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省里来的大佬
孟然头都懒得回，直接无视了郭老师的问题。
“琴姐，少来，说吧，什么事？”
这个时间点不去睡午觉，这可不是郭老师的风格，孟然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肯定有事。
“哎，你怎么这样，没意思。”郭老师一脸的扫兴，却还是继续朝孟然挤眉弄眼地：“说真的，江海燕不错啊，和你挺般配的，不考虑下？”
“我才几岁，考虑这问题是不是早了点？再说了，你一个班主任和我这个学生讨论这些真的合适么，我严重质疑你的职业素养。”
孟然对他这姐姐有些无语，虽然知道她在开自己玩笑，但他确实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有事快说，不说我走了？”
见孟然不接招，郭老师也收起了那副没正形的模样，说起了正事。
“石校长接到市教育局的紧急通知，省教育厅的领导要来我们学校视察，要听两节公开课，数学课定在我们班，下午第二节课。丁局长说同行的还有个管奥数的领导，专门冲你来的，让你重视点，放个卫星给他们瞧瞧。”
“视察怎么跑我们学校来了？穷乡僻壤的，还搞什么突然袭击，领导们也真是闲得慌。”孟然有些疑惑。
“本来是定在实验小学的，结果省厅的领导说要看看基层普通小学的情况，丁局长提到了你的事，就落到我们学校头上了。丁局长可是专门嘱咐了要你好好表现，有好处的。”
郭老师怕孟然不上心，又多说了两句。看得出来她很紧张，也是，省里的大佬要来听自己的课，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学教师，她没方寸大乱已经是难得了。
孟然倒没觉得有什么好准备的，且不说整不整的出什么花活，都到这个点了，准备啥都没时间了。
“既来之，则安之。你紧张也没用，照常上你的课，我待会去教室给你压阵。放心，出不了乱子。”
孟然其实也不知道领导们到底想考察些什么，但还是宽着郭老师的心，随机应变吧。
郭老师听了孟然的话，一想也确实是这个理，便不再多想。反正教案什么的早都做好了，她干脆就安心去宿舍补“美容觉”了。
下午上课前，省厅的领导们就到了。石校长还是有风骨的，没搞什么欢迎仪式之类的东西，直接把领导们请到会议室开了个简短的座谈会，就安排听课的事去了。
第一节课刚下，孟然就出了办公室，往教室那边慢慢走过去。路过二班教室的时候，刚好碰见石校长领着五六个手拿着笔记本的陌生人从教室出来——应该就是来视察的领导们了。
孟然这时候可不敢皮，规规矩矩的侧身让开路，微微躬腰，声音不大却很清晰地问好。
“石校长好，老师们好。”
石校长闻声见是孟然，笑着点了点头，转头对那群人中最年长的一位低声说了句什么。
那人看起来比石校长年纪还要大一些，头发已然全白，带着副老花镜。他饶有兴致地看了孟然几眼，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和石校长耳语了几句，然后冲孟然点了点头。在石校长眼神示意下，孟然没再多停留，快步走到了一班的教室里。
看来郭老师是交待过了，即便现在是课间休息，教室里的同学们也没像往常一般嬉闹，说话都很小声。见到孟然进来，虽然都很意外，却都没说什么。连梁小健都乖乖地呆在座位上，没去小卖部“补充能量”。
上课铃响了，听课的领导们早已在教室最后面就坐，郭老师抱着教案踏着铃声走进教室。
“同学们好！”
“起立！”
“老师好！”
“坐下！”
例行的问候之后，郭老师开始讲课：“上节课我们讲到了……。”
孟然一边听课，一边关注着后面的动静。搬到办公室上课后，他原来的座位早安排给了别的同学。孟然坐在最后排的空座位上，正好就在那群领导前面，可以听到他们低声的讨论。
也许正是因为郭老师事先的提醒，同学们都有些拘谨，加上郭老师自己也有些紧张。往常气氛很活跃的数学课，今天却有些“低气压”，渐渐在向“照本宣科”的方向走去。孟然甚至都听到了身后传来了“太死板了”、“这么讲没有效果”之类的低语。
他知道再这么讲下去要坏事，郭老师在领导心目中可就留下坏印象了，心里暗暗着急。
