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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章 辛弃疾与岳飞

    七月的临安城炎热多雨,一上午的御马射箭早已让众人疲惫不堪。

    赵昚也不想跟他继续掰扯这事,随便找了个由头便将周必大撵走,顺便将老大,老二也打发走了。

    凉亭之中,赵昚对他说道:三哥儿,为父已经下诏,起用被废锢的张浚,委任他为江淮东西两路宣抚使,负责统一指挥两淮前线诸路军马,破例进封魏国公。

    此话一出赵惇心中一惊,,前些日子,李显忠升任太尉,重用了汪应辰、王十朋、陈良翰、周操等一批主战派大臣。

    而叶颙、魏杞,汤思退等一众主和派的官员被放到了些无足轻重的职位上,这起复张浚升任江淮东西两路宣抚使的信号已经不言而喻了。

    赵昚不等他多想,又说道:太学生宋苞上书“昭雪岳飞,录其子孙”,“谢三军之士,以激忠义之气”,这件事你来办吧。

    赵惇也是回想了起来,在历史上赵昚在即位的第二个月就平反了岳飞,由于他的出现历史发生了一丝丝的改变,这次将由他来主导这件事。

    赵惇对此也表示疑惑:爹爹,太上皇.....

    还不等他说完赵昚就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屏退左右后说道:三哥儿,你虽不熟弓马,但你目达耳通,且似我一般有太祖之志,让你来做这件事,

    这个中因有你应该懂,但我还要嘱咐你两句。

    第一,岳飞案不属于冤案。

    第二,给岳飞平反是“事上以忠”。

    赵惇听完这话也明白了,历史上岳飞经过65年才平反的原因是什么了。

    他这皇帝老爹,则可以说是岳飞平反全程中最为关键的人物。在政见上,赵昚与赵构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是一个倾向极其明显的主战派。因此,他在政治感情上就天然站在了岳飞一边。

    但更现实的理由可能是,作为一个主战派,赵昚必须树立一个“政治图腾”,才能归拢天下人心,对外北伐金国,对内与将主和视作政治遗产的太上皇赵构博弈。

    而这个政治图腾,只能是岳飞。

    赵惇告退回家之时天空以飘起了细雨,冒雨找到辛弃疾的赵惇,与之诉说此事。

    辛弃疾作为岳飞的头号粉丝知道这个喜讯之后,望着眼前的满天大雪,他视线逐渐模糊,恍惚间仿佛看到了一个身影带着熟悉的笑意缓缓在雪中向他走来,

    多年未笑的他,也笑了。

    轻咳一声,略带沙哑的声音在这座江南小院中荡起。

    “你知道吗,那年我才七岁,跟爹爹在田间耕作,我记得那天很热,田地很大很大,怎么都干不到头,直到太阳落山的时候我和爹爹才回家,其实我也没有干多少,都是爹爹干的,但当时对于我来说仿佛天塌了一般,腰都直不起来,手掌火辣辣的。”

    “当时是我第一次从爹爹嘴里听到岳元帅的故事,在归家的路上他跟我说了岳元帅平定游寇,大破金兀术的铁浮屠,爹爹还说岳家军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是真正的大善人。我是山东路济南府的人,我出生时那里就被金人占了去。”

    “爹爹说他们那时,金人让他们剃发易服,再加上他们的贵族,横征暴敛,回易贷缗,遍于诸路。使得奴隶成千上万。于是,一切不愿做奴隶的人们便纷纷反抗,或者逃亡他乡,或者杀死债主,“啸聚山谷”。

    为了贯彻实施这项新政策,金国政府经常出动大批金军,到处搜捕“欠债者”。金军的搜捕队凡遇着村民,即行拷掠,或迫使其自诬,或威逼其诬人,“生民无辜,立成星散,被害之甚,不啻兵火”。有人有持棍棒反抗,则被捕被杀,“积尸狼藉,州县囹圄为之一盈”。”

    后来岳元帅第四次北伐时,黄河以北的义军数量多达四十万,响应岳元帅,金人震惧,他们才算好过点。后来金人另立朝廷降臣刘豫为皇帝。刘豫在金国的支持下,建立傀儡政权“大齐”,史称“伪齐”。

    刘豫作为宋臣,却甘愿成为金人的马前卒,他不仅尊称金国皇帝为“父皇帝”,还大肆替金人敛财。在刘豫的“伪齐”政权下,士兵们拿着枪矛挨家挨户的搜刮粮食和钱财,不仅如此,刘豫还打着“不拘一格降人才”的旗号。

    对百姓说:“自今不肆赦,不用宦官,不度僧道。文武杂用,不限资格。“可是实际上刘豫却是“分置河南、汴京淘沙官,两京冢墓发掘殆尽。赋敛烦苛,民不聊生。”

    由于沉重的赋税,百姓们被逼无奈,只能卖儿卖女,然而刘豫看到后不仅没有减轻赋税,反而又增加了一项“买卖子女”税,其丧心病狂的程度令人发指,就连金人看到后都觉得不可思议。

    因此金人在自信可以统治北方后便将刘豫废掉,并将他幽禁至死。

    金人还规定:凡汉人、渤海人不得充猛安谋克户。猛安谋克之奴婢免为良者,止隶本部为正户。凡没入官良人,隶宫籍监为监户,没入官奴婢,隶太府监为官户。

    因此不仅是山东路,整个金国境内的汉人都被抓去当奴隶,用铁索锁住,与牲畜一般,标价出售。金国的奴隶主们把奴婢当成自己的私人财产,因而成为奴隶的汉人不仅没有任何平等权利,就连生命也掌握在奴隶主的手中,许多汉人都死在金人奴隶主的手中。

    我当时傻乎乎的还在等岳元帅北伐来救我们于水火,后来我才知道岳元帅早以死在了风波亭中,据说岳元帅被狱卒用粗绳索缠绕在身上用力勒紧,在他身体两侧拉扯,以至于肋骨被生生的给勒断,骨折而死。

    说道此处,辛弃疾嘴角逐渐抽搐与笑容做对抗,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情让他的五官开始变得扭曲,之后更是忍不住的啜泣起来,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赵惇心中也是无味杂陈,恨不得现在就抽刀砍了完颜构,再把秦桧拉出来鞭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