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胡思乱想
江柏赶到长公主府时，车舆已经备好。
凤林知道江柏着急，除了萧姝与筠儿，随行只带了个嬷嬷，照顾萧姝与筠儿。
江柏亲自做车把式，萧姝从未有过这种体验，跑来与江柏并坐，她带了顶帷帽，遮挡刺骨的凉风。
江柏驾着车，口中说道：“姐！我今早出门之时，圣人遣李宝公公唤我去朝堂之上，他都同意姝儿随你去撒欢了，怎会不知我今日要来见你，还差人去唤我？”
车厢掀起了外面的布帘，留下里面的纱帘挡风，凤林声音传来：“看来，你抗旨不尊，没去见他！”
江柏道：“我这不是急着来见好姐姐，这才抗旨不尊，到时候圣人怪罪，姐可得帮我讲好话！”
虽然瞧不见凤林的神情，但从她的声音里能听出打趣：“你个小滑头，敢抗旨不尊，岂能没主意躲了责罚！”
江柏嘿嘿一笑，又道：“姐，你帮我分析分析，圣人知我要来见你，为何还差人去唤我？”
凤林想了想，没回答江柏所问：“皇兄以前不是这般老奸巨猾的，自从登了大宝，做起事来，就没以前畅快了！”
回想那夜饮啤酒之时，萧琛言语中，要将江柏拉进朝堂，凤林又道：“弟弟你放心，皇兄此举，绝不是为了害你！”
江柏心道，他们这种人，能有好东西吗？即便不害你，那也是要从你这里要好处！这种话，江柏当然不会讲出来。
凤林心中明白，江柏今日抗旨不尊，可不是着急来见她，而是为了她那位青儿姐姐，她开口道：“弟弟！将来某一日，我让你违抗圣人之命，你会像今日这般，抗旨不尊吗？”
江柏听后，寻思，好姐姐身居高位这么些年，想来孤寂得很！
“姐！别说是抗旨不尊，就算姐要的是天上的星星，弟弟也会去找个足够长的竹竿，把它们捅下来，送给姐姐！”江柏大包大揽的口吻。
车厢之内，凤林面上出现了笑容，这便宜弟弟，认得不亏。
与江柏并坐的萧姝，听了江柏的话，糯糯道：“好哥哥！姝儿要天上的星星！”
江柏心道，我哪有那本事，这儿没玻璃，要不给她烧一点？
江柏问道：“真想要？”
萧姝听出江柏讲的是玩笑话，自己讲的也是玩笑话，听闻江柏这么一问，反倒是她吃惊了：“你真能将星星给捅下来？”
江柏笑道：“星星我是捅不下来，只能给你弄点其它亮闪闪的东西！”
“水玉？”
水玉即水晶。
萧姝给江柏找台阶，江柏顺着就下了：“你都知道了啊？”
萧姝失望道：“那有什么稀奇的？”
……
赶路是枯燥的，可枯燥里尽显江柏用心，吃住方面皆下了功夫，他们每到一处客栈或驿站，所用被褥，清洁用具等，皆是全新的，吃食多是出自江柏之手，途中无聊，江柏又与萧姝讲话本，三部曲第二部《神雕》。
……
这日，筠儿听话本听得困了，在车内睡熟了。
江柏问道：“好姐姐，筠儿是不是和我一样，我是被爹爹和娘亲捡来的，筠儿是好姐姐捡来的？”
“筠儿和你可不一样，你的族人，死在了当年那场疫祸，而筠儿，是被她爹爹和娘亲亲手卖掉的！”
“啊？”江柏大吃一惊。
凤林透过纱帘，瞧了眼江柏：“这世上，卖儿卖女的那么多，有啥好惊讶的？”
江柏哪能说，他接触的是另一种思想。
江柏虽然觉得要说之话很是天真，可依旧出口了：“官家不管吗？”
