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意思
十分钟后。
警铃由远及近。
消防车架设云梯，消防员接通消防栓阀门，高速水流浇灭了火焰。
电视直播车上的记者和摄影师也出现在废墟前。
姐姐披着一张湿毛毯，坐在路边瑟瑟发抖，眼中还蓄着泪水。
“你有没有哪里痛？”
见她一直不说话，钟可逆不断发问：
“喂，别当哑巴啊。该不会被吓傻了吧？承受能力那么差？好歹是个研究生啊？”
过了片刻，钟磬雪“哇”得哭了起来，梨花带雨，人见尤怜。
“你别这样嘛，那么大个人了，还哭，别人看了会笑的。”
姐姐一脚踹在钟可逆侧臀，开始秋后算账：
“先前你敢骂我是两脚羊？我踹死你这个没良心的。”
踹完，又抹了抹脸，骂道：“贼老天为什么要让我接二连三碰到这种事？我这是做了什么孽？”
钟可逆安慰说：
“人的运势是守恒的，你连续倒了两次血霉，说不定马上就要当幸运儿了。比如，彩票中亿万大奖、收获一条高富帅舔狗、论文登上顶刊之类。”
“说得有道理哈。否极泰来，是时候购买咱两人生中的第一张彩票了。”
钟磬雪将注意力放到了‘彩票’上，一时间对钟可逆亲切起来：
“逆儿，你那还有钱吗？”
“小赌怡情，大赌破产哈。”钟可逆劝导说：“买几注玩玩就可以了。”
主要是不希望她觊觎自己的生活费。
“放心，我们马上就有新的生活费了。你猜我打电话给叔叔的时候听到了什么背景音？”
男人间事业应酬，偶尔去红灯区，也算投其所好，逢场作戏，代表不了什么。
而叔叔以前也算个上进青年，舔了婶婶好多年，才让总署长认下这个女婿。
如果向婶婶通风告密，两人离婚是小事，要是叔叔因此落魄，以至于回来啃老，那就得不偿失了。
“上次他救驾还算及时，你还是饶了他吧。”钟可逆知道奋斗的不易，决心维护叔叔的声誉。
“但也不能去那种地方啊？”姐姐义愤填膺，从领导的影响角度出发：
“堂堂治安署长，竟然整日沉迷烟花柳巷，长而久之，咱们区的风气都被他带坏了。不行，我必须得告诉奶奶，他的好儿子，进化了。必须得告诉婶婶，他的好老公，出轨了。”
“你还挺忧国忧民的嘛。”钟可逆承认她说的有道理，但还是得提醒：“从家庭和谐的角度出发，你要真的向婶婶告密，堂姐堂哥应该不会放过你的。”
说叔叔，叔叔便到了。
身后还跟着一群不是他下属的值班治安，熟练的围成一条警戒带，驱逐无关人士，保护案发现场。
几月不见，叔叔啤酒肚罕见的消退了不少，但眼袋松弛下垂。
兴许是纵欲过度，整个人苍老许多。
但轮廓有棱角，搭配上制服，有股正气。
叔叔关心问：
“雪儿，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姐说：“就是有些不相信爱情了。”
“为什么这么说？”叔叔迷惑问。
“你猜？”两人异口同声，双眼狡黠，有精光射出。
绑匪一般的眼神。
叔叔莫名其妙地感到一种威胁。
“叔叔，我们饿了，关于旁边红灯区的餐厅，你有没有好的推荐？”钟可逆提醒。
此话一出，钟伏特表情自然凝固，立刻就知道两个冤家知道自己在红灯区的事了。
但按照俩小贼的一贯原则，只要钱到位，他俩自然会维护自己的声誉。
“小刘，你身上带了多少钱？”
跟随在叔叔身后的秘书没有作出不情愿的表情。只是机械地掏出几张崭新的百元大钞，递给上司。
钟伏特将封口费转递给了姐姐，商量说：
“红灯区哪有吃的？要去就去千度区的一品街吃羊肉火锅。”
“那好吧。”钟磬雪点了下钱，满意说。
“雪儿啊，时候不早了，我就让小刘秘书送你回去，你弟留下来做笔录。”
一听此言，小刘秘书喉结不由自主的滑动。用余光偷暼姐姐。
“不用”钟磬雪果断的摇了摇头：“我怕人劫财劫色。”
小刘露出尴尬的微笑。
“人家小吴一表人才，品德高尚，有什么问题。”
钟伏特朝侄子使了个眼色，试图让他把碍事的小女娃弄走。
钟可逆也觉得姐姐表现得不太礼貌，劝导说：
“你先回去跟爷爷奶奶报个平安，我待会儿把处理结果告诉你。”
“行吧。”钟磬雪同意了...
