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藏青赤目蛇（六）好字成双
剃鳞之蛇疼得在地上翻滚扑腾，万渊拂手一挥，它终安静下来。
“死了？”赵羡渔惊魂未定，问道。
片刻，无鳞蛇恢复喘息，起身朝赵羡渔身前移来，他不由得向后退去一步。
只见它好似读懂了赵羨渔的恐惧感，急忙停下，吐了吐线子，摇了摇尾巴。
“它在道歉，它本无心害人，是迷雾致幻，让它误以为我们是禽类。”万渊转告。
“真新鲜，它差点咬了我！”赵羡渔难以相信自己在接受一条蛇的道歉。
“它说只要我们不杀它，它可以带我们去山顶，那里有奇景。”
“你确定它不会害我们？它的毒腺你都没拔呢。”
“王爷放心。”万渊俯身摸了摸蛇，蛇当真听话地任由万渊毁了它的毒腺。“真乖。”
“你什么动物都能驯？”赵羨渔愕然。
“不只是动物，人亦可。”
“哦……”
“呵呵，王爷它没说谎，是这雾似雾非雾而是烟，其中有古怪。”
虽然万渊方才逐渐驱散了烟雾，但这会儿它又弥漫开来。
须臾，他站起身，拂手运气朝空中一扫，刹那间满山烟雾被吸入他的掌内，化形为一个小云团。
“迷雾已散，以后你安全了。”万渊对无鳞蛇说。
说着，无鳞蛇顺着万渊的腿攀爬至他的胳膊，以头蹭了蹭他的肩膀，似在感激，又摇了摇尾尖，执意为他们指路。
“运气为障，化虚为实，乃天阶以上才有的功法。”虽然赵羡渔的一身武功全靠老天馈赠，但他对武功境界稍有涉猎。
“王爷大智慧！”
“嘁，阿谀奉承！”赵羨渔只当万渊在挖苦自己。
而后，在无鳞蛇的带领下，两人继续前行，所经之处一路平坦。
“它真的会带路，没想到它还挺聪明的！”赵羨渔不禁感慨。
“王爷喜欢？”
仔细看来，没有了鳞片的蛇，长得还怪可爱的，光秃秃的、滑溜溜的、粉嘟嘟的，赵羨渔试探着摸了摸它的脑袋，手感也不错。而无鳞蛇也很上道的顺势爬上了赵羨渔的胳膊，朝着它撒起娇来。
“它失去了鳞片，会死吗？”赵羡渔少有的心生怜悯。
“藏青赤目蛇每年皆要换鳞，不会因脱鳞而死。只是这个小家伙既少了鳞片，又没了毒腺，丧失了所有的保命手段，此时遇到攻击恐性命堪虞。”万渊转而继续道：“若王爷喜欢，不如豢养下它？”
“我看行，不过一口蛇粮而已，本王就收了你！”
“王爷慈悲！”万渊不吝赞美。
“本王告诉你，你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哥哥叫平安和喜乐，姐姐叫彩羽。你呢，就叫无鳞吧，恰好蛇如其名，一身无鳞！”
无鳞一脸懵地看向赵羡渔，显然没有万渊的信息传递，它完全听不懂。
只有赵羡渔异常兴奋，叹：“哎呀，莲花坞该更热闹了，我回头在莲花坞给你选个地儿，修个舒舒服服的窝。我听说你们蛇都喜欢暖和的地方是不是？你既然是本王的孩子了，本王就得善待你。”
如此听来，赵羡渔对人凶残，却对动物极好，难怪王府侍卫们总觉得人不如畜！
“万渊，你说它能听得懂我说的话吗？”
“万物有灵，你对它好，它自然能感觉到。”
“那你问问它，它是妹妹还是弟弟？”此刻，赵羨渔脑子里想的是，要给它打造粉色的窝还是蓝色的窝。
“妹妹。”无须问，稍微一看体征，万渊就知晓。
“哎呀，甚好，本王也是有两儿两女的人了，好字成双，两全其美。”
“看来王爷不虚此行，恭喜。”
“当真被你算对了，此行有喜！”赵羨渔猛地想起万渊的掐指一算。
“这回王爷该信了吧？”
虽然脸上尽是笑意，嘴上却坚守着几分暨北阎王的倔强，叹：“勉勉强强吧。”
两人将“赵无鳞”带到临近山顶的高地平台，挑了个安全阴凉的地方把它暂时放下，说是下山时再带它走，因为蛇无鳞片保护，不能长期暴露于阳光下。
实际上，他们转身的瞬间，蛇就被万渊收纳入赤青玉琅戒中，以防下山时遗忘了它。