“管？怎么管？他们连自己都养不活了，即便再舍不得，也得给儿女谋条生路，将他们卖了，做仆做婢，总比饿死的强！”
江柏前世闻妈妈讲，起初之时，家中没吃的了，他舅舅饿得脚都肿了，找了位有点门路的亲戚，这才保了下来。
“难怪筠儿这般喜欢好吃的！”
凤林问道：“你从没给筠儿吃过炒豆？”
“我觉得炒豆不好吃，就没亲手做过，筠儿喜欢吃炒豆？”
“不要给她吃炒豆！”凤林目视睡在她怀中的筠儿，“她一见炒豆，就哭！”
凤林说道：“卖掉儿女，做爹爹和娘亲的总是舍不得，筠儿爹爹和娘亲将她卖给人牙子时，给了她一把炒豆，给她讲，‘等你吃完炒豆，爹爹和娘亲就来接你了’，从此，她再没见过爹娘，我从人牙子手中买下她时，她才开始记事，问我，‘爹爹和娘亲怎么还不来接她？’，我与她讲，‘将世上好吃的都吃上一遍，爹爹和娘亲就来接她了！’。”
筠儿那么喜欢吃食，原来是这个原因，难怪那日早间，说将她送到季神医那里，等过些时日去接她，她死活也不肯。
“你这好哥哥，会照顾筠儿一辈子吧？”
凤林的问话，打断了江柏的思绪，他答道：“当然，说照顾一辈子，就照顾一辈子，少一天，都不算一辈子！”
凤林没有子嗣，将筠儿这个徒儿，当做了女儿来养。
江柏回忆史书，心道，全是歌功颂德之语，还不如写些人间悲剧，来得让人警醒，诗中所写，不欺世人，兴与亡，百姓皆苦。
……
不日，一行人终于抵达蒲州城，为了给好姐姐最好的住宿条件，江柏直接去衙门找李达。
此时，李达听闻了江柏能使万民之意，又见江柏活蹦乱跳，到处乱跑，心思活泛的他，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闻人来报之后，亲自去迎江柏。
李达进京述职之时，有幸参加过圣人举办的筵席，见过凤林，出门之后，他瞧见来人，又加快了步子。
李达行至凤林面前，施大礼：“下官蒲州刺史李达，参见长公主殿下！”
李达施着礼，心里却骇然，这江柏，虽听闻他与长公主殿下关系不错，没想到可以与长公主一道出游。
凤林淡淡道：“起身吧！”
江柏适时开口：“李哥，咱们此行不为公务，是办一些私事，来叨扰李哥，是想请李哥给寻一个好点的落脚之处。”
李达闻江柏所言后，将他们安排在了萧妤住的那个别院。
一行人住下之后，先是沐浴一番，清洁了此行的风尘，江柏又亲自去疱屋，做了一桌吃食。
江柏本打算连夜赶去杏花村，将那法子取来，萧姝虽然想去撒欢，可顾忌姑姑与那季神医不对付，不曾言语出来，可筠儿吵着要和江柏一道去，吃好吃的杏子与杏仁，最后此想法只能作罢，江柏总不能带着筠儿赶夜路吧！
翌日早间，几人在膳厅用膳。
老规矩，江柏照顾筠儿吃饭，口中说道：“姐！待用完膳，我赶去杏花村，将那法子取来！”
江柏担心惹凤林不开心，“季神医”三个字都不敢提。
凤林瞧了一眼萧姝，与之道：“你想去，就跟着一块儿去！”
萧姝却是摇头：“姝儿留下来陪姑姑！”
“你那点心思，还瞒得住姑姑？”
萧姝又道：“此行，姑姑去哪儿，姝儿就去哪儿！”
凤林闻言，不再多语。
早膳之后，江柏带着筠儿出发，明明驾的是车舆，筠儿却要与江柏并坐。
江柏第一次与筠儿相见时，只觉这小姑娘可可爱爱，宛如饕餮，如今已知她的身世，倒觉得这是她自我治疗的办法。
