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妙手回春
等海明穿好衣服后，父子二人急冲冲的出了门。
星空中点缀着的几颗星星照在地上还没有几只萤火虫来的亮堂，木子提着小明石灯走迎着风在前方，李雄用棉衣裹着海丽，海丽双眼紧闭，已经不再哭喊，却让李雄更加担心起来。
父亲的步子很快，海明在前面几乎是小跑起来，出门急，没有带帽子出来，夜晚的风刮在脸上刺痛刺痛的。小明石灯照明度不高，每一步几乎都是快踩到光团之外。
“哎~”
转过大土路不一会，海明躲避不及一脚踩到一个小水坑上面，摔下去的时候双手本能撑地，整个人单腿跪在地上。
顾不得脚上传来的疼痛，赶忙挣扎着起身，还好明石灯外绑的绳子给它起了一个缓冲，不然碎了就难办了。
“没事吧？”李雄赶紧上来，单手抱着海丽，右手把海明扶起来。
“没事没事，快走吧，爸爸。”说完拍拍手上的土，提着灯又快步走在前面，只是每走一步，膝盖上的痛觉就加深一点。
李雄担心的看着儿子，心中很是焦急，海丽的小脸非常通红，呼吸缓慢，在自己怀里就像抱着一团炭火一般。
他们只用了二十分钟时间就走完了近三公里的土路，白石路的路灯出现时，父子俩像是见到了希望，步伐更快了。土路和白石路交接处是一个十字路口，往前便是通往以前的家，右边是镇办学堂，左边是市场方向。
市场对面就是镇医馆，二人沿着路灯在无人的白石路上几乎是小跑起来。五分钟后，来在四街路牌下时，海明已经喘起了粗气。
“小明，还能坚持么？”
“没事，爸爸，快走吧。”
“好，就快到了。”
二人右拐拐进四街路，镇医馆就在前方！
不过越走李雄心里越没底，除了沿街路灯的黄光，在这深夜时分，几乎没有一家人是亮着灯的，心里很惶恐，要是镇医馆无人，怎么办？
快到四街路尾时，他的担心似乎成了现实，前面那镇医馆乌黑一片，铁质的院门用已经挂上了锁。四周除了愈渐鹤唳的风声，并无其他动静。
李雄来到院门前，并不死心，抬起右手“哐哐哐”敲着铁门喊道：“喂！！里面有人么？快开门！”
“开门！里面有人么？”
“……”
喊了将近一分多钟，连镇医馆隔壁不远处的屋子里都亮起了灯，要看看哪个王八蛋大半夜在这里乱叫。可是那镇医馆还是没有丝毫动静，里面那一排建筑依旧漆黑一片。
李雄的声音在极度焦急之下已经接近嘶哑，海明在一旁左手拿着伞，右手提着小明石灯。看着父亲焦急的模样，一时间那股熟悉的惶恐又涌上心头，眉头紧皱，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呼啸而来的风凉意更甚，从体感中可知，等会真的可能会下雨！
“敲个毛啊敲？大晚上的狗叫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随着一声摔门声响，一道粗狂的声音从一旁的屋子传了过来，路灯下一个大肚腩的中年男子趿拉着拖鞋，披着一件棉袄，缩着脖子，搓着双手骂骂咧咧朝这边走了过来。
李雄也顾不得他的怨气，像是在困境中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扯着嘶哑的嗓子问：“大哥，孩子发烧太严重了，您知道医馆的医师都去哪了么？怎么今晚一个值班的都没有？”
那人看到李雄怀里被裹的严严实实的海丽，脸色稍有些缓和，“晚上八点的时候这里就已经锁门，值班的人早就走了。”
“那，那怎么办？”
男子耸耸肩，“不知道，你也别喊了，没用的。”说完转头就回去了，外面实在太冷了。
父子二人眼睁睁看他回去，这冷漠的态度属实让他们很心寒。
李雄急的眼睛已经浮现出一层水雾，转身抓着铁门挣扎着晃动了几下，期盼着下一秒里面拿一排建筑某个房间内会亮起一盏灯。
可是，什么都没有，等到隔壁那屋的灯重新熄灭，医馆里面还是一如既往的黑暗。
风更加冷清起来。
李雄咬咬牙，没有办法，抱着海丽往主路上快步走去。
“爸爸，我们去哪里？”海明只得小跑跟在他后面。
李雄并没有回话，只是闷头在白石主路的路牙边快步走着。不多时，二人便来到一栋临街小楼前，屋门紧闭，一楼有一个长方形匾额，上面写道“回春堂”。
李雄抓住门上的门环，急促敲击着木门，“咚咚咚，咚咚咚”的金属撞击木门声在这深夜格外清晰。不一会，二楼临街的卧室灯亮了起来，窗帘拉开，一个人影出现在窗边，打开窗，朝下看了一眼。
略微纤细的声音响起：“下面什么人？”
“柳方医，孩子高烧，拜托您帮忙开副药。”
“你等会。”
