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天方夜谭
昨夜地龙翻身，搅得梁京居民一夜未敢入眠，江柏倒是睡得不错，昨夜见地龙翻身过去了，去屋里搬了几把躺椅，放到了院中，自己占了一把，睡得可香了，第二日，还领着厨娘去疱屋，给众人包了些馄饨。
人心惶惶的一家人，看着江柏如此模样，真不知该说些啥。
吃过早膳，江柏骑马前往锋台，途中，便听到了百姓们的闲聊，昨夜地龙翻身，原因在城东的长山寺，昨夜里，长山寺外突然拔地而起九个石巨人，对长山寺发动了进攻，行痴大师发动了佛法，这才打退了妖人了，但这次打斗的动静定然会毁掉寺中不少建筑，长山寺周边那些不牢靠的民居也可能被震塌了，今日可有得这帮官府老爷们忙的了。
到了锋台，江柏还惦记着昨日的案子，进入屋内便作询问：“秦哥，可有查到近日秘密来京的土规则高手？”
“那事你不用管了！”秦衡坐在书案后，品着早茶。
“那廖纯找到了？”江柏很是幸喜。
秦衡摇了摇头，转而问道：“长山寺的事情你听闻了吧？”
江柏点点头。
秦衡放下茶杯：“你们三个今日的差事，是去查长山寺昨夜的动静是哪个妖人所为？”
江柏，童宁，姜晃三人皆是一惊。
秦衡继续自己的话：“这事，由江柏你主导！”
脑子转得快的江柏，瞬间晓得了这话的用意，马上说道：“江柏领命！”
其余二人领命后，同江柏一道离开。
……
隐阁内，靖王萧珉看着份从西胡传回来的情报：“你那弟弟领命后干嘛去了？”
“他现在正往西市去！”文莲答道。
“他要了多少衙役？”
“六个！”
萧珉笑道：“这个机灵鬼，把我们的心思揣摩得一清二楚，这次能算计他，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
江柏回到家内，把自己要去长山寺的差事，告知了娘亲，拿了些换洗的衣物，便出发了。
江柏去西市作甚？和查那做歹妖人没任何关系，他是去买香辛料的，去长山寺住几日，岂能没好吃喝！
一众人集合后，江柏、童宁、姜晃三人骑马并行，往城东长山寺去了。
昨日廖纯失踪的案子，他们还是一路奔袭过去，今日却让马儿慢悠悠得走着，姜晃没有童宁和江柏心眼子多，不解道：“咱们不查案子了吗？这速度，啥时候能到长山寺！”
童宁没江柏心思快，但也想到了上面为何做此安排，没给姜晃做解释，那悠哉模样，就差在马上拉起了二胡。
江柏则问道：“姜哥，昨夜长山寺出现的妖人，能让整个京城感觉到地龙翻身，这种妖人，是咱三能对付得了的？”
姜晃则道：“对付不了，也不能渎职呀！”
“唉！此话差矣！我们都知道我们对付不了那妖人，上面的人能不明白，而且还指定我这个没进绣衣卫几天的小喽啰主导此事？”
“唉！”姜晃长叹一口气，“你们这帮厮，肚里弯弯绕可真多，能把话说明白不？”
童宁与江柏相视一笑，江柏又道：“姜哥莫生气！我给你说道说道这弯弯绕。长山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锋台总不能不闻不问吧？得派人去探查吧！可这主导探查的人居然是我，而不是秦哥那种层级的人，说明上面八成知晓了昨夜发生的事，但那事又不能对外公布，于是乎，便派了我这么个小喽啰，接着，我什么都没查到，说我渎职，浪费了调查事件的时间，让事情变得不好查了，一拖二拖，这事不就翻篇了！”
姜晃这人还好心问：“到时候，你因为渎职被惩戒了，又该如何？”
“姜哥，你就放心吧！我们这是奉命渎职，再说了，还有我姐嘞，再惩戒能惩戒到哪里去？”江柏脸上没一丝担忧。
江柏给姜晃解释期间，童宁拿出了二胡，便在这马背上拉起了欢快的曲调。
……
长山位于梁京东，山势算不上陡峭，亦称不上缓，可这座山的山顶居然是一块平整的土地，长山寺的寺庙建筑便都在这平地之上。
这一路行来，江柏见了不少坍塌的房屋，官府的人已经赶来帮助这些灾民，那废墟之上，能看到去寻找自家财物的百姓，江柏倒不担心这些受灾百姓的安置工作，这天子脚下，那帮富豪与贵族们最重视自己的名声了，给圣人一个好的形象，是很重要的，不消多时，他们便会来救济这些百姓。
