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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图的就是个细水长流

    正午时分,庄稼地里都没人了,大多回去吃饭了,每天到了这刻,家家户户屋顶上的炊烟都会准时袅袅升起。唯有窑厂附近的泥塘里,一个人影不知疲倦地劳动着。

    弯腰起泥,起身挑泥,随后,压弯的扁担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洒满了这一条通往窑厂的小路。

    “爸,吃饭了。”曾兰花过来送饭。

    曾大武将担子放下,问她,“你吃了没?”

    “我在家吃过了,妈今天做了蒜苗炒腊肉。”曾兰花摆出碗筷。

    腊肉是外祖家的,过年去拜年的时候拿回来的。

    她们家过年的时候没有杀年猪,那两头嗷嗷叫的猪还在猪圈里养着。

    “你妈怎么舍得拿出来吃,平时都不让我们动一下。”曾大武纳闷。

    他太饿,便把担子放下,蹲在地上吃饭。

    “爸,天马上就要下雨了,我去把陶泥起出来。”

    曾大武有心拦她,“别看起陶泥简单,这可是个力气活,你小姑娘家……”

    可想到自家这姑娘力气大,搬几口砖都不带喘气,又吃苦耐劳,便没再说什么。

    她想干点就干点,也顺便玩玩泥巴,这陶泥细腻,不像上次打砖的泥粗糙,可以捏个小猪小狗。

    曾兰花还真没有起过泥,用弓弦像划豆腐一样划出一块,再双手盘起来,放到竹撮箕里。

    半干的陶泥已经成型,感觉像在盘豆腐。

    举手投足间,一丝丝的灵气就盘入陶泥中,渗透进去……

    天突然之间暗下来,阴沉沉的。

    曾大武吃个饭的功夫,看见兰花已经把几个空的撮箕都装满泥了。

    “这么快啊。”

    曾兰花也不知道,好像她干农活很有天赋,一学就活,并且干得又快又好,简直就是天选的打工人。

    “爸,你也别着急,这雨一时半会下不下来。”

    像曾大武这种有经验的农民,大多会看天色。

    他抬头看天,见天边有一块地方发白,便知雨下不下来。

    在父女俩的努力下,赶在天黑之前起完了这塘泥。

    雨在半夜淅淅沥沥地下起来,梅雨季节由此拉开序幕。

    ……

    春雨贵如油,刚开始的时候觉得它很金贵,可下久了,让人容易觉得烦。

    干窑厂这一行,也说得上是靠天吃饭。

    一直下雨,之前起的陶泥快用完了,塘里的陶泥又干不了。

    曾兰花家还好一点,她家对面同样承包窑厂的四喜家,已经停工好几天了。

    四喜老婆站在屋檐下,看着雨帘发愁。

    “一对十。”

    “一对Q。”

    “要不要一上来就玩大的,要不起。”

    没有泥,两个制陶师傅彻底歇业了,无聊打起扑克,角不够,拉上东家四喜,三个人勉强凑了个局。

    他们也不打大的,打一毛钱的,图的就是个细水长流,反正这雨一天两天不会停。

    四喜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东家,和两个制陶师傅打扑克打得火热,“快点吧。”就差来一句,“我等得花儿都谢了。”

    四喜老婆急死了,“四喜,雨好像小了。”

    “什么好像,到底小没小?”四喜火大,刚才谁把他的小王给吃了,他的牌出不去了。

    雨小了也没用,泥塘都被雨水灌满了,冒雨起出来的泥也是稀泥,不能拿来制陶。

    四喜老婆不能怨恨她男人,只能怨恨天,“要倒天了。”

    刚骂咧咧两句,看见对面的窑厂,曾兰花在往墙上糊泥。

    “兰花,你烙饼啊。”

    曾兰花这副模样确实挺乐的,双手盘着陶泥,往墙上糊成圆形,远远看上去,墙上就像烙了一个又一个的饼。

    这是沈师傅教给她的方法,说这样,陶泥干得快,等这一面干得差不多了,再把另一面翻出来。

    用不了两三天就干得差不多,可以用来制陶了。

    曾兰花好心,也不藏着掖着,“婶子,你这样试一试,过了两三天,就有泥用了。”

    制陶的泥不能太干。

    四喜老婆也觉得这个方法可以试一试,拉了输得连裤衩都不剩的四喜出来。

    四喜连输了好几十局,不甘心,想要回本。

    “回什么本,打一毛的,能输多少。”

    四喜没敢接他老婆的话,打一毛的,他都能输三四十块。

    四喜老婆往对面的墙上努了努嘴,“我们也贴些泥饼子。”

    四喜也觉得这个方法可以,总比等着天不下雨要强。

    曾兰花贴完泥饼子,使用法术将一点点热量加进去。

    她原本想一次性将这些陶泥加热去除水分,不废吹灰之力,但这样做会引起人怀疑,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还好沈师傅出了一个主意。

    相信有了她的热量加持,这些稀泥到了明天就能干了,不用等三天。

    到了第二天,稀泥变成干泥,干湿程度正好给来制陶。

    曾兰花来窑厂收泥,余香也来帮忙,“家里的桌子,凳子,墙上地上都冒水珠,这些泥却干了?”

    余香不相信,还上手捏了捏。

    真的干了。

    曾兰花心虚地咳了两声,“这里风大,干得快……妈,你忘了沈师傅说要把泥贴在风大的地方。”

    只能拿出沈师傅当挡箭牌在,主意是他出的。

    这面墙朝北,又立于高处,风自然大。

    余香对朝向不太懂,东南西北她都傻傻分不清,更不清楚眼下刮的是什么风。

    对她一个农妇来说,这些太深奥。

    余香也觉得女儿说得有道理,“沈师傅的办法这么好用,我们快把这些泥饼子收回去,贴些新的。”

    原本还为这雨什么时候停发愁,现在完全不用愁了。

    你要下就下吧。

    我们有泥用。

    四喜家到了第三天才用上泥,两个制陶师傅从中尝到了甜头,不做工也能赢这么多钱,虽然说赢得是东家的钱,他们才不会傻乎乎把钱还回去。

    赌场无兄弟,更无主仆。

    曾兰花收完泥,在窑厂的厂房里转了转,看了看自家两个师傅的进度。

    多多少少受了天气影响,进度比预期慢了不少。

    不过好在两个师傅勤劳能干,很快就做满一窑货。

    一窑可以烧一千多件,这其中包括大货,小货。

    曾兰花觉得她的机会来了,这个机会不仅是挣钱的机会,也是修炼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