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电话
“东娃，你回来啦？”
下了乡镇公交，正好搭上邻村的一辆三蹦子，到癞子沟村村口放下。林东娃沿着进村的洋灰路往下走的时候，就碰到了在路边不知道干啥的李有富。
“你在这杵所哩？”
“这不等你哩么！”
“你等我奏所哩？”
“你现在是咱村的大明星，上县大舞台表演，我这个当叔的，不得过来好好迎接一哈！”
“有这闲功夫把你屋地里的草锄锄，我上次过去看草长得比麦都高啦……”
“草不管它。哎，怎么样怎么样？这一次去县……”
……
两个人走着聊着，就到了林东娃家跟前。
“我妙妙哎，赶紧出来！”
李有富直接在小坡上离了几十米就开始喊。
“所你妙妙，没大没小的，叫奶奶！”
林东娃在旁边打诨。
“东娃你这句话就有问题啦。你想占我便宜，比我大两个辈分，我无所谓，但是你叫人家一个姑娘家奶奶，平白把人家叫得这么老，人家会嫌弃的！”
“真？”
“奥你以为呢？女人都希望自己永远年轻，永远十八岁。所以，东娃，叔给你上一课，以后出去，看到年龄和你差不多的，或者是大一点的，要叫妹。看到你婶，或者是你爸妈一辈的女人，要叫姐。”
“这样么？”
林东娃将信将疑。
李有富看着他，叹了口气。
这个时候，那边屋里门推开，穿着那件米色家居服，脑袋上裹着吸水巾的李妙妙走了出来，看到林东娃，脸上露出笑意：“诶呀，回来啦？”
“嗯，嫂。”
“到妙妙屋坐一下吧？”
李有富忽然眼睛发亮，“妙妙你赶紧给我们的大明星准备吃喝！”
“你少扯淡！”
林东娃一脚把他踢开，然后打开自己家的门，让两人都进来。
“诶呀妙妙你洗头发了？真香啊，用所洗头膏？”
李有富站在门口闻了闻。
李妙妙没有理他，进了屋，坐在沙发上，看他也要坐过来，直接搬两个板凳，放对面茶几，挨着林东娃坐。
林东娃给他们倒了水。
“东娃，怎么样这次去县城表演？”
李妙妙有些好奇得问道。
“怎么样？咱东娃出场，那必须是第一名啊！”
对面瘫在沙发上的李有富插嘴道。
“第一名！”
李妙妙一双大眼睛露出惊喜，“真的啊？”
“那还有假？还奖了一辆两轱辘呢！”
李有富继续说道。
“真的？”
李妙妙更加惊喜。
林东娃点头：“我唱了那首《我们的时光》，晚会最后让现场的观众投票，拿到了第一。”
“那两轱辘呢？”
“我给卖了。”
“奥！”
李妙妙嘿嘿笑着，“我还在想着，你不会是直接从县城骑回来吧。”
“两轱辘的电量没有那么多。”
李有富说道，“对了，不是说有津贴吗？发了吗？”
“说是过几天给打款。”
林东娃说道，“另外，县领导答应，提前发养猪补贴款。”
“真的啊！那太好了！你能赶紧修猪圈了！”
李妙妙知道，对于林东娃来说，这个才是这一次最大的收获。
林东娃点头：“我准备这几天就打电话找人，等补贴款一到直接开工。”
“啧，妙妙你就不能劝劝你这小叔子，一天脑子就想的是育猪育猪，多大出息！”
李有富不禁说道。
“你懂所！”
李妙妙瞪了他一眼，不理他。又看向林东娃，“诶你早上吃饭了没？休息会，我帮你做点。”
“在县城吃了。”
“妙妙，我还么吃。”
李有富躺在那里嘿嘿笑着。
“那你饿死吧。”
李妙妙不想理他，对林东娃说道，“那你今天早上休息休息，我早上给你把猪都育了。”
“还有我，这两天我也给你上心着呢。”
李有富举起手。
“我嫂给我育猪，我十分放心。你掺进来，我反而不放心了。”
林东娃摇摇头。
李有富一脸幽怨。
这个时候，一个电话打进来，林东娃掏出手机，是一个陌生号，接通：“歪，谁呢？”
对面说道：“你是癞子沟村的林东娃？”
“是。你是谁。”
“我是地区这边的人，那首《我们的时光》，真是你写的？”
听着对方有些冷淡的声音，林东娃皱了下眉头：“你管是不是我写的……”
“你这所语气！”
对面哼了一下，“要是你写的，歌卖不卖，我买你歌。”
“怎么卖？”
“八百块钱。”
“拜拜。”
“哎……”
……
林东娃挂了电话，很快，那边又播过来。
他接通，对面问道：“你咋把电话挂了？”
“奥，可能按错了。”
“那你说拜拜干嘛？不管啦，800块钱你卖不卖？这价钱不低了吧？”
“你800是买翻唱权？”
“当然不是了，当然是所有的权利。”
“拜拜。”
……
“哎，你咋又挂了？你到底卖不卖？”
“不卖。”
“为所？你跟钱有仇啊？”
“一万一年的翻唱权，想买我给你报银行账号。”
“一万？！你抢钱呢！”
“买不起就算了。”
“所买不起……你这价格就完全瞎说的，那有一万块钱这么多！这样，900块钱，你把演唱权给我，词曲的权利还是你的。我还可以帮你录歌……”
“1万块钱，一分不少。而且，我不录歌。”
“你不录歌怎么发表？”
“我不准备发表。”
“不准备？你不发歌，你写歌干啥？”
“闲的。”
“你……”
对方挂了电话。
……
“咋啦？有人要买你歌？”
李有富看到林东娃收起电话，问道。
刚才打电话，林东娃说的话大概能够听出一些内容。
林东娃点点头。
“多少钱？”
“900.”