行到山脚，这上山之路，便只能靠脚力了，众人弃马改步行。
才行了没几步，便瞧见一众和尚下山，那领头和尚见了江柏一行，上前说道：“几位施主，这山道于昨夜被毁，正在修葺，若要上山，得改行一条小道，施主是否需要引路？”
江柏双手合十，冲和尚行礼：“大师，引路之事不急，不知大师这一行是去做何事？”
“昨夜之事，地动山摇，这周边百姓定因此事受灾，方丈命我等下山，帮助受灾百姓。”
江柏再次行礼：“各位大师高义，还请大师留一沙弥为我等引路。”
和尚队伍里的一个小和尚被留下，其余人继续下山。
那小和尚对江柏等人道：“几位施主，请随我来！”
一个小和尚，做得有模有样，江柏觉得有意思起来，行了几步，待离了和尚大队伍，江柏便道：“小大师，那行嗔大和尚可曾回寺？”
“施主识得太师叔祖？”
江柏笑道：“我有一个诨名，叫花和尚！”
“施主，这事你可别在寺里讲！”
江柏料想，这行嗔和尚和那《水浒》里的鲁智深一样，在这寺里不受待见，可他还是问道：“小大师，这话怎讲？”
“太师叔祖啥都好，可就爱犯戒，不爱坐禅……”小和尚细数了许多条行嗔在寺里的异类表现后，对江柏道，“若其他师兄弟晓得施主是太师叔祖的朋友，定然不会待见你。”
“那你还和我讲这么多话？”
小和尚抓抓脑袋：“这寺里，只有太师叔祖会给我们讲故事！”
江柏知道小和尚口中的“我们”便是他这年纪的和尚，他大笑两声后，又道：“小大师，你还未告知我，你那太师叔祖可曾回寺？”
“回了！回了！”小和尚忙道后，又补充，“可不知何原因，方丈大师禁止他下山！”
江柏猜想原因，八成是蒙阳的那啥寺，那啥经忘记取回来了。
这改道后，山路渐窄，路上遇到了塌方之处，这道上要么是临时搭建的索桥，要么便是翻过从山上掉下的落石，路渐渐不好走了。
不多时，一行人行至了一羊肠小道，这条羊肠小道，不光曲折，亦伴着凶险，一边是垂直的峭壁，一边是陡峭的悬崖，此处，众人也不好闲聊了，精神集中在道路上。
行进中，同江柏一道走在前方的童宁止住了脚步，拿出了背上的二胡，语气严肃：“准备迎敌！”
众人停步，看向前后，这羊肠小道一览无遗，不见敌人踪迹，可童宁那严肃的模样，定然不是玩笑话。
江柏瞧此处不宜战斗，便问那小和尚：“小大师，还有多少路程，便可离开这小道？”
“这才行了一半！”
江柏当机立断：“继续往前，我们若在此处被埋伏，必然被前后夹击，先到个开阔场所！”
话音刚落，这小道上的石块便动了起来，向九个点聚集，不消片刻，九个八尺石头人凝聚形成，前五后四，把江柏一行困在这小道上。
如此场面，那小和尚还不慌乱，说道：“各位施主，这和昨夜攻击寺庙的石巨人一样，只是他们小了好多！”
江柏想起了南岭镇的水人，但没那么多功夫细想了，江柏喊道：“童哥，你去守后方，姜哥，你到前方开路，咱们得先离开这小道才行！”
到后方的童宁，琴弓搭上琴弦，二胡先发出一声嘶鸣，犹如一口深呼吸，继而传出一段满是激情的二胡乐，这段乐，若那冰封的大江春日里解冻，江水初哗啦，进而到了汛期，整条江里皆是奔涌的江水，乐音在江水最汹涌澎湃时戛然而止。
再说后方这四个石头人，它们整个躯体在乐起时一滞，随后便跟着童宁二胡发出的音乐震动，在童宁戛然而止时，它们通通“嘭”的一声，全部炸开。
前方的姜晃，手持双锤，他当真对得起他武力担当的评价，面对这看起来高大，却行动迟缓的石头人，一锤呼上去，半扇躯体当场化作齑粉，几锤过后，前方的石头人全部阵亡。
“快走！”江柏见状，马上催促。
继而，同江柏料想的一样，这些石头人，同那人的水人一样，又凝聚了起来，江柏知道，他被人卖了！可是卖他的人，达到了目的，为什么没人来帮他！
姜晃看着眼前重新出现的石头人：“江柏，石头人打不死，这可咋整啊？”
江柏的眼睛往四周到处瞧：“这是北辽国的萨满用图腾召唤的，要杀死石头人，得去把召唤石头人的图腾给毁掉！”
“可知那图腾在何处？”
“这悬崖峭壁的，定然是我们够不到的地方，别管图腾了，先往前面打，离开这里！”
姜晃又一锤呼出：“打没问题，我担心我们的气力撑不到我们离开这里！”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江柏盼着那出卖他的人，派人来救他们。
