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辽东战事上
身前不远处有一个高达二十米左右的墩台，更远的前方有围墙将墩台包围，围墙大概五六米高。墩台上有悬楼，下面还有壕堑、塌窖等防御设施，墩台没有楼梯，只有根绳梯可供上下。
围墙上站满了军士，到处都是喊杀声，伴随着零星的枪炮声，会有大片大片的烟雾在空中漫延，
嗖嗖嗖，不时有羽箭抛射进来，有的箭直接就落在贾代攻身后不远处。他是初代贾国公的庶子。
堡内各处，都是喊杀声冲天，很多地方，还烧了起来。
“贾头，贾头”，三个穿着带有破洞的鸳鸯战袄的军士从四周围过来。
这三人都是葫芦墩他的手下，夜不收王飞，弓手钱大山，铳兵李继业。
这三人年纪最大的李继业也才二十，王飞则只有十六岁。
四人俱在墩台下面，往里一点，有墩台挡着，抛进来的羽箭一时也射不到他们，比较安全。
“贾头，你没事吧？没摔坏吧？”钱大山长的五大三粗，一脸的憨厚，看到贾攻，关心的问道。
“我没事。”贾代攻冷静了回了句，转过头，直勾勾看着围墙上浴血奋战的战友们，心中百味杂陈。“头，俺看大兴堡守不住了，怎么办？”王飞表情有阴狠，一边说话，一边四下观看。
“咱们逃吧，等堡破了就来不及了。”李继业一脸惊恐的道。
钱大山也是一脸期望的看着他。
看着三人的表情，贾代攻猛的反应过来，努力稳住自己愤怒的心神，尽量用缓慢而沉重的语气，让他们感受到自己的稳重和沉着：“别慌，现在堡还没破，相信我，我能带大伙进来，一定会带着大伙出去。我行伍近四十年，这都是小场面。”
他说话很慢，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脸上的神色，看着居然隐隐有些威严。
三人听的一愣，俱觉的眼前这时候的百户大人有点不同。
就在这时。
“快，快倒火油。”城墙上有人惊声大叫：“尼娘的，快点，要攻进来了---”
没等他叫完，轰隆，一声巨响。
整个堡墙都好像猛的一震。
砰，堡门轰然粉碎，一匹战马冲了进来。
嘶，贾代攻四人看的倒吸一口冷气，城墙和院子里都是鸡飞狗跳。
那战马不知怎么冲进来的，战马撞破大门的瞬间，有人从上面灵巧的往前一跳，在地上一个翻滚便站了起来。
不久，这一次的守卫战胜利了。
守军在修堵堡门。
“你们都有什么想法？”贾代攻这时问。
“要么降，要么跑。”王飞小声道：“贾头怎么说，俺们听贾头的。”
钱大山想了想，点点头：“俺听贾头的。”
“跑不掉吧。”李继业似乎有点害怕：“四周全被砾奴人围住了，后面又是河！怎么跑？”
听他的意思，好像要降砾奴？
王飞似有所动。
贾代攻看在眼里，深深吸了口气，用缓缓而沉重的声音，和不容置疑的语气道：“跑，有机会活，不跑，肯定死。咱们堡垒自今上登基十五年后就没有修缮过，守千户在我来之前还卖兵器，做起了生意。守城的器械还是我购置的。”
“咱们大庆堡守的很激烈，砾奴破堡，必不受降，全堡上下，都要被屠。”
“到时咱们，就像被杀猪杀狗般的杀掉，毫无尊严的死去。”
众人神色俱变，仔细想想，真有可能。不是你想投降，就能降的。
“尼娘的，不如拼了，杀一个够本。”王飞果然破口大骂，也不再降了。
李继业似乎还在犹豫。
贾代攻又道：“就算真降了？那又如何？”
“咱们这些人到了砾奴那边，都是奴隶。”
