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景重现
肖振军接连打了两个电话，第一个无人接听，第二个接通不到一分钟就挂断了，他朝白云初摇摇头。
“找不到外卖员的联系方式？”
肖振军坐到沙发的另一头，说道：“那家店查不到点单人的真实号码，我让店主帮忙联系外卖员。”
“只有等外卖员联系我了。”
白云初打开冰箱拿出唯一一罐啤酒扔给肖振军，接着冷水冲脸，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
房间里发出易拉罐被拉开的声音。
肖振军灌了一口，进行酒精压惊，冰凉的啤酒入喉，恐慌情绪有所缓和。
二十分钟后，外卖员仍没打电话过来，肖振军只好再次拨打过去，对方不耐烦地说已经通知到位，外卖员联系不联系他们与自己无关。
拉扯一分钟，双方说话都有点冲，白云初接过电话，大声道：“吃了你家外卖，浑身不适，上吐下泻，信不信我直接投诉到平台，马上让外卖员联系我。”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他直接挂掉电话。
肖振军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别冲动，发脾气起不到作用，只会适得其反。
话音落地，白云初的手机电话铃声响起。
“喂。”
“我没动过你外卖，商家给我的时候是什么样，我送给你的时候就是什么样，有问题你直接找商家协商。”对方抢先开口解释。
“你把外卖放到什么地方了？”白云初问道。
“你住在哪里？”
“不贵公寓1楼105室，有印象吗？”
“我想想...”对方想了一会儿，说道：“我想起来了，幸亏这栋公寓楼名字独特，订单也不多，否则还真记住。”
白云初耐心听他说完，重复问道：“你把外卖放到哪里了？”
“有个女生拿走你外卖了...”
“等等，我信号不太好。”
白云初打开免提，看了眼肖振军，请对方继续说。
“有个女生在门口拦住我，她告诉我外卖是她帮你点的，看过她的订单记录后，我把外卖交给她就走了。”
肖振军没注意手上用力，啤酒罐被捏扁。
“好的，谢谢，您方不方便大致说下她的长相。”
“不好意思，我忙着送单，没有留意，只记得她脸上...左脸有个酒窝，头发不长。”
...
白云初加上外卖员的微信，把叶菲菲发来的照片让他确认。
对方的回复非常肯定。
“我去下洗手间，开关在哪里？”肖振军咂了咂嘴巴，心慌慌，要亮堂堂。
放水的同时询问白云初走廊里的监控是不是坏了。
“怎么可能，查看监控的时候，房东也在场。我特意看了监控时间，就是今天晚上的监控。”白云初极其肯定地回道。
“你应该...”
肖振军擦干手上的水，卫生纸扔进垃圾篓，压低嗓音说道：“你可能中邪了。”
中邪？!
我昨晚确实见过鬼。
“你说清楚点。”
肖振军抱起另一个抱枕，忍不住看了两眼外面的漆黑，小声说道：“那个玩意变成鱼雯的模样，给你送外卖，恐怖电影里，这种情况叫做艳鬼看上你了，聊斋志异里很多类似的玩意...”