人心惶惶的一家人，看着江柏如此模样，真不知该说些啥。
吃过早膳，江柏骑马前往锋台，途中，便听到了百姓们的闲聊，昨夜地龙翻身，原因在城东的长山寺，昨夜里，长山寺外突然拔地而起九个石巨人，对长山寺发动了进攻，行痴大师发动了佛法，这才打退了妖人了，但这次打斗的动静定然会毁掉寺中不少建筑，长山寺周边那些不牢靠的民居也可能被震塌了，今日可有得这帮官府老爷们忙的了。
到了锋台，江柏还惦记着昨日的案子，进入屋内便作询问：“秦哥，可有查到近日秘密来京的土规则高手？”
“那事你不用管了！”秦衡坐在书案后，品着早茶。
“那廖纯找到了？”江柏很是幸喜。
秦衡摇了摇头，转而问道：“长山寺的事情你听闻了吧？”
江柏点点头。
秦衡放下茶杯：“你们三个今日的差事，是去查长山寺昨夜的动静是哪个妖人所为？”
江柏，童宁，姜晃三人皆是一惊。
秦衡继续自己的话：“这事，由江柏你主导！”
脑子转得快的江柏，瞬间晓得了这话的用意，马上说道：“江柏领命！”
其余二人领命后，同江柏一道离开。
……
隐阁内，靖王萧珉看着份从西胡传回来的情报：“你那弟弟领命后干嘛去了？”
“他现在正往西市去！”文莲答道。
“他要了多少衙役？”
“六个！”
萧珉笑道：“这个机灵鬼，把我们的心思揣摩得一清二楚，这次能算计他，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
江柏回到家内，把自己要去长山寺的差事，告知了娘亲，拿了些换洗的衣物，便出发了。
江柏去西市作甚？和查那做歹妖人没任何关系，他是去买香辛料的，去长山寺住几日，岂能没好吃喝！
一众人集合后，江柏、童宁、姜晃三人骑马并行，往城东长山寺去了。
昨日廖纯失踪的案子，他们还是一路奔袭过去，今日却让马儿慢悠悠得走着，姜晃没有童宁和江柏心眼子多，不解道：“咱们不查案子了吗？这速度，啥时候能到长山寺！”
童宁没江柏心思快，但也想到了上面为何做此安排，没给姜晃做解释，那悠哉模样，就差在马上拉起了二胡。
江柏则问道：“姜哥，昨夜长山寺出现的妖人，能让整个京城感觉到地龙翻身，这种妖人，是咱三能对付得了的？”
姜晃则道：“对付不了，也不能渎职呀！”
“唉！此话差矣！我们都知道我们对付不了那妖人，上面的人能不明白，而且还指定我这个没进绣衣卫几天的小喽啰主导此事？”
“唉！”姜晃长叹一口气，“你们这帮厮，肚里弯弯绕可真多，能把话说明白不？”
童宁与江柏相视一笑，江柏又道：“姜哥莫生气！我给你说道说道这弯弯绕。长山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锋台总不能不闻不问吧？得派人去探查吧！可这主导探查的人居然是我，而不是秦哥那种层级的人，说明上面八成知晓了昨夜发生的事，但那事又不能对外公布，于是乎，便派了我这么个小喽啰，接着，我什么都没查到，说我渎职，浪费了调查事件的时间，让事情变得不好查了，一拖二拖，这事不就翻篇了！”
姜晃这人还好心问：“到时候，你因为渎职被惩戒了，又该如何？”
“姜哥，你就放心吧！我们这是奉命渎职，再说了，还有我姐嘞，再惩戒能惩戒到哪里去？”江柏脸上没一丝担忧。
江柏给姜晃解释期间，童宁拿出了二胡，便在这马背上拉起了欢快的曲调。
……
长山位于梁京东，山势算不上陡峭，亦称不上缓，可这座山的山顶居然是一块平整的土地，长山寺的寺庙建筑便都在这平地之上。
这一路行来，江柏见了不少坍塌的房屋，官府的人已经赶来帮助这些灾民，那废墟之上，能看到去寻找自家财物的百姓，江柏倒不担心这些受灾百姓的安置工作，这天子脚下，那帮富豪与贵族们最重视自己的名声了，给圣人一个好的形象，是很重要的，不消多时，他们便会来救济这些百姓。
行到山脚，这上山之路，便只能靠脚力了，众人弃马改步行。
才行了没几步，便瞧见一众和尚下山，那领头和尚见了江柏一行，上前说道：“几位施主，这山道于昨夜被毁，正在修葺，若要上山，得改行一条小道，施主是否需要引路？”
江柏双手合十，冲和尚行礼：“大师，引路之事不急，不知大师这一行是去做何事？”
