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雪中送炭
回到小木屋的海明瘫在床上，伸手扯过破棉被盖过上身，残余的秋寒在骨髓里面乱窜，身子忍不住颤抖着。膝盖上稍稍一动就火辣辣的疼，已经肿了一个紫黑大包。
白天爬了一天山又一夜无眠，李雄此时也是极为乏困，眼皮和脚普通灌铅了一般，气血悬浮在胸口，心脏突突直跳。
可是灌铅又怎么样！腿断了都得爬着把这两个小子料理好先。
放下小丽后在门口的水桶舀了瓢冰水洗了把脸，刺骨的冷意让他清醒了一些。
用红磷火石引燃干松叶，燃起外头灶台的火，潮湿的柴火在不充分燃烧下从土灶下升起一团团黑雾，为那本就阴翳的天空更添上一抹暗灰。
熬煮一份稀粥给海丽吃下后，趁着外头煎柴胡的时间，用一条干净布条沾着温水给海明清洗伤口。
小心拉起海明的裤腿，刚一碰到肿似馒头的膝盖，海明腿本能猛的往后一缩。
“疼～”
无奈，李雄收回手，“那你自己来，把伤口清理一下，等会给你熬点红花汤膏。”
灶台边罐里的红花是上年的春夏时在山野中寻觅的，风干后储藏在罐中密封，只是今年实在没有空闲去山野里采摘红花。
“嗯。”
海明在床边坐起身体，拿过布条小心慢慢擦拭上面摔倒时被小沙石刮割出的几道小血痕，血有些已经凝固在上面，稍加力道时那股钻心的疼让他直皱眉头。
换了几次水，擦干净后，海明洗了脚，又瘫倒在床上盖起被子，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不是很舒服，不受控制的秋寒就算盖了棉被还是驱散不去。饥寒交加下，海明都觉得脑袋重的和石头一样，但是意识却轻的脱离飘了起来，极致的分离感让他越睡身体就越沉。
不知过了多久。
“小明，起来了。小明。”父亲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睁开眼的他还没有从意识分离中缓过来，呆愣了几秒。
“咕，咕，咕”
肚子传出的饥饿叫声把他拉回了现实。
一股米菜香让那饥饿感更为强烈，挣扎着坐起来，看到父亲站在床边叫他，隔壁的饭桌上已经摆了两盘炒菜和两碗干饭。
李雄把儿子扶起来，“来，起来吃饭，饿坏了吧。”
“嗯。”
……
四天后，周日上午，清风微拂，阳光明媚，海明拿着一根木棍闲着无聊坐在小木屋门口。
腿伤伤痕早已结疤，紫肿消了一半，杵着那根木棍倒还能走一走。让他感到开心的是海丽高烧在回来第二天吃了第三副药后就好了，那位黑医虽然可恶，但是开的药疗效还是不错的。
父亲这几天看的又消瘦了一些，海明记得那枚玉坠是母亲送给父亲的，什么时候送的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那枚玉坠对父亲很重要，在医馆他曾很多次看到父亲攥着那枚玉坠在落泪。
正想着，肚子饿的咕咕叫了起来，因为这几天李雄要照顾这两人，家里米粮在昨晚就已经见底，今早早早起来就去镇里寻活了。
父子二人从昨晚开始就空着肚子，饿了海明就只能多喝几口水，他觉得他还好，不动弹就不觉得什么，可是父亲，唉～。
只要等小丽再大一些，我就能出去和父亲一起干活挣钱，苦日子不会太久的……
“嗯？”
呆愣着的海明被土路分叉口出现的一辆气动车发动机“隆、隆”声把思绪拽了回来。
气动车平整车底下刻画着天翼国出产的风阵符文，糖化果的能量不断在蚀融腔内被分解出来支持着风阵的运行，风阵撑起气动车离地约四十公分左右。
那“隆、隆”声是蚀融腔后的空气压缩机和高压储气罐压缩空气并喷射产生的声音。
海明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妈的，难不成又是来讨债的？
双手用力撑着那根木棍起身，忐忑着看着那辆气动车来到小木屋前停下。
风阵流体型的符文光芒在车停时暗了下来，车底下突出四根撑垫撑住车子，银白色车门“啪”的一声打开，在海明心提到嗓子眼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形走了出来。
“海明哥！”木子提着一个大袋子叫着从车里走了出来。
海明不解的看着李臻和李珠从车上下来，“木子？你们这是？”
