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陈伯
二人待至午后，陆生御着“小云”带着陈芷兮，回到了清风院前数十步的地方。
他们牵着手，朝清风院走去，一路上陈芷兮蹦蹦跳跳的十分开心。
到了清风院，二人在长廊上遇见了郑旭。
“你们回来啦，正好你们的家属来了，快去看看，此刻应该在陆生的房间。”郑旭笑着说道。
“家属？”二人异口同声疑惑。
“是个老者。”郑旭见二人一脸不解，他又补充道。
“是爹爹，嘻嘻”陈芷兮异常兴奋的喊着，她极为高兴。
“是陈伯。”陆生挂着笑意，他也很是期待，毕竟他们好几个月没见了。
“快去吧。”郑旭招呼二人。
二人飞奔着跑向陆生的房间，他们迫不及待地的想要看到自己的亲人。
此刻陆生的房内，正有一位老者坐在桌前，他满头银发，面容慈祥和善，穿着一身粗布衣，脚着草鞋，桌上放的是两床被子和几件过冬的厚衣，他在陆生房内待了快两个时辰，见二人迟迟未归，他落寞的轻声吟道：“前看漫漫路，回首已半生。儿女皆在外，老翁坐田头。”
“噔噔”屋外长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跑步声。
老者好奇的抬眼朝窗外看去，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窗边，他立马激动的从凳子上站起，嘴角微微颤抖，他欢欣的笑着，眼中瞬间变得湿润，而他的目光一直跟随着那两个身影。
同时间的陆生和陈芷兮，他们二人透过窗缝看到了坐在陆生房内的老者，他们高兴的大喊“爹爹，我们回来了”“陈伯”。
二人一到屋内，陈芷兮立刻热泪盈眶的扑进陈伯的怀中，陆生站在一旁也湿了眼眶。
陈伯轻轻抚摸着陈芷兮的脑袋，陈芷兮哭得梨花带雨，不停地抽泣，他面带慈祥的安慰着陈芷兮“丫头，别哭了，你又不是小孩子了。”
陆生在一旁擦了擦眼泪，他看到了桌上的被子和衣服，他十分感动，陈伯花甲之年，行动本就不便，他还大老远的给他们送过来，“陈伯，这么大老远的，路上肯定很辛苦吧。”
陈芷兮依然在陈伯怀中哭泣，对于许久未见的陈伯，她一时之间难以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
陈伯笑着看向陆生，“没什么，车马也方便，几天就到了。”
小塘镇距离落龙山四百多里，陈伯路上用了接近十天，陆生和陈芷兮当初是落龙山弟子去小塘镇接的，只花了大半天时间。
陈芷兮从陈伯怀中探出脑袋，她一边抽泣一边嘟着嘴“爹爹，我好想你，你一个人过的好不好。”
陈伯微笑着看着陈芷兮，“一个人挺好，没了你俩闹腾，睡得倒也自在不少。”
此刻的二人听完先是装作生气而后笑了起来，他们久久的看着陈伯，他们怎么会不知道陈伯是在安慰他们。
对于这次久别的重逢，三人一道坐在床边聊了好久，他们把各自发生的事情都讲给了陈伯听，陈伯听着他们所发生的事，高兴而欣慰，他们都大了，他也该放下心了。
到了傍晚，陈伯本想连夜赶回去，他在小塘镇教书，出来也是算好日子，架不住二人的阻拦，就答应留下来过个夜再走。
吃过晚饭，郑旭和其他人也都过来见了陈伯，一阵寒暄过后，陆生和陈伯将原本留给陈芷兮的被子和衣服送到她的房间，二人便回到房中稍微洗漱后就躺到了床上。
此时月已东升，二人都还未入眠。
陈伯躺在外侧，陆生躺在里面，陈伯用手指很有节奏的轻轻敲碰着被子，陆生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突然陈伯的手指停了下来，同时身旁的陆生也察觉到了，不过他没有出声，他知道陈伯是有话想和他说，他侧过头去看向陈伯。
这时陈伯轻轻拍了拍陆生胸前的被子，紧接着他语气平和的说道：“阿生，有后悔过来这里修身吗？”
陆生听完觉得很是疑惑，要说后悔，除了第一天测资质的时候除了陈芷兮和郑旭，其他人的态度的确是让他有些后悔来到这里修身。不过随着时间的推进，他对资质早已不是那么的在乎，他现在已然可以御气，又超出门中大多弟子，即使身边只有陈芷兮知道，但对于他来说，他也自知他不再是那个被人嘲讽的废物了。