“昨夜之事，地动山摇，这周边百姓定因此事受灾，方丈命我等下山，帮助受灾百姓。”
江柏再次行礼：“各位大师高义，还请大师留一沙弥为我等引路。”
和尚队伍里的一个小和尚被留下，其余人继续下山。
那小和尚对江柏等人道：“几位施主，请随我来！”
一个小和尚，做得有模有样，江柏觉得有意思起来，行了几步，待离了和尚大队伍，江柏便道：“小大师，那行嗔大和尚可曾回寺？”
“施主识得太师叔祖？”
江柏笑道：“我有一个诨名，叫花和尚！”
“施主，这事你可别在寺里讲！”
江柏料想，这行嗔和尚和那《水浒》里的鲁智深一样，在这寺里不受待见，可他还是问道：“小大师，这话怎讲？”
“太师叔祖啥都好，可就爱犯戒，不爱坐禅……”小和尚细数了许多条行嗔在寺里的异类表现后，对江柏道，“若其他师兄弟晓得施主是太师叔祖的朋友，定然不会待见你。”
“那你还和我讲这么多话？”
小和尚抓抓脑袋：“这寺里，只有太师叔祖会给我们讲故事！”
江柏知道小和尚口中的“我们”便是他这年纪的和尚，他大笑两声后，又道：“小大师，你还未告知我，你那太师叔祖可曾回寺？”
“回了！回了！”小和尚忙道后，又补充，“可不知何原因，方丈大师禁止他下山！”
江柏猜想原因，八成是蒙阳的那啥寺，那啥经忘记取回来了。
这改道后，山路渐窄，路上遇到了塌方之处，这道上要么是临时搭建的索桥，要么便是翻过从山上掉下的落石，路渐渐不好走了。
不多时，一行人行至了一羊肠小道，这条羊肠小道，不光曲折，亦伴着凶险，一边是垂直的峭壁，一边是陡峭的悬崖，此处，众人也不好闲聊了，精神集中在道路上。
行进中，同江柏一道走在前方的童宁止住了脚步，拿出了背上的二胡，语气严肃：“准备迎敌！”
众人停步，看向前后，这羊肠小道一览无遗，不见敌人踪迹，可童宁那严肃的模样，定然不是玩笑话。
江柏瞧此处不宜战斗，便问那小和尚：“小大师，还有多少路程，便可离开这小道？”
“这才行了一半！”
江柏当机立断：“继续往前，我们若在此处被埋伏，必然被前后夹击，先到个开阔场所！”
话音刚落，这小道上的石块便动了起来，向九个点聚集，不消片刻，九个八尺石头人凝聚形成，前五后四，把江柏一行困在这小道上。
如此场面，那小和尚还不慌乱，说道：“各位施主，这和昨夜攻击寺庙的石巨人一样，只是他们小了好多！”
江柏想起了南岭镇的水人，但没那么多功夫细想了，江柏喊道：“童哥，你去守后方，姜哥，你到前方开路，咱们得先离开这小道才行！”
到后方的童宁，琴弓搭上琴弦，二胡先发出一声嘶鸣，犹如一口深呼吸，继而传出一段满是激情的二胡乐，这段乐，若那冰封的大江春日里解冻，江水初哗啦，进而到了汛期，整条江里皆是奔涌的江水，乐音在江水最汹涌澎湃时戛然而止。
再说后方这四个石头人，它们整个躯体在乐起时一滞，随后便跟着童宁二胡发出的音乐震动，在童宁戛然而止时，它们通通“嘭”的一声，全部炸开。
前方的姜晃，手持双锤，他当真对得起他武力担当的评价，面对这看起来高大，却行动迟缓的石头人，一锤呼上去，半扇躯体当场化作齑粉，几锤过后，前方的石头人全部阵亡。
“快走！”江柏见状，马上催促。
继而，同江柏料想的一样，这些石头人，同那人的水人一样，又凝聚了起来，江柏知道，他被人卖了！可是卖他的人，达到了目的，为什么没人来帮他！
姜晃看着眼前重新出现的石头人：“江柏，石头人打不死，这可咋整啊？”
江柏的眼睛往四周到处瞧：“这是北辽国的萨满用图腾召唤的，要杀死石头人，得去把召唤石头人的图腾给毁掉！”
“可知那图腾在何处？”
“这悬崖峭壁的，定然是我们够不到的地方，别管图腾了，先往前面打，离开这里！”
姜晃又一锤呼出：“打没问题，我担心我们的气力撑不到我们离开这里！”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江柏盼着那出卖他的人，派人来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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