两人在一处平地驻足，向山外远眺，山绵延不断，护城江形如一条长龙盘曲穿梭于山间，景色甚是壮观。
“不愧是我闺女，有眼光，此处堪称奇景！”赵羡渔感叹。
这一带的群山之中，属常青山最高。
从这里望过去，对面的常青山通体苍翠，自中间往上萦绕着一片濯濯迷雾，称得上美轮美奂。
而那迷雾中隐约渗着荧荧红光，好似藏青赤目蛇血红的瞳孔在阳光下闪烁，从而刺穿层层迷雾。
万渊凝视对岸，若有所思，却听赵羨渔猛然提问：“你有心事？”
“呵，爷看有心事的是王爷吧？”
赵羨渔踌躇片刻，说道：“万渊，你说过本王可直接问你。”
“愿闻其详。”
比起那满山浓雾，或许眼前之人更让他看不透。
他思前想后，此人深不可测，前来暨北意欲不明，但就这些日子观察和相处，显然其毫无恶意：“本王不管你此来暨北什么目的，只问你一句，万渊，你值得本王信任吗？”
此情此景，正如那时那刻的那人同样双眸里涌动着光，万渊笑叹：“曾经也有人这样问过我。”
“谁？”
“小锦鲤。”
“一条鱼？”赵羡渔瞪圆眼，诧异。
“我弟弟，”万渊欲言又止，“在我濒死之际他舍命救我，所以我发誓倾尽天下还其愿。”
“你弟弟已经去世了？”
“不，他还活着，活得很好。”万渊对视赵羡渔，看着眼前人如同看到曾经那个康健的他。
“你们兄弟关系真好，不像我……”赵羡渔一想到赵淳乙，就恨得牙痒痒。
先帝子嗣稀薄，如今只剩下赵羡渔和赵淳乙还在世。
两人之间本应该有着相亲相爱的深厚兄弟情谊，可是自打赵羡渔懂事起，眼睛里看到的和耳朵里听到的全是人们对赵淳乙的称颂，连千机阁都十分看好他的让他跻身于千机榜探花位，推崇为“以德行仁载天下”，以上种种皆凸显了赵羨渔的一无是处。
但最让赵羨渔憎恶的是，那家伙在外佯装大仁大义大爱，却私底下净知道排挤他！
“如何？”
“别跟我提他！”
万渊笑言：“既然如此，咱们说点开心的事情。”
“什么？”
“死了？”赵羡渔惊魂未定，问道。
片刻，无鳞蛇恢复喘息，起身朝赵羡渔身前移来，他不由得向后退去一步。
只见它好似读懂了赵羨渔的恐惧感，急忙停下，吐了吐线子，摇了摇尾巴。
“它在道歉，它本无心害人，是迷雾致幻，让它误以为我们是禽类。”万渊转告。
“真新鲜，它差点咬了我！”赵羡渔难以相信自己在接受一条蛇的道歉。
“它说只要我们不杀它，它可以带我们去山顶，那里有奇景。”
“你确定它不会害我们？它的毒腺你都没拔呢。”
“王爷放心。”万渊俯身摸了摸蛇，蛇当真听话地任由万渊毁了它的毒腺。“真乖。”
“你什么动物都能驯？”赵羨渔愕然。
“不只是动物，人亦可。”
“哦……”
“呵呵，王爷它没说谎，是这雾似雾非雾而是烟，其中有古怪。”
虽然万渊方才逐渐驱散了烟雾，但这会儿它又弥漫开来。
须臾，他站起身，拂手运气朝空中一扫，刹那间满山烟雾被吸入他的掌内，化形为一个小云团。
“迷雾已散，以后你安全了。”万渊对无鳞蛇说。
说着，无鳞蛇顺着万渊的腿攀爬至他的胳膊，以头蹭了蹭他的肩膀，似在感激，又摇了摇尾尖，执意为他们指路。
“运气为障，化虚为实，乃天阶以上才有的功法。”虽然赵羡渔的一身武功全靠老天馈赠，但他对武功境界稍有涉猎。
“王爷大智慧！”
“嘁，阿谀奉承！”赵羨渔只当万渊在挖苦自己。
而后，在无鳞蛇的带领下，两人继续前行，所经之处一路平坦。
“它真的会带路，没想到它还挺聪明的！”赵羨渔不禁感慨。
“王爷喜欢？”
仔细看来，没有了鳞片的蛇，长得还怪可爱的，光秃秃的、滑溜溜的、粉嘟嘟的，赵羨渔试探着摸了摸它的脑袋，手感也不错。而无鳞蛇也很上道的顺势爬上了赵羨渔的胳膊，朝着它撒起娇来。
“它失去了鳞片，会死吗？”赵羡渔少有的心生怜悯。
“藏青赤目蛇每年皆要换鳞，不会因脱鳞而死。只是这个小家伙既少了鳞片，又没了毒腺，丧失了所有的保命手段，此时遇到攻击恐性命堪虞。”万渊转而继续道：“若王爷喜欢，不如豢养下它？”
