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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呜咽山脉

    月末,考学试炼日。

    临近考学试炼的最后两天,王宁十分低调,一直待在宿舍装作养伤的样子。

    “差不多了。”打坐在宿舍床铺上的王宁睁开眼,丹田内的小剑已有巴掌大小。

    为了应对考学试炼会出现的种种状况,王宁在巩固完五层练气境后,便将全部真气用来蕴养小剑。

    感受着小剑传来的震动,王宁极为期待《蕴气剑》能展现出的威力。

    看向屋外的太阳,王宁估算着考学试炼即将开启,换了身衣服后便前往演武广场。

    青山丙院,演武广场,一根如大腿般粗壮的石柱立在中央,石柱边站着一名面色严肃的白发老者。

    正是试炼考官陈老。

    王宁来到演武广场,同样看到了这一幕:“看来时间正好。”

    石柱的影子在陈老身后不远处,按照惯例当影子与陈老重叠,就是试炼开始的时间。

    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人来到演武广场,包括啸天会一行人,李玉也在其中。

    李玉一路四顾张望,最终在演武广场的边缘看见王宁,咬着指甲小声絮叨:“你不该来的……你不该来的……”

    闭目养神的王宁也感受到李玉的目光,四目相对下王宁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不过配合他化妆出来的苍白面容仿佛是一个惨笑。

    也许是心虚,也许是还有一丝愧疚,李玉接触到王宁目光便迅速移开。

    随着太阳越升越高,演武广场中央的石柱阴影最终与陈老重叠,也意味着试炼的开始。

    只见陈老锐利的目光扫视众人,随后单手紧捏石柱,将其横扫半周后顺势扛在了肩上,十分轻松的样子。

    没有在意众人惊异的目光,陈老留下一句“跟上。”后径直朝院外走去。

    “以巨型石柱为武器,力量之大属实惊人。”王宁从原主记忆中见过这一幕,然而实际看过后仍旧感到震撼。

    从震撼中回过神,王宁快步跟了上去。

    有陈老带队,丙院一行弟子横穿整个青山书院,来到呜咽山脉脚下。

    望向呜咽山脉,一行弟子不自觉地停下脚步。

    呜咽山脉的妖兽普遍在开智三层左右,和练气三层相当。而丙院弟子基本为练气三层至练气五层,并无差距。

    但是呜咽山脉怪象频出,时常传出人婴啼哭和妖魔吞咽咀嚼的声音。

    曾有不少弟子一去不返,返回的弟子也说里面像个迷宫,而且存在蛊惑人心的妖魔,令绝大多数人望而怯步。

    弟子们停下,陈老却似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眨眼间已经没入山脉之中。

    眼见几个胆大的弟子跟上,林啸元也带着啸天会一行进入,王宁没再犹豫,同样跨入呜咽山脉。

    至于李玉,在林啸元的指示下隐于树林中,待王宁进入后藏于人群吊在了王宁身后的不远处伺机动手。

    呜咽山脉脚下,还剩寥寥数人面面相觑,不愿进入却也不愿放弃。

    眼见除他们外最后进入山脉的弟子身影也要消失不见,其中一人终究按捺不住。

    艰难喊出一句“拼了。”便跟了上去。

    见状其他几人也下定决心跟上。

    在南阳国,结丹之下脱离书院等同于断送自己的修仙之路。

    ……

    呜咽山脉内。

    由于王宁是最早跟随进入的一批,因此还是能依稀看到陈老的身影。

    不过未能跟上的弟子也并非没有活路。

    一路上陈老都是笔直前行,不论妖兽还是大树巨石,所有挡在身前的障碍都被他手中的石柱无情碾碎,仅留满地残骸。

    而这每隔数十米,数百米便会出现的特殊残骸就是陈老留下引导弟子前进的地标。

    王宁专心赶路之时,一道黑影从空中俯冲而下。

    好在王宁时刻保持警惕,反应过来后一个急刹接转身灵巧避开。

    快速后退几步,王宁看向袭击的影子,乃是一头开智三层的鹰身人面妖。

    不远处,隐蔽在树林之中,一路尾随的李玉面露凶光:“总算等到机会了,只要等到鹰身人面妖再次出手,我便从身后袭击,必然能让王宁殒命于此。”

