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突然之间，猛人云集
第二天下午。
许昊换了身新衣服，还捏了个酷酷的发型。
背上二胡，打车来到大使馆。
专门负责对接的宋秘书，早已经等在门口。
见到许昊，眼睛一亮，挥舞着双臂就迎了上来。
嘴里还忍不住亲切的埋怨：
“哎呦我的许昊老师，你可算是来了。说了派车去接你的，非要自己打车。走走走，都快来不及了。”
许昊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急什么，距离约定时间还早。”
“晚上要表演节目，咱不得稍微彩排一下？”
“我不用。”
“……”
宋秘书哭笑不得，“好好好，那马参赞交代我，先带你参观一下使馆，这你总不会拒绝吧。”
他这两天已经彻底了解了许昊的过往。
包括之前是一名流量演员，演技比较差，遭到群嘲的事。
以及后面导致许昊跑来亚美尼避风头的《撸象人》事件。
但这非但不影响他对许昊的观感，反倒觉得更亲切，更心生敬佩了几分。
如果真是天赋异禀的天之骄子，那么他这种出身贫寒的小镇做题家，还真不是一路人。
相反，许昊这种普通工薪家庭出身，有高潮，有低谷，历经挫折，仍然不屈昂扬，活出另外一片天空的，很值得一交。
关键吧。
他的顶头上司，马参赞很欣赏许昊。
所以宋秘书主动提出要派使馆的车接，不过被许昊拒绝了。
参观大使馆是每个新到访者的保留项目，但是寻常人，哪里轮得到他这位二等秘书亲自带领？
还不是自告奋勇？
……
前世今生，许昊第一次走进国家的驻外使馆。
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看到大门口高悬的国徽的那一刻。
心头当即涌出一股滚烫的热流。
连恼人的秋风吹起来，都没那么凉了。
院子非常开阔，建筑现代化的造型。
里里外外，细微处融合了国风。
巨幅的泼墨山水画，绣着古丝绸之路的亚美尼地毯，精美的瓷器，微型的编钟。
核心区域外，居然还有一长段青砖碧瓦，以及一个供人休憩的六角亭。
老祖宗的血脉，瞬间就觉醒了。
这让许昊很满意。
今晚的曲子们，妥了！
情绪满满的，感觉都快要溢出了。
刚进入主楼大厅，就听到旁边有人在争执。
有人在用中文嚷嚷：“我不太会讲中文，我只会讲英文。OK？”
许昊一瞬间怀疑自己耳朵瞎了。
禁不住扭头去看。
就看到一个30岁出头西装革履的男人，黄皮肤，黑头发。
复古油头，抹了半头发蜡。
看起来真的有点油。
但除此之外，其他方面没有太大问题，看着也不像神经病啊？
油头男嚷嚷完，扭头就进了旁边房间，留下一名本地的亚美尼人一头雾水。
许昊留意到宋秘书的表情有异，就问：
“这香蕉人谁啊？”
香蕉……人？
宋秘书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哈哈大笑，都快笑出眼泪了。
“黄皮，白心，香蕉人，许昊老师你形容的太贴切了。”
笑完，疑惑道：
“黄嘉啊，你们国立米塔斯音乐学院的老师，你不认识？”
这么一说，许昊好像是有点印象。
这货没来多久，不是正式老师，是一名访问学者。
宋秘书边走边解释道：
“这个黄嘉是港岛人，听说是毕业于茱莉亚音乐学院的高材生，在港岛名气挺大的。
这次金秋晚宴，本来没准备请的，是埃里温市长为了提高这次晚宴规格，特意邀约过来，为咱们同胞们表演节目助兴。”
许昊意味深长的看了宋秘书一眼。
宋秘书秒懂，连忙摇头：
“不存在故意添堵扫兴。以亚美尼当前的处境，只会不遗余力的争取我们，哪敢搞这个？应该是不清楚这个黄嘉的桀骜，好心办坏事了。”
许昊笑了笑，没再说话。
二人进入宴会厅。
就看到《歌声游世界》节目组的人聚在一起，气氛有些不太好。
一见到宋秘书。
节目组负责统筹的副导演，便满脸不爽的走了过来：
“宋秘书，要是使馆这边不方便，不是诚心诚意的邀请，我们现在就走，耍人玩有意思吗？
前天让我们自由报名，所有人踊跃参加，想着不能给使馆领导们抹黑，废寝忘食，拿出看家本领，辛辛苦苦准备了两天。
结果你们刚才通知我们，留给我们的表演时间只有12-15分钟。
这撑死也就三个节目，大家伙所有人的努力不是白费了？”
宋秘书也是有些无奈，耐着性子：