“我看行，不过一口蛇粮而已，本王就收了你！”
“王爷慈悲！”万渊不吝赞美。
“本王告诉你，你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哥哥叫平安和喜乐，姐姐叫彩羽。你呢，就叫无鳞吧，恰好蛇如其名，一身无鳞！”
无鳞一脸懵地看向赵羡渔，显然没有万渊的信息传递，它完全听不懂。
只有赵羡渔异常兴奋，叹：“哎呀，莲花坞该更热闹了，我回头在莲花坞给你选个地儿，修个舒舒服服的窝。我听说你们蛇都喜欢暖和的地方是不是？你既然是本王的孩子了，本王就得善待你。”
如此听来，赵羡渔对人凶残，却对动物极好，难怪王府侍卫们总觉得人不如畜！
“万渊，你说它能听得懂我说的话吗？”
“万物有灵，你对它好，它自然能感觉到。”
“那你问问它，它是妹妹还是弟弟？”此刻，赵羨渔脑子里想的是，要给它打造粉色的窝还是蓝色的窝。
“妹妹。”无须问，稍微一看体征，万渊就知晓。
“哎呀，甚好，本王也是有两儿两女的人了，好字成双，两全其美。”
“看来王爷不虚此行，恭喜。”
“当真被你算对了，此行有喜！”赵羨渔猛地想起万渊的掐指一算。
“这回王爷该信了吧？”
虽然脸上尽是笑意，嘴上却坚守着几分暨北阎王的倔强，叹：“勉勉强强吧。”
两人将“赵无鳞”带到临近山顶的高地平台，挑了个安全阴凉的地方把它暂时放下，说是下山时再带它走，因为蛇无鳞片保护，不能长期暴露于阳光下。
实际上，他们转身的瞬间，蛇就被万渊收纳入赤青玉琅戒中，以防下山时遗忘了它。
两人在一处平地驻足，向山外远眺，山绵延不断，护城江形如一条长龙盘曲穿梭于山间，景色甚是壮观。
“不愧是我闺女，有眼光，此处堪称奇景！”赵羡渔感叹。
这一带的群山之中，属常青山最高。
从这里望过去，对面的常青山通体苍翠，自中间往上萦绕着一片濯濯迷雾，称得上美轮美奂。
而那迷雾中隐约渗着荧荧红光，好似藏青赤目蛇血红的瞳孔在阳光下闪烁，从而刺穿层层迷雾。
万渊凝视对岸，若有所思，却听赵羨渔猛然提问：“你有心事？”
“呵，爷看有心事的是王爷吧？”
赵羨渔踌躇片刻，说道：“万渊，你说过本王可直接问你。”
“愿闻其详。”
比起那满山浓雾，或许眼前之人更让他看不透。
他思前想后，此人深不可测，前来暨北意欲不明，但就这些日子观察和相处，显然其毫无恶意：“本王不管你此来暨北什么目的，只问你一句，万渊，你值得本王信任吗？”
此情此景，正如那时那刻的那人同样双眸里涌动着光，万渊笑叹：“曾经也有人这样问过我。”
“谁？”
“小锦鲤。”
“一条鱼？”赵羡渔瞪圆眼，诧异。
“我弟弟，”万渊欲言又止，“在我濒死之际他舍命救我，所以我发誓倾尽天下还其愿。”
“你弟弟已经去世了？”
“不，他还活着，活得很好。”万渊对视赵羡渔，看着眼前人如同看到曾经那个康健的他。
“你们兄弟关系真好，不像我……”赵羡渔一想到赵淳乙，就恨得牙痒痒。
先帝子嗣稀薄，如今只剩下赵羡渔和赵淳乙还在世。
两人之间本应该有着相亲相爱的深厚兄弟情谊，可是自打赵羡渔懂事起，眼睛里看到的和耳朵里听到的全是人们对赵淳乙的称颂，连千机阁都十分看好他的让他跻身于千机榜探花位，推崇为“以德行仁载天下”，以上种种皆凸显了赵羨渔的一无是处。
但最让赵羨渔憎恶的是，那家伙在外佯装大仁大义大爱，却私底下净知道排挤他！
“如何？”
“别跟我提他！”
万渊笑言：“既然如此，咱们说点开心的事情。”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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