“小明，你腿怎么了？”李珠下车后提着一袋东西走过来皱着眉头问道。
海明苦笑一声，杵着木棍把虚掩的门开了，“前几天的事情了，李叔叔，李阿姨，木子，你们进屋坐吧。”
“你爸呢？”
“我爸出去干活了，中午会回来，李阿姨，你们今天是？”海明把他们引到刚入门就一览无遗的小木屋里，李珠神色复杂看着这狭小又没有一点多余家具的屋子，顿时感到一阵压抑。
从房间的温度和外头差不多来看，这是没有连到糖化果能源网的原因，自百年木白大帝排阻万难推行村能通政策以来，人们几乎都已经习惯按下开关就有光、寒冬有地热的生活。
“哦，今天就是想过来串串门，木子一直惦记着你，今天刚好学堂放假。”说着把手上的袋子放到饭桌边，里面是一些零食、水果、茶叶等等。木子也把他手上的东西放到那里，里面鼓鼓楞楞的，是他用自己零花钱买的小玩具。
海明愕然，他以为上次说的只是个场面话而已，不等他说话，李珠追问道：“你腿到底怎么了？”
海明苦笑一声，坐到一边的椅子上，慢慢把自己裤腿撩起来，“这周二半夜的时候小丽发了高烧，在送小丽去镇医馆的路上摔了一跤，父亲每天都熬红花汤膏给我喝，应该过不久就好了。”
“久病成良医，你爸以前在白石矿上干活，这种跌打损伤是常有的事。你这个还没有化脓，很快就好了。”在巡视所工作的李臻对这种外伤比李珠熟悉。
“周二那天我记得是轮到李肃楠那小子值班，海丽没事吧？”
“海丽烧已经退了，不过那天晚上镇医馆没人，我们是去那个叫什么，什么春堂的一个医馆。”说到这，海明把裤腿放下，并不想往下细说，那天的回忆很糟糕。
“人不在？医馆没有灯亮么？”李珠瞬间的疑惑后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李肃楠这小子越来越过分了！”
“谁让人家爹是馆长，小明，你爸是……”李臻说话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喧闹。
“这谁的车啊？不会这货都买上车了？”
“应该不是他的，李雄！”
“李雄不在那小子应该会在，小明……”话音落下时，一个噌亮的大光头出推开门现在小屋门口。
白天爬了一天山又一夜无眠，李雄此时也是极为乏困，眼皮和脚普通灌铅了一般，气血悬浮在胸口，心脏突突直跳。
可是灌铅又怎么样！腿断了都得爬着把这两个小子料理好先。
放下小丽后在门口的水桶舀了瓢冰水洗了把脸，刺骨的冷意让他清醒了一些。
用红磷火石引燃干松叶，燃起外头灶台的火，潮湿的柴火在不充分燃烧下从土灶下升起一团团黑雾，为那本就阴翳的天空更添上一抹暗灰。
熬煮一份稀粥给海丽吃下后，趁着外头煎柴胡的时间，用一条干净布条沾着温水给海明清洗伤口。
小心拉起海明的裤腿，刚一碰到肿似馒头的膝盖，海明腿本能猛的往后一缩。
“疼～”
无奈，李雄收回手，“那你自己来，把伤口清理一下，等会给你熬点红花汤膏。”
灶台边罐里的红花是上年的春夏时在山野中寻觅的，风干后储藏在罐中密封，只是今年实在没有空闲去山野里采摘红花。
“嗯。”
海明在床边坐起身体，拿过布条小心慢慢擦拭上面摔倒时被小沙石刮割出的几道小血痕，血有些已经凝固在上面，稍加力道时那股钻心的疼让他直皱眉头。
换了几次水，擦干净后，海明洗了脚，又瘫倒在床上盖起被子，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不是很舒服，不受控制的秋寒就算盖了棉被还是驱散不去。饥寒交加下，海明都觉得脑袋重的和石头一样，但是意识却轻的脱离飘了起来，极致的分离感让他越睡身体就越沉。
不知过了多久。
“小明，起来了。小明。”父亲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睁开眼的他还没有从意识分离中缓过来，呆愣了几秒。
“咕，咕，咕”
肚子传出的饥饿叫声把他拉回了现实。
一股米菜香让那饥饿感更为强烈，挣扎着坐起来，看到父亲站在床边叫他，隔壁的饭桌上已经摆了两盘炒菜和两碗干饭。
李雄把儿子扶起来，“来，起来吃饭，饿坏了吧。”
“嗯。”
……
四天后，周日上午，清风微拂，阳光明媚，海明拿着一根木棍闲着无聊坐在小木屋门口。
