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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五将相聚

    武文增一来,众人一商议,时间又到了半夜。

    烤全羊吃得只剩了骨架,众人也已离去,独留江柏在帐内。

    江柏目视着舆图,脑中不断得演练着此次抗辽之战。

    过了甘州,穿过玉柱山脉白陉,至狼嚎关,过了此关,迎面而来的是宜州城与曙州城,此二州,刚好达到梁国中州的户数要求。

    梁国,将领土内的州府,分为上中下,上州属地之内,拥有家庭四万户,中州二万五千户,不足二万五的为下周。

    一户家庭,平均五口人,宜州城与曙州城,共有百姓二十五万左右。

    再往西去,便到了至关重要之城,汀州城,此州到达了梁国上州要求,足有四万户,乃是一座大城,可即便如此,依旧无法与中土城池相比,因为西北六州的属地,普遍比中土大上三至四倍。

    至于最西边的沙州与西州,属于下州,百姓不多,城池也不大。

    西北三悍将,往日镇守西北,将大部分军队屯在中间的汀州城,其余四州遇到事,可快速领兵增援,可此次不一样,敌军太多了,野外作战,又对他们大大不利。

    兵者,诡道也!水无常势,兵无常形,人无常态,事无常规!

    江柏行事,擅长总结规律,可形成规律的过程,属实千变万化,以不同速度,不同方式,朝着同一个目的地前进。

    江柏便在千变万化中,睡了过去。

    ……

    翌日,江柏醒来,大军开拔。

    今日,他们的行军较为轻松,行至玉柱山脉,到达白陉入口便可,明日再过白陉。

    苗英带着武文增与汪打虎,驾马朝着江柏行来。

    走至近了,苗英揶揄道:“昨日某个小娃娃不是说,要领军回京师?”

    江柏轻飘飘道:“本公爷不与连刺绣都没学会的黄毛丫头一般见识!”

    苗英眼带轻蔑:“昨日是谁,被本将军一脚踹在屁股上,飞了出去?”

    苗英,字胜男,就冲这字,江柏就不想与其打嘴仗,他撇下苗英,对武文增道:“武将军,天气日渐转暖,离融雪之日不远了,得麻烦武将军做件事!”

    武文增客气道:“公爷请讲!”

    江柏说道:“请将军安排快马,穿过白陉,传令戍守外五州的将士,将属地之内,所有百姓迁至州府,下属县城的百姓,也悉数迁入!”

    不待武文增答话,苗英抢先道:“县城也不要了?西北之地,各县的城墙,既高且坚,可不是中土之县能比的!”

    江柏问道:“外五州,狼嚎关,就算每州下辖两个县,军队六万不到,要守十六座城池,把军队分散开,让敌军蚕食?”

    别看苗英咋咋呼呼,智力与她的武力对等,并不傻,她就是争强的性子,什么都要与你争上一争!

    苗英心里门清,嘴上却不这么讲:“那也不能全都不守!”

    江柏不与苗英争,对武文增道:“让百姓将粮食牲口全部带上,就算是麦麸也不要留下!”

    武文增说道:“公爷,此战不能守城,守城与等死无异!”

    江柏早知不能守城,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个词无法在这儿用,江柏便道:“武将军认为咱们该怎么打?”

    武文增叹气道:“守城是等死,野外作战,人数又是劣势,此战必须用谋,可惜我实在没好主意!”

    江柏道:“武将军没好主意,姑且试一下我的主意?”

    武文增疑问道:“公爷?”

    “有没有用,我不敢保证,战场局势,瞬息万变,我只能预谋,到了那时候,也得走一步看一步!”

    ……

    当日,一队轻骑兵穿过白陉,朝着各州奔去,传达命令。

    ……

    北辽国黄海部的八白帐定居点,命名为海东。

    北辽国的十二万骑兵,已在此地集结完毕,待冰雪消融,就发兵南下,直指梁国的西北六州。

    毡包之内,暖意盎然,谈笑阵阵。

    肖典,作为黄海部首领,正举办宴会,招待诸位西来的贵人。

    肖典争勇好斗,不代表他无谋,毡包内的座位进行了特别安放,五张桌案,呈五角,围成一个圆,没有主次之分。

    盘腿坐于桌后的肖典,体型笼罩了半张桌案,毡包内设有火盆,肖典没穿貂皮褙子,一身锦衣遮挡不住他爆炸的肌肉,长得是瞳黑脸方,棱角分明,一头黑发,束缚成一条麻花辫,披在身后。

    肖典冲着福达举杯:“天师,干嘛这般沉闷,要不要我给你唤两个姑娘来?”

    福达端起马奶酒,与之隔空相撞:“肖首领有心了,本师不近女色!”

    肖典看向郝晖:“郝大王,宴会开始之时,我还以为天师不喜这酒肉,过了这般久了,才发现天师另有心事,你与天师自王帐同来,天师这是怎么了?”

