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章 亏死
辛弃疾默默的念了两句我最怜君中宵舞，道“男儿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后笑着笑着眼泪就从嘴角划落。
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故人的离去让这个敢于在万人之中斩将夺旗的猛人失声痛哭。
又或许是时局变幻得太快，宋廷之上，他一番直陈利弊，慷慨激昂，终于打动宋廷，对义军加以委任。却还没来得及带着委任状回到山东，便听闻了“张安国叛，杀耿帅（京），义军四散”的噩耗。
仅仅一个月间，原本声势浩大的25万义军，灰飞烟灭。
那是他离梦想最近的一次，命运却仿佛故意般，和他开了一个如此大的玩笑。
“做了江阴的签判，归附朝廷，也便意味着从此你便不能再横刀怒马、沙场驰骋。”赵惇见他内心深处被触动，是说服他的好机会，便继续捅刀子般的说道。
脸带泪痕的辛弃疾抬头看向赵惇：这天下虽大，可还有我容身之地？
“宫中传来消息，官家有意禅让皇位给我爹爹，不出意外，五月就会封我爹爹为太子，年底就会登基，而我爹爹则是一个铁杆儿主战派，以收复故土为己任的人。”
辛弃疾一听这话脸上顿时换了一种表情，刚要开口问些什么就被赵惇打断继续说道：如果你现在走了文官的路子，日后再加上你归正人的身边大概率没办法实现你的梦想。
而你，如果跟我混，做了我的府官。日后必定让你位列枢密，统兵北伐。
辛弃疾咽了一口唾沫，一脸疑惑的问道：殿下，此言当真？
“不如你先跟着我，看五月是不是我说的那样，如果我所言非虚，那你就做我府官，若是我诳你，便一走了之便是。”
思索了片刻，辛弃疾便点头应允了下来：左右不过三个月的时间，试他一试又有何妨。
在忽悠完辛弃疾后，赵惇便像父亲辞了别，两人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建康。
赵惇的走私生意竟然被完颜元直干出了贸易逆差，这对于穿越大军一员的他无法接受。这简直是对他赤裸裸的侮辱，藐视。
本身完颜元宜也比较穷，赵惇则是大大方方的先给了他一批货物，完颜元宜则是把手里的钱都给了赵惇，本身也不多，几十贯的样子，
赵惇也没介意，允许他先将货物运过去，之后将货款补给他就好。
这批货物，大概白玉露沾了两成，剩下的三成是茶，五成是盐。由于金人那边对白玉露听都没听过，所以选择了先少运些，以打开市场为主，盐茶等硬通货为主力。
正是这盐占了五成，可就坏了大事。
关于卖盐这个事，在唐朝按唐律要求：售卖私盐1石之上，施加杖刑。之后，唐代统治者增加了惩罚幅度，要求售卖私盐2石之上，即处死刑。值得一提的是，连带作案本地的监督盐官都需要连坐治罪。
五代时期的盐法要求：凡售卖私盐者达1斤一两便就地正法。宋朝的盐法起先将私盐盐贩是不是论罪死罪的规范定在3斤，而后则是将界限提升到10斤。
可是自古以来私盐还是屡禁不止，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活着本就是逐利的。有10%的利润，它就得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
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更别提盐这种暴利行业了，以北宋为例，史料记载越州萧山县的钱清盐场，官府购买亭户的盐价格极低，每斤不过四五十文”——4文钱收的盐，卖400文钱。十倍以上的利润，这也让食盐专卖成为主要的收入来源之一，
如此巨大的利润朝廷自然不可能放水。盐巴除了做饭之外，还有两个重要用途，喂牲畜和腌制食品，古代没有太多保鲜手段，长期存放或者长途运输食物基本就是靠盐来杀菌和脱水。古代食盐的用量是非常惊人的。
这宋朝官盐最好品质的白盐要两贯一斤，所以赵惇果断选择了买私盐卖给完颜元直，品质相差不大，却只要五十文一斤。
可谁成想，这特么买的私盐是从金国走私过来的，金国那边的成本价也就二十文，赵惇哪知道金国那边盐这么便宜啊，一下子就懵了。
他做梦也没想到金人的盐比宋朝便宜这么多。
这左右一倒手一斤亏三十文，这一下都不是贸易逆差的事了，这直接裤衩都赔的穿不上了。
话说回来，毕竟他也不是上帝，什么事都能算准，这官方采盐，卖给商人，四十文每斤。商人买盐，需要兑换各地铜钱，铁钱，纸钞；运盐，需要纳捐各地关税，相当于多交了几笔流通税，经过层层剥皮，然后卖盐。北宋市面上每斤50文以上，南宋由于通货膨胀，要更高，所以就达到了惊人的两贯一斤。
而金朝盐价是三十八文每斤（卖商人价）。朝廷发现，巡盐兵丁会带着私盐去诬陷人，借以敲诈钱财。就下令，巡盐兵不准入室搜索，但这进一步加深了巡查私盐的难度。山西等地百姓都用私盐。朝廷讨论这件事，很多大臣都就认为，巡盐官不仅会诬陷良民，还难以发挥作用，干脆咱和私盐卖一个价，二十文每斤，巡盐人员就能全撤。于是次年就裁撤了巡盐人员，市面上的官盐也就成了这死样子。
赵惇火急火燎的赶到建康已经是二月底了，此次货物价值两百贯钱，五成是白盐，两千斤白盐如果正常出手就是亏损六十贯。