此人说完重新关上窗户，拉上窗帘，随后卧室里边的灯就灭了。
此时清冷的寒风终究还是困不住那讨厌的阴雨，一身闷雷过后，细小的雨丝藏在风中如刀般甩了下来。
海明急忙把明石塞到裤兜里面，打开左手拿着的伞，遮在海丽身上，李雄把怀里的小丽抱的更紧了。
“咔嚓”
轻微的门栓转动后，厚实的原木色大门开了一个容纳一人通过的口子，一个长胡子老头出现在门内。
老头穿着白色云图睡衣，蓄着一头黑白参杂的长发，束在其后，一溜山羊胡子挂在薄唇下，一双小眼睛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两人。
衣衫老旧，身体佝偻，看似壮年头发却白了一半，皱纹堆积在脸上，一脸愁苦之情，旁边那个娃矮小瘦弱，一看就是一个穷鬼。
“是谁发高烧了？”老头并没有让他们进门的意思。
李雄把伞往一旁稍微拨了一点，往门里靠了靠，尽量不让雨落到海丽身上，“柳医师，今早上山祈福，不料让小孩染了风寒，高烧不退，您请看一看吧。”语气尽是哀求之意。
回春堂，妙手回春，钱字当先。
柳锦贺，无色者，祖籍清湖郡广露县人，祖辈皆为行医之人，自小也是学的了一手好医术。几年前因为一些桃花事从桐木县县医馆被下调到白石镇镇医馆当医师，不到一年时间嫌弃白石镇工钱太低，毫无油水可言，便离开医馆利用自己的积蓄和人脉在镇安府搞到了一个行医证明，自己开起了诊所。
抛开手黑不说，他的医术确实可以，有些镇医馆都搞不下的病，却可以用他开的药方治好。
他伸出干净细长的手，稍稍扒开裹着海丽的棉衣，用手指背贴上小丽红润的小脸。
“早上是否在阴冷之地呆过？”
阴冷之地？李雄仔细回想上山时，他们在那个水潭边逗留了蛮久的，还把小丽放到那石头上过。
“有，在一水潭边……”
“那就是了，寒气入体，又过多吸入祈福灵香的雾气导致体质不适，婴儿体弱，再烧下去，可会有性命之忧。”
李雄心中一紧，“请柳神医妙手回春。”
“嗯，治是能治，可是夜这么深了~。”老头还是在那个口子里慢条斯理的说道。
“只要能治好，多少钱都行，请柳神医一定要施以援手！”
老头又打量了李雄一番，不知道他说这句话的底气在哪里，想了想，还是把门打开了，“行医之人，以救死扶伤为己任，钱不钱的待会再说，先进来吧。”
星空中点缀着的几颗星星照在地上还没有几只萤火虫来的亮堂，木子提着小明石灯走迎着风在前方，李雄用棉衣裹着海丽，海丽双眼紧闭，已经不再哭喊，却让李雄更加担心起来。
父亲的步子很快，海明在前面几乎是小跑起来，出门急，没有带帽子出来，夜晚的风刮在脸上刺痛刺痛的。小明石灯照明度不高，每一步几乎都是快踩到光团之外。
“哎~”
转过大土路不一会，海明躲避不及一脚踩到一个小水坑上面，摔下去的时候双手本能撑地，整个人单腿跪在地上。
顾不得脚上传来的疼痛，赶忙挣扎着起身，还好明石灯外绑的绳子给它起了一个缓冲，不然碎了就难办了。
“没事吧？”李雄赶紧上来，单手抱着海丽，右手把海明扶起来。
“没事没事，快走吧，爸爸。”说完拍拍手上的土，提着灯又快步走在前面，只是每走一步，膝盖上的痛觉就加深一点。
李雄担心的看着儿子，心中很是焦急，海丽的小脸非常通红，呼吸缓慢，在自己怀里就像抱着一团炭火一般。
他们只用了二十分钟时间就走完了近三公里的土路，白石路的路灯出现时，父子俩像是见到了希望，步伐更快了。土路和白石路交接处是一个十字路口，往前便是通往以前的家，右边是镇办学堂，左边是市场方向。
市场对面就是镇医馆，二人沿着路灯在无人的白石路上几乎是小跑起来。五分钟后，来在四街路牌下时，海明已经喘起了粗气。
“小明，还能坚持么？”
“没事，爸爸，快走吧。”
“好，就快到了。”
二人右拐拐进四街路，镇医馆就在前方！
不过越走李雄心里越没底，除了沿街路灯的黄光，在这深夜时分，几乎没有一家人是亮着灯的，心里很惶恐，要是镇医馆无人，怎么办？
快到四街路尾时，他的担心似乎成了现实，前面那镇医馆乌黑一片，铁质的院门用已经挂上了锁。四周除了愈渐鹤唳的风声，并无其他动静。
李雄来到院门前，并不死心，抬起右手“哐哐哐”敲着铁门喊道：“喂！！里面有人么？快开门！”
“开门！里面有人么？”
“……”
喊了将近一分多钟，连镇医馆隔壁不远处的屋子里都亮起了灯，要看看哪个王八蛋大半夜在这里乱叫。可是那镇医馆还是没有丝毫动静，里面那一排建筑依旧漆黑一片。
李雄的声音在极度焦急之下已经接近嘶哑，海明在一旁左手拿着伞，右手提着小明石灯。看着父亲焦急的模样，一时间那股熟悉的惶恐又涌上心头，眉头紧皱，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呼啸而来的风凉意更甚，从体感中可知，等会真的可能会下雨！
