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流言杀人
在街上溜达了一圈，张九恒径直拐进了小巷子里。
走了一会儿，我们就看见一个老大爷正低着头，拿着几个竹条坐在门前编竹筐。
张九恒一看，走过去笑着打了一声招呼：“大爷忙着呢，和你打听个事儿呗。”
老大爷停了手上的活计，抬头不咸不淡的看了我们一眼，吧嗒了几口咽后，拿下嘴里的烟斗问：“什么事儿，你问吧。”
“想和你打听打听，云澜城那座百花大戏园的事儿。”
老大爷一听，浑浊的眼睛一动，正正的看了看我们，吧嗒吧嗒吸了一口烟，摆着手说：“不知道，你问别人吧。”
说完，大爷烟斗往嘴里一放，手上又开始编起了竹筐。
张九恒蹲到大爷旁边，扬着一张笑脸，锲而不舍的说：“我知道您一定清楚这事儿，大爷您就和我说说吧。”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还有啥可问的，玩几天回家去吧。”
大爷叼着烟斗，含糊不清的说道，说话的同时手上编篮子的动作也没停，手脚麻利，一个竹筐很快就编了大半。
张九恒勾了勾唇，凑到大爷耳朵边压低声音说：“我听说那座戏园子闹鬼，城里还有人失踪，不知道这事儿和那座百花戏园有没有关系？”
大爷手上编筐的动作顿时一顿，粗糙的手指一颤，继续装傻充愣的说道：“都是些长舌妇传出来的瞎话，你们这些小年轻也信。”
张九恒一挑眉毛，笑着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二百块钱放在大爷正在编的篮子里。
“我别的没什么爱好，就爱听鬼故事，但书上写的都太假了，这不听说云澜城有地方闹鬼，我就和我兄弟特地跑来了。
这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回去，大爷您就和我说说吧，这事儿到底是真是假呀。”
大爷看了看竹筐里的二百块钱，叭嗒抽了口烟，浑浊的眼珠子在我和张九恒身上来回打转，沉默了良久，才伸手把那二百块钱拿起来揣进了兜里。
“你们想问啥？问吧。”
我和张九恒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的笑了。
“我们就想知道有关于百花戏园的事儿，大爷您知道什么都和我们说说吧。”
老大爷垂下头沉默的抽了一口，嗓音低哑的说：“这事儿可邪乎的很，你们听了可不许往外传。”
我和张九恒听了这话，心里知道大爷在忌惮什么，云澜城可是个旅游胜地，城里的人也靠卖一些手工物件赚钱，如果传出了闹鬼的事，什么人还敢来呀。
没了游客，这些人就少了个赚钱的路子，老大爷自然不想断了财路，这才要我们给他一个保证。
老大爷好不容易看在那二百块钱的份上肯开口了，我和张九恒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连忙保证道：“放心吧大爷，这事听了我们也就忘了，纯属当个乐子，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心就行。”
大爷闻言看了我们一眼，见我们神色认真，这才叭嗒抽了一口烟，看着吐出去的烟雾，缓缓和我们讲述了一段云澜城埋没已久的故事。
据大爷所说，百花戏园闹鬼的事儿从很久以前就有了。
前文我曾提起过军阀和戏子的故事，这戏院闹鬼的事儿，也要从那个时期说起，而关于这个桃色故事，大爷讲的比我们听说的要清楚详细的多。
故事里的军阀叫做吕文林，发家的时候不过年仅二十七岁，长相也颇为英俊帅气，一生绿军装穿在他身上，总是格外的好看。