陆生平静的笑着，“不后悔，一切都是好的。”
“那就好好努力，我们来自小镇，许多方面和其他人比不了，你们也别去和别人争什么。”陈伯语气平缓。
“嗯。”陆生点了点头。
陈伯又接着说道：“你吧，我从小就看在眼里，你做什么都不会轻易放弃，这个我很放心。还有芷兮，她呢和你一样大，脾气上没有你那么收敛，她有时候直来直去的，但我们知道她内心善良，她呀就是直性子，我吧，确实有些担心她，不过好在有你。”
陆生若有所思，他认真的回道：“陈伯，你别担心，我会保护好她的，一定会的，只要有我在。”
陈伯又拍了拍陆生胸前的被子，他顿了顿后，呼吸有些深沉的说道：“对了阿生，那丫头有些喜欢你呢，你知道吗？”
同一时间，陆生被陈伯突然的问话，他有些始料未及，其实他早就知道了陈芷兮喜欢他，并且他现在也是喜欢陈芷兮的，但是他不明白陈伯为什么要在这时问他。
“陈伯，其实我也”陆生缓缓开口。
没等陆生讲完，此刻陈伯内心已然明了，他直接点头说道：“男子汉顶天立地，说到了就要做到，要是哪天变了，你们双方一定要提前说出来，到时我这老头子心里也好受些。”
陆生听着陈伯的话，他皱起了眉，他搞不懂陈伯为什么要这么说，他和陈芷兮目前是相互喜欢，不过其他方面他暂时还没想过，他才十三岁，他的认知远远没有达到成人的观念，更不用说理解陈伯话中的含义。
“陈伯？我…”陆生有些犹豫的开口，因为他也不清楚他要说什么，他能说什么。
陈伯见陆生有些支支吾吾，他也不清楚陆生到底明不明白，他半开玩笑地说道：“阿生，小塘镇的钱不好赚，我一直都在想到时候给你们一人留一份钱，还是给你俩只留一份，现在的学童都不好带了，没有你俩听话，那个马掌柜家的儿子你还记得不？他可调皮了，他呀让我伤透了脑筋。”
陆生思索着陈伯前面的话语，可一听到陈伯提到马掌柜的儿子，他此时来了兴致，陆生对他可是非常的熟悉，他想起了曾经上学时的画面和下课后玩耍的场景，他高兴的笑着“陈伯，我当然记得了，马山是出了名的爱玩，他们家富裕。他呀，老和我一起掏鸟蛋，每次回去都会被他爹一顿胖揍，不过他人还不错，经常把吃的分享给我和芷兮，他最近怎么样了？”
陈伯哈哈哈笑了起来，他轻轻咳了咳，“那小子前些日子蹲坑时吃东西，一不留神掉进了自家酒楼的茅坑，好在有客人方便时看到了，才不至于出了事端。”
“啊，不会吧。”陆生扑哧笑了起来。
“这孩子羞得几天没去学堂，马掌柜给他买了一大堆零食，他才勉强继续上学。”陈伯摇头苦笑着。
……
第二天清晨，晨光柔眼。陆生缓缓睁开眼睛，他发现床边没有陈伯的身影，他有些吃惊，他立马起身。
此时的陈伯正在他的衣柜前替他整理衣物，陆生一看到陈伯便瞬间心安了下来，他朝陈伯关心道：“陈伯，你怎么起那么早。”
陈伯回头和蔼的笑着，“习惯了，你不用再睡会？”
陆生随即起身，“不用了”，他迅速的穿好衣服鞋子。
“陈伯，让你操心了。”陆生看着帮他整理衣物的陈伯，他有些愧疚。
“没事，马上好了。”陈伯一脸和善。
不多时，陈伯已经帮陆生整理好了衣物，他朝桌前坐去。与此同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咚咚咚”。
陆生见状，自然知道是陈芷兮，他飞快地走到门前将门打开。
陈芷兮进到房内，她带着哭腔依依不舍地看着陈伯：“爹爹，你今天就要走了吗？”
“嗯，一会就走了。”陈伯笑着看着陈芷兮，他的眼里同样饱含深情。
“陈伯，那你怎么下山呢？”小折峰离山门颇有些距离，陆生对此感到疑惑，他关心的问道。
陈伯朝陆生看去，“你们师兄，好像叫…州于来着，昨天我和他说了情况，他会送我到山下的，你们放心。”
“爹爹，我舍不得你。”陈芷兮拍在陈伯怀中哭着。
“没事，我以后有时间再来看你们，或者等你们大了，你们也可以回来看我的。”陈伯安抚着陈芷兮，他轻轻拍了拍陈芷兮的背。
不一会，州于到了陆生的房间。他见陈伯和陈芷兮不舍的样子，他轻轻敲了敲门，于是陈芷兮和陆生将陈伯送到了清风院门口，州于御气将陈伯送了出去。
二人看着陈伯和州于渐渐远去的背影，他们不愿分别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他们牵着手，朝清风院走去，一路上陈芷兮蹦蹦跳跳的十分开心。