“所以在这类应用题中，问题问的是哪一个，我们就可以设它为未知数X，根据时间乘以速度等于路程，列出方程求解……。”
正好郭老师也感觉到了课堂气氛不对，讲到这里有个停顿。孟然赶紧救场，举起了手。
“孟然，有什么问题？”
郭老师看到孟然举手，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配合地点了孟然的名。
“郭老师，可是如果题目里有两个或者更多的未知数呢，该怎么列方程？”
孟然提出了个不算难的问题，一边还冲郭老师眨了眨眼，又朝同学们努了努嘴。郭老师心领神会，让孟然坐下，开始表演。
“这个问题呢，老师先不回答。同学们思考一下，看有谁能给出答案。”
说着，郭老师用鼓励的眼神环视着教室里的同学们。大概三四秒钟的时间，终于有同学畏畏缩缩地举起了手——是江海燕。
“江海燕，你来说说看。”郭老师鼓励道。
“嗯……应该设其中一个……未知数为X，根据给出的条件，用含X的式子表示其他的未知数。比如甲的速度为X，乙比甲的速度快1米每秒，那么就可以用X+1表示乙的速度，最后再列方程求解。”
江海燕开始还结结巴巴的，在郭老师的鼓励下越说越顺，完整地把解题思路阐述了出来。
“真棒！坐下吧！江海燕同学讲的很对，那么为了使我们解方程的时候运算更简便，我们该怎么选取这个最初的未知数X呢？还有哪位同学能为我们解答一下？”
随着江海燕的回答，郭老师顺势引出了下一个问题，开始调动同学们积极思考，课堂气氛也逐渐活跃了起来。
“嗯，这就对了嘛，要让学生们参与进来才有效果嘛……。”
听着身后扭转过来的低声评价，孟然终于放下了心，以郭老师的水平，后面出不了差错了。然而在孟然正后方，坐着的正是之前那位白发老人，他盯着孟然看了会，嘴角泛起了一丝玩味的笑意。
下课铃响起，公开课终于结束了。除了最开始那几分钟，郭老师的表现堪称完美。到后半段，她对课堂的把控已经是收发自如了，甚至下课的时候她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下课！同学们再见！”
“老师再见！”
随着这声“老师再见”响起的，是旁听的领导们自发的掌声。郭老师自信地点点头，收起讲桌上的教案，走到教室后面和领导们不卑不亢地交谈起来。
孟然见已经“完美收官”了，站起来就想溜，就被石校长叫住等在了一旁。众人交谈了一小会后去了会议室，石校长却把孟然和那位白发老人领到了校长办公室。
“孟然，这是省教育厅专管奥赛工作的华主任。华主任，您自己和他说吧，我去参加座谈会。”
石校长简单给二人介绍了一下，就出门去参加会议了。
“孟然同学你好，你可以叫我华老师，我是教数学的，虽然现在管着奥赛的事，可我同时也是江汉大学的老师。”
华老的话语很平和，没有一点上位者的架子，也没有特别的亲切。哪怕面前是个才十岁的小学生，他也仿佛在和平辈交谈一般。
“华老师好，请问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孟然从善如流。
华老有点意外，却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只是从随身带着的公文包里拿出几张A4纸，看了看，选出一张递给了孟然。
“你先把这些题做来试试，做完我们再谈。”华老说着，还从办公桌上的笔筒里拿了支笔，在桌上的一叠稿纸上划了划，也递给孟然。
孟然听到这话，想起中午郭老师说的，知道这是要考教自己的水平了。他有些无所谓，接过A4纸和笔，先扫了一眼题目。
纸上没有“抬头”，简简单单的12道填空题。孟然抬头看了眼华老，对方还是一脸平静，示意孟然坐下做题。看到孟然开始看第一题了，华老又问道：“需要草稿纸吗？”
第一题是个计算题，“27.5×2.1+4.9×2.5=（）”。咋一看很复杂，要在草稿纸上算。可孟然没说话，冲华老摆了摆手，直接就写下了答案：70！
然后一点停顿都没有就继续看下一题了，华老微微笑了笑——本来他也没准备给孟然拿草稿纸。
题目有点难度——对一般的小学生来说，没有超出小学的范畴，但每一题都需要转换一下思路才行。可是在孟然面前就不够看了，孟然控制着速度，二十秒一题慢慢写着，脑袋里却在思考别的。