茶叶与白酒的利润加起来都补不上这亏损！
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故人的离去让这个敢于在万人之中斩将夺旗的猛人失声痛哭。
又或许是时局变幻得太快，宋廷之上，他一番直陈利弊，慷慨激昂，终于打动宋廷，对义军加以委任。却还没来得及带着委任状回到山东，便听闻了“张安国叛，杀耿帅（京），义军四散”的噩耗。
仅仅一个月间，原本声势浩大的25万义军，灰飞烟灭。
那是他离梦想最近的一次，命运却仿佛故意般，和他开了一个如此大的玩笑。
“做了江阴的签判，归附朝廷，也便意味着从此你便不能再横刀怒马、沙场驰骋。”赵惇见他内心深处被触动，是说服他的好机会，便继续捅刀子般的说道。
脸带泪痕的辛弃疾抬头看向赵惇：这天下虽大，可还有我容身之地？
“宫中传来消息，官家有意禅让皇位给我爹爹，不出意外，五月就会封我爹爹为太子，年底就会登基，而我爹爹则是一个铁杆儿主战派，以收复故土为己任的人。”
辛弃疾一听这话脸上顿时换了一种表情，刚要开口问些什么就被赵惇打断继续说道：如果你现在走了文官的路子，日后再加上你归正人的身边大概率没办法实现你的梦想。
而你，如果跟我混，做了我的府官。日后必定让你位列枢密，统兵北伐。
辛弃疾咽了一口唾沫，一脸疑惑的问道：殿下，此言当真？
“不如你先跟着我，看五月是不是我说的那样，如果我所言非虚，那你就做我府官，若是我诳你，便一走了之便是。”
思索了片刻，辛弃疾便点头应允了下来：左右不过三个月的时间，试他一试又有何妨。
在忽悠完辛弃疾后，赵惇便像父亲辞了别，两人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建康。
赵惇的走私生意竟然被完颜元直干出了贸易逆差，这对于穿越大军一员的他无法接受。这简直是对他赤裸裸的侮辱，藐视。
本身完颜元宜也比较穷，赵惇则是大大方方的先给了他一批货物，完颜元宜则是把手里的钱都给了赵惇，本身也不多，几十贯的样子，
赵惇也没介意，允许他先将货物运过去，之后将货款补给他就好。
这批货物，大概白玉露沾了两成，剩下的三成是茶，五成是盐。由于金人那边对白玉露听都没听过，所以选择了先少运些，以打开市场为主，盐茶等硬通货为主力。
正是这盐占了五成，可就坏了大事。
关于卖盐这个事，在唐朝按唐律要求：售卖私盐1石之上，施加杖刑。之后，唐代统治者增加了惩罚幅度，要求售卖私盐2石之上，即处死刑。值得一提的是，连带作案本地的监督盐官都需要连坐治罪。
五代时期的盐法要求：凡售卖私盐者达1斤一两便就地正法。宋朝的盐法起先将私盐盐贩是不是论罪死罪的规范定在3斤，而后则是将界限提升到10斤。
可是自古以来私盐还是屡禁不止，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活着本就是逐利的。有10%的利润，它就得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
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更别提盐这种暴利行业了，以北宋为例，史料记载越州萧山县的钱清盐场，官府购买亭户的盐价格极低，每斤不过四五十文”——4文钱收的盐，卖400文钱。十倍以上的利润，这也让食盐专卖成为主要的收入来源之一，
如此巨大的利润朝廷自然不可能放水。盐巴除了做饭之外，还有两个重要用途，喂牲畜和腌制食品，古代没有太多保鲜手段，长期存放或者长途运输食物基本就是靠盐来杀菌和脱水。古代食盐的用量是非常惊人的。
这宋朝官盐最好品质的白盐要两贯一斤，所以赵惇果断选择了买私盐卖给完颜元直，品质相差不大，却只要五十文一斤。
可谁成想，这特么买的私盐是从金国走私过来的，金国那边的成本价也就二十文，赵惇哪知道金国那边盐这么便宜啊，一下子就懵了。
他做梦也没想到金人的盐比宋朝便宜这么多。
这左右一倒手一斤亏三十文，这一下都不是贸易逆差的事了，这直接裤衩都赔的穿不上了。
话说回来，毕竟他也不是上帝，什么事都能算准，这官方采盐，卖给商人，四十文每斤。商人买盐，需要兑换各地铜钱，铁钱，纸钞；运盐，需要纳捐各地关税，相当于多交了几笔流通税，经过层层剥皮，然后卖盐。北宋市面上每斤50文以上，南宋由于通货膨胀，要更高，所以就达到了惊人的两贯一斤。
而金朝盐价是三十八文每斤（卖商人价）。朝廷发现，巡盐兵丁会带着私盐去诬陷人，借以敲诈钱财。就下令，巡盐兵不准入室搜索，但这进一步加深了巡查私盐的难度。山西等地百姓都用私盐。朝廷讨论这件事，很多大臣都就认为，巡盐官不仅会诬陷良民，还难以发挥作用，干脆咱和私盐卖一个价，二十文每斤，巡盐人员就能全撤。于是次年就裁撤了巡盐人员，市面上的官盐也就成了这死样子。
赵惇火急火燎的赶到建康已经是二月底了，此次货物价值两百贯钱，五成是白盐，两千斤白盐如果正常出手就是亏损六十贯。
茶叶与白酒的利润加起来都补不上这亏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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