那时候流行自由恋爱，所以云澜城的许多女人都喜欢吕文林，不过碍于矜持，也只敢背地里偷偷看一眼吕文林，大胆示爱的没几个。
吕文林有本事，有长相，自然什么都不缺，独有一个众人所知的爱好，那就是吕文林爱听戏，尤其是对那出《红娘》极为喜欢。
唱这出戏的是一个叫漆小瑾的女人，吕文林常常来捧她的场，有时还会豪掷千金。
这一来一往更深日久，街上就传出了流言蜚语，说吕文林之所以只爱听这一出戏，是因为这吕文林看上了漆小瑾。
具体是不是真，没人看见也没人知道，但这事儿却越传越广，好事的长舌妇，没女人的流浪汉子，那难听话是越说越多。
最后干脆漆小瑾就再也没登过台，唱过戏。
没过多久，狗日的小日本儿打过来了，吕文林就上了战场，吕文林走后，关于他和漆小瑾事儿却没完。
就算漆小瑾不唱戏了，骂她的人也不少，说她不要脸，故意勾搭吕文林，那是说什么的都有。
漆小瑾闭门不出，女人们就传她是怀了吕文林的孩子，所以才不敢出门的，更有那心肠黑的妇人故意传些有的没的闲话，抹黑漆小瑾。
那时候人们多封建呀，一口一个唾沫都能淹死人，何况是这种水性杨花的名头。
街上混的赖子，喝醉的醉鬼，一个个的都跑去敲漆小瑾家的门，漆小瑾要是不开门，他们就会站在门前说下流话。
有些混账玩意儿还会故意编排他和漆小瑾的风流韵事，没人去想这些事儿的真假，或许有人想了却也不在意，总之漆小瑾的名声更差了。
没过多久，悲剧发生了。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一个街上混的赖子，闯进了漆小瑾的家，漆小瑾就这样生生被糟蹋了。
当天晚上，漆小瑾就穿上戏服，一根白绫吊死在了自家的房梁上，她死后，关于她的流言蜚语一直传了很长时间，才渐渐被人淡忘。
当云澜城的人们都已经忘了他们所造下的罪孽时，同样是一个下着暴雨的夜晚，赌鬼陈小六路过百花戏园的时候，隐约听到戏园里传出了戏声，而唱的正是漆小瑾生前经常所唱的那出《红娘》。
说到这里，大爷握着烟斗的手颤了颤，良久才深吸一口气，接着说了下去。
陈小六心想这大半夜的哪个傻子在唱戏，大半夜的又是唱给谁听。
好奇之下，陈小六走进了戏园，门一打开，陈小六就看见戏台上有一个女人正在唱戏。
那女人背对着陈小六，陈小六看不见她的长相，只觉得这女人的背影高挑，腰身纤细优美，长得一定很漂亮。
陈小六当时喝了酒，醉的几乎连家都找不到了，这会儿一见到女人，他心里却起了歹心，脚步虚浮的爬上戏台，狞笑着抓住了女人的肩膀。
“这大半夜的唱戏给谁听呀，是不是故意在这勾爷们儿呢。”
陈小六嘴里说着荤话，手上一用力就将女人的身子转了过来，可以看到女人的脸，陈小六却愣住了，接着大叫一声，惊恐的后退了几步。
陈小六哆哆嗦嗦的指着一身戏服的女人，眼神惊恐地道：“漆小瑾，你……你不是死了吗。”
陈小六一下子酒醒了，脸上写满了惊恐，他下意识又退了一步，脚下却绊倒东西一下子摔下了戏台，躺在地上哀嚎不断。
嚎了一阵，想起刚刚看到的画面，陈小六也顾不得什么了，爬起来就想跑，谁知道刚刚站起身，眼前就出现了一双绣鞋。
陈小六身子一僵，冷汗顿时间哗哗往外冒，他僵硬的抬头，就看见眼前站着一个身穿戏服的女人，而女人的脸和早已经死去了的漆小瑾，长得一模一样。
陈小六看着女人的时候，只见女人的脸瞬间变得清白一片，眼眶里流下了两行血泪。
就像是勒断了脖子一样，女人的头咔嚓一声耷拉了下来，就那么半掉不掉的垂在胸前。
“啊啊啊！”
陈小六嚎了一嗓子，接着白眼一翻，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走了一会儿，我们就看见一个老大爷正低着头，拿着几个竹条坐在门前编竹筐。