“奴隶是什么?砾奴眼中猪狗不如，能随意杀死的蝼蚁而已。我是国公府庶子出身，几年前被贬过来的。我今年五十了，小时候我也是见过砾奴人建立的大油。年轻时，我跟随父亲上战场，砾奴每战，必征民夫，或背土填沟，或推盾车前行，迎箭炮而上，九死一生。”
“娘的。”王飞又是大骂：“老子宁死不干。”
李继业满脸通红，身体颤抖，终于道：“我听贾头的。”
钱大山则拼命点头，示意自己也听贾代攻的。
大伙很快达成一致，跑。
因为，贾代攻觉得，大庆堡破就在眼前了，这是多年的经验。
“你两个混球，一个是铳兵，一个是弓手？你们的兵器呢?”贾代攻怒道：“事不宜迟，马上准备。”
“钱大山，你去找两副弓来。李继业拿你的三眼铳，别拿鸟铳，别忘了带上火药和箭。”
“王飞去找个梯子，我们后面草料房那集合。”
诸人马上按贾代攻的吩附四下散去。
三人动作很快，片刻之后，拿着家伙来到草料房。
贾代攻手上找了个圆盾。
他接过钱大山的一副弓，空弓拉了下，不怎么习惯，毕竟在国公府用得都是缴获的宝弓。
贾代攻把弓箭背在背上，大手一挥，众人抬着梯子往后去。
大庆堡是北屯卫下面第一大堡，北面临河，东西面有山，所以砾奴只能从南面攻。
现在东西北面都是派了骑兵在看着，防止守军越堡出来。
四人刚到北面堡墙，俱是一愣。
只见东一拔西一拔，一字排开有四五拔人，俱带着梯子，在城墙下面。
大伙相互看到，俱有些尴尬。
钱大山摸摸脑袋：“俺们还是来晚了？”
贾代攻不知该笑还是该骂。
前面守军们正在血战，他们这堆人都想着逃跑。
不由想到前世的一个笑话，刘文典跑是正常，陈寅恪跑是必须的，你沈从文跑啥？
贾代攻跑是为了贾府传递信息而跑，他很快为自己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虽然被贬，但是活命技能是不缺的，跟随父兄上战场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贾府是打过败仗的，焦大的喝马尿就是这样的】
距离他们最近的人都是大庆堡本堡的人，有总旗，夜不收，军士还有一个匠户。
这些人都是大庆堡本堡的，此刻正聚在一起商量着什么。
李继业扶着梯子，不时看向这边。
大伙都是逃，不对，是战略撤退的，那就是兄弟么，后面还需要人吸引火力。
贾代攻想了想，便走过去。
“总旗也在啊。”贾代攻抱了抱拳。
总旗皮笑肉不笑：“贾百户你的墩台，就这么点人了？”
“我们为大庆堡，尽力了。”贾代攻说着，声音都有点哽咽：“儿郎们战死了很多，总要为葫芦墩留点种子。”
王飞和李继业一脸茫然，钱大山看着柳湘莲，突然眼睛红润，也开始抽泣起来。
王飞和李继业顿时奇怪的看着钱大山。
总旗呵呵一笑，似乎明白贾代攻这话的意思，他走前几步，拱拱手说：“人死不能复生，咱们将来，一定要替他们报仇血恨。”
“为兄也正这个意思。”贾代攻深以为然。
你算啥东西，也配和我称兄道弟？总旗心中冷笑，你一个国公府弃子，亲父已死，嫡兄也死了，贾府就靠着个老娘们撑场面，嫡子还是个一等将军，连超品侯都不是。你就比我高一级，手底下的人还没我多，一个五十几等死的老货罢了。
他眼珠一转，低下头小声道：“贾大人有什么打算？外面可都是砾奴狗？”
贾代攻不动声色，仍装作满脸戚然：“我现在也是满脑子混乱，不知怎么办才好，我看大伙都在下面呆着，也不敢动呀。”
总旗想问他怎么跑，毕竟也是个老行伍了，贾代攻也想知道他怎么跑，跟父亲作战还没有这样跑过。
边上军士这时道：“现在砾奴都在外守着，一会堡破，可能大部会冲进来，人少的时候，咱们冲出去，对面有河，过了河，他们的骑兵就拿我们没办法了。”