他越扯越远，若不拦住，估计要扯到剧情发展和大结局，整出个电影解说。
“外卖员见过她，假如鬼能躲过监控，外卖不可能躲过监控吧。大晚上别自己吓自己。”
肖振军点点头，按理讲确实如此，他犹豫再三，道：“我说句话，你不要有意见，成不？”
“说吧。”
“我们先去医院检查，回来后再报警。警察查不出结果，我们再去庙里拜拜，求取开过光的平安符和驱鬼符。”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送白云初去医院，顺道检查检查自己的眼睛和脑部。
“别开玩笑了，我心里很乱很烦躁。”白云初说道，语气中夹杂着些许不耐烦，他又反复查看外卖包装里的纸条和上面的字迹。
不难看出，字字情真意切，大意是忘不了他，希望和好，右下角的署名是鱼雯。
肖振军见他脸色难看，便没再开口说话，房间内恢复安静。
突然，白云初从沙发上蹦起来，喊道：“我想到办法了。”
肖振军正要问什么办法，谁知，白云初像泄了气的皮球，蔫了，缓缓坐到抱枕上。
一惊一乍，肖振军又不由得看向外面，黑漆漆的，一个不着调又恐怖的想法跃然而出，那只鬼也许正躲藏在黑夜中偷偷看他们，口水已经不受控制地流了一滩。
他如坐针毡，慢慢调整坐姿，挪来挪去始终觉得不舒服。
白云初发现他屁股扭来扭去，不经头脑思考，脱口而出问道：“你有痔疮？”
“痔疮是什么东东？我怎么可能会有痔疮。”肖振军一脸正经。
“哦，若痔疮处于急性发作期，我建议躺着。”白云初不容他回答，离开沙发，坐到电脑桌前，继续沉思和呼唤冥虎白子烁。
我真没痔疮...我怕黑...肖振军躺下，欲哭无泪。
你要装死到什么时候？我可能碰上厉鬼了，你快出来咬死他们...白云初心急如焚。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沉默。
“老肖，你的电话。”
“对对对，我的电话。”肖振军晃了晃脑袋，怀疑被鬼压床了，不然怎么会听不到手机铃声。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柔声道：“媳妇，我们马上就回去了，我发誓绝对没有喝多。”
“我来接你了，你们在哪里。”
电话里叶菲菲的声音很大，大到白云初听得一清二楚。
“辛苦媳妇了，我在白云初家里，不贵公寓105。”
“这么巧，我们正好在这栋公寓边上，咦，看到你的小电驴了，快出来接我们。”
白云初有种不详的预感，果不其然，叶菲菲告诉他们，鱼雯和她在一起。
又来一个鱼雯？！
两人神情各异，面面相觑。
“出去接她们啊。”白云初看他屁股也不挪一下，催促道。
“你和我一起去吧，我他么怕。”
“你怕什么？”白云初也不动，一个不是他媳妇，一个令他怀疑人生，接个屁。
“还能怕什么，我怕那玩意在走廊里走来走去，哎呀，你陪我出去啊，帮我在媳妇面前维持大胆的形象。”
“...”
四人在公寓门口碰头，白云初再次大惊失色，鱼雯见到他，抿嘴微笑，左脸露出梨涡，齐耳发，身上穿的衣服正是给他送外卖时的那一套，短款白色蓬松羽绒服搭配黑色直筒长裤。
肖振军悄悄碰他的肩膀，小声提醒。
白云初回了一个僵硬的笑容，领着三人进公寓。
他给叶菲菲和鱼雯分别倒了一杯白开水，坐在一边，不言不语。
肖振军给叶菲菲递了个眼神，后者又碰了碰站着的鱼雯。
“小...，我和菲菲以为你们两个没吃饭，于是在路上的餐馆买了两份饭菜。”鱼雯伸出原先背在身后的手，手上提着一个精美的包装袋。
白云初的心提到嗓子眼，脱口问道：“你们买的什么菜？”