张九恒一看，走过去笑着打了一声招呼：“大爷忙着呢，和你打听个事儿呗。”
老大爷停了手上的活计，抬头不咸不淡的看了我们一眼，吧嗒了几口咽后，拿下嘴里的烟斗问：“什么事儿，你问吧。”
“想和你打听打听，云澜城那座百花大戏园的事儿。”
老大爷一听，浑浊的眼睛一动，正正的看了看我们，吧嗒吧嗒吸了一口烟，摆着手说：“不知道，你问别人吧。”
说完，大爷烟斗往嘴里一放，手上又开始编起了竹筐。
张九恒蹲到大爷旁边，扬着一张笑脸，锲而不舍的说：“我知道您一定清楚这事儿，大爷您就和我说说吧。”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还有啥可问的，玩几天回家去吧。”
大爷叼着烟斗，含糊不清的说道，说话的同时手上编篮子的动作也没停，手脚麻利，一个竹筐很快就编了大半。
张九恒勾了勾唇，凑到大爷耳朵边压低声音说：“我听说那座戏园子闹鬼，城里还有人失踪，不知道这事儿和那座百花戏园有没有关系？”
大爷手上编筐的动作顿时一顿，粗糙的手指一颤，继续装傻充愣的说道：“都是些长舌妇传出来的瞎话，你们这些小年轻也信。”
张九恒一挑眉毛，笑着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二百块钱放在大爷正在编的篮子里。
“我别的没什么爱好，就爱听鬼故事，但书上写的都太假了，这不听说云澜城有地方闹鬼，我就和我兄弟特地跑来了。
这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回去，大爷您就和我说说吧，这事儿到底是真是假呀。”
大爷看了看竹筐里的二百块钱，叭嗒抽了口烟，浑浊的眼珠子在我和张九恒身上来回打转，沉默了良久，才伸手把那二百块钱拿起来揣进了兜里。
“你们想问啥？问吧。”
我和张九恒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的笑了。
“我们就想知道有关于百花戏园的事儿，大爷您知道什么都和我们说说吧。”
老大爷垂下头沉默的抽了一口，嗓音低哑的说：“这事儿可邪乎的很，你们听了可不许往外传。”
我和张九恒听了这话，心里知道大爷在忌惮什么，云澜城可是个旅游胜地，城里的人也靠卖一些手工物件赚钱，如果传出了闹鬼的事，什么人还敢来呀。
没了游客，这些人就少了个赚钱的路子，老大爷自然不想断了财路，这才要我们给他一个保证。
老大爷好不容易看在那二百块钱的份上肯开口了，我和张九恒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连忙保证道：“放心吧大爷，这事听了我们也就忘了，纯属当个乐子，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心就行。”
大爷闻言看了我们一眼，见我们神色认真，这才叭嗒抽了一口烟，看着吐出去的烟雾，缓缓和我们讲述了一段云澜城埋没已久的故事。
据大爷所说，百花戏园闹鬼的事儿从很久以前就有了。
前文我曾提起过军阀和戏子的故事，这戏院闹鬼的事儿，也要从那个时期说起，而关于这个桃色故事，大爷讲的比我们听说的要清楚详细的多。
故事里的军阀叫做吕文林，发家的时候不过年仅二十七岁，长相也颇为英俊帅气，一生绿军装穿在他身上，总是格外的好看。
那时候流行自由恋爱，所以云澜城的许多女人都喜欢吕文林，不过碍于矜持，也只敢背地里偷偷看一眼吕文林，大胆示爱的没几个。
