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是男朋友
这天，一直被迫陪牌的林澜后知后觉这不是个多好的办法，但奈何他的脑子暂时不怎么愿意去想别的办法。
他现在把希望寄托在苏夜身上了，只希望苏夜快点来。
苏夜发来消息：“在吗”
林澜：“不出意外的几十年还是在的谢谢”
苏夜看到消息后捂脸笑，这句“在吗”他考虑有一会儿才发出去的，林澜的回复让他莫名有种安心的感觉。
于是苏夜觉得自己可以发一些俗套的话：“在干嘛”
林澜：“陪小祖宗打牌写作业”
并配送了一个［生无可恋ing］表情包
苏夜看到这句眼神一冷，“我突然改变主意了”
“现在就去”
“大概下午就到”
林澜：？发生了什么？
与此同时，许楠的手机响了，当他看到打来的人时，正要按通话键的手顿了一下，随后还是接通了。
许楠的手机贴了防窥膜，林澜不知道对方是谁，直到听到许楠叫了声：“妈。”
林澜有种不祥的预感，向许楠投去一个眼神；许楠开了免提。
手机里传来清冷知性的女声：“楠楠，老师布置的作业做好了吗？记得做我给你买的，我给你买的也做了就告诉我，我再给你发。”
“我……”
“怎么？”手机里的声音变得凌厉，完全不给这边的人留反抗的余地。
“……没事……我会好好做的。”
林澜此时想起许娜给自己介绍的许楠，大人说一句他要回十句；再看看眼前这个。所以，这是哪里出错了？
“嗯，”对面的女人明显心情好了一些，“对了，我不在的时候，你少和你那些狐朋狗友玩，跟你说了好多次了……”
“——我也说了好多次了，他们不是什么狐朋狗友，我别的再不情愿我也听你的，我就交几个朋友怎么了？”
对面沉默许久后开口：“我这是为了你好……”
——“天天都是这句，你除了这句还会什么？你以为我听不出来这就是个万能的借口吗？”
说完，许楠没等对面再辩解，直接挂断了电话。
林澜无意识地问了句：“你把你这么多朋友看得有多重？”
许楠没有一刻的思考：“很重要。”
林澜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什么，但也只好接下去：“那他们呢？你知道他们怎么看你吗？”
许楠心里不服，但他的嘴说不出反驳的话。
林澜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昨天我感觉，他们看你可能……没有你看他们那么重要。”
“那只是你觉得！”许楠第一意识就是不服。
“你是不是觉得朋友越多越好啊？但是多人友谊中别人可能只会把其中另一个人看得重要，而不是所有人，把所有人都看得重要的人反而容易被忽视。”
“就你那群朋友，他们对你可能就只有‘朋友’这个名号，没有别的想法，既不会没有理由地害你；也不会对你有多好，不会把你看得太重要。塑料友谊你知道吗？”
许楠经过林澜这么一说才想起，朋友有困难的时候他总是竭力相助，但自己有困难是时候他们却不会做什么，顶多安慰几句，甚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他们跟自己倾诉种种不顺的时候，他总能设身处地地理解对方，可是自己跟他们吐露心声的时候，他们好像只是强当在看戏，或者忍着不耐烦回复几个表情包，而后便消失不见……想起这种种，许楠一时接受不了，但在林澜这个罪魁祸首面前，他还是要装镇定。
林澜看出了许楠的心思，“呃……所以我该说下去吗？”
“你说吧，我能接受。”
“嗯……所以你还是别因为几段塑料友谊就把自己耽误了吧，要是实在想这么搞的话，你也得先有这么耗的资本啊。”
许楠忽然在这一刻想开了，“我知道了，打完这把我就好好写作业了。”
“思想觉悟这么高？”
“我有那么迟钝吗？”
纵观这短短几个小时发生的事，林澜觉得自己可以出书了，《如何快速让一个叛逆少年学乖》——其实不怎么靠谱，能这样最终还是归功于许楠这孩子机灵，大姨那种方法偏偏专门克他，就照她这种压榨法，许楠不废才怪。
这之后许楠只是时不时问几题超纲题。
很好，和肖瑾一样，孺子可教也。
许楠无意中提了一嘴：“我觉得你可以去清北的，怎么只在复旦混啊？”只当是调侃。
不过林澜现在已经不在意这件事了，“所以得好好做作业，我以前就是懒得做作业，现在付出代价了，去不了清北。”
“切，我可不像你们一样整天想着上清华上北大；我有自己的理想。”
“那你的理想是什么？”
许楠毫不犹豫：“我想当飞行员。”
