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调个酒
翌日，天光大亮。
锻炼完毕，泡了个热水澡的高衙内，换上一身华丽的长袍，腰间系香囊，手中拿折扇，身旁伴佳人，仆役紧跟随。
“锦儿，走着，咱们上樊楼耍去！”
少爷有令，不到一刻钟，宽敞的马车就稳稳停在了小楼门口，十分钟后，马车离开高府，朝着景明坊的方向而去。
樊楼被誉为“东京酒肆之甲”，是吃喝玩乐休闲购物于一体的五星级商圈，可以理解为北宋的太古里或者SKP。
可想而知，樊楼的占地面积也是极大的，五座三层楼高的建筑群，楼栋之间用空中走廊连接，室内全部豪华装修，日常可以接待一千多位客人。
“果然不凡！”
下了马车，高衙内一合折扇，赞叹一句。单论繁华，大明北京城还真是远不如大宋汴梁城。
“衙内，您来了，还是老位置？”樊楼的服务好到没话说，高衙内还没到门口，就有店小二小跑着过来引路。
三楼专属雅间，奢侈低调的硬装，格调优雅的软装，高端大气上档次，就连盛放干果小吃的碟子都是银器。
“四人份，好吃好喝的尽管上，你看着安排，快点上。”高衙内才懒得点菜，财大气粗，不用担心吃食中有什么价格刺客。
对于高衙内这种超级VIP客户，服务那是周到之极，小二这边刚把话传过去，就有几个大厨过来商量菜谱，还翻出了高衙内不爱吃葱姜的禁忌。
就连上菜的侍者，身上都带着处子的芬芳。
很快，桌子上就摆满了吃食，这个四人份还真是就多了亿点点。
“嗯，好吃！”高衙内夹了一块煎猪大肠，蘸上樊楼秘制的醋齑酱，油润润的，肥而不腻，荤香与素味交融，让人满足的很。
“都坐下，你们也吃！跟我出门不用讲太多的规矩。”高衙内让锦儿坐在自己对面，秀色可餐，饭量至少能增加两成。
不信？
那你看，锦儿双手捧着一杯冰雪冷元子，脸颊鼓鼓的，粉嘟嘟的双唇含着竹管，一点一点的吸着底部的小元子……
羊腿猪排，腰子汤面，煎豆腐，猪肚脍鲈鱼，白蘑菇炖菘菜，猪脑豆腐汤，菏叶笋丁包饭……
高衙内准备离场的时候，樊楼少东家亲自来了，身后两个丫鬟，一个手中端着一个大大的蒸笼，一个捧着一壶美酒。
“衙内，你可是有段日子没来了，小九说你最近玩命锻炼身体，怎么？被人家张娘子推下河脸上挂不住面了？”
“滚蛋，樊老抠，你再这么揭我短我可不给你付银子了昂。”
“别别别，我的高大哥唉，弟弟我想给老头子交个及格的答卷，可全指望着你嘞。”
樊少白，樊楼的少掌柜，还在老头子的考察期中，他要是完不成营业目标，就不能再由着自己的性子活，得乖乖回宫里当差去。
能和高衙内玩在一起的人，思路也不是一般的清奇，樊少白，宣和元年的二甲进士，不爱读书，就爱做菜。
“啪！啪！啪！”
樊少白轻轻鼓掌，店小二麻利的收拾桌子，丫鬟小心翼翼地将蒸笼放在了桌子上。
蒸笼打开，里面是六只砂锅大的螃蟹，色泽红润光亮，一股药材的香气扑鼻。
“这是新菜？”高衙内咽了咽口手。
“专门给你做的药膳！”樊少白解释道：“价格不菲啊，银羊藿、肉从容、金锁秧、鹿茸、山茱萸、杜仲、黑玛卡、牛大力、巴脊天、覆盆子、黄芪、桑椹、枸杞。”
“给我打包，我带回去晚上吃。”高衙内嘿嘿一笑，懂得都懂。
对面的锦儿羞红了脸，心道今晚怕是都不能安生了，这哪里是道药膳，分明是助兴的小药丸。
“行！不过这个你可得在这尝尝，新酿的梅子酒，樊楼还没正式推出，你给提提意见。”
高衙内倒了一杯，色泽澄透，如同琥珀一般，轻轻晃动，丝滑不挂杯，凑到嘴边小抿了一口，让酒液在唇舌之间流淌。
“怎么样？”樊少白迫不及待的问道。
“一般般！”高衙内放下酒杯，直言不讳，也不怕打击樊少白。“色泽、淳度都没得说，就是这口感，没去除梅子的那种涩味，回口有一丝丝苦。”
“连你也是这般说，看来这梅子酒果然还是不行，这已经是十成熟的梅子了。”樊少白无奈叹了口气，略有不甘，这款酒他投入了相当的精力。
“这顿你请，我给你出个主意。”高衙内拍了拍樊少白的肩膀，“保准把这酒的苦涩味去掉。”
