投向了丛林前方女扮男装的姑娘……
今天的天气很好，秋高气爽就是说的这样的天气，温暖的阳光洒在深秋的山坡上，枯黄了大半的草叶干爽而柔软，没有风，天空上只有淡淡的几丝白云。
一位老人家慢悠悠地从藏身的丛林中走出，步履清闲自在的一路前行，直到同女扮男装的少女并了肩，这才停下脚步，继而开口说道：“小姑娘可以上去一试。”
景项闻言后退一步，满脸戒备地看向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老头。
真是很特别的老头，因为，特别老。满脸皱纹堆叠，似乎眼睛都看不见路了。却能在这种人流杂乱的场合里辨别出他的女儿身，原本她还对自身的伪装挺有信心呢。
然后，感觉好久没产生功用的系统终于出声，却让景项的心悬得更高了。
老人家见景项一脸警戒随时想要逃命的模样，笑了笑，笑容异常慈祥：“别紧张，老道是真的想帮姑娘打倒台上那小子，他功夫其实稀烂，都是我这师父教的，哦，忘作自我介绍了，老道凌霄，就在这武当山上安享晚年……”
不久之后。在围观众人翘首企盼间，随着“嗖”然风响乍起，一道身影窜入高台之上。
山谷间，一片欢腾。
高台之上的几位宗门领袖也停下了彼此间的交头接耳，周旋于此的梁蕴告了声饶，从后台行至人前。虽然年弱，却身份尊崇，无论平头百姓抑或富贾人家，纷纷收声、注目致意。身后地方官员自也尽皆起身，对于这样的人物，没有人会在其面前端身份、摆架子。更何况，梁蕴今天要负责新弟子的招收。
“武当山今日的考试，只招一人。”未来掌门人开口，不知是施展了何种法术，沉稳的声音竟是清清楚楚地传递到了山谷间每一个人的耳中。声音不高、也不低，就如同有人站在自己面前对话一般，刚刚好。
没有道门咏叹调、没有繁复的道门使命、没有匡扶正义之辞，道家的入门考试，永远直奔主题。简单，粗暴。也正因为如此，便要触怒许多人了。好比今天“只招一人”四字一出，台下的考生们瞬间炸锅了，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四下里都是吵闹声震耳欲聋，人们宣泄他们的震惊与不满，但似乎也并没有太过激烈的实际行动。很多人早已习惯了道门的不按常理，更多人还是想看看今年这武当山又想玩什么花样？
也无怪人们能有这种心态，毕竟道家每年招收的弟子都太少，来参加考试的人又多得惊人，况且道家的招生是秋考，等到来年春考的时候他们也还可以再去报考其它门派。所以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也只是来瞧一瞧大门巨派每年一度的盛典，见识下这山、这道门的真实模样。
然而，不管是担忧也好，看热闹也罢，任这些杂七杂八并满载震惊的声音良久持续，引发这场震动的梁蕴就只安静地立于台前，坦然接受着来自人群中各式各样的目光与质疑之声。面对考生及家属的难掩失望，面对围观民众的幸灾乐祸，这位下任掌门，未作任何解释。
“朝堂当初让小白带信，说他掌门师叔让我按计划行事就好，可我的计划是要女扮男装混上山啊。现在这情况又是什么意思？”景项没想到事情竟会演变成这样。如果武当山招收的人多了，短时间内她的伪装固然不易被识破。可现今只招收一人，只怕她还未入山，就要被人当场拆穿了……只能先静观其变了。
“考试的规则很简单。”终于，当人们叫嚷地已没了力气，梁蕴才再次张口，“能打败我的那个人，通过！”
四下里，死一般的寂静。
真是天大的笑话啊！仅仅是个入门考试，竟要打败道家第一青年才俊？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人告诉你：只要你能把我揍成猪头，我就勉为其难的当你师父吧。拜托，要不要如此无稽啊。
