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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光影

    我看沈巍那一脸苦大仇深,心想丫的,你让我不在意我就不在意,你要真不知道那还说个屁,非要留个莫名其妙悬念,话说一半,面部表情还他娘的这么丰富,这吊胃口吊的,也不知道是谁给惯出的毛病。

    可是三叔他们也在这里,我也不好发作,就等着潘子他们接着去看石棺,我就死死地给沈巍盯着。他理不理是他的事,我盯我的,我还不信我这么盯还不能在这张脸上盯出花来。

    和沈巍相处的时间越长,我对于他的好奇不减反增。如果说当初见第一面就有一种怪异的熟悉感和宛如跗骨之蛆的冰冷就足以勾起我的好奇心,那在尸洞里还有刚刚下墓对付粽子的表现,实在是难以让人打消对于他的顾虑。这不是一个大学教授应该有的反应,至于刚刚看到铭文时候的表情,我只能认为是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难以用科学来解释的。虽然像倒斗这一行面对的怪现象比大多数人见到的多不少,但是沈巍,我不惜用我最大的想象力去猜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当把标准放低,什么样的结果都不至于有太大的讶异。

    至少我能想到的最简单的就两个结果,要么沈巍是活了个千八百年长生不老的那种老妖怪,要么这个人就是上辈子投胎没喝孟婆汤就跳了还带着前世记忆的那种。不管是什么样的可能性,我现在只希望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沈巍还是一个人,和我一样,会呼吸有影子的人。

    大概是我的目光过于的明显和灼热,刚开始沈巍仰着脑袋还装模作样地研究壁画,最后是实在被我盯不下去,才不得不把手电筒的光灭了,叹了口气,回过头来直视着我的眼睛,问道,“你到底想要问什么。”

    他倒是坦然。我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也不兜圈子了,问他,“沈巍,你到底是什么人。”

    沈巍愣了一下,两只眼睛睁得滴溜圆,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望着我,那样子像极了以前在坟场晚上的时候看见的猫头鹰,看上去又呆又懵,加上他那副鼻梁上的眼镜,怎么看怎么人畜无害。

    他望着我大概有一会儿,然后突然笑了一下。我被他这一笑弄得二丈摸不着头脑,还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就听见他推了下眼镜,像翻户口本那样对我说道,“我是龙城东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今年三十二岁,大学研究生,还有博士生都是龙城大学毕业的。怎么,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只当他是放屁,说了当没说。

    看来有些东西还是要我自己去找到答案。

    索性,我也不想理他了,给他一个相对自由的空间然后看他表演,到时候等抓住了他的小尾巴,还不怕没办法刨根问到底?迟早有一天得把他这一身皮给扒下来。

    我冷笑了一声,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膝盖和裤脚上的土去找三叔,看他们对这里的棺材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刚走过去没几步,路过大奎的时候他突然从后面拉了拉我的衣服,把我拉到一边,一脸的难言之隐像便秘了一样。

    他平时颇为爽快,虽然单胆子小但是也不至于这样的畏手畏脚。我感觉奇怪,问他怎么了,他指了指对面墙上我们几个被矿灯透射出来的影子,轻声说,“你看,这个是你的影子,对吧?”

    我没好气道,“怎么,现在连影子也怕了?”

    他的脸色不是很好,听我这么一说,嘴巴也哆嗦了一下,我心想,不会吧,真的怕到这种程度?他摆摆手,让我别说话,然后又指了着那些影子,数给我看,“这个是我的,这个是潘子的,这个是三爷的,这个是小哥的,这个是沈教授的,你都看到了吧?加上你的好像一共是六个吧?”

    我点点头,突然好像也发现了什么,大奎咽了口唾沫,指了指和我们不在一起的另一个孤零零的影子,几乎要哭出来地问,“那这个影子是谁的啊?”

    我仔细一看那影子,正赶上那影子一低头,那头在抬起来的时候变得十分巨大,几乎比他的肩膀还要宽,仿佛是一个被水泡发了的头颅。我只觉得从内心深处迸发出来的恐惧几乎要将我从头到脚的淹没,浑身上下从头到脚都浸泡着一种奇异的冰凉感,几乎连心跳都被这种阴冷的感觉逼得漏跳了一拍。接着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我身上涌动,皮肤像是被炸开了一样又猛然顺着血液的流动一阵收缩,我完全不受控制地大叫了一声:“有鬼!”