“行！”高衙内可是老饕餮了，说不定还真有什么办法。
“今天给你露一手，走，去你们后厨。”
后厨，听闻消息的几个酿酒师全都围了过来，凑热闹。
“你们去找些材料过来。”
“十斤猪油，两丈棉布，一盒胭脂水粉，一个椭圆形的糕点模具，再找两个底部开孔能够接竹管的坛子。”
“细沙、粗沙、鹅卵石、大石块都整上一盆，生石灰、小苏打、点豆腐的卤块也来一些。”
周围的人真是一脸懵逼，不是说改善酒的口味么，用得上这些东西？
“快去！别磨叽了。”
“对了，少白，这些人都信得过吧，我这可是独家手艺，被外人学了去可是血亏啊。”其他人准备材料的时候，高衙内小声提醒道。
“放心，都是签了一辈子契约的樊家人。”
很快，东西准备齐全，高衙内挽起袖子，准备开干。
高衙内先是取了一个铁盆，放入生石灰，然后加水，用筷子搅拌均匀。然后再将小苏打加进去，搅拌，然后静置。
很快，铁盆中就形成了上下分明的沉淀物和清澈的液体。
高衙内小心的将清澈的液体收集起来，叮嘱他们不要乱碰，会烧伤皮肤。
“怎么这么像炼丹？”
众人心中不由冒出这么个想法。
高衙内不理会他们，将猪油烧开，加入刚刚收集到的清澈液体，搅拌均匀以后，就再次等待。
这段时间，高衙内将卤块敲碎加入水中，放在一旁备用。
不多时，滚烫的猪油锅中竟然出现了淡黄色的凝固物，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用勺子将凝固物撇出来放到一旁的模具中，加入胭脂水粉搅拌均匀，然后压实盖上重物。
“好了？”樊少白盯着桌子上的模具问。
“这才刚开始，这就是个附带的小玩意，不能吃，一会冷却了让我的人带走。”高衙内说了一句，继续动手。
此时，锅中还剩一些混浊的黄色凝固物还有下面的一些废液，高衙内端起调配好的卤水，一点一点的倒入猪油之中。
很快，锅中的猪油再次发生了变化，逐渐凝固成一块泛着油光的块状物，个头很小。
高衙内将其捞出来，寻了一根棉线放入其中，待冷却后用火点燃，顿时发出了白色的光芒。
“这是蜡烛，是不是比油灯亮了不少？”高衙内得意的说道。
众人包括锦儿看高衙内的眼神已经跟看神仙似的，这果然就是在炼丹吧！
“这也是附带的？”樊少白问道。
“马上，马上就是正题。”
高衙内拿过一个底部有竹管联通的坛子，在上面铺上一层布，然后从灶台中取出一些木炭，放入水中清洗干净捞出，然后再放进坛子中。
上面再一层布，然后放小一些的木炭，又是一层布，放细沙，就这样一层布，一层其它物品，层层叠叠，装满了大半个坛子。
高衙内找了块抹布，垫在油锅上，将里面的黄色泛着臭味废液全部倒在坛子中。
很快，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坛子下方竟然流出了清澈的液体。
高衙内伸手蘸了下，放入嘴中品尝，微甜。
心中有了判断，高衙内找来一个小锅将这些液体加入其中不断加热，很快，就蒸发了一大半。
待冷却后，高衙内尝了尝，中等甜，感觉应该差不多了，拿过樊少白酿制的梅子酒，倒了一小半进去，然后疯狂摇晃。
“尝尝！”高衙内自信的将酒壶递过去。
樊少白接过去，喝了一小口，顿时眼睛一亮，甜，糯，淳，那一丢丢的苦涩味完全感觉不到了。
“太好了，这是什么原理？”樊少白激动的看着高衙内，开口问道。
“我怎么知道，吃过猪肉，就一定得会猪跑？我从一个炼丹的老道士那学来的。”
高衙内随便找理由搪塞了一下，在明代，酿制果酒是一项很成熟的工艺，朱厚照感觉新鲜，找了个老师傅演示，自己动手搞了两次，就记住了。
“你这顿饭值了吧！”高衙内拍了拍樊少白的肩膀，就准备告辞了。
耽误了小半天的时间，岳飞估计都到了。
“回头细说，你这技术，我算你入股啊！”
“随你！”高衙内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说道。
好兄弟，不用计较那么多。