    郝晖目视福达:“那事与三位首领说说?”

    福达拿着小刀削羊肉:“那事也不是啥秘密,你想说便说!”

    郝晖说道:“三位首领,瞧天师那一只金耳!”

    福达的耳朵,当初被江柏用火铳打掉了半只,现在做了只金耳装上。

    白向南手持整支羊腿:“我听闻天师南下刺杀梁国公主时,受了伤,丢了半只耳朵,这事难道另有说法?”

    白向南虽没肖典壮硕,其身负的爆炸力量却藏不住,手指上都是隆起的肌肉,他与江柏一般,留着光头,可头顶纹了一只雄鹰,双瞳也如鹰眼一般锐利。

    郝晖答道:“伤了天师耳朵的人名叫江柏!”

    江柏当初伤福达时,还是个无名小卒,福达为了脸面,只说受了伤,没说是何人所为,所以这事,除了郝晖,其余三人不知。

    白向南追问道:“此次梁国领军那小娃娃?”

    郝晖答道:“正是那人!”

    其余三人得知后,皆是诧异,情报显示,江柏武艺平平,他怎能伤到福达?

    白向南毫不避讳道:“此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传言,此人跟着白云观的青云子道长学了些机关术,他伤天师的手段,想来是从青云子道长处学来的!”

    白向南不解道:“机关术不都用来造花灯吗?怎还能伤人了?”

    “当日,那江柏手持一支铁管,对准了天师,接着,铁管传出一声炸响,射出数颗铁丸,与中土的烟花类似,我未直面那铁管,不知是何感受。”郝晖看向福达,“天师,你与三位首领讲讲?”

    福达冷冷道:“我若被那铁丸正面射中,会当场死去!”

    福达实话实话,落入肖典耳中,觉得有些耸人听闻,他问道:“那铁管真有那般威力?”

    福达道:“你等修炼之道,与我不同,你等炼体,耳聪体快,能躲过那铁丸,我炼的是术法,身体是我的弱点!”

    白向南朗声道:“天师不必对此耿耿于怀,待大军南下,我将那江柏捉来,由天师处置!”

    福达举起酒杯:“多谢白首领美意!”

    福达,从年龄上算,在四人面前,只能做一个后生,可他是北辽国的天纵之才,国师马纵座下唯一弟子,未来的大辽国国师,这些未来要发生的事,拔高了他的身份。

    一直不语的李敏开了口:“两位哥哥,光饮酒吃肉可不行,咱得商议下大军南下的事!”

    李敏虽为青河部首领,可生的是一副南相,头戴玛瑙额箍,秀发编成了一条条小辫子,上有宝石作饰,草原风大,可她却受了领地内清河的眷顾,肤色水嫩,一双美眸亦是水汪汪的。

    肖典闻言,笑道:“敏妹,待咱们取了西北外五州,你便嫁与我如何?”

    李敏不答应不拒绝,顾左右而言他:“那五州打不打得下来还未知,肖哥此言尚早!”

    肖典望着李敏:“白首领常年与南人交战,由白首领领军,西北五州手到擒来,此地挨着我黄海部,皇帝殿下念黄海部受黄沙侵袭,这五州不得交予我,我这老大粗,可治理不了南人的城池,这事,得由敏妹来,敏妹又擅经商,控制了去西胡的商道,往后的日子,财源滚滚!你我两部,本就挨着,我俩成亲,岂不妙哉!”

    白向南插了嘴:“李首领无意嫁给肖老弟,肖老弟何必强人所难!”

    白向南讲这话,可不是为李敏解围,他本人颇瞧不起北辽国这位女首领,原因与李敏的出生,以及领导清河部的方式有关。

    李敏的母亲,是原青河部首领南下打草谷,从中土抢来的奴隶,见其姿色不错,一顿荒唐之后,就有了李敏。

    李敏之父故去后,李敏凭借本事,坐上了青河部首领之位,这让白向南很不高兴,李敏之父与白向南的父亲,都爱带着部族南下打草谷,可李敏上位后,干此事的,就只剩他了,李敏爱经商,常遣使者南下,与中土各国商量开互市之事,白向南对此看不惯。

    郝晖知道二人之间的矛盾,这白向南对自己也有芥蒂,是因自己掌管南院,专门处理北辽国境内发生的南人矛盾,可此时不是闹矛盾的时候,于是插话,另起话题:“肖首领,西北六州,你比我等熟悉,与我等讲讲梁国戍守此地的将士!”

    肖典收回在李敏处的目光,说道:“梁国镇守西北的三位将军,是当年梁国征东大将军黄大朗的旧部,大梁国唯一女将苗英,此将擅长指挥作战,儒将武文增,此人掌辎重的调运,指挥作战也是个好手,还有个叫汪打虎的,是个莽夫……”

    肖典突然刹住了话,站起身来,全身肌肉紧绷,面露警惕之色。

    其余四人,行相同之事,他们的目光,锁定在了一个光头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