    所有的人转过头来看我,但是我根本没有办法停下来大叫,一边颤抖地指着那影子,一边转过头,几乎同时就看见了那影子的主人。

    那是一个脑袋巨大的怪物!手里拿着奇怪的兵器,在矿灯和墓室交相辉映的微弱灯光下仿佛是一具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巨型婴儿尸体。它不仅头部巨大,身体也像是比正常人膨胀了一圈,裸露出来的皮肤泛着奇异的灰颜色,不知道是涂了层灰还是整个身体本身就是那样的灰白。我的脑海里闪过曾经看过的所有恐怖片的场景,但是像这样一具怪异而畸形的身体哪怕是我闭着眼睛这么也想象都想象不出来的。更何况在这样一个古墓里的氛围,作为一个第一次下地的实习土夫子,我实在是很难控制住自己的奇思妙想,从而进行一个合理的判断,除了撞鬼之外,我的确想象不出来其他的可能性。

    那闷油瓶拿起他的矿灯一照,借着强烈的灯光,我们勉强看清楚了这怪物的真面目,它就像……就像一个人把一大瓦罐套在头上……我有一句麻麦皮想草他大爷。

    我的极度恐惧马上变成了极度愤怒,定睛一看原来那果然是一个人。他头上套着个大瓦罐,手里拿着一只手电筒,还摆了一个埃及人的造型,看上去怪异又滑稽。瓦罐上还有两个窟窿,两只贼眼透过这两个洞望向外面,滴溜溜地泛着精光,十分可恶。

    场面一时间变得非常尴尬,我们也搞不清这个人到底是敌是友,同时也是被这家伙给吓蒙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只在那里和那个人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潘子大骂了一句,“操你妈的,一枪毙了你!”说完就去拔枪。

    那家伙一看把我们给惹毛了,叫了一声,“我的妈呀!”也跑得飞快,直接从我们来时候的那过道里跑了过去,潘子也不客气了,举枪咔嚓上膛没怎么瞄就是一枪,把那人头上的瓦罐打碎了,就剩瓶颈的那个圈套在他脖子上,看上去像狗带着的口水圈一样又可笑又可气。那人一边跑一边大骂,“你他妈的找死,看你爷爷我回来怎么收拾你。”说着像脚底抹了油一样,脚下莫名地踉跄一下,忽地就不见了。

    闷油瓶一看,说了句不好,“不能让他到我们盗洞那边去,他要是碰到那个棺材就完蛋了!”说完,他从他的那包行李里,刷地抽出了那把黑金古刀背在背上就要去追。

    只听见有人说了句“等等。”那闷油瓶便像摁了开关一样停在了那里。

    我们都回过头去看,沈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棺材那边走到我们的身后,墓室里矿灯的光模糊了他面部的棱角,让他看上去比平时更加的深不可测。他也不看我们,径直走到了闷油瓶身边侧着头像是在说些什么。我只看见他嘴唇动了几下,然后交给了闷油瓶什么东西。

    光线太暗,我只看到好像是个瓷瓶装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他们嘴巴对耳朵不知道在说什么,闷油瓶对他点了点头,连矿灯都没拿,就这么几步顺着通道追到黑暗里面去了。

    潘子也想追去帮忙,三叔一把把他拉住说,“你过去能帮个屁忙,快去看看那两个耳室,看他是从那里来的。”

    沈巍当时就站在我身边,一脸欲言又止不知道什么意思,我给了他一个白眼,并不想和他有什么交流,自顾走到右边的耳室里。

    只见耳室里一个盗洞从石壁里直接挖了下来,角里还有一支蜡烛,那蜡烛燃在那里,正幽幽地发着绿光,怎么看都觉得不怎么吉利,有绿光说明这蜡烛里带了磷,一般情况下是没有这种元素的,这蜡烛出现在这里应该是有什么讲究。

    我心里有了底,刚刚在外面的那家伙是个摸金的,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或许还是个北派的盗墓贼,也就只有他们北派的规矩多,屁名堂也多,有些时候还要搞什么典礼祭祀,三跪九叩,阵仗翻天,搞不清楚下来是盗墓的还是来扫墓的。

    顺着手电筒的光我看见地上还有个包,看样子也是那个人丢在这里的,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工具,几个电池,还有一张这个古墓的草图。虽然草图上的字迹和图案都非常的潦草,但是我一眼就能看出来,里面的几个方块应该是代表着七个棺材,这草图边上写了很多的字,都是不同的字迹,看样子应该是几个人在这里讨论的时候写上去的。

    在草图边上写了一个巨大的问号,然后写了几个字——七星疑棺。

    我不由得心里一紧,这七星疑棺我似乎在爷爷的笔记里见到过。据说这七星疑棺除了一个是真的之外,其他的里面不是有机关就是设计了极其诡异的手段,总之如果你开错一个便会激发这墓里的机关或者是法术,定然是危机万分。我怀疑那胖子的同伙应该就是在开棺材的时候中了道,不然为什么明明他的行李里有多人讨论过的古墓草图,但是在这里的人只剩他一个了呢?

    我觉得我自己想的很有道理,拿着地图就想去和我三叔说,等我一走出去才发现,外面只剩下了一只矿灯,还是那只在尸洞里浸过水,时明时暗非常不好用的矿灯。而我三叔和潘子他们竟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