“华老葫芦里不知道卖的什么药，这题目和平常的不一样，结合他的身份，应该是小学奥赛的题可这小学奥赛跟我这五年级下学期快毕业了的人也沾不上边啊。搞不懂，丁爷爷说要我放个卫星，那就拿出点真本事来吧。”
想到这，孟然加快了速度，“唰唰唰”几笔把剩下几题的答案写在了纸上。然后放下笔，抬头看着华老。
华老这下明显是吃了一惊，孟然做前面几题的速度还在正常范围内。可这最后几题，几乎是一气呵成，像是完全没有思考似的。
只呆了三四秒钟，华老回过神，看着孟然开了口：“这是今年的全国奥赛初赛C卷，没用过，你以前做过这些题型？”
“不需要做过吧，很简单的思路转换，连脑筋急转弯都算不上。”孟然语气也很平淡，对他来说确实太小儿科了点。
听到“思路转换”这四个字，华老点了点头，认可了孟然的说法。他盯着孟然，转而问起了别的事情：“听小丁……你们市教育局丁局长说你已经把初中课程自学完了，上次在他那做中考卷几乎拿了满分？”
孟然点点头，算是确认有这事。华老看他点头，又从手里的那叠纸里抽出一张递了过来，这次他没问孟然，伸手就要去拿桌上那叠稿纸。
孟然再次扫了眼纸上的题目，嘿！换初中的了？孟然都不用去想，肯定又是什么竞赛题了。
仔细一看，纸上只有三个大题，果然和孟然做过的那些试卷上的题型不一样。不过难度嘛，可以算是刚做过的那张小学奥赛的翻版，还是停留在思路转换上面。
于是孟然又一次冲华老摆了摆手，直接在纸上写起来。两个证明题一个应用题，比刚才多用了两分钟——多写了些字而已。
这下华老脸上终于有些尴尬的表情了，悻悻地缩回去拿稿纸的手。他仔细看了看孟然的答案，又点了点头。
“这是去年省里奥赛初中组选拔初赛的C卷，虽然主要考查的还是思维开阔程度。可是……难度……应该还是有吧，如果你还是没事先做过这些题型，那你们丁局长的话看来是没有水分的了。”
华老总算是变相地夸了孟然一句，然后他想起刚才公开课上的情形，对孟然问道：“刚才公开课你是在给你们老师解围吧，那么简单的问题，以你现在表现出来的水平不可能弄不懂。”
“遭了，忘了这茬了！”孟然心里一惊，赶紧思考怎么补救。
“琴姐，少来，说吧，什么事？”
这个时间点不去睡午觉，这可不是郭老师的风格，孟然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肯定有事。
“哎，你怎么这样，没意思。”郭老师一脸的扫兴，却还是继续朝孟然挤眉弄眼地：“说真的，江海燕不错啊，和你挺般配的，不考虑下？”
“我才几岁，考虑这问题是不是早了点？再说了，你一个班主任和我这个学生讨论这些真的合适么，我严重质疑你的职业素养。”
孟然对他这姐姐有些无语，虽然知道她在开自己玩笑，但他确实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有事快说，不说我走了？”
见孟然不接招，郭老师也收起了那副没正形的模样，说起了正事。
“石校长接到市教育局的紧急通知，省教育厅的领导要来我们学校视察，要听两节公开课，数学课定在我们班，下午第二节课。丁局长说同行的还有个管奥数的领导，专门冲你来的，让你重视点，放个卫星给他们瞧瞧。”
“视察怎么跑我们学校来了？穷乡僻壤的，还搞什么突然袭击，领导们也真是闲得慌。”孟然有些疑惑。
“本来是定在实验小学的，结果省厅的领导说要看看基层普通小学的情况，丁局长提到了你的事，就落到我们学校头上了。丁局长可是专门嘱咐了要你好好表现，有好处的。”
郭老师怕孟然不上心，又多说了两句。看得出来她很紧张，也是，省里的大佬要来听自己的课，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学教师，她没方寸大乱已经是难得了。
孟然倒没觉得有什么好准备的，且不说整不整的出什么花活，都到这个点了，准备啥都没时间了。
“既来之，则安之。你紧张也没用，照常上你的课，我待会去教室给你压阵。放心，出不了乱子。”
孟然其实也不知道领导们到底想考察些什么，但还是宽着郭老师的心，随机应变吧。
郭老师听了孟然的话，一想也确实是这个理，便不再多想。反正教案什么的早都做好了，她干脆就安心去宿舍补“美容觉”了。