卖儿卖女，这个被前世遗忘的词汇，在这儿，到处都是。
江柏有意让马儿跑得慢点，因为筠儿手中捧着用干荷叶包着的杏仁糕，她一边吃，一边护着糕点。
江柏问：“够吃了吗？”
筠儿口中塞着糕点，不能开口讲话，点着小脑袋，接着又取了一块，递给江柏，江柏微笑着接了过来，塞进口中。
改变这种境况？这事在江柏脑中闪过一瞬，就被否决了，因为江柏对这个世界，有自己的一套逻辑。
前世，有次随治安大队去“赚外快”，抓到的人当中，有一位在校大学生，做笔录时，提及她为什么不好好念书，做这个，原因很简单，父亲病了，需要钱，很多钱，江柏从她眼中，看到了对世界的恨意。
此事，江柏感触很深，封建社会是这般，前世先进社会也没有消灭这种状况，至于将来是怎样，江柏不持乐观态度。
观史书，观生命进化过程，再观整个宇宙的演变，江柏发现了一个相同的规律，星系的诞生，从星尘聚集开始，演变为星系，最后恒星爆炸，整个过程，物质的聚集与再分配。
再观生命，弱肉强食，把生物链拉开一看，再观鲸落之事，生命物质的聚集与再分配。
再观史书，朝代覆灭与新立，刨去恩怨情仇，看到的是权力与财富的聚集与再分配。
就如靖王萧珉所言，重复着重复着重复。
所以“改变”二字，被江柏否定了，他的做法是，遇到了，就帮一下，没遇到，就当做不知道，这也是江柏前世干了九年警司，依旧殴打嫌疑人的原因，位置高了，遇到这样的事就多了，他是个心软的人。
可是，宇宙之中，出现生命的目的是什么？还是说，根本没有目的！
胡思乱想之中，江柏带着筠儿，赶到了杏花村。
……
凤林知道江柏着急，除了萧姝与筠儿，随行只带了个嬷嬷，照顾萧姝与筠儿。
江柏亲自做车把式，萧姝从未有过这种体验，跑来与江柏并坐，她带了顶帷帽，遮挡刺骨的凉风。
江柏驾着车，口中说道：“姐！我今早出门之时，圣人遣李宝公公唤我去朝堂之上，他都同意姝儿随你去撒欢了，怎会不知我今日要来见你，还差人去唤我？”
车厢掀起了外面的布帘，留下里面的纱帘挡风，凤林声音传来：“看来，你抗旨不尊，没去见他！”
江柏道：“我这不是急着来见好姐姐，这才抗旨不尊，到时候圣人怪罪，姐可得帮我讲好话！”
虽然瞧不见凤林的神情，但从她的声音里能听出打趣：“你个小滑头，敢抗旨不尊，岂能没主意躲了责罚！”
江柏嘿嘿一笑，又道：“姐，你帮我分析分析，圣人知我要来见你，为何还差人去唤我？”
凤林想了想，没回答江柏所问：“皇兄以前不是这般老奸巨猾的，自从登了大宝，做起事来，就没以前畅快了！”
回想那夜饮啤酒之时，萧琛言语中，要将江柏拉进朝堂，凤林又道：“弟弟你放心，皇兄此举，绝不是为了害你！”
江柏心道，他们这种人，能有好东西吗？即便不害你，那也是要从你这里要好处！这种话，江柏当然不会讲出来。
凤林心中明白，江柏今日抗旨不尊，可不是着急来见她，而是为了她那位青儿姐姐，她开口道：“弟弟！将来某一日，我让你违抗圣人之命，你会像今日这般，抗旨不尊吗？”
江柏听后，寻思，好姐姐身居高位这么些年，想来孤寂得很！
“姐！别说是抗旨不尊，就算姐要的是天上的星星，弟弟也会去找个足够长的竹竿，把它们捅下来，送给姐姐！”江柏大包大揽的口吻。
车厢之内，凤林面上出现了笑容，这便宜弟弟，认得不亏。