腿伤伤痕早已结疤，紫肿消了一半，杵着那根木棍倒还能走一走。让他感到开心的是海丽高烧在回来第二天吃了第三副药后就好了，那位黑医虽然可恶，但是开的药疗效还是不错的。
父亲这几天看的又消瘦了一些，海明记得那枚玉坠是母亲送给父亲的，什么时候送的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那枚玉坠对父亲很重要，在医馆他曾很多次看到父亲攥着那枚玉坠在落泪。
正想着，肚子饿的咕咕叫了起来，因为这几天李雄要照顾这两人，家里米粮在昨晚就已经见底，今早早早起来就去镇里寻活了。
父子二人从昨晚开始就空着肚子，饿了海明就只能多喝几口水，他觉得他还好，不动弹就不觉得什么，可是父亲，唉～。
只要等小丽再大一些，我就能出去和父亲一起干活挣钱，苦日子不会太久的……
“嗯？”
呆愣着的海明被土路分叉口出现的一辆气动车发动机“隆、隆”声把思绪拽了回来。
气动车平整车底下刻画着天翼国出产的风阵符文，糖化果的能量不断在蚀融腔内被分解出来支持着风阵的运行，风阵撑起气动车离地约四十公分左右。
那“隆、隆”声是蚀融腔后的空气压缩机和高压储气罐压缩空气并喷射产生的声音。
海明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妈的，难不成又是来讨债的？
双手用力撑着那根木棍起身，忐忑着看着那辆气动车来到小木屋前停下。
风阵流体型的符文光芒在车停时暗了下来，车底下突出四根撑垫撑住车子，银白色车门“啪”的一声打开，在海明心提到嗓子眼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形走了出来。
“海明哥！”木子提着一个大袋子叫着从车里走了出来。
海明不解的看着李臻和李珠从车上下来，“木子？你们这是？”
“小明，你腿怎么了？”李珠下车后提着一袋东西走过来皱着眉头问道。
海明苦笑一声，杵着木棍把虚掩的门开了，“前几天的事情了，李叔叔，李阿姨，木子，你们进屋坐吧。”
“你爸呢？”
“我爸出去干活了，中午会回来，李阿姨，你们今天是？”海明把他们引到刚入门就一览无遗的小木屋里，李珠神色复杂看着这狭小又没有一点多余家具的屋子，顿时感到一阵压抑。
从房间的温度和外头差不多来看，这是没有连到糖化果能源网的原因，自百年木白大帝排阻万难推行村能通政策以来，人们几乎都已经习惯按下开关就有光、寒冬有地热的生活。
“哦，今天就是想过来串串门，木子一直惦记着你，今天刚好学堂放假。”说着把手上的袋子放到饭桌边，里面是一些零食、水果、茶叶等等。木子也把他手上的东西放到那里，里面鼓鼓楞楞的，是他用自己零花钱买的小玩具。
海明愕然，他以为上次说的只是个场面话而已，不等他说话，李珠追问道：“你腿到底怎么了？”
海明苦笑一声，坐到一边的椅子上，慢慢把自己裤腿撩起来，“这周二半夜的时候小丽发了高烧，在送小丽去镇医馆的路上摔了一跤，父亲每天都熬红花汤膏给我喝，应该过不久就好了。”
“久病成良医，你爸以前在白石矿上干活，这种跌打损伤是常有的事。你这个还没有化脓，很快就好了。”在巡视所工作的李臻对这种外伤比李珠熟悉。
“周二那天我记得是轮到李肃楠那小子值班，海丽没事吧？”
“海丽烧已经退了，不过那天晚上镇医馆没人，我们是去那个叫什么，什么春堂的一个医馆。”说到这，海明把裤腿放下，并不想往下细说，那天的回忆很糟糕。
“人不在？医馆没有灯亮么？”李珠瞬间的疑惑后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李肃楠这小子越来越过分了！”
“谁让人家爹是馆长，小明，你爸是……”李臻说话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喧闹。
“这谁的车啊？不会这货都买上车了？”
“应该不是他的，李雄！”
“李雄不在那小子应该会在，小明……”话音落下时，一个噌亮的大光头出推开门现在小屋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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