“敲个毛啊敲？大晚上的狗叫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随着一声摔门声响，一道粗狂的声音从一旁的屋子传了过来，路灯下一个大肚腩的中年男子趿拉着拖鞋，披着一件棉袄，缩着脖子，搓着双手骂骂咧咧朝这边走了过来。
李雄也顾不得他的怨气，像是在困境中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扯着嘶哑的嗓子问：“大哥，孩子发烧太严重了，您知道医馆的医师都去哪了么？怎么今晚一个值班的都没有？”
那人看到李雄怀里被裹的严严实实的海丽，脸色稍有些缓和，“晚上八点的时候这里就已经锁门，值班的人早就走了。”
“那，那怎么办？”
男子耸耸肩，“不知道，你也别喊了，没用的。”说完转头就回去了，外面实在太冷了。
父子二人眼睁睁看他回去，这冷漠的态度属实让他们很心寒。
李雄急的眼睛已经浮现出一层水雾，转身抓着铁门挣扎着晃动了几下，期盼着下一秒里面拿一排建筑某个房间内会亮起一盏灯。
可是，什么都没有，等到隔壁那屋的灯重新熄灭，医馆里面还是一如既往的黑暗。
风更加冷清起来。
李雄咬咬牙，没有办法，抱着海丽往主路上快步走去。
“爸爸，我们去哪里？”海明只得小跑跟在他后面。
李雄并没有回话，只是闷头在白石主路的路牙边快步走着。不多时，二人便来到一栋临街小楼前，屋门紧闭，一楼有一个长方形匾额，上面写道“回春堂”。
李雄抓住门上的门环，急促敲击着木门，“咚咚咚，咚咚咚”的金属撞击木门声在这深夜格外清晰。不一会，二楼临街的卧室灯亮了起来，窗帘拉开，一个人影出现在窗边，打开窗，朝下看了一眼。
略微纤细的声音响起：“下面什么人？”
“柳方医，孩子高烧，拜托您帮忙开副药。”
“你等会。”
此人说完重新关上窗户，拉上窗帘，随后卧室里边的灯就灭了。
此时清冷的寒风终究还是困不住那讨厌的阴雨，一身闷雷过后，细小的雨丝藏在风中如刀般甩了下来。
海明急忙把明石塞到裤兜里面，打开左手拿着的伞，遮在海丽身上，李雄把怀里的小丽抱的更紧了。
“咔嚓”
轻微的门栓转动后，厚实的原木色大门开了一个容纳一人通过的口子，一个长胡子老头出现在门内。
老头穿着白色云图睡衣，蓄着一头黑白参杂的长发，束在其后，一溜山羊胡子挂在薄唇下，一双小眼睛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两人。
衣衫老旧，身体佝偻，看似壮年头发却白了一半，皱纹堆积在脸上，一脸愁苦之情，旁边那个娃矮小瘦弱，一看就是一个穷鬼。
“是谁发高烧了？”老头并没有让他们进门的意思。
李雄把伞往一旁稍微拨了一点，往门里靠了靠，尽量不让雨落到海丽身上，“柳医师，今早上山祈福，不料让小孩染了风寒，高烧不退，您请看一看吧。”语气尽是哀求之意。
回春堂，妙手回春，钱字当先。
柳锦贺，无色者，祖籍清湖郡广露县人，祖辈皆为行医之人，自小也是学的了一手好医术。几年前因为一些桃花事从桐木县县医馆被下调到白石镇镇医馆当医师，不到一年时间嫌弃白石镇工钱太低，毫无油水可言，便离开医馆利用自己的积蓄和人脉在镇安府搞到了一个行医证明，自己开起了诊所。
抛开手黑不说，他的医术确实可以，有些镇医馆都搞不下的病，却可以用他开的药方治好。
他伸出干净细长的手，稍稍扒开裹着海丽的棉衣，用手指背贴上小丽红润的小脸。
“早上是否在阴冷之地呆过？”
阴冷之地？李雄仔细回想上山时，他们在那个水潭边逗留了蛮久的，还把小丽放到那石头上过。
“有，在一水潭边……”
“那就是了，寒气入体，又过多吸入祈福灵香的雾气导致体质不适，婴儿体弱，再烧下去，可会有性命之忧。”
李雄心中一紧，“请柳神医妙手回春。”
“嗯，治是能治，可是夜这么深了~。”老头还是在那个口子里慢条斯理的说道。
“只要能治好，多少钱都行，请柳神医一定要施以援手！”
老头又打量了李雄一番，不知道他说这句话的底气在哪里，想了想，还是把门打开了，“行医之人，以救死扶伤为己任，钱不钱的待会再说，先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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