锻炼完毕，泡了个热水澡的高衙内，换上一身华丽的长袍，腰间系香囊，手中拿折扇，身旁伴佳人，仆役紧跟随。
“锦儿，走着，咱们上樊楼耍去！”
少爷有令，不到一刻钟，宽敞的马车就稳稳停在了小楼门口，十分钟后，马车离开高府，朝着景明坊的方向而去。
樊楼被誉为“东京酒肆之甲”，是吃喝玩乐休闲购物于一体的五星级商圈，可以理解为北宋的太古里或者SKP。
可想而知，樊楼的占地面积也是极大的，五座三层楼高的建筑群，楼栋之间用空中走廊连接，室内全部豪华装修，日常可以接待一千多位客人。
“果然不凡！”
下了马车，高衙内一合折扇，赞叹一句。单论繁华，大明北京城还真是远不如大宋汴梁城。
“衙内，您来了，还是老位置？”樊楼的服务好到没话说，高衙内还没到门口，就有店小二小跑着过来引路。
三楼专属雅间，奢侈低调的硬装，格调优雅的软装，高端大气上档次，就连盛放干果小吃的碟子都是银器。
“四人份，好吃好喝的尽管上，你看着安排，快点上。”高衙内才懒得点菜，财大气粗，不用担心吃食中有什么价格刺客。
对于高衙内这种超级VIP客户，服务那是周到之极，小二这边刚把话传过去，就有几个大厨过来商量菜谱，还翻出了高衙内不爱吃葱姜的禁忌。
就连上菜的侍者，身上都带着处子的芬芳。
很快，桌子上就摆满了吃食，这个四人份还真是就多了亿点点。
“嗯，好吃！”高衙内夹了一块煎猪大肠，蘸上樊楼秘制的醋齑酱，油润润的，肥而不腻，荤香与素味交融，让人满足的很。
“都坐下，你们也吃！跟我出门不用讲太多的规矩。”高衙内让锦儿坐在自己对面，秀色可餐，饭量至少能增加两成。
不信？
那你看，锦儿双手捧着一杯冰雪冷元子，脸颊鼓鼓的，粉嘟嘟的双唇含着竹管，一点一点的吸着底部的小元子……
羊腿猪排，腰子汤面，煎豆腐，猪肚脍鲈鱼，白蘑菇炖菘菜，猪脑豆腐汤，菏叶笋丁包饭……
高衙内准备离场的时候，樊楼少东家亲自来了，身后两个丫鬟，一个手中端着一个大大的蒸笼，一个捧着一壶美酒。
“衙内，你可是有段日子没来了，小九说你最近玩命锻炼身体，怎么？被人家张娘子推下河脸上挂不住面了？”
“滚蛋，樊老抠，你再这么揭我短我可不给你付银子了昂。”
“别别别，我的高大哥唉，弟弟我想给老头子交个及格的答卷，可全指望着你嘞。”
樊少白，樊楼的少掌柜，还在老头子的考察期中，他要是完不成营业目标，就不能再由着自己的性子活，得乖乖回宫里当差去。
能和高衙内玩在一起的人，思路也不是一般的清奇，樊少白，宣和元年的二甲进士，不爱读书，就爱做菜。
“啪！啪！啪！”
樊少白轻轻鼓掌，店小二麻利的收拾桌子，丫鬟小心翼翼地将蒸笼放在了桌子上。
蒸笼打开，里面是六只砂锅大的螃蟹，色泽红润光亮，一股药材的香气扑鼻。
“这是新菜？”高衙内咽了咽口手。
“专门给你做的药膳！”樊少白解释道：“价格不菲啊，银羊藿、肉从容、金锁秧、鹿茸、山茱萸、杜仲、黑玛卡、牛大力、巴脊天、覆盆子、黄芪、桑椹、枸杞。”
“给我打包，我带回去晚上吃。”高衙内嘿嘿一笑，懂得都懂。
对面的锦儿羞红了脸，心道今晚怕是都不能安生了，这哪里是道药膳，分明是助兴的小药丸。
“行！不过这个你可得在这尝尝，新酿的梅子酒，樊楼还没正式推出，你给提提意见。”
高衙内倒了一杯，色泽澄透，如同琥珀一般，轻轻晃动，丝滑不挂杯，凑到嘴边小抿了一口，让酒液在唇舌之间流淌。
“怎么样？”樊少白迫不及待的问道。
“一般般！”高衙内放下酒杯，直言不讳，也不怕打击樊少白。“色泽、淳度都没得说，就是这口感，没去除梅子的那种涩味，回口有一丝丝苦。”
“连你也是这般说，看来这梅子酒果然还是不行，这已经是十成熟的梅子了。”樊少白无奈叹了口气，略有不甘，这款酒他投入了相当的精力。
“这顿你请，我给你出个主意。”高衙内拍了拍樊少白的肩膀，“保准把这酒的苦涩味去掉。”
“行！”高衙内可是老饕餮了，说不定还真有什么办法。
“今天给你露一手，走，去你们后厨。”
后厨，听闻消息的几个酿酒师全都围了过来，凑热闹。
“你们去找些材料过来。”