“可是当飞行员跟考清北它冲突吗？”
“人得有理想不是吗？”
这话勾起了林澜几丝回忆，他转了转眼睛，说：“可是以我有理想的时候的处境来说，生活大于理想。”
许楠不知道他是经历了什么，问：“那你想当什么？”
“其实我本来想当个歌手的。”
这让许楠没想到，他觉得林澜可以当总裁、做老板，可没想到会是歌手，他没有再说下去。低头好好做作业。
不知过了多久，许楠又想起一件事：“对了，我跟陈若雨说你那天什么都没听见，你……”
“——我本来就什么都没听见吧。”
“我后面不是跟你说了吗？”
林澜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哦，那我就当没听过。”
“嗯。”
过了一个小时，许楠又问：“那去复旦这件事你后悔吗？”
“实不相瞒，不后悔。”要不是去了复旦，他可能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某人了。
“……哦……”许楠听完又低头做作业去了。
林澜看着他做了很长时间了，说：“今天差不多了，要不明天再做吧？”
“我现在停下来，下次还想再做就难了。”
林澜正想问为什么，突然想起自己中学的时候好像也是酱紫的，好不容易做了一会儿之后就有点停不下来，停下来之后，下次再做就会拖延很久。
林澜又想起大姨的“不靠谱”，说：“那把你妈给你安排的东西给我看看。”
……
看了之后，林澜脱口而出的还是那三个字：“不靠谱。”
“什么？”
“她果然只是管你做，不管你能不能学进去。”
这点许楠倒是深有体会，可是现实并不给他反抗的余地，“可是还是得做啊，不做的话爽的是我，吃亏的还是我。”
这细品倒是有些好笑，“做了不也一样吗？”
许楠一跟他搭上话就会笔误，一开始还时不时拿修正带刮几下，最后干脆直接划掉，他又说：“我跟她说呢，他是不会听的，她干什么都以为自己是对的，怎么可能把我这个小孩说的话放在眼里——你不是挺厉害的吗？那有机会你去说，你说的比我说的更有权威性，她还说不定能听进去点。”
“你听谁说我厉害的？速速供出来，我去揍他，传播谣言，危害社会。”
“……二姨说的……”
“哎！我刚才在模仿我前几个月刚认识的一个朋友，特别twoB，他就这样。”
“无中生友。”
“什么嘛，这个人可是真实存在的，和我一个学校。”
许楠根本不信：“twoB还能进复旦？他叫什么名字？”
“叫肖瑾。”林澜牺牲了一下肖瑾，并且丝毫不感到愧疚。
许楠原以为林澜会说什么万能的小明小亮小刚之类的。
……
与此同时，远在他乡的肖瑾此时鼻子一痒——“啊秋！”
“呼~喷嚏顺利打出来的感觉针不戳~~”
……
林澜手机一振，是苏夜发来消息：
“快到了”
林澜：“哦，我高低得去大门口迎接一下您”
苏夜：“不用这么花里胡哨”
“等我敲门就行”
敲键盘的手停顿片刻，苏夜换了个方式问了今天他一直想问的问题：
“你跟谁打牌呢？”
林澜脑海里闪过一个他自己也觉得不现实的猜测，回复：“我大姨的儿子”
“许楠”
苏夜收起手机，他一天的坏心情一下子烟消云散，现在只想快点去林澜那儿。
……
不久后敲门声如期而至。
门开了之后，眼前的景象却让苏夜眼睛一滞：
林澜此时穿的衣服有点高腰，一眼看下去就看得见腹肌……
苏夜咽了口唾沫；林澜则盯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若有所思。
奇怪的是两人都没有发现对方视线有问题。
而后，两人不约而同地抬头，视线交汇……
结果就是两个人都心虚了。
……
这时候许楠已经停止做作业，现在在打游戏，看到有人来，换作是以前的话他可能直接不管，继续躺沙发上打自己的游戏，或者招呼也不打就上楼回自己房间继续打游戏。但是今天，好像有什么特殊力量在指引他，他觉得起码应该跟这个人打个招呼。
可是尴尬的是，他多年对别人不闻不问，现在连打个招呼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于是他向林澜投去一个眼神。
林澜拉着苏夜坐下，说：“这是我朋友。”
许楠纯属下意识回嘴：“就你这么看透人生的人还会有朋友？”
林澜：“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怎么个看透人生法？”
苏夜：“不是朋友，是男朋友。”
林澜：？？？
许楠瞪大眼睛看向林澜。