肖振军反应过来，接过鱼雯手上的包装袋，把它和之前的那个外卖包装放在一起比较。
一模一样！
他又惊又怕，看了眼白云初，神色有些惊慌但却故作镇定，低头缓缓打开两个包装袋里的打包盒。
叶菲菲和鱼雯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肖振军望着六个打包盒中的四个愣住傻眼，他仰头看向鱼雯，问道：“你确定今天晚上九点半没点过这家店的外卖？”
叶菲菲好像听出了重点，抓住肖振军的衣袖，小声说道：“你有病啊，大晚上乱讲话吓唬人。”
肖振军撇过头，悄声回道：“我比你还怕，我害怕到这时候。”
鱼雯摇摇头，眼中含泪，转身离开。
“小雯。”
白云初快步赶过去，抓住她的手臂，笑道：“我们开玩笑的，别当真。”他冲肖振军和叶菲菲使眼色，干笑道：“四五年过去了，你还记得我的口味，老肖，你才说肚子饿，还不快吃。”
“对对对，我和老白忙到这时候，却连一顿饭都不肯请。”肖振军不动声色地拍叶菲菲的手，以示安慰。
白云初将鱼雯拉到桌子旁，用卫生纸擦拭干干净净的塑料凳子。
“你为什么不吃我单独给你点的外卖？”
鱼雯的说话声并不小，但肖叶二人仿佛没听见一般，若无其事地分发筷子和擦桌面。
“马上吃，马上吃，坐吧。”白云初以为她责怪他和肖振军一起吃她点的饭菜。
“你恨我，对不对？”鱼雯脸上泪痕未消，眼中带着闪闪的泪光，柔声问道。
之前的相同一幕与此时渐渐重合，鱼雯的表情也是一模一样，没有二样。
白云初恍恍惚惚，连连倒退，碰倒电脑椅，随后他看见肖振军三人慌慌忙忙地跑过来，一个个惊慌失色。
左手一滑，右手抓空，他狠狠地摔了一跤，视线模糊，然后爽快地不省人事。
六方形房间，这次房间全白布局，仅有地板透明，以及地板后面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郁漆黑。
白云初不太敢使劲撞墙和跺脚，后脑勺的伤口流出的血液经脖颈已经流到背上，他隐约感觉头晕目眩，一屁股坐下，伸手摸到温热的血液，放到眼前一看，血流量不少，手指上全是血，血珠从手指缝隙里一滴一滴落到地板上。
地板后面的眼睛再次睁开，与上次不同的是眼白变红了，突然，六方形房间剧烈抖动，地板后面的眼睛消失，白云初一脸惊恐，双手死命捂住脑袋跟随颠簸的房间翻滚个不停，无暇顾及地板外面的鲜红跳动。
房间稳住时，里面的温度也变得极高，天花板、地板和四壁上全沾上白云初的血迹，他听到了若隐若无的破裂声。
他强忍剧痛，晃了晃脑袋，盯向地板上的裂痕，眼睛一眨不眨。
随着裂痕慢慢变大，他的瞳孔不受控制地慢慢放大，与此鲜红同时肉眼可见地加速跳动。在焦急和恐惧的漫长等待中，裂痕变成裂缝，随即地板轰然裂开，双手抓不到着手点，白云初迅速掉出房间撞到鲜红上，脑袋再次受到猛烈撞击，昏厥过去。
这次，“白云初”主动开口：“那人如何回答？”
“他犹豫了许久，才说出‘愿终生追随我皇’。”
“好，开始吧！”
鲜红炸裂，包裹在里面的鲜血倾泻而出，浇灌白云初全身。
良久，鲜血消散殆尽。
“白云初”长舒一口浊气，身体漂浮到大眼睛前，伸手摸鼻子，道：“难为你守着这里了，老朋友。现在去焚烽界吧，虎家的小娃娃在那里等你。”
“你都说咱们是老朋友了，有一说一，万古圣皇真的超级难听，你这百世劫过得一言难尽啊，穷了一百世，倒霉了一百世，我很好奇你到底哪里得罪财神了。”
“哈哈哈，可能因为我太帅了，去吧，我要醒了。”
“万事小心，我他娘的竟然有点想哭。”
大风吹过，“白云初”看着千里之外的黑点，眼眶不自觉红润。
“我皇...”