    打好算盘的李玉悄然移动,寻找出手的位置和时机。

    只见一击不成的鹰身人面妖露出脚下利爪,挥舞翅膀升高数米后发出一声刺耳的嘶鸣,再次向王宁俯冲而去。

    “就是现在!”抓住王宁摆好架势准备抵御鹰身人面妖的时机,李玉瞬间冲出,从侧后防袭向王宁。

    正上方和侧后方同时受敌,王宁却没有丝毫慌张,而是久违的调动起了自己的真气,开始运转青山书院的基础功法青元功。

    不断飙升的真气凝聚消散开来,取而代之的是澎湃涌动的青色真气流转全身。

    一瞬之间,王宁单手抓住俯冲而下的鹰身人面妖的脚踝。抡起大圈如扔铁饼一般朝侧后方的李玉砸了过去。

    看着突然被甩向自己的妖怪身影,李玉猝不及防间被砸了个正着。

    最终李玉和鹰身人面妖一同飞出,砸断不远处一棵水桶粗的大树方才止住身形。

    “怎么回事?”坐躺在地上发懵的李玉开始回想刚刚的情况,终于反应过来,同时听见了不断靠近的脚步声。

    李玉如同受到惊吓的小鸡,瞬间起身连退数步方才敢正视王宁。

    “好久不见啊,我的老乡。”王宁嘴上和善,面色却已是极尽阴沉。

    “好,好久不见,你当时突破的是五层,而不是四层?而且突破成功了?!”看着真气流转盎然的王宁,结合刚刚他将鹰身人面妖甩向自己的力道。

    若再看不清眼前的情况他才是脑子有问题了。

    “多亏你的凝气丹了。”王宁微笑着一步步靠近,丹田中的小剑已经被捏在手中,吃过亏的王宁不会再轻视李玉。

    更不会轻视他心中的阴暗。

    眼看形势急转直下,李玉瞬间跪下不断磕头:“都是我的错,对不起王大哥,饶过我吧。”

    李玉抬起头真诚地看向王宁:“我都是被逼的,都是林啸元指使的我。”

    “而且王大哥您不是也成功突破了吗?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我吧。”说着李玉不断跪行靠近王宁,想要抓住王宁的大腿。

    眼看就要抱住,李玉突然从腰间抽出匕首直刺向王宁的腹部:“去死吧!”

    时刻警惕的王宁甩出小剑,半圆的流光轻松将匕首切断,一同切断的还有李玉的右臂。

    “啊!!!”李玉嘶吼着看向王宁。

    李玉心中的恶意和对王宁快速晋升的嫉妒,已经滋生到无法抑制。

    “都是你的错,我本来不打算违抗林啸元和啸天会的,明明只要乖乖将修炼资源全部交出他们就不会找我的麻烦。”

    “都是你,都是你的错才会把我拉入到这种境地!”李玉强忍剧痛,从舌苔之下射出一枚银针,直刺王宁的眼睛。

    王宁手中小剑后发制人,轻易弹开银针后,径直贯穿了李玉的头颅。

    李玉保持着扭曲咆哮的面孔,缓缓侧倒在地,鲜血逐渐染红草地,与周围格格不入。

    “当所有人都不愿意站出来时,愿意站出来的人反而是错误的吗?”看着倒下的李玉,王宁呢喃道,只觉得有些悲哀。

    王宁虽然和原身性格迥异,但从来不认为他所做的事是错的。

    “就让我再站出来一次吧。”自语着王宁收回小剑,朝林啸元的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