火被浇灭之后，一台台担架将伤者抬上了救护车。
至于已经被烧成焦炭的死者？需要法医通宵达旦，在残渣碎屑中寻找零碎的人体组织。
僻静的一隅。
钟伏特一脸严肃，颇有一区之治安长的威严：
“他们是怎么死的？说实话就好，虽然这里不是我的辖区，但我可以转达你们的意思。”
什么叫‘你们’？
自己还没融入不语盟，就和叔叔产生隔阂？
钟可逆无语：
“叔，‘意思’是指什么意思？”
“你都还没告诉我。我怎么知道‘意思’是什么意思？”叔叔说。
“我就是不知道你说的‘意思’是什么意思，才让你告诉我，什么叫‘意思’？”
钟伏特抚额，佩服道：
“意思就是你们不语者的order、命令、指导文件、建议，懂了吧？”
“懂了。”钟可逆点了点头。
看来叔叔对不语盟有一定了解，以后可以找他问问组织的情况。
“先说他们怎么死的。”
钟可逆回答：
“事情是这样的，有怪物藏匿在电影里。趁着观众沉迷于剧情，情绪变化剧烈时，出来吃人。幸好有位‘精气神’超过咱们正常人十多倍的大爷封印了它。此外，这只怪物是有主人的，是便利店的女店员，外表重金属风格......”
钟伏特点了点头，问：
“女店员也被封印了吗？”
钟可逆实话实话说：“那老大爷放过了她。具体原因我不知道。”
钟可逆话音一转，提出自己的建议:
“但最好悬赏通缉她。毕竟，这女的很残暴。”
“懂了。”
钟伏特点了点头，脸上的严肃消散几分。
说实话，千度区又不是他钟署长的辖地，出了这档子事，有损声望的也不是他。
相反，及时出现在案发现场，会增强他英雄的地位，亦会让姗姗来迟的同僚汗颜，再无力角逐无魇治安总署副署长一职。
“钟署长，我们可以采访一下您吗？”
有记者冲破了警戒带，朝两人走了过来。
“别急着回去，去和当地的治安官做个笔录，给他们个交代。”
“我怎么知道该给他们什么交代？”
“不要实话实说就行。”钟伏特饶有深意，提醒说：“想一想‘不语’二字的含义。”
不语者？
掩藏世间真相？
譬如三属性竟然可以过百？
人的武力可以把特警轻松锤死？
存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克苏鲁生物？
看钟可逆若有所思，钟伏特拍了拍他肩膀：
“叔叔我一直都没有得到这样的机会，所以，加油啊可逆。”
看着叔叔的目光，钟可逆能感觉到他的自豪。
目光中的期许，远超高考时考了无魇市前三的姐姐。
言罢，钟伏特丢下了侄子，去接受记者小姐姐的采访。
而钟可逆也开始等待当地治安官的到来。
警铃由远及近。
消防车架设云梯，消防员接通消防栓阀门，高速水流浇灭了火焰。
电视直播车上的记者和摄影师也出现在废墟前。
姐姐披着一张湿毛毯，坐在路边瑟瑟发抖，眼中还蓄着泪水。
“你有没有哪里痛？”
见她一直不说话，钟可逆不断发问：
“喂，别当哑巴啊。该不会被吓傻了吧？承受能力那么差？好歹是个研究生啊？”
过了片刻，钟磬雪“哇”得哭了起来，梨花带雨，人见尤怜。
“你别这样嘛，那么大个人了，还哭，别人看了会笑的。”
姐姐一脚踹在钟可逆侧臀，开始秋后算账：
“先前你敢骂我是两脚羊？我踹死你这个没良心的。”
踹完，又抹了抹脸，骂道：“贼老天为什么要让我接二连三碰到这种事？我这是做了什么孽？”
钟可逆安慰说：
“人的运势是守恒的，你连续倒了两次血霉，说不定马上就要当幸运儿了。比如，彩票中亿万大奖、收获一条高富帅舔狗、论文登上顶刊之类。”
“说得有道理哈。否极泰来，是时候购买咱两人生中的第一张彩票了。”
钟磬雪将注意力放到了‘彩票’上，一时间对钟可逆亲切起来：
“逆儿，你那还有钱吗？”
“小赌怡情，大赌破产哈。”钟可逆劝导说：“买几注玩玩就可以了。”
主要是不希望她觊觎自己的生活费。
“放心，我们马上就有新的生活费了。你猜我打电话给叔叔的时候听到了什么背景音？”
男人间事业应酬，偶尔去红灯区，也算投其所好，逢场作戏，代表不了什么。
而叔叔以前也算个上进青年，舔了婶婶好多年，才让总署长认下这个女婿。
如果向婶婶通风告密，两人离婚是小事，要是叔叔因此落魄，以至于回来啃老，那就得不偿失了。
“上次他救驾还算及时，你还是饶了他吧。”钟可逆知道奋斗的不易，决心维护叔叔的声誉。
“但也不能去那种地方啊？”姐姐义愤填膺，从领导的影响角度出发：
“堂堂治安署长，竟然整日沉迷烟花柳巷，长而久之，咱们区的风气都被他带坏了。不行，我必须得告诉奶奶，他的好儿子，进化了。必须得告诉婶婶，他的好老公，出轨了。”
“你还挺忧国忧民的嘛。”钟可逆承认她说的有道理，但还是得提醒：“从家庭和谐的角度出发，你要真的向婶婶告密，堂姐堂哥应该不会放过你的。”