与江柏并坐的萧姝，听了江柏的话，糯糯道：“好哥哥！姝儿要天上的星星！”
江柏心道，我哪有那本事，这儿没玻璃，要不给她烧一点？
江柏问道：“真想要？”
萧姝听出江柏讲的是玩笑话，自己讲的也是玩笑话，听闻江柏这么一问，反倒是她吃惊了：“你真能将星星给捅下来？”
江柏笑道：“星星我是捅不下来，只能给你弄点其它亮闪闪的东西！”
“水玉？”
水玉即水晶。
萧姝给江柏找台阶，江柏顺着就下了：“你都知道了啊？”
萧姝失望道：“那有什么稀奇的？”
……
赶路是枯燥的，可枯燥里尽显江柏用心，吃住方面皆下了功夫，他们每到一处客栈或驿站，所用被褥，清洁用具等，皆是全新的，吃食多是出自江柏之手，途中无聊，江柏又与萧姝讲话本，三部曲第二部《神雕》。
……
这日，筠儿听话本听得困了，在车内睡熟了。
江柏问道：“好姐姐，筠儿是不是和我一样，我是被爹爹和娘亲捡来的，筠儿是好姐姐捡来的？”
“筠儿和你可不一样，你的族人，死在了当年那场疫祸，而筠儿，是被她爹爹和娘亲亲手卖掉的！”
“啊？”江柏大吃一惊。
凤林透过纱帘，瞧了眼江柏：“这世上，卖儿卖女的那么多，有啥好惊讶的？”
江柏哪能说，他接触的是另一种思想。
江柏虽然觉得要说之话很是天真，可依旧出口了：“官家不管吗？”
“管？怎么管？他们连自己都养不活了，即便再舍不得，也得给儿女谋条生路，将他们卖了，做仆做婢，总比饿死的强！”
江柏前世闻妈妈讲，起初之时，家中没吃的了，他舅舅饿得脚都肿了，找了位有点门路的亲戚，这才保了下来。
“难怪筠儿这般喜欢好吃的！”
凤林问道：“你从没给筠儿吃过炒豆？”
“我觉得炒豆不好吃，就没亲手做过，筠儿喜欢吃炒豆？”
“不要给她吃炒豆！”凤林目视睡在她怀中的筠儿，“她一见炒豆，就哭！”
凤林说道：“卖掉儿女，做爹爹和娘亲的总是舍不得，筠儿爹爹和娘亲将她卖给人牙子时，给了她一把炒豆，给她讲，‘等你吃完炒豆，爹爹和娘亲就来接你了’，从此，她再没见过爹娘，我从人牙子手中买下她时，她才开始记事，问我，‘爹爹和娘亲怎么还不来接她？’，我与她讲，‘将世上好吃的都吃上一遍，爹爹和娘亲就来接她了！’。”
筠儿那么喜欢吃食，原来是这个原因，难怪那日早间，说将她送到季神医那里，等过些时日去接她，她死活也不肯。
“你这好哥哥，会照顾筠儿一辈子吧？”
凤林的问话，打断了江柏的思绪，他答道：“当然，说照顾一辈子，就照顾一辈子，少一天，都不算一辈子！”
凤林没有子嗣，将筠儿这个徒儿，当做了女儿来养。
江柏回忆史书，心道，全是歌功颂德之语，还不如写些人间悲剧，来得让人警醒，诗中所写，不欺世人，兴与亡，百姓皆苦。
……
不日，一行人终于抵达蒲州城，为了给好姐姐最好的住宿条件，江柏直接去衙门找李达。
此时，李达听闻了江柏能使万民之意，又见江柏活蹦乱跳，到处乱跑，心思活泛的他，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闻人来报之后，亲自去迎江柏。
李达进京述职之时，有幸参加过圣人举办的筵席，见过凤林，出门之后，他瞧见来人，又加快了步子。