“900？他做梦呢他！”
虽然其实完全不了解行情，但是李有富也知道这价格不咋地。
更何况，林东娃这歌还是好歌，晚会都是第一名呢！
“不过他要是光唱，可以考虑下，反正900块钱不赚白不赚。”
李有富说道。
林东娃摇摇头。
这个时候，电话又响了，他低头一看，还是那个电话。
“林东娃？你确定这首歌是你的？”
“不是我的还是你的？”
对方这语气听的林东娃就想直接挂电话。
“你有所证明吗？”
“我写的就是我写的，还要所证明？”
“……”
对方直接挂了电话。
“有病。”
林东娃骂了一句，然后把这个电话号码拉黑。
“咋滴还生气了？”
旁边的李妙妙忙问。
“对方买不到，恼羞成怒了吧？”
李有富分析。
林东娃点点头：“不管他。”
……
县城的表演，对于林东娃来说，就是为了养猪补贴款，么办法过去演一下。和平时村里面哪家么人了，白事叫自己过去唱两句没有多大区别。
还耽误了他两天育猪。
到了下午，以李有富那多嘴多舌，癞子沟村不少村民都知道了林东娃上县大舞台表演节目了，还拿了第一名。
不少人都很惊讶。
但是林东娃嗓子好，这点大家都是认可的。
能在县大舞台表演，拿到第一名，很多人都还是感觉到意外。
毕竟，一个山沟沟村养猪的而已。
下午三点钟，陈家升打过来电话：“等下晚上八点，县晚间新闻会报道昨晚上的节目，你是第一名，他们肯定要着重讲。你到时候可以看看。”
下了乡镇公交，正好搭上邻村的一辆三蹦子，到癞子沟村村口放下。林东娃沿着进村的洋灰路往下走的时候，就碰到了在路边不知道干啥的李有富。
“你在这杵所哩？”
“这不等你哩么！”
“你等我奏所哩？”
“你现在是咱村的大明星，上县大舞台表演，我这个当叔的，不得过来好好迎接一哈！”
“有这闲功夫把你屋地里的草锄锄，我上次过去看草长得比麦都高啦……”
“草不管它。哎，怎么样怎么样？这一次去县……”
……
两个人走着聊着，就到了林东娃家跟前。
“我妙妙哎，赶紧出来！”
李有富直接在小坡上离了几十米就开始喊。
“所你妙妙，没大没小的，叫奶奶！”
林东娃在旁边打诨。
“东娃你这句话就有问题啦。你想占我便宜，比我大两个辈分，我无所谓，但是你叫人家一个姑娘家奶奶，平白把人家叫得这么老，人家会嫌弃的！”
“真？”
“奥你以为呢？女人都希望自己永远年轻，永远十八岁。所以，东娃，叔给你上一课，以后出去，看到年龄和你差不多的，或者是大一点的，要叫妹。看到你婶，或者是你爸妈一辈的女人，要叫姐。”
“这样么？”
林东娃将信将疑。
李有富看着他，叹了口气。
这个时候，那边屋里门推开，穿着那件米色家居服，脑袋上裹着吸水巾的李妙妙走了出来，看到林东娃，脸上露出笑意：“诶呀，回来啦？”
“嗯，嫂。”
“到妙妙屋坐一下吧？”
李有富忽然眼睛发亮，“妙妙你赶紧给我们的大明星准备吃喝！”
“你少扯淡！”
林东娃一脚把他踢开，然后打开自己家的门，让两人都进来。
“诶呀妙妙你洗头发了？真香啊，用所洗头膏？”
李有富站在门口闻了闻。
李妙妙没有理他，进了屋，坐在沙发上，看他也要坐过来，直接搬两个板凳，放对面茶几，挨着林东娃坐。
林东娃给他们倒了水。
“东娃，怎么样这次去县城表演？”
李妙妙有些好奇得问道。
“怎么样？咱东娃出场，那必须是第一名啊！”
对面瘫在沙发上的李有富插嘴道。
“第一名！”
李妙妙一双大眼睛露出惊喜，“真的啊？”
“那还有假？还奖了一辆两轱辘呢！”
李有富继续说道。
“真的？”
李妙妙更加惊喜。
林东娃点头：“我唱了那首《我们的时光》，晚会最后让现场的观众投票，拿到了第一。”
“那两轱辘呢？”
“我给卖了。”
“奥！”
李妙妙嘿嘿笑着，“我还在想着，你不会是直接从县城骑回来吧。”
“两轱辘的电量没有那么多。”
李有富说道，“对了，不是说有津贴吗？发了吗？”
“说是过几天给打款。”
林东娃说道，“另外，县领导答应，提前发养猪补贴款。”
“真的啊！那太好了！你能赶紧修猪圈了！”