“叫我名字吧或者族长也行，泽叔。万古白皇从今天起成为过去了，我要成帝。”
无尽的黑夜中，陡然睁开一双眼睛，眼中饱含激动的泪水，擦也擦不玩，索性不擦了。
“族长，白子烁让我问您何时收回您的重瞳。”
“等他和李平安一起从焚烽界回来，我就收回，还有事吗？”
“族内已全部清理一遍，再无反对您的声音。还有老虎托我向您谢恩。”
“呵呵，什么恩不恩，我还要感谢白子烁呢，何况他自己也说了高收益高风险。”
“找不到外卖员的联系方式？”
肖振军坐到沙发的另一头，说道：“那家店查不到点单人的真实号码，我让店主帮忙联系外卖员。”
“只有等外卖员联系我了。”
白云初打开冰箱拿出唯一一罐啤酒扔给肖振军，接着冷水冲脸，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
房间里发出易拉罐被拉开的声音。
肖振军灌了一口，进行酒精压惊，冰凉的啤酒入喉，恐慌情绪有所缓和。
二十分钟后，外卖员仍没打电话过来，肖振军只好再次拨打过去，对方不耐烦地说已经通知到位，外卖员联系不联系他们与自己无关。
拉扯一分钟，双方说话都有点冲，白云初接过电话，大声道：“吃了你家外卖，浑身不适，上吐下泻，信不信我直接投诉到平台，马上让外卖员联系我。”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他直接挂掉电话。
肖振军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别冲动，发脾气起不到作用，只会适得其反。
话音落地，白云初的手机电话铃声响起。
“喂。”
“我没动过你外卖，商家给我的时候是什么样，我送给你的时候就是什么样，有问题你直接找商家协商。”对方抢先开口解释。
“你把外卖放到什么地方了？”白云初问道。
“你住在哪里？”
“不贵公寓1楼105室，有印象吗？”
“我想想...”对方想了一会儿，说道：“我想起来了，幸亏这栋公寓楼名字独特，订单也不多，否则还真记住。”
白云初耐心听他说完，重复问道：“你把外卖放到哪里了？”
“有个女生拿走你外卖了...”
“等等，我信号不太好。”
白云初打开免提，看了眼肖振军，请对方继续说。
“有个女生在门口拦住我，她告诉我外卖是她帮你点的，看过她的订单记录后，我把外卖交给她就走了。”
肖振军没注意手上用力，啤酒罐被捏扁。
“好的，谢谢，您方不方便大致说下她的长相。”
“不好意思，我忙着送单，没有留意，只记得她脸上...左脸有个酒窝，头发不长。”
...
白云初加上外卖员的微信，把叶菲菲发来的照片让他确认。
对方的回复非常肯定。
“我去下洗手间，开关在哪里？”肖振军咂了咂嘴巴，心慌慌，要亮堂堂。
放水的同时询问白云初走廊里的监控是不是坏了。
“怎么可能，查看监控的时候，房东也在场。我特意看了监控时间，就是今天晚上的监控。”白云初极其肯定地回道。
“你应该...”
肖振军擦干手上的水，卫生纸扔进垃圾篓，压低嗓音说道：“你可能中邪了。”
中邪？!
我昨晚确实见过鬼。
“你说清楚点。”
肖振军抱起另一个抱枕，忍不住看了两眼外面的漆黑，小声说道：“那个玩意变成鱼雯的模样，给你送外卖，恐怖电影里，这种情况叫做艳鬼看上你了，聊斋志异里很多类似的玩意...”