下午上课前，省厅的领导们就到了。石校长还是有风骨的，没搞什么欢迎仪式之类的东西，直接把领导们请到会议室开了个简短的座谈会，就安排听课的事去了。
第一节课刚下，孟然就出了办公室，往教室那边慢慢走过去。路过二班教室的时候，刚好碰见石校长领着五六个手拿着笔记本的陌生人从教室出来——应该就是来视察的领导们了。
孟然这时候可不敢皮，规规矩矩的侧身让开路，微微躬腰，声音不大却很清晰地问好。
“石校长好，老师们好。”
石校长闻声见是孟然，笑着点了点头，转头对那群人中最年长的一位低声说了句什么。
那人看起来比石校长年纪还要大一些，头发已然全白，带着副老花镜。他饶有兴致地看了孟然几眼，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和石校长耳语了几句，然后冲孟然点了点头。在石校长眼神示意下，孟然没再多停留，快步走到了一班的教室里。
看来郭老师是交待过了，即便现在是课间休息，教室里的同学们也没像往常一般嬉闹，说话都很小声。见到孟然进来，虽然都很意外，却都没说什么。连梁小健都乖乖地呆在座位上，没去小卖部“补充能量”。
上课铃响了，听课的领导们早已在教室最后面就坐，郭老师抱着教案踏着铃声走进教室。
“同学们好！”
“起立！”
“老师好！”
“坐下！”
例行的问候之后，郭老师开始讲课：“上节课我们讲到了……。”
孟然一边听课，一边关注着后面的动静。搬到办公室上课后，他原来的座位早安排给了别的同学。孟然坐在最后排的空座位上，正好就在那群领导前面，可以听到他们低声的讨论。
也许正是因为郭老师事先的提醒，同学们都有些拘谨，加上郭老师自己也有些紧张。往常气氛很活跃的数学课，今天却有些“低气压”，渐渐在向“照本宣科”的方向走去。孟然甚至都听到了身后传来了“太死板了”、“这么讲没有效果”之类的低语。
他知道再这么讲下去要坏事，郭老师在领导心目中可就留下坏印象了，心里暗暗着急。
“所以在这类应用题中，问题问的是哪一个，我们就可以设它为未知数X，根据时间乘以速度等于路程，列出方程求解……。”
正好郭老师也感觉到了课堂气氛不对，讲到这里有个停顿。孟然赶紧救场，举起了手。
“孟然，有什么问题？”
郭老师看到孟然举手，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配合地点了孟然的名。
“郭老师，可是如果题目里有两个或者更多的未知数呢，该怎么列方程？”
孟然提出了个不算难的问题，一边还冲郭老师眨了眨眼，又朝同学们努了努嘴。郭老师心领神会，让孟然坐下，开始表演。
“这个问题呢，老师先不回答。同学们思考一下，看有谁能给出答案。”
说着，郭老师用鼓励的眼神环视着教室里的同学们。大概三四秒钟的时间，终于有同学畏畏缩缩地举起了手——是江海燕。
“江海燕，你来说说看。”郭老师鼓励道。
“嗯……应该设其中一个……未知数为X，根据给出的条件，用含X的式子表示其他的未知数。比如甲的速度为X，乙比甲的速度快1米每秒，那么就可以用X+1表示乙的速度，最后再列方程求解。”
江海燕开始还结结巴巴的，在郭老师的鼓励下越说越顺，完整地把解题思路阐述了出来。
“真棒！坐下吧！江海燕同学讲的很对，那么为了使我们解方程的时候运算更简便，我们该怎么选取这个最初的未知数X呢？还有哪位同学能为我们解答一下？”
随着江海燕的回答，郭老师顺势引出了下一个问题，开始调动同学们积极思考，课堂气氛也逐渐活跃了起来。
“嗯，这就对了嘛，要让学生们参与进来才有效果嘛……。”
听着身后扭转过来的低声评价，孟然终于放下了心，以郭老师的水平，后面出不了差错了。然而在孟然正后方，坐着的正是之前那位白发老人，他盯着孟然看了会，嘴角泛起了一丝玩味的笑意。
下课铃响起，公开课终于结束了。除了最开始那几分钟，郭老师的表现堪称完美。到后半段，她对课堂的把控已经是收发自如了，甚至下课的时候她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下课！同学们再见！”
“老师再见！”
随着这声“老师再见”响起的，是旁听的领导们自发的掌声。郭老师自信地点点头，收起讲桌上的教案，走到教室后面和领导们不卑不亢地交谈起来。