李妙妙知道，对于林东娃来说，这个才是这一次最大的收获。
林东娃点头：“我准备这几天就打电话找人，等补贴款一到直接开工。”
“啧，妙妙你就不能劝劝你这小叔子，一天脑子就想的是育猪育猪，多大出息！”
李有富不禁说道。
“你懂所！”
李妙妙瞪了他一眼，不理他。又看向林东娃，“诶你早上吃饭了没？休息会，我帮你做点。”
“在县城吃了。”
“妙妙，我还么吃。”
李有富躺在那里嘿嘿笑着。
“那你饿死吧。”
李妙妙不想理他，对林东娃说道，“那你今天早上休息休息，我早上给你把猪都育了。”
“还有我，这两天我也给你上心着呢。”
李有富举起手。
“我嫂给我育猪，我十分放心。你掺进来，我反而不放心了。”
林东娃摇摇头。
李有富一脸幽怨。
这个时候，一个电话打进来，林东娃掏出手机，是一个陌生号，接通：“歪，谁呢？”
对面说道：“你是癞子沟村的林东娃？”
“是。你是谁。”
“我是地区这边的人，那首《我们的时光》，真是你写的？”
听着对方有些冷淡的声音，林东娃皱了下眉头：“你管是不是我写的……”
“你这所语气！”
对面哼了一下，“要是你写的，歌卖不卖，我买你歌。”
“怎么卖？”
“八百块钱。”
“拜拜。”
“哎……”
……
林东娃挂了电话，很快，那边又播过来。
他接通，对面问道：“你咋把电话挂了？”
“奥，可能按错了。”
“那你说拜拜干嘛？不管啦，800块钱你卖不卖？这价钱不低了吧？”
“你800是买翻唱权？”
“当然不是了，当然是所有的权利。”
“拜拜。”
……
“哎，你咋又挂了？你到底卖不卖？”
“不卖。”
“为所？你跟钱有仇啊？”
“一万一年的翻唱权，想买我给你报银行账号。”
“一万？！你抢钱呢！”
“买不起就算了。”
“所买不起……你这价格就完全瞎说的，那有一万块钱这么多！这样，900块钱，你把演唱权给我，词曲的权利还是你的。我还可以帮你录歌……”
“1万块钱，一分不少。而且，我不录歌。”
“你不录歌怎么发表？”
“我不准备发表。”
“不准备？你不发歌，你写歌干啥？”
“闲的。”
“你……”
对方挂了电话。
……
“咋啦？有人要买你歌？”
李有富看到林东娃收起电话，问道。
刚才打电话，林东娃说的话大概能够听出一些内容。
林东娃点点头。
“多少钱？”
“900.”
“900？他做梦呢他！”
虽然其实完全不了解行情，但是李有富也知道这价格不咋地。
更何况，林东娃这歌还是好歌，晚会都是第一名呢！
“不过他要是光唱，可以考虑下，反正900块钱不赚白不赚。”
李有富说道。
林东娃摇摇头。
这个时候，电话又响了，他低头一看，还是那个电话。
“林东娃？你确定这首歌是你的？”
“不是我的还是你的？”
对方这语气听的林东娃就想直接挂电话。
“你有所证明吗？”
“我写的就是我写的，还要所证明？”
“……”
对方直接挂了电话。
“有病。”
林东娃骂了一句，然后把这个电话号码拉黑。
“咋滴还生气了？”
旁边的李妙妙忙问。
“对方买不到，恼羞成怒了吧？”
李有富分析。
林东娃点点头：“不管他。”
……
县城的表演，对于林东娃来说，就是为了养猪补贴款，么办法过去演一下。和平时村里面哪家么人了，白事叫自己过去唱两句没有多大区别。
还耽误了他两天育猪。
到了下午，以李有富那多嘴多舌，癞子沟村不少村民都知道了林东娃上县大舞台表演节目了，还拿了第一名。
不少人都很惊讶。
但是林东娃嗓子好，这点大家都是认可的。
能在县大舞台表演，拿到第一名，很多人都还是感觉到意外。
毕竟，一个山沟沟村养猪的而已。
下午三点钟，陈家升打过来电话：“等下晚上八点，县晚间新闻会报道昨晚上的节目，你是第一名，他们肯定要着重讲。你到时候可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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