他现在把希望寄托在苏夜身上了，只希望苏夜快点来。
苏夜发来消息：“在吗”
林澜：“不出意外的几十年还是在的谢谢”
苏夜看到消息后捂脸笑，这句“在吗”他考虑有一会儿才发出去的，林澜的回复让他莫名有种安心的感觉。
于是苏夜觉得自己可以发一些俗套的话：“在干嘛”
林澜：“陪小祖宗打牌写作业”
并配送了一个［生无可恋ing］表情包
苏夜看到这句眼神一冷，“我突然改变主意了”
“现在就去”
“大概下午就到”
林澜：？发生了什么？
与此同时，许楠的手机响了，当他看到打来的人时，正要按通话键的手顿了一下，随后还是接通了。
许楠的手机贴了防窥膜，林澜不知道对方是谁，直到听到许楠叫了声：“妈。”
林澜有种不祥的预感，向许楠投去一个眼神；许楠开了免提。
手机里传来清冷知性的女声：“楠楠，老师布置的作业做好了吗？记得做我给你买的，我给你买的也做了就告诉我，我再给你发。”
“我……”
“怎么？”手机里的声音变得凌厉，完全不给这边的人留反抗的余地。
“……没事……我会好好做的。”
林澜此时想起许娜给自己介绍的许楠，大人说一句他要回十句；再看看眼前这个。所以，这是哪里出错了？
“嗯，”对面的女人明显心情好了一些，“对了，我不在的时候，你少和你那些狐朋狗友玩，跟你说了好多次了……”
“——我也说了好多次了，他们不是什么狐朋狗友，我别的再不情愿我也听你的，我就交几个朋友怎么了？”
对面沉默许久后开口：“我这是为了你好……”
——“天天都是这句，你除了这句还会什么？你以为我听不出来这就是个万能的借口吗？”
说完，许楠没等对面再辩解，直接挂断了电话。
林澜无意识地问了句：“你把你这么多朋友看得有多重？”
许楠没有一刻的思考：“很重要。”
林澜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什么，但也只好接下去：“那他们呢？你知道他们怎么看你吗？”
许楠心里不服，但他的嘴说不出反驳的话。
林澜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昨天我感觉，他们看你可能……没有你看他们那么重要。”
“那只是你觉得！”许楠第一意识就是不服。
“你是不是觉得朋友越多越好啊？但是多人友谊中别人可能只会把其中另一个人看得重要，而不是所有人，把所有人都看得重要的人反而容易被忽视。”
“就你那群朋友，他们对你可能就只有‘朋友’这个名号，没有别的想法，既不会没有理由地害你；也不会对你有多好，不会把你看得太重要。塑料友谊你知道吗？”
许楠经过林澜这么一说才想起，朋友有困难的时候他总是竭力相助，但自己有困难是时候他们却不会做什么，顶多安慰几句，甚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他们跟自己倾诉种种不顺的时候，他总能设身处地地理解对方，可是自己跟他们吐露心声的时候，他们好像只是强当在看戏，或者忍着不耐烦回复几个表情包，而后便消失不见……想起这种种，许楠一时接受不了，但在林澜这个罪魁祸首面前，他还是要装镇定。
林澜看出了许楠的心思，“呃……所以我该说下去吗？”
“你说吧，我能接受。”
“嗯……所以你还是别因为几段塑料友谊就把自己耽误了吧，要是实在想这么搞的话，你也得先有这么耗的资本啊。”
许楠忽然在这一刻想开了，“我知道了，打完这把我就好好写作业了。”
“思想觉悟这么高？”
“我有那么迟钝吗？”
纵观这短短几个小时发生的事，林澜觉得自己可以出书了，《如何快速让一个叛逆少年学乖》——其实不怎么靠谱，能这样最终还是归功于许楠这孩子机灵，大姨那种方法偏偏专门克他，就照她这种压榨法，许楠不废才怪。
这之后许楠只是时不时问几题超纲题。
很好，和肖瑾一样，孺子可教也。
许楠无意中提了一嘴：“我觉得你可以去清北的，怎么只在复旦混啊？”只当是调侃。
不过林澜现在已经不在意这件事了，“所以得好好做作业，我以前就是懒得做作业，现在付出代价了，去不了清北。”
“切，我可不像你们一样整天想着上清华上北大；我有自己的理想。”
“那你的理想是什么？”
许楠毫不犹豫：“我想当飞行员。”
“可是当飞行员跟考清北它冲突吗？”
“人得有理想不是吗？”
这话勾起了林澜几丝回忆，他转了转眼睛，说：“可是以我有理想的时候的处境来说，生活大于理想。”
许楠不知道他是经历了什么，问：“那你想当什么？”