他越扯越远，若不拦住，估计要扯到剧情发展和大结局，整出个电影解说。
“外卖员见过她，假如鬼能躲过监控，外卖不可能躲过监控吧。大晚上别自己吓自己。”
肖振军点点头，按理讲确实如此，他犹豫再三，道：“我说句话，你不要有意见，成不？”
“说吧。”
“我们先去医院检查，回来后再报警。警察查不出结果，我们再去庙里拜拜，求取开过光的平安符和驱鬼符。”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送白云初去医院，顺道检查检查自己的眼睛和脑部。
“别开玩笑了，我心里很乱很烦躁。”白云初说道，语气中夹杂着些许不耐烦，他又反复查看外卖包装里的纸条和上面的字迹。
不难看出，字字情真意切，大意是忘不了他，希望和好，右下角的署名是鱼雯。
肖振军见他脸色难看，便没再开口说话，房间内恢复安静。
突然，白云初从沙发上蹦起来，喊道：“我想到办法了。”
肖振军正要问什么办法，谁知，白云初像泄了气的皮球，蔫了，缓缓坐到抱枕上。
一惊一乍，肖振军又不由得看向外面，黑漆漆的，一个不着调又恐怖的想法跃然而出，那只鬼也许正躲藏在黑夜中偷偷看他们，口水已经不受控制地流了一滩。
他如坐针毡，慢慢调整坐姿，挪来挪去始终觉得不舒服。
白云初发现他屁股扭来扭去，不经头脑思考，脱口而出问道：“你有痔疮？”
“痔疮是什么东东？我怎么可能会有痔疮。”肖振军一脸正经。
“哦，若痔疮处于急性发作期，我建议躺着。”白云初不容他回答，离开沙发，坐到电脑桌前，继续沉思和呼唤冥虎白子烁。
我真没痔疮...我怕黑...肖振军躺下，欲哭无泪。
你要装死到什么时候？我可能碰上厉鬼了，你快出来咬死他们...白云初心急如焚。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沉默。
“老肖，你的电话。”
“对对对，我的电话。”肖振军晃了晃脑袋，怀疑被鬼压床了，不然怎么会听不到手机铃声。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柔声道：“媳妇，我们马上就回去了，我发誓绝对没有喝多。”
“我来接你了，你们在哪里。”
电话里叶菲菲的声音很大，大到白云初听得一清二楚。
“辛苦媳妇了，我在白云初家里，不贵公寓105。”
“这么巧，我们正好在这栋公寓边上，咦，看到你的小电驴了，快出来接我们。”
白云初有种不详的预感，果不其然，叶菲菲告诉他们，鱼雯和她在一起。
又来一个鱼雯？！
两人神情各异，面面相觑。
“出去接她们啊。”白云初看他屁股也不挪一下，催促道。
“你和我一起去吧，我他么怕。”
“你怕什么？”白云初也不动，一个不是他媳妇，一个令他怀疑人生，接个屁。
“还能怕什么，我怕那玩意在走廊里走来走去，哎呀，你陪我出去啊，帮我在媳妇面前维持大胆的形象。”
“...”
四人在公寓门口碰头，白云初再次大惊失色，鱼雯见到他，抿嘴微笑，左脸露出梨涡，齐耳发，身上穿的衣服正是给他送外卖时的那一套，短款白色蓬松羽绒服搭配黑色直筒长裤。
肖振军悄悄碰他的肩膀，小声提醒。
白云初回了一个僵硬的笑容，领着三人进公寓。
他给叶菲菲和鱼雯分别倒了一杯白开水，坐在一边，不言不语。
肖振军给叶菲菲递了个眼神，后者又碰了碰站着的鱼雯。
“小...，我和菲菲以为你们两个没吃饭，于是在路上的餐馆买了两份饭菜。”鱼雯伸出原先背在身后的手，手上提着一个精美的包装袋。
白云初的心提到嗓子眼，脱口问道：“你们买的什么菜？”
肖振军反应过来，接过鱼雯手上的包装袋，把它和之前的那个外卖包装放在一起比较。
一模一样！
他又惊又怕，看了眼白云初，神色有些惊慌但却故作镇定，低头缓缓打开两个包装袋里的打包盒。
叶菲菲和鱼雯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肖振军望着六个打包盒中的四个愣住傻眼，他仰头看向鱼雯，问道：“你确定今天晚上九点半没点过这家店的外卖？”