原来大伙都在等堡破。尼娘的，贾代攻心里暗骂，怪不得武备崩坏。
总旗不满的看了眼军士，大概觉得军士不应该直接这么说出来。
贾代攻却马上道：“可是后面的河有几十多丈宽，怕游不到对岸，就被砾奴箭射死了？砾奴的重弓箭可以射五十步的。”
夜不收马上嗡声嗡气道：“进入丛林，沿着河边跑，往南一里就窄了，不到几丈宽，可以游过去。”
总旗大怒，瞪了瞪夜不收。
夜不收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莫名奇妙。
贾代攻这时走向前俯首在他耳边低声道：“别怕人多，跑的时候，只要咱们跑的够快，后面的人，可以为我们争取点时间，梯子别毁了，只有人多，跑掉的机会才多。”
嘶，总旗倒吸口冷气，瞪着眼睛看了看他，几秒钟后，狠狠一点头，觉得贾代攻说的道理，刚刚想毁了，让里面人多杀一会。
就在这时。
轰，远处又是一声巨响。
“堡破啦。”大庆堡里到处有人在大叫。
远处的喊杀声越来越大，惨叫声，枪炮声也夹着在其中，所有人都感觉到恐惧的来临。
大堡终于破了。
有人已经开始往梯子上爬。
而大庆堡里，到处都是喊杀声，惨叫声，砾奴兵一涌而入，无情的屠杀开始了。
贾代攻掏出西洋镜，这是当年和父亲一起攻破霖朝首都的战利品，拥有者还是个王爷。这边大部队分兵了，这边追击的只有一小队人马。
“大家相信我。”贾代攻这时又是一本正经，语重心长的道：“追击咱们的砾奴人不多，但都是骑兵，咱现在一共才二十一个人，跑到野外，必死无疑。”
“靠着墩台，咱们用点办法，还是有机会，死中求活的。打赢了再跑，平原被骑兵追上，一个都走不了。”
总旗也知道贾代攻说的有道理，只好道：“百户大人有什么办法？”
围墙上站满了军士，到处都是喊杀声，伴随着零星的枪炮声，会有大片大片的烟雾在空中漫延，
嗖嗖嗖，不时有羽箭抛射进来，有的箭直接就落在贾代攻身后不远处。他是初代贾国公的庶子。
堡内各处，都是喊杀声冲天，很多地方，还烧了起来。
“贾头，贾头”，三个穿着带有破洞的鸳鸯战袄的军士从四周围过来。
这三人都是葫芦墩他的手下，夜不收王飞，弓手钱大山，铳兵李继业。
这三人年纪最大的李继业也才二十，王飞则只有十六岁。
四人俱在墩台下面，往里一点，有墩台挡着，抛进来的羽箭一时也射不到他们，比较安全。
“贾头，你没事吧？没摔坏吧？”钱大山长的五大三粗，一脸的憨厚，看到贾攻，关心的问道。
“我没事。”贾代攻冷静了回了句，转过头，直勾勾看着围墙上浴血奋战的战友们，心中百味杂陈。“头，俺看大兴堡守不住了，怎么办？”王飞表情有阴狠，一边说话，一边四下观看。
“咱们逃吧，等堡破了就来不及了。”李继业一脸惊恐的道。
钱大山也是一脸期望的看着他。
看着三人的表情，贾代攻猛的反应过来，努力稳住自己愤怒的心神，尽量用缓慢而沉重的语气，让他们感受到自己的稳重和沉着：“别慌，现在堡还没破，相信我，我能带大伙进来，一定会带着大伙出去。我行伍近四十年，这都是小场面。”
他说话很慢，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脸上的神色，看着居然隐隐有些威严。
三人听的一愣，俱觉的眼前这时候的百户大人有点不同。
就在这时。
“快，快倒火油。”城墙上有人惊声大叫：“尼娘的，快点，要攻进来了---”
没等他叫完，轰隆，一声巨响。
整个堡墙都好像猛的一震。