景项一脸古怪地望向高台，恰在此时，高台之上目光也停留在了她所处的方向。安静的可以听到自己心脏“砰砰”的跳动，景项不清楚梁蕴是否认出了她，可终归有些心虚。但很快，她的视线被涌动的人群遮挡住了，愤怒的情绪终于爆发了。
高台四周嘈杂之声经久不息。可抱怨归抱怨、质疑归质疑、怒骂归怒骂，所有考生却没有一人离开。因为这是场大热闹，每一个人都有着一样的疑问与好奇，关于道家究竟想干什么？
但仅仅也就是围观而已。有武当山第一青年才俊的称号摆在那里，当然也就不会有人傻到上台去挑战。对于这些考生来说，也只需要有一个能让其可以接受的结果就足够了，他们或喧嚣、或安静的站在那里，睁大眼睛看着高台之上。
场间气氛一时间尴尬无比。
“你到底准不准备登台？”景项身后的岩松林里，有两人比她来的稍晚。衣着邋遢的青年瞪着躺在树杈上正手拿鸡腿狂啃的胖子，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变出这么多东西，可以一直这般吃个没完，“别忘了这可是老爷子的安排。”
名叫燕归的胖子跳下树杈，摇了摇头，开口道：“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午饭时间都还早呢，眼见燕归突然间如此反常，名叫息辕的邋遢青年不得不往坏处猜想：“梁蕴的目标是你吧？”
不能怪他这般异想天开，道门立下了考试规则，就说明武当山的确想招生，思来想去，也只有他身边这位一品之下无敌手的胖子兄了。
“目标是谁不好说，但道家这一回非但是想招生，甚至有可能是想要直接招收下代掌门哦。”抛出重磅言论，见息辕没有要走的意思，一向能坐着绝不站着的胖子兄坐在地上继续啃起了鸡腿。
“你这话什么意思？”息辕疑惑问道。
“道门脸面的问题。如果掌门继承人被人打败了，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己提出的邀斗，你认为这继承人的位置还可以保的住？”
“道家想换继承人？”
“看不出名堂，不知是高层商议的结果，还是他梁蕴自己的想法，总之，他在求败……我们看都看得一头雾水，就不要掺和了吧。”越想越头疼的燕归，默默地叹了口气，把目光投向青石板路上的一辆马车里，车帘安稳，似乎也未有决断。
辰塘铁卫虽然还在道门邀请嘉宾的名单中，但因为老爷子这个总副官不合规制的行动，被罢去了亲善大使的身份，辰塘那边与武当山解释道歉了一番后另行派人去参加入门典了。
不过，吴增只是把部属遣回，自己却带着他俩偷偷留了下来。
半个月前，“雷女”倪苏找上门来，向吴增提出了一个极具诱惑力的交易。鉴于对方摩耶教的身份，以及她所说的少主即将觉醒这条消息的正确性，吴增同意了这笔交易。但他并没有给其带回一个满意的答案，朝堂还是回了武当山。
倒不是吴增不顾大局的宠溺着让朝堂随心所欲。而是朝崇阳一开始便有了交代，让那孩子按照本心行事就挺好。如果他想要安安稳稳的活着，就随他去了，而他一旦想要继承下这份血脉之力，无论是他想去摩耶教，还是留在武当山他都可以获得。
所以，为了完成旧主遗愿，吴老爷子从未停下帮自家少主的未来作着规划……
他会派人混上山，如果少主想通了，便找机会帮助少主完成附魔。虽然实话实说，他连什么是附魔都不知道，甚至不明白为什么只能在摩耶祭坛完成的附魔仪式会藏于武当后山里。但既然是旧主的安排，他是一万个相信，到时候只需要找到留书上指示的附魔地点，把少主带过去，具体附魔仪式应该早已经准备好了才是。
可混进武当山又哪里会那般容易。当初他派手下最善隐匿的箭法宗师去暗中保护少主。反而中了武当山设计的圈套，以为他们派出的诱饵是要对少主不利，下属在心急之下暴露行踪，被老道士玄阳子给盯上了。
可一场战斗下来，本能轻松杀掉自己这个得意下属的老道士，最终却没有把他的心脏捅穿。