吕文林有本事，有长相，自然什么都不缺，独有一个众人所知的爱好，那就是吕文林爱听戏，尤其是对那出《红娘》极为喜欢。
唱这出戏的是一个叫漆小瑾的女人，吕文林常常来捧她的场，有时还会豪掷千金。
这一来一往更深日久，街上就传出了流言蜚语，说吕文林之所以只爱听这一出戏，是因为这吕文林看上了漆小瑾。
具体是不是真，没人看见也没人知道，但这事儿却越传越广，好事的长舌妇，没女人的流浪汉子，那难听话是越说越多。
最后干脆漆小瑾就再也没登过台，唱过戏。
没过多久，狗日的小日本儿打过来了，吕文林就上了战场，吕文林走后，关于他和漆小瑾事儿却没完。
就算漆小瑾不唱戏了，骂她的人也不少，说她不要脸，故意勾搭吕文林，那是说什么的都有。
漆小瑾闭门不出，女人们就传她是怀了吕文林的孩子，所以才不敢出门的，更有那心肠黑的妇人故意传些有的没的闲话，抹黑漆小瑾。
那时候人们多封建呀，一口一个唾沫都能淹死人，何况是这种水性杨花的名头。
街上混的赖子，喝醉的醉鬼，一个个的都跑去敲漆小瑾家的门，漆小瑾要是不开门，他们就会站在门前说下流话。
有些混账玩意儿还会故意编排他和漆小瑾的风流韵事，没人去想这些事儿的真假，或许有人想了却也不在意，总之漆小瑾的名声更差了。
没过多久，悲剧发生了。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一个街上混的赖子，闯进了漆小瑾的家，漆小瑾就这样生生被糟蹋了。
当天晚上，漆小瑾就穿上戏服，一根白绫吊死在了自家的房梁上，她死后，关于她的流言蜚语一直传了很长时间，才渐渐被人淡忘。
当云澜城的人们都已经忘了他们所造下的罪孽时，同样是一个下着暴雨的夜晚，赌鬼陈小六路过百花戏园的时候，隐约听到戏园里传出了戏声，而唱的正是漆小瑾生前经常所唱的那出《红娘》。
说到这里，大爷握着烟斗的手颤了颤，良久才深吸一口气，接着说了下去。
陈小六心想这大半夜的哪个傻子在唱戏，大半夜的又是唱给谁听。
好奇之下，陈小六走进了戏园，门一打开，陈小六就看见戏台上有一个女人正在唱戏。
那女人背对着陈小六，陈小六看不见她的长相，只觉得这女人的背影高挑，腰身纤细优美，长得一定很漂亮。
陈小六当时喝了酒，醉的几乎连家都找不到了，这会儿一见到女人，他心里却起了歹心，脚步虚浮的爬上戏台，狞笑着抓住了女人的肩膀。
“这大半夜的唱戏给谁听呀，是不是故意在这勾爷们儿呢。”
陈小六嘴里说着荤话，手上一用力就将女人的身子转了过来，可以看到女人的脸，陈小六却愣住了，接着大叫一声，惊恐的后退了几步。
陈小六哆哆嗦嗦的指着一身戏服的女人，眼神惊恐地道：“漆小瑾，你……你不是死了吗。”
陈小六一下子酒醒了，脸上写满了惊恐，他下意识又退了一步，脚下却绊倒东西一下子摔下了戏台，躺在地上哀嚎不断。
嚎了一阵，想起刚刚看到的画面，陈小六也顾不得什么了，爬起来就想跑，谁知道刚刚站起身，眼前就出现了一双绣鞋。
陈小六身子一僵，冷汗顿时间哗哗往外冒，他僵硬的抬头，就看见眼前站着一个身穿戏服的女人，而女人的脸和早已经死去了的漆小瑾，长得一模一样。
陈小六看着女人的时候，只见女人的脸瞬间变得清白一片，眼眶里流下了两行血泪。
就像是勒断了脖子一样，女人的头咔嚓一声耷拉了下来，就那么半掉不掉的垂在胸前。
“啊啊啊！”
陈小六嚎了一嗓子，接着白眼一翻，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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