“稍安勿躁。
我刚不是给大家解释过了。
首先，这本来就不是正规演出，是一次交流晚宴，中间穿插着表演环节。
具体时长，型式，甚至表演开始的时间，都是不固定的，都要看当天的具体情况做出调整。
不开玩笑的跟各位讲，一直到今天中午，随着出席名单的不断变动，我们使馆厨房的菜单都还在调整。
现在的情况就是，真的出现了一些临时的变动。”
顿了顿，看了眼许昊，意思是我看在你面子上才交底的。
“我就这么直接跟大家说吧。
著名华裔音乐家冯子扬先生今天也在现场。
就是今天下午两点半，刚刚才到的。
这种级别的大佬出席，给他匀出点时间来，不过分吧？”
此言一出，像是扔出了一枚小炸弹。
一直没说话的制片、导演，包括一贯臭屁，眼高于顶的李星辉。
皆是一惊。
“谁，冯子扬？”
“拿过两次格莱美提名的冯子扬？”
“这是真大神！湾岛好几个天王天后的老师！”
“我草我们全家偶像，我现在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淦，巅峰期差点坐上九把巨星交椅的男人，也就风格略微曲高和寡，古诗词，人文气息太重，流传度差一点。”
孙震挠了挠头：
“如果真是这样，当然不过分。他老人家开独唱音乐会我都服。
关键是怎么听着这么不靠谱呢，前天还对我兄弟许昊求贤若渴，貌似非他不行，今天连疯子扬这种前一线巨星、顶尖音乐人都出来了？”
宋秘书就笑着解释，说也是拜这场战事的影响。
冯子扬和朋友是在土阿其境内的阿勒山旅游。
近几天局势紧张，附近机场封锁，不得不绕道亚美尼暂留。
他随行的那位朋友，和马参赞熟悉，就一起来玩一玩。
“他那朋友也不简单，伍鹏老师，著名节目制作人，音乐人，目前是央视长盛音综《咏古》的执行导演，负责音乐采征部分。
据他说是为了新一季《咏古》专门来阿勒山找冯子扬老师的。
好不容易说动，结果遇到机场封锁，就劝说冯子扬老师一起来亚美尼暂留……”
李星辉眼皮子又是一阵乱跳。
伍鹏这人他可太熟悉了，早些年合作过不止一次。
很严厉，也很厉害。
他今天其实有点不太好意思面对许昊。
前天留电话的时候，话说的很满，让许昊回去等电话。
好像介绍人家去国家音乐学院民乐系手拿把攥一样。
结果都两天了，他甚至还没能打通老师谭剑元的电话，连师叔胡光原的也没打通。
关键是俩人也没回他。
也不知道在忙活什么大事情。
不过他这样子，也让许昊暗舒了一口气。
来之前他还担心李星辉一根筋的纠缠，人家毕竟一番好意，而且两个大腿也确实有点粗，拒绝也得掌握好技巧……
听宋秘书一再提到阿勒山。
许昊就低声对孙震和学员们解释：
“阿勒山，是亚美尼的圣山。就是出门能够看到的那片白雪皑皑的大山。”
“哦，原来它是圣山，还挺漂亮的。”
孙震随口应着，忽然发现了盲点：
“不对啊，你说错了吧，既然是亚美尼的圣山，为什么会在土阿其境内？”
“这算什么，不仅亚美尼的圣山在他国境内，亚美尼的圣湖也在他国境内。”
许昊淡淡道，“你们没注意到，就连这首都埃里温，距离土阿其的国境线，也仅有20公里远吗？”
啊这？
所有人都是一怔，大家再政史地白痴，也知道这不合情理啊！
李星辉忍不住叹息：
“这就是小国寡民的悲哀，多灾多难，任人欺凌，夹缝中求存，很是艰难啊。”
学员们一时沉默。
重新再观望这大厅时，感觉似乎巍峨庄严了不少。
默了片刻。
孙震问道：“那个黄嘉又是怎么回事？”
他这一说，其他人也纷纷抱怨了起来：
“就是啊，一个假洋鬼子，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跟他说中文，装着没听到！”
“看着就冒火，一看到说英文的老外，两眼放光。”
“这货什么来头，说是弹钢琴，居然来小组曲，一人要占用近20分钟，他以为这是他的独奏会啊？”
宋秘书将刚才说给许昊的，复述了一遍。
众人有些沉默。
坐三望一的茱莉亚音乐学院，还是有点沉甸甸的。
但问题是心里不爽啊！
“许昊老师，我的节目不上了。”
“对，许昊老师，你来。”
“我不想上去被这种货蹂躏比下去，拜托你了，好好给他点颜色。”
黎桦也笑着道：“小许，我也不上了，我们的时间全部给你，加油。”
许昊没说话。
只是点了点头。
有点认真了。
许昊换了身新衣服，还捏了个酷酷的发型。