属下回报说，当时有恐怖的落石如雨落下，玄阳子急着赶回山上救援，他重伤仰躺在地，看到山腰处的梁蕴为保护少主气息耗尽陷入昏迷，正当他肝胆欲裂心系少主安危之际，早已失去意识的少主，成功让漫天的石雨减缓了下坠之势，这才给了最后玄阳子救下他们的机会。
一切看似合理，却让吴增很难认为玄阳子是眼岔或者手抖了，时机太过巧合，他会不会就是在等那一刻，然后想要借下属的口告诉他少主觉醒的事情？可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道家其实也在等着他帮少主完成附魔吗？
这便说的通了。
武当山和摩耶教，敌我双方目的一致，倒也不难理解，谁都想得到时之子的能力。无外乎是想靠其解决武当山这座即将停止运转的封山大阵！
摩耶教找上门来，因为朝崇阳的关系，吴增不喜欢道家，摩耶教想破坏武当山的封山大阵，他便也乐得给道门添堵。他也知道摩耶教是希望觉醒的时之子能为他们所用，但只要少主愿意，他都支持。而且，一旦道门的封山大阵被破坏了，少主真被这帮臭牛鼻子欺负了他也有办法支援了。
他其实也挺好奇那座封山阵究竟有多强大？听说曾经有几位不怕死的摩耶主教尝试过破阵，结果换来的竟是转瞬之间的飞灰湮灭。从此便再无摩耶教众敢踏入武当山一步了。
所以，无论如何，摩耶教也都不想看到武当山这座大阵继续运转下去。但没有吴增的帮忙，摩耶教不可能在武当山眼皮底下把朝堂带走，可就此放弃？封山大阵即将停止运转的当下，鬼才信！现今这情况，武当山与摩耶教双方就好比两个大人在打架，而己方就是那个引起事端的小孩子。所能做的就只能是尽力保全自己，企盼不被波及……
老爷子撩开车帘，举目望向立于台上的梁蕴，发现在无数双目光注视下，被无数议论声包围，这位武当山近些年最传奇的青年，依然保持着平和之态。从他说出要亲自出手的一刻，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一炷香时间，敢发起挑战的人，却始终没有出现。四周围观的人群都已经等到百无聊赖，可依然没有人离开。而他就一直很平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书，等待着。翻书间隙，似是不经意的，他再一次把目光投向了丛林前方女扮男装的姑娘……
今天的天气很好，秋高气爽就是说的这样的天气，温暖的阳光洒在深秋的山坡上，枯黄了大半的草叶干爽而柔软，没有风，天空上只有淡淡的几丝白云。
一位老人家慢悠悠地从藏身的丛林中走出，步履清闲自在的一路前行，直到同女扮男装的少女并了肩，这才停下脚步，继而开口说道：“小姑娘可以上去一试。”
景项闻言后退一步，满脸戒备地看向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老头。
真是很特别的老头，因为，特别老。满脸皱纹堆叠，似乎眼睛都看不见路了。却能在这种人流杂乱的场合里辨别出他的女儿身，原本她还对自身的伪装挺有信心呢。
然后，感觉好久没产生功用的系统终于出声，却让景项的心悬得更高了。
老人家见景项一脸警戒随时想要逃命的模样，笑了笑，笑容异常慈祥：“别紧张，老道是真的想帮姑娘打倒台上那小子，他功夫其实稀烂，都是我这师父教的，哦，忘作自我介绍了，老道凌霄，就在这武当山上安享晚年……”
不久之后。在围观众人翘首企盼间，随着“嗖”然风响乍起，一道身影窜入高台之上。
山谷间，一片欢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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