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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未来》

    却说这远在千里的宋廷正殿之上,宋主威坐龙椅不动声色,殿下群臣嘈杂不堪,议论纷纷,所谈不过陛下问询群臣,对明年初春起兵,天下一统有何看法。

    司徒范质率先向宋主进言到:臣以为,我大宋新立,当以稳固国基,与民生息,充实国库为要,断不可妄言兵戈。圣上天威,昭义、淮南一战而定,然天下无必成之事,兵戈屡动,土木不息,荒废农时,实不可取,当从长计议。

    宋主雄心,有心天下一统,此番闻司徒之言,卧靠在龙椅上不做表态。

    成德军节度使韩令坤,自去年随架征讨淮南节度使李重进后,风光无限,却又在年初毫无征兆之下,被圣上解除了禁军军权。于龙潜之时他便与宋主交好,彼时无话不谈,此刻却深知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的道理,如今的圣上已不再是旧识密友,凭借曾经对圣上的了解,此刻圣上要什么,他很清楚。

    臣下以为,立志方能成事,天下一统,人心方能八方归附。我大宋新立,兵戈军事虽需谨慎,但一统方针,断不能弃。荆南、湖南地处长江中游要冲,南北相邻,又东临南唐,西接后蜀,南靠南汉,欲一统,当取此二地而后观。

    韩指挥使所言,立志,方能天下一统,臣弟附议。闻韩令坤之言,开封尹赵光义奏请到。

    宋主脸上方有些红润的说道:那就这么定下来吧,赵普你且拟个方略。退朝吧。

    此时的南平,高保勖正整日沉浸在权欲的奢靡之中,想那高保勖也算济世之才,颇有政见,但自继位以来,整日荒于政事,热衷淫乐。曾是想,自己地处四战之地,不管哪方割据想要鲸吞天下,必然是绕不开自己这荆南的。天下割据久矣,一时间也难分胜负,只要自己稳住各方势力,所谓唇亡齿寒,自己这荆南也便是最为安全的政治缓冲地带,哪方都不会坐任自己被并入他国版图。但自去年以来,北宋之主,平昭义,定淮南,雷厉风行,兵戈所向无不披靡,其志在天下,他深觉唯有遣使南唐、武平寻求同盟,方能残喘这四战之地。然即使如此,北疆国盛兵壮,恐荆南也是难保,未来不可期,何不醉酒当歌,及时行乐。

    说回武平,这王士徒在破庙之时便截了高保勖结盟的使者,这件事连同春氏兄弟之事,王士徒都详尽的上了折子,由刘弃、刘旭带回开封。也正因截了这使者,方致后来南平、武平生了嫌隙,宋廷才有可乘之机一举拿下两地,这都是后话。

    自得谭府同意自己迎娶如娘后,唐雁墨便开始张罗起来,先是去了一趟谭府,奉上白银百两。谭家老太太虽心中不愿,但言出必行,也不好反悔,只道是,择个吉日良辰,着唐雁墨需八抬大轿方能将如娘接走,切莫辱没了谭府的名声。此时的唐雁墨手中有钱,心中不慌,除却奉上的聘礼百两,如娘与自己的积蓄还留有约么二十两。当下便请了如娘的庚帖,找了算命先生,将与自己的生辰八字合到一处,寻了个最近的吉日报入了谭府。谭府那边也传信过来允了,谭府老太太要看着如娘出嫁,便将如娘安置在了谭府内院的一间屋子。谭府此时也开始张灯结彩的挂起了红绸、灯笼,但因不是谭府宗亲,需从侧门接亲,正门仍是照常,侧门正贴的喜字,大红的帐曼都已经拉起来了。

    日子是在九月下旬,还有着几日光景,唐雁墨又去了趟酒楼,将吉日告知了鲁行规与余双二人,鲁行规表示,待唐雁墨完婚后,众人才会搬入唐家小院,让其好生布置,又从怀中掏出十两银钱,说是礼金,唐雁墨说什么也不收,于是一推二送之间,鲁行规便主动接下了这婚庆中请厨子、设席面的活。

    这余下几日,唐雁墨先是去谭府走文定,过大礼。待一切就绪便开始布置自家的小院。婚房设在院中北面的房间之中,扫洗干净,燃烛点炮,驱鬼神,镇邪祟后,方将婚床搬了进去。谭家老太太也命了平时与如娘最要好的丫鬟过来布置,铺床,挂喜帐,贴喜字,一屋子的红彤彤好不喜庆。

    如娘早早的便起来,开完面,便身着凤冠霞帔,恭敬的伺候着老太太吃着开面汤果,老太太一边吃,一边难掩不舍。随着一阵锣鼓声,侧门便响起了炮仗,是迎亲的队伍来了,一行众人在门口踢门、撒过红包后,便被迎入了谭府。此时谭家老太爷,老太太正坐在房中正位,两位新人跪拜请婚之后,吉时将至,便由谭府福全的老妈子背着如娘入了花轿。老太太看着如娘身着霞帔凤冠的背影,转身跟老太爷说道:这妮子,八岁就入了谭府,十多年过去了,如今........嫁人了。我是看着她长起来的。说完,忍不住别过头去,偷偷的抹了一把泪。

    新郎官骑着高头白马在前,后面新娘的轿子紧随其后,一路罗鸣鼓点,就进了唐家小院,院中一应桌椅都已摆设齐全,厨房也正忙得热火朝天,宾客也都相继的到了。两位新人跨过火盆,迎入了堂屋,便要开始拜天地了。

    一拜天地,尊请敬告,天地神明。

    二拜高堂,跪谢父母,养育之恩。

    因唐雁墨家中已无其他人,便是拜的先祖,拜的是天地君亲师。

    夫妻交拜,白首偕老,相敬如宾。

    随后便是送入洞房,按规矩,新郎是还需出来酬客的,新娘需在房中披着盖头静候,直至众宾客散去,新郎方才过来掀盖头。

    直至快要黄昏,众宾客方相继散去,唐雁墨此时也是醉意朦胧。

    这一日光景,无论是新郎还是新娘都累的够呛,当唐雁墨踉跄着回到房中之时,如娘已经披着盖头,累得倚在床边眯着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唐雁墨将红烛点上,又焚了一炉香,方才轻轻的唤醒了如娘,在昏色的烛光里,缓缓的掀开了如娘的盖头,两人四目相对,唐雁墨看到了自己的未来,说不尽的深情与婉转,此时陡然变得无比清醒。

    在夜风的婆娑里,烛光渐渐的失了光亮,两人压抑数年的情感,也在这一夜,终于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