砰，堡门轰然粉碎，一匹战马冲了进来。
嘶，贾代攻四人看的倒吸一口冷气，城墙和院子里都是鸡飞狗跳。
那战马不知怎么冲进来的，战马撞破大门的瞬间，有人从上面灵巧的往前一跳，在地上一个翻滚便站了起来。
不久，这一次的守卫战胜利了。
守军在修堵堡门。
“你们都有什么想法？”贾代攻这时问。
“要么降，要么跑。”王飞小声道：“贾头怎么说，俺们听贾头的。”
钱大山想了想，点点头：“俺听贾头的。”
“跑不掉吧。”李继业似乎有点害怕：“四周全被砾奴人围住了，后面又是河！怎么跑？”
听他的意思，好像要降砾奴？
王飞似有所动。
贾代攻看在眼里，深深吸了口气，用缓缓而沉重的声音，和不容置疑的语气道：“跑，有机会活，不跑，肯定死。咱们堡垒自今上登基十五年后就没有修缮过，守千户在我来之前还卖兵器，做起了生意。守城的器械还是我购置的。”
“咱们大庆堡守的很激烈，砾奴破堡，必不受降，全堡上下，都要被屠。”
“到时咱们，就像被杀猪杀狗般的杀掉，毫无尊严的死去。”
众人神色俱变，仔细想想，真有可能。不是你想投降，就能降的。
“尼娘的，不如拼了，杀一个够本。”王飞果然破口大骂，也不再降了。
李继业似乎还在犹豫。
贾代攻又道：“就算真降了？那又如何？”
“咱们这些人到了砾奴那边，都是奴隶。”
“奴隶是什么?砾奴眼中猪狗不如，能随意杀死的蝼蚁而已。我是国公府庶子出身，几年前被贬过来的。我今年五十了，小时候我也是见过砾奴人建立的大油。年轻时，我跟随父亲上战场，砾奴每战，必征民夫，或背土填沟，或推盾车前行，迎箭炮而上，九死一生。”
“娘的。”王飞又是大骂：“老子宁死不干。”
李继业满脸通红，身体颤抖，终于道：“我听贾头的。”
钱大山则拼命点头，示意自己也听贾代攻的。
大伙很快达成一致，跑。
因为，贾代攻觉得，大庆堡破就在眼前了，这是多年的经验。
“你两个混球，一个是铳兵，一个是弓手？你们的兵器呢?”贾代攻怒道：“事不宜迟，马上准备。”
“钱大山，你去找两副弓来。李继业拿你的三眼铳，别拿鸟铳，别忘了带上火药和箭。”
“王飞去找个梯子，我们后面草料房那集合。”
诸人马上按贾代攻的吩附四下散去。
三人动作很快，片刻之后，拿着家伙来到草料房。
贾代攻手上找了个圆盾。
他接过钱大山的一副弓，空弓拉了下，不怎么习惯，毕竟在国公府用得都是缴获的宝弓。
贾代攻把弓箭背在背上，大手一挥，众人抬着梯子往后去。
大庆堡是北屯卫下面第一大堡，北面临河，东西面有山，所以砾奴只能从南面攻。
现在东西北面都是派了骑兵在看着，防止守军越堡出来。
四人刚到北面堡墙，俱是一愣。
只见东一拔西一拔，一字排开有四五拔人，俱带着梯子，在城墙下面。
大伙相互看到，俱有些尴尬。
钱大山摸摸脑袋：“俺们还是来晚了？”
贾代攻不知该笑还是该骂。
前面守军们正在血战，他们这堆人都想着逃跑。
不由想到前世的一个笑话，刘文典跑是正常，陈寅恪跑是必须的，你沈从文跑啥？
贾代攻跑是为了贾府传递信息而跑，他很快为自己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虽然被贬，但是活命技能是不缺的，跟随父兄上战场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贾府是打过败仗的，焦大的喝马尿就是这样的】
距离他们最近的人都是大庆堡本堡的人，有总旗，夜不收，军士还有一个匠户。