孟然见已经“完美收官”了，站起来就想溜，就被石校长叫住等在了一旁。众人交谈了一小会后去了会议室，石校长却把孟然和那位白发老人领到了校长办公室。
“孟然，这是省教育厅专管奥赛工作的华主任。华主任，您自己和他说吧，我去参加座谈会。”
石校长简单给二人介绍了一下，就出门去参加会议了。
“孟然同学你好，你可以叫我华老师，我是教数学的，虽然现在管着奥赛的事，可我同时也是江汉大学的老师。”
华老的话语很平和，没有一点上位者的架子，也没有特别的亲切。哪怕面前是个才十岁的小学生，他也仿佛在和平辈交谈一般。
“华老师好，请问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孟然从善如流。
华老有点意外，却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只是从随身带着的公文包里拿出几张A4纸，看了看，选出一张递给了孟然。
“你先把这些题做来试试，做完我们再谈。”华老说着，还从办公桌上的笔筒里拿了支笔，在桌上的一叠稿纸上划了划，也递给孟然。
孟然听到这话，想起中午郭老师说的，知道这是要考教自己的水平了。他有些无所谓，接过A4纸和笔，先扫了一眼题目。
纸上没有“抬头”，简简单单的12道填空题。孟然抬头看了眼华老，对方还是一脸平静，示意孟然坐下做题。看到孟然开始看第一题了，华老又问道：“需要草稿纸吗？”
第一题是个计算题，“27.5×2.1+4.9×2.5=（）”。咋一看很复杂，要在草稿纸上算。可孟然没说话，冲华老摆了摆手，直接就写下了答案：70！
然后一点停顿都没有就继续看下一题了，华老微微笑了笑——本来他也没准备给孟然拿草稿纸。
题目有点难度——对一般的小学生来说，没有超出小学的范畴，但每一题都需要转换一下思路才行。可是在孟然面前就不够看了，孟然控制着速度，二十秒一题慢慢写着，脑袋里却在思考别的。
“华老葫芦里不知道卖的什么药，这题目和平常的不一样，结合他的身份，应该是小学奥赛的题可这小学奥赛跟我这五年级下学期快毕业了的人也沾不上边啊。搞不懂，丁爷爷说要我放个卫星，那就拿出点真本事来吧。”
想到这，孟然加快了速度，“唰唰唰”几笔把剩下几题的答案写在了纸上。然后放下笔，抬头看着华老。
华老这下明显是吃了一惊，孟然做前面几题的速度还在正常范围内。可这最后几题，几乎是一气呵成，像是完全没有思考似的。
只呆了三四秒钟，华老回过神，看着孟然开了口：“这是今年的全国奥赛初赛C卷，没用过，你以前做过这些题型？”
“不需要做过吧，很简单的思路转换，连脑筋急转弯都算不上。”孟然语气也很平淡，对他来说确实太小儿科了点。
听到“思路转换”这四个字，华老点了点头，认可了孟然的说法。他盯着孟然，转而问起了别的事情：“听小丁……你们市教育局丁局长说你已经把初中课程自学完了，上次在他那做中考卷几乎拿了满分？”
孟然点点头，算是确认有这事。华老看他点头，又从手里的那叠纸里抽出一张递了过来，这次他没问孟然，伸手就要去拿桌上那叠稿纸。
孟然再次扫了眼纸上的题目，嘿！换初中的了？孟然都不用去想，肯定又是什么竞赛题了。
仔细一看，纸上只有三个大题，果然和孟然做过的那些试卷上的题型不一样。不过难度嘛，可以算是刚做过的那张小学奥赛的翻版，还是停留在思路转换上面。
于是孟然又一次冲华老摆了摆手，直接在纸上写起来。两个证明题一个应用题，比刚才多用了两分钟——多写了些字而已。
这下华老脸上终于有些尴尬的表情了，悻悻地缩回去拿稿纸的手。他仔细看了看孟然的答案，又点了点头。
“这是去年省里奥赛初中组选拔初赛的C卷，虽然主要考查的还是思维开阔程度。可是……难度……应该还是有吧，如果你还是没事先做过这些题型，那你们丁局长的话看来是没有水分的了。”
华老总算是变相地夸了孟然一句，然后他想起刚才公开课上的情形，对孟然问道：“刚才公开课你是在给你们老师解围吧，那么简单的问题，以你现在表现出来的水平不可能弄不懂。”
“遭了，忘了这茬了！”孟然心里一惊，赶紧思考怎么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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