“其实我本来想当个歌手的。”
这让许楠没想到，他觉得林澜可以当总裁、做老板，可没想到会是歌手，他没有再说下去。低头好好做作业。
不知过了多久，许楠又想起一件事：“对了，我跟陈若雨说你那天什么都没听见，你……”
“——我本来就什么都没听见吧。”
“我后面不是跟你说了吗？”
林澜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哦，那我就当没听过。”
“嗯。”
过了一个小时，许楠又问：“那去复旦这件事你后悔吗？”
“实不相瞒，不后悔。”要不是去了复旦，他可能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某人了。
“……哦……”许楠听完又低头做作业去了。
林澜看着他做了很长时间了，说：“今天差不多了，要不明天再做吧？”
“我现在停下来，下次还想再做就难了。”
林澜正想问为什么，突然想起自己中学的时候好像也是酱紫的，好不容易做了一会儿之后就有点停不下来，停下来之后，下次再做就会拖延很久。
林澜又想起大姨的“不靠谱”，说：“那把你妈给你安排的东西给我看看。”
……
看了之后，林澜脱口而出的还是那三个字：“不靠谱。”
“什么？”
“她果然只是管你做，不管你能不能学进去。”
这点许楠倒是深有体会，可是现实并不给他反抗的余地，“可是还是得做啊，不做的话爽的是我，吃亏的还是我。”
这细品倒是有些好笑，“做了不也一样吗？”
许楠一跟他搭上话就会笔误，一开始还时不时拿修正带刮几下，最后干脆直接划掉，他又说：“我跟她说呢，他是不会听的，她干什么都以为自己是对的，怎么可能把我这个小孩说的话放在眼里——你不是挺厉害的吗？那有机会你去说，你说的比我说的更有权威性，她还说不定能听进去点。”
“你听谁说我厉害的？速速供出来，我去揍他，传播谣言，危害社会。”
“……二姨说的……”
“哎！我刚才在模仿我前几个月刚认识的一个朋友，特别twoB，他就这样。”
“无中生友。”
“什么嘛，这个人可是真实存在的，和我一个学校。”
许楠根本不信：“twoB还能进复旦？他叫什么名字？”
“叫肖瑾。”林澜牺牲了一下肖瑾，并且丝毫不感到愧疚。
许楠原以为林澜会说什么万能的小明小亮小刚之类的。
……
与此同时，远在他乡的肖瑾此时鼻子一痒——“啊秋！”
“呼~喷嚏顺利打出来的感觉针不戳~~”
……
林澜手机一振，是苏夜发来消息：
“快到了”
林澜：“哦，我高低得去大门口迎接一下您”
苏夜：“不用这么花里胡哨”
“等我敲门就行”
敲键盘的手停顿片刻，苏夜换了个方式问了今天他一直想问的问题：
“你跟谁打牌呢？”
林澜脑海里闪过一个他自己也觉得不现实的猜测，回复：“我大姨的儿子”
“许楠”
苏夜收起手机，他一天的坏心情一下子烟消云散，现在只想快点去林澜那儿。
……
不久后敲门声如期而至。
门开了之后，眼前的景象却让苏夜眼睛一滞：
林澜此时穿的衣服有点高腰，一眼看下去就看得见腹肌……
苏夜咽了口唾沫；林澜则盯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若有所思。
奇怪的是两人都没有发现对方视线有问题。
而后，两人不约而同地抬头，视线交汇……
结果就是两个人都心虚了。
……
这时候许楠已经停止做作业，现在在打游戏，看到有人来，换作是以前的话他可能直接不管，继续躺沙发上打自己的游戏，或者招呼也不打就上楼回自己房间继续打游戏。但是今天，好像有什么特殊力量在指引他，他觉得起码应该跟这个人打个招呼。
可是尴尬的是，他多年对别人不闻不问，现在连打个招呼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于是他向林澜投去一个眼神。
林澜拉着苏夜坐下，说：“这是我朋友。”
许楠纯属下意识回嘴：“就你这么看透人生的人还会有朋友？”
林澜：“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怎么个看透人生法？”
苏夜：“不是朋友，是男朋友。”
林澜：？？？
许楠瞪大眼睛看向林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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