背上二胡，打车来到大使馆。
专门负责对接的宋秘书，早已经等在门口。
见到许昊，眼睛一亮，挥舞着双臂就迎了上来。
嘴里还忍不住亲切的埋怨：
“哎呦我的许昊老师，你可算是来了。说了派车去接你的，非要自己打车。走走走，都快来不及了。”
许昊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急什么，距离约定时间还早。”
“晚上要表演节目，咱不得稍微彩排一下？”
“我不用。”
“……”
宋秘书哭笑不得，“好好好，那马参赞交代我，先带你参观一下使馆，这你总不会拒绝吧。”
他这两天已经彻底了解了许昊的过往。
包括之前是一名流量演员，演技比较差，遭到群嘲的事。
以及后面导致许昊跑来亚美尼避风头的《撸象人》事件。
但这非但不影响他对许昊的观感，反倒觉得更亲切，更心生敬佩了几分。
如果真是天赋异禀的天之骄子，那么他这种出身贫寒的小镇做题家，还真不是一路人。
相反，许昊这种普通工薪家庭出身，有高潮，有低谷，历经挫折，仍然不屈昂扬，活出另外一片天空的，很值得一交。
关键吧。
他的顶头上司，马参赞很欣赏许昊。
所以宋秘书主动提出要派使馆的车接，不过被许昊拒绝了。
参观大使馆是每个新到访者的保留项目，但是寻常人，哪里轮得到他这位二等秘书亲自带领？
还不是自告奋勇？
……
前世今生，许昊第一次走进国家的驻外使馆。
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看到大门口高悬的国徽的那一刻。
心头当即涌出一股滚烫的热流。
连恼人的秋风吹起来，都没那么凉了。
院子非常开阔，建筑现代化的造型。
里里外外，细微处融合了国风。
巨幅的泼墨山水画，绣着古丝绸之路的亚美尼地毯，精美的瓷器，微型的编钟。
核心区域外，居然还有一长段青砖碧瓦，以及一个供人休憩的六角亭。
老祖宗的血脉，瞬间就觉醒了。
这让许昊很满意。
今晚的曲子们，妥了！
情绪满满的，感觉都快要溢出了。
刚进入主楼大厅，就听到旁边有人在争执。
有人在用中文嚷嚷：“我不太会讲中文，我只会讲英文。OK？”
许昊一瞬间怀疑自己耳朵瞎了。
禁不住扭头去看。
就看到一个30岁出头西装革履的男人，黄皮肤，黑头发。
复古油头，抹了半头发蜡。
看起来真的有点油。
但除此之外，其他方面没有太大问题，看着也不像神经病啊？
油头男嚷嚷完，扭头就进了旁边房间，留下一名本地的亚美尼人一头雾水。
许昊留意到宋秘书的表情有异，就问：
“这香蕉人谁啊？”
香蕉……人？
宋秘书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哈哈大笑，都快笑出眼泪了。
“黄皮，白心，香蕉人，许昊老师你形容的太贴切了。”
笑完，疑惑道：
“黄嘉啊，你们国立米塔斯音乐学院的老师，你不认识？”
这么一说，许昊好像是有点印象。
这货没来多久，不是正式老师，是一名访问学者。
宋秘书边走边解释道：
“这个黄嘉是港岛人，听说是毕业于茱莉亚音乐学院的高材生，在港岛名气挺大的。
这次金秋晚宴，本来没准备请的，是埃里温市长为了提高这次晚宴规格，特意邀约过来，为咱们同胞们表演节目助兴。”
许昊意味深长的看了宋秘书一眼。
宋秘书秒懂，连忙摇头：
“不存在故意添堵扫兴。以亚美尼当前的处境，只会不遗余力的争取我们，哪敢搞这个？应该是不清楚这个黄嘉的桀骜，好心办坏事了。”
许昊笑了笑，没再说话。
二人进入宴会厅。
就看到《歌声游世界》节目组的人聚在一起，气氛有些不太好。
一见到宋秘书。
节目组负责统筹的副导演，便满脸不爽的走了过来：
“宋秘书，要是使馆这边不方便，不是诚心诚意的邀请，我们现在就走，耍人玩有意思吗？
前天让我们自由报名，所有人踊跃参加，想着不能给使馆领导们抹黑，废寝忘食，拿出看家本领，辛辛苦苦准备了两天。
结果你们刚才通知我们，留给我们的表演时间只有12-15分钟。
这撑死也就三个节目，大家伙所有人的努力不是白费了？”
宋秘书也是有些无奈，耐着性子：
“稍安勿躁。
我刚不是给大家解释过了。
首先，这本来就不是正规演出，是一次交流晚宴，中间穿插着表演环节。
具体时长，型式，甚至表演开始的时间，都是不固定的，都要看当天的具体情况做出调整。
