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谁算计谁
街边成行的柳荫下，萧半秋正在甩胳膊抖腿，多半个上午都在马车上坐着，正好趁现在这个机会活动一下。
问明白耶律羽的需求后，小二高喊一声，自有别的同伴来迎接客人。
他把耶律羽的马拴在树上，同时指点着另一个扮做车夫的护卫，把马车停在另一边树荫下拴好。
萧半秋连同护卫五人，占了靠窗的一张桌子。
迎他们进来的那个小二殷勤的擦桌子上茶水，然后立在桌边，等这几个人点菜。
由于前几日一直在舒牧家吃喝，萧半秋本来就够刁的嘴，这时已变得更为刁钻。
他在琢磨着点菜，耶律羽的目光在大堂内扫过一遍后，又转向外面街上。
原本在前后出现过的那几个人，现在都已不见踪影。
敞开的门窗内，整个大堂凉风习习，这么舒服酒店倒也少见。
也难怪这里会叫清风楼，着实有些名副其实的意思。
酒菜上桌后，萧半秋放开了吃喝，一阵风卷残云后，总算垫住了腹中的饥火。
在马车上颠了一上午，也的确是很管事。
到了这时，他才注意到耶律羽的行为动作。
只见他吃上两口，或者小口浅饮一下，就转头四处看看，略显紧张的情绪，一直在他脸上挂着。
萧半秋放下手中筷子，用指节一敲桌面，引得耶律羽向他看过来。
“小公爷有何吩咐？”他更紧张的问了一句。
“吃饭就吃饭，周边有别人帮我们看着，你何须如此紧张？”
耶律羽眨眨眼，瞬间明白了萧半秋的意思。
他面露难色解释：“咱们身在异国，总还是要小心点的。”
其余三个护卫抬头看他俩，萧半秋豪气的一挥手：“你们只管放心吃喝，如果会出事，也不会在这白天，何况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那三个护卫点头应是，开始埋头吃喝，这家酒店里的食物，可要比草原上的精细的多。
只有耶律羽自己，又四下看看之后，才开始专心对付眼前的菜肴。
这一行人一上午的表现，在中午时分，也被陆畏浮和何二阁先后知道。
皇城内，皇城司署衙，何二阁的公房内。
两人吃过午饭凑到一起，闲聊着对萧半秋的行为进行评价。
“这厮行为如此张扬，不就为了多引出几个暗探吗。”
何二阁说出这句话，剔着牙，呸出一口肉丝残渣，一张老脸上满是不屑。
陆畏浮胳膊支在桌上，懒懒的回一句：“总要有人盯着他不是，实在不行，就把下一波盯着的人减少一些。”
何二阁脸现奸笑：“只减少人也没甚好玩的。”
陆畏浮一听他这话，一看他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已经憋好了坏，正等着合适的机会往外使。
他立刻精神起来，也不用胳膊支桌子了，坐直身子后，故作神秘问一句：“你有好法子调理这厮？”
何二阁扔掉剔牙的竹签，拍拍双手：“这厮要是一直待着不动，咱才拿他真没法子。
既然他这么张扬，不给他点苦头吃，恐怕他也不会把咱们放在眼里。”
陆畏浮一拍桌子：“咱问不出来的，就让别人去问，咱舍不得给他用刑，就让别人给他用刑！”
“就是这个理。”何二阁笑着回答。
“那还不如咱把跟着的人都撤了，只要盯好几个地方，等他出事后，咱再来个黄雀在后。”
陆畏浮的这句话，就算把这件事该怎么办，给定下了。
当即，两人各自召唤自己的属下，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气，看着属下出门后，两人相视而笑。
按说就萧半秋这件事，哪能让内外两个指挥共同管理呢？
萧半秋是外邦人，按说该归陆畏浮管。
可这人现在又在汴京城内，说来又该归何二阁管。
可架不住朝廷重视这件事，就连九大王都给搬出来直接辖制了，对这件事的投入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两人议定的小计划，让下午的萧半秋更加恣意飞扬。
就连时刻注意前后的耶律羽，都觉得有些纳闷。
怎么这一下午，连个可疑的人，都发现不了了呢？
看来改计划的不止是皇城司这一边，唐絮的想法也已经开始实施了。
第二天。
第三天。
到了第四天头上的时候。