“十斤猪油，两丈棉布，一盒胭脂水粉，一个椭圆形的糕点模具，再找两个底部开孔能够接竹管的坛子。”
“细沙、粗沙、鹅卵石、大石块都整上一盆，生石灰、小苏打、点豆腐的卤块也来一些。”
周围的人真是一脸懵逼，不是说改善酒的口味么，用得上这些东西？
“快去！别磨叽了。”
“对了，少白，这些人都信得过吧，我这可是独家手艺，被外人学了去可是血亏啊。”其他人准备材料的时候，高衙内小声提醒道。
“放心，都是签了一辈子契约的樊家人。”
很快，东西准备齐全，高衙内挽起袖子，准备开干。
高衙内先是取了一个铁盆，放入生石灰，然后加水，用筷子搅拌均匀。然后再将小苏打加进去，搅拌，然后静置。
很快，铁盆中就形成了上下分明的沉淀物和清澈的液体。
高衙内小心的将清澈的液体收集起来，叮嘱他们不要乱碰，会烧伤皮肤。
“怎么这么像炼丹？”
众人心中不由冒出这么个想法。
高衙内不理会他们，将猪油烧开，加入刚刚收集到的清澈液体，搅拌均匀以后，就再次等待。
这段时间，高衙内将卤块敲碎加入水中，放在一旁备用。
不多时，滚烫的猪油锅中竟然出现了淡黄色的凝固物，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用勺子将凝固物撇出来放到一旁的模具中，加入胭脂水粉搅拌均匀，然后压实盖上重物。
“好了？”樊少白盯着桌子上的模具问。
“这才刚开始，这就是个附带的小玩意，不能吃，一会冷却了让我的人带走。”高衙内说了一句，继续动手。
此时，锅中还剩一些混浊的黄色凝固物还有下面的一些废液，高衙内端起调配好的卤水，一点一点的倒入猪油之中。
很快，锅中的猪油再次发生了变化，逐渐凝固成一块泛着油光的块状物，个头很小。
高衙内将其捞出来，寻了一根棉线放入其中，待冷却后用火点燃，顿时发出了白色的光芒。
“这是蜡烛，是不是比油灯亮了不少？”高衙内得意的说道。
众人包括锦儿看高衙内的眼神已经跟看神仙似的，这果然就是在炼丹吧！
“这也是附带的？”樊少白问道。
“马上，马上就是正题。”
高衙内拿过一个底部有竹管联通的坛子，在上面铺上一层布，然后从灶台中取出一些木炭，放入水中清洗干净捞出，然后再放进坛子中。
上面再一层布，然后放小一些的木炭，又是一层布，放细沙，就这样一层布，一层其它物品，层层叠叠，装满了大半个坛子。
高衙内找了块抹布，垫在油锅上，将里面的黄色泛着臭味废液全部倒在坛子中。
很快，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坛子下方竟然流出了清澈的液体。
高衙内伸手蘸了下，放入嘴中品尝，微甜。
心中有了判断，高衙内找来一个小锅将这些液体加入其中不断加热，很快，就蒸发了一大半。
待冷却后，高衙内尝了尝，中等甜，感觉应该差不多了，拿过樊少白酿制的梅子酒，倒了一小半进去，然后疯狂摇晃。
“尝尝！”高衙内自信的将酒壶递过去。
樊少白接过去，喝了一小口，顿时眼睛一亮，甜，糯，淳，那一丢丢的苦涩味完全感觉不到了。
“太好了，这是什么原理？”樊少白激动的看着高衙内，开口问道。
“我怎么知道，吃过猪肉，就一定得会猪跑？我从一个炼丹的老道士那学来的。”
高衙内随便找理由搪塞了一下，在明代，酿制果酒是一项很成熟的工艺，朱厚照感觉新鲜，找了个老师傅演示，自己动手搞了两次，就记住了。
“你这顿饭值了吧！”高衙内拍了拍樊少白的肩膀，就准备告辞了。
耽误了小半天的时间，岳飞估计都到了。
“回头细说，你这技术，我算你入股啊！”
“随你！”高衙内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说道。
好兄弟，不用计较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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