不开玩笑的跟各位讲，一直到今天中午，随着出席名单的不断变动，我们使馆厨房的菜单都还在调整。
现在的情况就是，真的出现了一些临时的变动。”
顿了顿，看了眼许昊，意思是我看在你面子上才交底的。
“我就这么直接跟大家说吧。
著名华裔音乐家冯子扬先生今天也在现场。
就是今天下午两点半，刚刚才到的。
这种级别的大佬出席，给他匀出点时间来，不过分吧？”
此言一出，像是扔出了一枚小炸弹。
一直没说话的制片、导演，包括一贯臭屁，眼高于顶的李星辉。
皆是一惊。
“谁，冯子扬？”
“拿过两次格莱美提名的冯子扬？”
“这是真大神！湾岛好几个天王天后的老师！”
“我草我们全家偶像，我现在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淦，巅峰期差点坐上九把巨星交椅的男人，也就风格略微曲高和寡，古诗词，人文气息太重，流传度差一点。”
孙震挠了挠头：
“如果真是这样，当然不过分。他老人家开独唱音乐会我都服。
关键是怎么听着这么不靠谱呢，前天还对我兄弟许昊求贤若渴，貌似非他不行，今天连疯子扬这种前一线巨星、顶尖音乐人都出来了？”
宋秘书就笑着解释，说也是拜这场战事的影响。
冯子扬和朋友是在土阿其境内的阿勒山旅游。
近几天局势紧张，附近机场封锁，不得不绕道亚美尼暂留。
他随行的那位朋友，和马参赞熟悉，就一起来玩一玩。
“他那朋友也不简单，伍鹏老师，著名节目制作人，音乐人，目前是央视长盛音综《咏古》的执行导演，负责音乐采征部分。
据他说是为了新一季《咏古》专门来阿勒山找冯子扬老师的。
好不容易说动，结果遇到机场封锁，就劝说冯子扬老师一起来亚美尼暂留……”
李星辉眼皮子又是一阵乱跳。
伍鹏这人他可太熟悉了，早些年合作过不止一次。
很严厉，也很厉害。
他今天其实有点不太好意思面对许昊。
前天留电话的时候，话说的很满，让许昊回去等电话。
好像介绍人家去国家音乐学院民乐系手拿把攥一样。
结果都两天了，他甚至还没能打通老师谭剑元的电话，连师叔胡光原的也没打通。
关键是俩人也没回他。
也不知道在忙活什么大事情。
不过他这样子，也让许昊暗舒了一口气。
来之前他还担心李星辉一根筋的纠缠，人家毕竟一番好意，而且两个大腿也确实有点粗，拒绝也得掌握好技巧……
听宋秘书一再提到阿勒山。
许昊就低声对孙震和学员们解释：
“阿勒山，是亚美尼的圣山。就是出门能够看到的那片白雪皑皑的大山。”
“哦，原来它是圣山，还挺漂亮的。”
孙震随口应着，忽然发现了盲点：
“不对啊，你说错了吧，既然是亚美尼的圣山，为什么会在土阿其境内？”
“这算什么，不仅亚美尼的圣山在他国境内，亚美尼的圣湖也在他国境内。”
许昊淡淡道，“你们没注意到，就连这首都埃里温，距离土阿其的国境线，也仅有20公里远吗？”
啊这？
所有人都是一怔，大家再政史地白痴，也知道这不合情理啊！
李星辉忍不住叹息：
“这就是小国寡民的悲哀，多灾多难，任人欺凌，夹缝中求存，很是艰难啊。”
学员们一时沉默。
重新再观望这大厅时，感觉似乎巍峨庄严了不少。
默了片刻。
孙震问道：“那个黄嘉又是怎么回事？”
他这一说，其他人也纷纷抱怨了起来：
“就是啊，一个假洋鬼子，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跟他说中文，装着没听到！”
“看着就冒火，一看到说英文的老外，两眼放光。”
“这货什么来头，说是弹钢琴，居然来小组曲，一人要占用近20分钟，他以为这是他的独奏会啊？”
宋秘书将刚才说给许昊的，复述了一遍。
众人有些沉默。
坐三望一的茱莉亚音乐学院，还是有点沉甸甸的。
但问题是心里不爽啊！
“许昊老师，我的节目不上了。”
“对，许昊老师，你来。”
“我不想上去被这种货蹂躏比下去，拜托你了，好好给他点颜色。”
黎桦也笑着道：“小许，我也不上了，我们的时间全部给你，加油。”
许昊没说话。
只是点了点头。
有点认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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