耶律羽发现，好像都亭驿附近盯着的人也不见了。
见萧半秋还要按时出门，忧心忡忡的耶律羽，忍不住上前，想劝几句。
“小公爷，咱今天还是不要出门了，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呢，盯着咱们的人，似乎都消失了。”
正准备上马车的萧半秋，听了耶律羽这话回身，在他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
“咱要不给别人机会，怎么才能把该传出去的消息传出去呢？如果想让别人知道的，他们都不知道，那不就浪费了大宗正的一番苦心了吗？”
耶律羽歪头想一会，满是忧虑的开口：“要是这么办，就会让小公爷您，亲身置于危险之中。”
萧半秋轻描淡写的回道：“在他们能确认事件真假之前，我是不会有太大危险的，顶多会受些皮肉之苦。”
耶律羽用敬佩的目光盯着萧半秋：“小公爷您吩咐吧，到时候该怎么办，我们一定会按照你的意思来。”
萧半秋一招手：“你们都上前来。”
几个护卫立刻聚到他身前。
“原本我是想，等到临出事的时候，我再告诉你们的，就是怕提前告诉你们，会不小心露出马脚，让别人看出破绽来，就不好补救了。”
耶律羽和几个护卫相互看看，几人同时摇头。
随后几人退后，耶律羽开口：“那小公爷您还是先别说了，到时候我们看你眼色行事就好。
兄弟们对自己的信心还是有些不足，万一像您说的，一旦露出破绽，还真就不好补救。”
萧半秋听耶律羽说完这番话，也不再开口，只是点点头，就转身上了马车。
还是风和日丽的天气。
外面大街上照旧是人来车往。
萧半秋这一行人，还是无目的的闲逛。
离麦秸巷北口不远时，看见前面围了不少人。
护卫停下马车，萧半秋示意耶律羽先过去看看。
耶律羽听命前往后，往前围的人也越来越多。
不大一会，耶律羽回来，站在马车前禀报：“前面是一个汉子在打老婆，把衣衫撕扯下不少，看热闹的闲汉更多，都想往里面多挤挤。”
马车内，萧半秋答话：“既然这样，咱们转回头，去往别处去转转。”
问明白耶律羽的需求后，小二高喊一声，自有别的同伴来迎接客人。
他把耶律羽的马拴在树上，同时指点着另一个扮做车夫的护卫，把马车停在另一边树荫下拴好。
萧半秋连同护卫五人，占了靠窗的一张桌子。
迎他们进来的那个小二殷勤的擦桌子上茶水，然后立在桌边，等这几个人点菜。
由于前几日一直在舒牧家吃喝，萧半秋本来就够刁的嘴，这时已变得更为刁钻。
他在琢磨着点菜，耶律羽的目光在大堂内扫过一遍后，又转向外面街上。
原本在前后出现过的那几个人，现在都已不见踪影。
敞开的门窗内，整个大堂凉风习习，这么舒服酒店倒也少见。
也难怪这里会叫清风楼，着实有些名副其实的意思。
酒菜上桌后，萧半秋放开了吃喝，一阵风卷残云后，总算垫住了腹中的饥火。
在马车上颠了一上午，也的确是很管事。
到了这时，他才注意到耶律羽的行为动作。
只见他吃上两口，或者小口浅饮一下，就转头四处看看，略显紧张的情绪，一直在他脸上挂着。
萧半秋放下手中筷子，用指节一敲桌面，引得耶律羽向他看过来。
“小公爷有何吩咐？”他更紧张的问了一句。
“吃饭就吃饭，周边有别人帮我们看着，你何须如此紧张？”
耶律羽眨眨眼，瞬间明白了萧半秋的意思。
他面露难色解释：“咱们身在异国，总还是要小心点的。”
其余三个护卫抬头看他俩，萧半秋豪气的一挥手：“你们只管放心吃喝，如果会出事，也不会在这白天，何况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那三个护卫点头应是，开始埋头吃喝，这家酒店里的食物，可要比草原上的精细的多。
只有耶律羽自己，又四下看看之后，才开始专心对付眼前的菜肴。
这一行人一上午的表现，在中午时分，也被陆畏浮和何二阁先后知道。
皇城内，皇城司署衙，何二阁的公房内。
两人吃过午饭凑到一起，闲聊着对萧半秋的行为进行评价。
“这厮行为如此张扬，不就为了多引出几个暗探吗。”
何二阁说出这句话，剔着牙，呸出一口肉丝残渣，一张老脸上满是不屑。