这些人都是大庆堡本堡的，此刻正聚在一起商量着什么。
李继业扶着梯子，不时看向这边。
大伙都是逃，不对，是战略撤退的，那就是兄弟么，后面还需要人吸引火力。
贾代攻想了想，便走过去。
“总旗也在啊。”贾代攻抱了抱拳。
总旗皮笑肉不笑：“贾百户你的墩台，就这么点人了？”
“我们为大庆堡，尽力了。”贾代攻说着，声音都有点哽咽：“儿郎们战死了很多，总要为葫芦墩留点种子。”
王飞和李继业一脸茫然，钱大山看着柳湘莲，突然眼睛红润，也开始抽泣起来。
王飞和李继业顿时奇怪的看着钱大山。
总旗呵呵一笑，似乎明白贾代攻这话的意思，他走前几步，拱拱手说：“人死不能复生，咱们将来，一定要替他们报仇血恨。”
“为兄也正这个意思。”贾代攻深以为然。
你算啥东西，也配和我称兄道弟？总旗心中冷笑，你一个国公府弃子，亲父已死，嫡兄也死了，贾府就靠着个老娘们撑场面，嫡子还是个一等将军，连超品侯都不是。你就比我高一级，手底下的人还没我多，一个五十几等死的老货罢了。
他眼珠一转，低下头小声道：“贾大人有什么打算？外面可都是砾奴狗？”
贾代攻不动声色，仍装作满脸戚然：“我现在也是满脑子混乱，不知怎么办才好，我看大伙都在下面呆着，也不敢动呀。”
总旗想问他怎么跑，毕竟也是个老行伍了，贾代攻也想知道他怎么跑，跟父亲作战还没有这样跑过。
边上军士这时道：“现在砾奴都在外守着，一会堡破，可能大部会冲进来，人少的时候，咱们冲出去，对面有河，过了河，他们的骑兵就拿我们没办法了。”
原来大伙都在等堡破。尼娘的，贾代攻心里暗骂，怪不得武备崩坏。
总旗不满的看了眼军士，大概觉得军士不应该直接这么说出来。
贾代攻却马上道：“可是后面的河有几十多丈宽，怕游不到对岸，就被砾奴箭射死了？砾奴的重弓箭可以射五十步的。”
夜不收马上嗡声嗡气道：“进入丛林，沿着河边跑，往南一里就窄了，不到几丈宽，可以游过去。”
总旗大怒，瞪了瞪夜不收。
夜不收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莫名奇妙。
贾代攻这时走向前俯首在他耳边低声道：“别怕人多，跑的时候，只要咱们跑的够快，后面的人，可以为我们争取点时间，梯子别毁了，只有人多，跑掉的机会才多。”
嘶，总旗倒吸口冷气，瞪着眼睛看了看他，几秒钟后，狠狠一点头，觉得贾代攻说的道理，刚刚想毁了，让里面人多杀一会。
就在这时。
轰，远处又是一声巨响。
“堡破啦。”大庆堡里到处有人在大叫。
远处的喊杀声越来越大，惨叫声，枪炮声也夹着在其中，所有人都感觉到恐惧的来临。
大堡终于破了。
有人已经开始往梯子上爬。
而大庆堡里，到处都是喊杀声，惨叫声，砾奴兵一涌而入，无情的屠杀开始了。
贾代攻掏出西洋镜，这是当年和父亲一起攻破霖朝首都的战利品，拥有者还是个王爷。这边大部队分兵了，这边追击的只有一小队人马。
“大家相信我。”贾代攻这时又是一本正经，语重心长的道：“追击咱们的砾奴人不多，但都是骑兵，咱现在一共才二十一个人，跑到野外，必死无疑。”
“靠着墩台，咱们用点办法，还是有机会，死中求活的。打赢了再跑，平原被骑兵追上，一个都走不了。”
总旗也知道贾代攻说的有道理，只好道：“百户大人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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