说叔叔，叔叔便到了。
身后还跟着一群不是他下属的值班治安，熟练的围成一条警戒带，驱逐无关人士，保护案发现场。
几月不见，叔叔啤酒肚罕见的消退了不少，但眼袋松弛下垂。
兴许是纵欲过度，整个人苍老许多。
但轮廓有棱角，搭配上制服，有股正气。
叔叔关心问：
“雪儿，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姐说：“就是有些不相信爱情了。”
“为什么这么说？”叔叔迷惑问。
“你猜？”两人异口同声，双眼狡黠，有精光射出。
绑匪一般的眼神。
叔叔莫名其妙地感到一种威胁。
“叔叔，我们饿了，关于旁边红灯区的餐厅，你有没有好的推荐？”钟可逆提醒。
此话一出，钟伏特表情自然凝固，立刻就知道两个冤家知道自己在红灯区的事了。
但按照俩小贼的一贯原则，只要钱到位，他俩自然会维护自己的声誉。
“小刘，你身上带了多少钱？”
跟随在叔叔身后的秘书没有作出不情愿的表情。只是机械地掏出几张崭新的百元大钞，递给上司。
钟伏特将封口费转递给了姐姐，商量说：
“红灯区哪有吃的？要去就去千度区的一品街吃羊肉火锅。”
“那好吧。”钟磬雪点了下钱，满意说。
“雪儿啊，时候不早了，我就让小刘秘书送你回去，你弟留下来做笔录。”
一听此言，小刘秘书喉结不由自主的滑动。用余光偷暼姐姐。
“不用”钟磬雪果断的摇了摇头：“我怕人劫财劫色。”
小刘露出尴尬的微笑。
“人家小吴一表人才，品德高尚，有什么问题。”
钟伏特朝侄子使了个眼色，试图让他把碍事的小女娃弄走。
钟可逆也觉得姐姐表现得不太礼貌，劝导说：
“你先回去跟爷爷奶奶报个平安，我待会儿把处理结果告诉你。”
“行吧。”钟磬雪同意了...
火被浇灭之后，一台台担架将伤者抬上了救护车。
至于已经被烧成焦炭的死者？需要法医通宵达旦，在残渣碎屑中寻找零碎的人体组织。
僻静的一隅。
钟伏特一脸严肃，颇有一区之治安长的威严：
“他们是怎么死的？说实话就好，虽然这里不是我的辖区，但我可以转达你们的意思。”
什么叫‘你们’？
自己还没融入不语盟，就和叔叔产生隔阂？
钟可逆无语：
“叔，‘意思’是指什么意思？”
“你都还没告诉我。我怎么知道‘意思’是什么意思？”叔叔说。
“我就是不知道你说的‘意思’是什么意思，才让你告诉我，什么叫‘意思’？”
钟伏特抚额，佩服道：
“意思就是你们不语者的order、命令、指导文件、建议，懂了吧？”
“懂了。”钟可逆点了点头。
看来叔叔对不语盟有一定了解，以后可以找他问问组织的情况。
“先说他们怎么死的。”
钟可逆回答：
“事情是这样的，有怪物藏匿在电影里。趁着观众沉迷于剧情，情绪变化剧烈时，出来吃人。幸好有位‘精气神’超过咱们正常人十多倍的大爷封印了它。此外，这只怪物是有主人的，是便利店的女店员，外表重金属风格......”
钟伏特点了点头，问：
“女店员也被封印了吗？”
钟可逆实话实话说：“那老大爷放过了她。具体原因我不知道。”
钟可逆话音一转，提出自己的建议:
“但最好悬赏通缉她。毕竟，这女的很残暴。”
“懂了。”
钟伏特点了点头，脸上的严肃消散几分。
说实话，千度区又不是他钟署长的辖地，出了这档子事，有损声望的也不是他。
相反，及时出现在案发现场，会增强他英雄的地位，亦会让姗姗来迟的同僚汗颜，再无力角逐无魇治安总署副署长一职。
“钟署长，我们可以采访一下您吗？”
有记者冲破了警戒带，朝两人走了过来。
“别急着回去，去和当地的治安官做个笔录，给他们个交代。”
“我怎么知道该给他们什么交代？”
“不要实话实说就行。”钟伏特饶有深意，提醒说：“想一想‘不语’二字的含义。”
不语者？
掩藏世间真相？
譬如三属性竟然可以过百？
人的武力可以把特警轻松锤死？
存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克苏鲁生物？
看钟可逆若有所思，钟伏特拍了拍他肩膀：
“叔叔我一直都没有得到这样的机会，所以，加油啊可逆。”
看着叔叔的目光，钟可逆能感觉到他的自豪。
目光中的期许，远超高考时考了无魇市前三的姐姐。
言罢，钟伏特丢下了侄子，去接受记者小姐姐的采访。
而钟可逆也开始等待当地治安官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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