陆畏浮胳膊支在桌上，懒懒的回一句：“总要有人盯着他不是，实在不行，就把下一波盯着的人减少一些。”
何二阁脸现奸笑：“只减少人也没甚好玩的。”
陆畏浮一听他这话，一看他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已经憋好了坏，正等着合适的机会往外使。
他立刻精神起来，也不用胳膊支桌子了，坐直身子后，故作神秘问一句：“你有好法子调理这厮？”
何二阁扔掉剔牙的竹签，拍拍双手：“这厮要是一直待着不动，咱才拿他真没法子。
既然他这么张扬，不给他点苦头吃，恐怕他也不会把咱们放在眼里。”
陆畏浮一拍桌子：“咱问不出来的，就让别人去问，咱舍不得给他用刑，就让别人给他用刑！”
“就是这个理。”何二阁笑着回答。
“那还不如咱把跟着的人都撤了，只要盯好几个地方，等他出事后，咱再来个黄雀在后。”
陆畏浮的这句话，就算把这件事该怎么办，给定下了。
当即，两人各自召唤自己的属下，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气，看着属下出门后，两人相视而笑。
按说就萧半秋这件事，哪能让内外两个指挥共同管理呢？
萧半秋是外邦人，按说该归陆畏浮管。
可这人现在又在汴京城内，说来又该归何二阁管。
可架不住朝廷重视这件事，就连九大王都给搬出来直接辖制了，对这件事的投入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两人议定的小计划，让下午的萧半秋更加恣意飞扬。
就连时刻注意前后的耶律羽，都觉得有些纳闷。
怎么这一下午，连个可疑的人，都发现不了了呢？
看来改计划的不止是皇城司这一边，唐絮的想法也已经开始实施了。
第二天。
第三天。
到了第四天头上的时候。
耶律羽发现，好像都亭驿附近盯着的人也不见了。
见萧半秋还要按时出门，忧心忡忡的耶律羽，忍不住上前，想劝几句。
“小公爷，咱今天还是不要出门了，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呢，盯着咱们的人，似乎都消失了。”
正准备上马车的萧半秋，听了耶律羽这话回身，在他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
“咱要不给别人机会，怎么才能把该传出去的消息传出去呢？如果想让别人知道的，他们都不知道，那不就浪费了大宗正的一番苦心了吗？”
耶律羽歪头想一会，满是忧虑的开口：“要是这么办，就会让小公爷您，亲身置于危险之中。”
萧半秋轻描淡写的回道：“在他们能确认事件真假之前，我是不会有太大危险的，顶多会受些皮肉之苦。”
耶律羽用敬佩的目光盯着萧半秋：“小公爷您吩咐吧，到时候该怎么办，我们一定会按照你的意思来。”
萧半秋一招手：“你们都上前来。”
几个护卫立刻聚到他身前。
“原本我是想，等到临出事的时候，我再告诉你们的，就是怕提前告诉你们，会不小心露出马脚，让别人看出破绽来，就不好补救了。”
耶律羽和几个护卫相互看看，几人同时摇头。
随后几人退后，耶律羽开口：“那小公爷您还是先别说了，到时候我们看你眼色行事就好。
兄弟们对自己的信心还是有些不足，万一像您说的，一旦露出破绽，还真就不好补救。”
萧半秋听耶律羽说完这番话，也不再开口，只是点点头，就转身上了马车。
还是风和日丽的天气。
外面大街上照旧是人来车往。
萧半秋这一行人，还是无目的的闲逛。
离麦秸巷北口不远时，看见前面围了不少人。
护卫停下马车，萧半秋示意耶律羽先过去看看。
耶律羽听命前往后，往前围的人也越来越多。
不大一会，耶律羽回来，站在马车前禀报：“前面是一个汉子在打老婆，把衣衫撕扯下不少，看热闹的闲汉更多，都想往里面多挤挤。”
马车内，萧半秋答话：“既然这样，咱们转回头，去往别处去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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