到了清风院，二人在长廊上遇见了郑旭。
“你们回来啦，正好你们的家属来了，快去看看，此刻应该在陆生的房间。”郑旭笑着说道。
“家属？”二人异口同声疑惑。
“是个老者。”郑旭见二人一脸不解，他又补充道。
“是爹爹，嘻嘻”陈芷兮异常兴奋的喊着，她极为高兴。
“是陈伯。”陆生挂着笑意，他也很是期待，毕竟他们好几个月没见了。
“快去吧。”郑旭招呼二人。
二人飞奔着跑向陆生的房间，他们迫不及待地的想要看到自己的亲人。
此刻陆生的房内，正有一位老者坐在桌前，他满头银发，面容慈祥和善，穿着一身粗布衣，脚着草鞋，桌上放的是两床被子和几件过冬的厚衣，他在陆生房内待了快两个时辰，见二人迟迟未归，他落寞的轻声吟道：“前看漫漫路，回首已半生。儿女皆在外，老翁坐田头。”
“噔噔”屋外长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跑步声。
老者好奇的抬眼朝窗外看去，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窗边，他立马激动的从凳子上站起，嘴角微微颤抖，他欢欣的笑着，眼中瞬间变得湿润，而他的目光一直跟随着那两个身影。
同时间的陆生和陈芷兮，他们二人透过窗缝看到了坐在陆生房内的老者，他们高兴的大喊“爹爹，我们回来了”“陈伯”。
二人一到屋内，陈芷兮立刻热泪盈眶的扑进陈伯的怀中，陆生站在一旁也湿了眼眶。
陈伯轻轻抚摸着陈芷兮的脑袋，陈芷兮哭得梨花带雨，不停地抽泣，他面带慈祥的安慰着陈芷兮“丫头，别哭了，你又不是小孩子了。”
陆生在一旁擦了擦眼泪，他看到了桌上的被子和衣服，他十分感动，陈伯花甲之年，行动本就不便，他还大老远的给他们送过来，“陈伯，这么大老远的，路上肯定很辛苦吧。”
陈芷兮依然在陈伯怀中哭泣，对于许久未见的陈伯，她一时之间难以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
陈伯笑着看向陆生，“没什么，车马也方便，几天就到了。”
小塘镇距离落龙山四百多里，陈伯路上用了接近十天，陆生和陈芷兮当初是落龙山弟子去小塘镇接的，只花了大半天时间。
陈芷兮从陈伯怀中探出脑袋，她一边抽泣一边嘟着嘴“爹爹，我好想你，你一个人过的好不好。”
陈伯微笑着看着陈芷兮，“一个人挺好，没了你俩闹腾，睡得倒也自在不少。”
此刻的二人听完先是装作生气而后笑了起来，他们久久的看着陈伯，他们怎么会不知道陈伯是在安慰他们。
对于这次久别的重逢，三人一道坐在床边聊了好久，他们把各自发生的事情都讲给了陈伯听，陈伯听着他们所发生的事，高兴而欣慰，他们都大了，他也该放下心了。
到了傍晚，陈伯本想连夜赶回去，他在小塘镇教书，出来也是算好日子，架不住二人的阻拦，就答应留下来过个夜再走。
吃过晚饭，郑旭和其他人也都过来见了陈伯，一阵寒暄过后，陆生和陈伯将原本留给陈芷兮的被子和衣服送到她的房间，二人便回到房中稍微洗漱后就躺到了床上。
此时月已东升，二人都还未入眠。
陈伯躺在外侧，陆生躺在里面，陈伯用手指很有节奏的轻轻敲碰着被子，陆生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突然陈伯的手指停了下来，同时身旁的陆生也察觉到了，不过他没有出声，他知道陈伯是有话想和他说，他侧过头去看向陈伯。
这时陈伯轻轻拍了拍陆生胸前的被子，紧接着他语气平和的说道：“阿生，有后悔过来这里修身吗？”
陆生听完觉得很是疑惑，要说后悔，除了第一天测资质的时候除了陈芷兮和郑旭，其他人的态度的确是让他有些后悔来到这里修身。不过随着时间的推进，他对资质早已不是那么的在乎，他现在已然可以御气，又超出门中大多弟子，即使身边只有陈芷兮知道，但对于他来说，他也自知他不再是那个被人嘲讽的废物了。
陆生平静的笑着，“不后悔，一切都是好的。”
“那就好好努力，我们来自小镇，许多方面和其他人比不了，你们也别去和别人争什么。”陈伯语气平缓。