叶菲菲好像听出了重点，抓住肖振军的衣袖，小声说道：“你有病啊，大晚上乱讲话吓唬人。”
肖振军撇过头，悄声回道：“我比你还怕，我害怕到这时候。”
鱼雯摇摇头，眼中含泪，转身离开。
“小雯。”
白云初快步赶过去，抓住她的手臂，笑道：“我们开玩笑的，别当真。”他冲肖振军和叶菲菲使眼色，干笑道：“四五年过去了，你还记得我的口味，老肖，你才说肚子饿，还不快吃。”
“对对对，我和老白忙到这时候，却连一顿饭都不肯请。”肖振军不动声色地拍叶菲菲的手，以示安慰。
白云初将鱼雯拉到桌子旁，用卫生纸擦拭干干净净的塑料凳子。
“你为什么不吃我单独给你点的外卖？”
鱼雯的说话声并不小，但肖叶二人仿佛没听见一般，若无其事地分发筷子和擦桌面。
“马上吃，马上吃，坐吧。”白云初以为她责怪他和肖振军一起吃她点的饭菜。
“你恨我，对不对？”鱼雯脸上泪痕未消，眼中带着闪闪的泪光，柔声问道。
之前的相同一幕与此时渐渐重合，鱼雯的表情也是一模一样，没有二样。
白云初恍恍惚惚，连连倒退，碰倒电脑椅，随后他看见肖振军三人慌慌忙忙地跑过来，一个个惊慌失色。
左手一滑，右手抓空，他狠狠地摔了一跤，视线模糊，然后爽快地不省人事。
六方形房间，这次房间全白布局，仅有地板透明，以及地板后面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郁漆黑。
白云初不太敢使劲撞墙和跺脚，后脑勺的伤口流出的血液经脖颈已经流到背上，他隐约感觉头晕目眩，一屁股坐下，伸手摸到温热的血液，放到眼前一看，血流量不少，手指上全是血，血珠从手指缝隙里一滴一滴落到地板上。
地板后面的眼睛再次睁开，与上次不同的是眼白变红了，突然，六方形房间剧烈抖动，地板后面的眼睛消失，白云初一脸惊恐，双手死命捂住脑袋跟随颠簸的房间翻滚个不停，无暇顾及地板外面的鲜红跳动。
房间稳住时，里面的温度也变得极高，天花板、地板和四壁上全沾上白云初的血迹，他听到了若隐若无的破裂声。
他强忍剧痛，晃了晃脑袋，盯向地板上的裂痕，眼睛一眨不眨。
随着裂痕慢慢变大，他的瞳孔不受控制地慢慢放大，与此鲜红同时肉眼可见地加速跳动。在焦急和恐惧的漫长等待中，裂痕变成裂缝，随即地板轰然裂开，双手抓不到着手点，白云初迅速掉出房间撞到鲜红上，脑袋再次受到猛烈撞击，昏厥过去。
这次，“白云初”主动开口：“那人如何回答？”
“他犹豫了许久，才说出‘愿终生追随我皇’。”
“好，开始吧！”
鲜红炸裂，包裹在里面的鲜血倾泻而出，浇灌白云初全身。
良久，鲜血消散殆尽。
“白云初”长舒一口浊气，身体漂浮到大眼睛前，伸手摸鼻子，道：“难为你守着这里了，老朋友。现在去焚烽界吧，虎家的小娃娃在那里等你。”
“你都说咱们是老朋友了，有一说一，万古圣皇真的超级难听，你这百世劫过得一言难尽啊，穷了一百世，倒霉了一百世，我很好奇你到底哪里得罪财神了。”
“哈哈哈，可能因为我太帅了，去吧，我要醒了。”
“万事小心，我他娘的竟然有点想哭。”
大风吹过，“白云初”看着千里之外的黑点，眼眶不自觉红润。
“我皇...”
“叫我名字吧或者族长也行，泽叔。万古白皇从今天起成为过去了，我要成帝。”
无尽的黑夜中，陡然睁开一双眼睛，眼中饱含激动的泪水，擦也擦不玩，索性不擦了。
“族长，白子烁让我问您何时收回您的重瞳。”
“等他和李平安一起从焚烽界回来，我就收回，还有事吗？”
“族内已全部清理一遍，再无反对您的声音。还有老虎托我向您谢恩。”
“呵呵，什么恩不恩，我还要感谢白子烁呢，何况他自己也说了高收益高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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