李达行至凤林面前，施大礼：“下官蒲州刺史李达，参见长公主殿下！”
李达施着礼，心里却骇然，这江柏，虽听闻他与长公主殿下关系不错，没想到可以与长公主一道出游。
凤林淡淡道：“起身吧！”
江柏适时开口：“李哥，咱们此行不为公务，是办一些私事，来叨扰李哥，是想请李哥给寻一个好点的落脚之处。”
李达闻江柏所言后，将他们安排在了萧妤住的那个别院。
一行人住下之后，先是沐浴一番，清洁了此行的风尘，江柏又亲自去疱屋，做了一桌吃食。
江柏本打算连夜赶去杏花村，将那法子取来，萧姝虽然想去撒欢，可顾忌姑姑与那季神医不对付，不曾言语出来，可筠儿吵着要和江柏一道去，吃好吃的杏子与杏仁，最后此想法只能作罢，江柏总不能带着筠儿赶夜路吧！
翌日早间，几人在膳厅用膳。
老规矩，江柏照顾筠儿吃饭，口中说道：“姐！待用完膳，我赶去杏花村，将那法子取来！”
江柏担心惹凤林不开心，“季神医”三个字都不敢提。
凤林瞧了一眼萧姝，与之道：“你想去，就跟着一块儿去！”
萧姝却是摇头：“姝儿留下来陪姑姑！”
“你那点心思，还瞒得住姑姑？”
萧姝又道：“此行，姑姑去哪儿，姝儿就去哪儿！”
凤林闻言，不再多语。
早膳之后，江柏带着筠儿出发，明明驾的是车舆，筠儿却要与江柏并坐。
江柏第一次与筠儿相见时，只觉这小姑娘可可爱爱，宛如饕餮，如今已知她的身世，倒觉得这是她自我治疗的办法。
卖儿卖女，这个被前世遗忘的词汇，在这儿，到处都是。
江柏有意让马儿跑得慢点，因为筠儿手中捧着用干荷叶包着的杏仁糕，她一边吃，一边护着糕点。
江柏问：“够吃了吗？”
筠儿口中塞着糕点，不能开口讲话，点着小脑袋，接着又取了一块，递给江柏，江柏微笑着接了过来，塞进口中。
改变这种境况？这事在江柏脑中闪过一瞬，就被否决了，因为江柏对这个世界，有自己的一套逻辑。
前世，有次随治安大队去“赚外快”，抓到的人当中，有一位在校大学生，做笔录时，提及她为什么不好好念书，做这个，原因很简单，父亲病了，需要钱，很多钱，江柏从她眼中，看到了对世界的恨意。
此事，江柏感触很深，封建社会是这般，前世先进社会也没有消灭这种状况，至于将来是怎样，江柏不持乐观态度。
观史书，观生命进化过程，再观整个宇宙的演变，江柏发现了一个相同的规律，星系的诞生，从星尘聚集开始，演变为星系，最后恒星爆炸，整个过程，物质的聚集与再分配。
再观生命，弱肉强食，把生物链拉开一看，再观鲸落之事，生命物质的聚集与再分配。
再观史书，朝代覆灭与新立，刨去恩怨情仇，看到的是权力与财富的聚集与再分配。
就如靖王萧珉所言，重复着重复着重复。
所以“改变”二字，被江柏否定了，他的做法是，遇到了，就帮一下，没遇到，就当做不知道，这也是江柏前世干了九年警司，依旧殴打嫌疑人的原因，位置高了，遇到这样的事就多了，他是个心软的人。
可是，宇宙之中，出现生命的目的是什么？还是说，根本没有目的！
胡思乱想之中，江柏带着筠儿，赶到了杏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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