“嗯。”陆生点了点头。
陈伯又接着说道：“你吧，我从小就看在眼里，你做什么都不会轻易放弃，这个我很放心。还有芷兮，她呢和你一样大，脾气上没有你那么收敛，她有时候直来直去的，但我们知道她内心善良，她呀就是直性子，我吧，确实有些担心她，不过好在有你。”
陆生若有所思，他认真的回道：“陈伯，你别担心，我会保护好她的，一定会的，只要有我在。”
陈伯又拍了拍陆生胸前的被子，他顿了顿后，呼吸有些深沉的说道：“对了阿生，那丫头有些喜欢你呢，你知道吗？”
同一时间，陆生被陈伯突然的问话，他有些始料未及，其实他早就知道了陈芷兮喜欢他，并且他现在也是喜欢陈芷兮的，但是他不明白陈伯为什么要在这时问他。
“陈伯，其实我也”陆生缓缓开口。
没等陆生讲完，此刻陈伯内心已然明了，他直接点头说道：“男子汉顶天立地，说到了就要做到，要是哪天变了，你们双方一定要提前说出来，到时我这老头子心里也好受些。”
陆生听着陈伯的话，他皱起了眉，他搞不懂陈伯为什么要这么说，他和陈芷兮目前是相互喜欢，不过其他方面他暂时还没想过，他才十三岁，他的认知远远没有达到成人的观念，更不用说理解陈伯话中的含义。
“陈伯？我…”陆生有些犹豫的开口，因为他也不清楚他要说什么，他能说什么。
陈伯见陆生有些支支吾吾，他也不清楚陆生到底明不明白，他半开玩笑地说道：“阿生，小塘镇的钱不好赚，我一直都在想到时候给你们一人留一份钱，还是给你俩只留一份，现在的学童都不好带了，没有你俩听话，那个马掌柜家的儿子你还记得不？他可调皮了，他呀让我伤透了脑筋。”
陆生思索着陈伯前面的话语，可一听到陈伯提到马掌柜的儿子，他此时来了兴致，陆生对他可是非常的熟悉，他想起了曾经上学时的画面和下课后玩耍的场景，他高兴的笑着“陈伯，我当然记得了，马山是出了名的爱玩，他们家富裕。他呀，老和我一起掏鸟蛋，每次回去都会被他爹一顿胖揍，不过他人还不错，经常把吃的分享给我和芷兮，他最近怎么样了？”
陈伯哈哈哈笑了起来，他轻轻咳了咳，“那小子前些日子蹲坑时吃东西，一不留神掉进了自家酒楼的茅坑，好在有客人方便时看到了，才不至于出了事端。”
“啊，不会吧。”陆生扑哧笑了起来。
“这孩子羞得几天没去学堂，马掌柜给他买了一大堆零食，他才勉强继续上学。”陈伯摇头苦笑着。
……
第二天清晨，晨光柔眼。陆生缓缓睁开眼睛，他发现床边没有陈伯的身影，他有些吃惊，他立马起身。
此时的陈伯正在他的衣柜前替他整理衣物，陆生一看到陈伯便瞬间心安了下来，他朝陈伯关心道：“陈伯，你怎么起那么早。”
陈伯回头和蔼的笑着，“习惯了，你不用再睡会？”
陆生随即起身，“不用了”，他迅速的穿好衣服鞋子。
“陈伯，让你操心了。”陆生看着帮他整理衣物的陈伯，他有些愧疚。
“没事，马上好了。”陈伯一脸和善。
不多时，陈伯已经帮陆生整理好了衣物，他朝桌前坐去。与此同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咚咚咚”。
陆生见状，自然知道是陈芷兮，他飞快地走到门前将门打开。
陈芷兮进到房内，她带着哭腔依依不舍地看着陈伯：“爹爹，你今天就要走了吗？”
“嗯，一会就走了。”陈伯笑着看着陈芷兮，他的眼里同样饱含深情。
“陈伯，那你怎么下山呢？”小折峰离山门颇有些距离，陆生对此感到疑惑，他关心的问道。
陈伯朝陆生看去，“你们师兄，好像叫…州于来着，昨天我和他说了情况，他会送我到山下的，你们放心。”
“爹爹，我舍不得你。”陈芷兮拍在陈伯怀中哭着。
“没事，我以后有时间再来看你们，或者等你们大了，你们也可以回来看我的。”陈伯安抚着陈芷兮，他轻轻拍了拍陈芷兮的背。
不一会，州于到了陆生的房间。他见陈伯和陈芷兮不舍的样子，他轻轻敲了敲门，于是陈芷兮和陆生将陈伯送到了清风院门口，州于御气将陈伯送了出去。
二人看着陈伯和州于渐渐远去的背影，他们不愿分别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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