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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五皇子渡渠

    是夜,韩诺与张守诚借宿在冯海钧的营中。

    他们的帐房外,一直立着两名年轻的校尉。

    韩诺没和张守诚说太多话,早早的便歇下了。

    倒不是无话可说,实在是晚上没怎么吃饱。

    他怕自己若不早些睡下,半夜就会饿到睡不着。

    结果他还是在半夜醒了过来,实在是那栗米羹太稀,饿得快不说,还增加起夜次数。

    他出去上厕所时,发现两名校尉精神抖擞地现在外面,像两尊木雕似的。

    韩诺从外面回来,看着门外叹了叹气,便又歇下了。

    次日一早,用过早膳之后韩诺便与张守诚同冯海钧道了别。

    刚从金帆关出来没多久,张守诚便问韩诺:

    “韩王觉得我这同窗如何?”

    韩诺将自己披风往下拉了拉,让帽沿尽量遮住眼睛。

    “这冯将军,过于方正,处起来会让人不舒服。但打仗用兵,确实是没得说的好手。”

    他又将手伸入衣服里挠了挠,“但此人不好深交。”

    张守诚笑了笑,用手挡了挡阳光。

    “那韩王昨夜为何叹气?”

    韩诺转过脸看了他一眼,“我叹那名执戟校尉。”

    “守在咱们房门口右手边那个?”

    韩诺点了点头。

    张守诚回首看了看金帆关的方向,又看了看韩诺。

    “走吧,咱们快马加鞭,早些回去。”

    说完,便打马一溜烟地跑了,韩诺自然是拍马跟上。

    ……

    数日后,负责带领步军巡城的电竞选手江秋寒手下的人手便只剩了两千八百人。

    倒不是战争打得太激烈,造成了战斗减员。

    而是因为每座城池都要分兵据守,一来二去之下,人手就被分散了。

    因为炸药技术的应用,攻城战变得简单了许多。

    基本上攻城战打响时,都是以炸药炸开城门,再由外卖员徐睿带领的火枪队突击。

    只要张守诚的马军突入城门,基本上便大局已定。

    所以寒云王旗很快便插在了韩诺在沙盘上标出的五座城池之上。

    算上此前攻占的复延城等四座城池,不到半年时间寒云军便拿下九座渠北城池。

    这样的战绩很快便使渠北的局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单从城池数量上来说,寒云国目前占据十四座城池,而五皇子的簇拥却只剩下十座城池。

    其中除了临近萧国一直保持中立的临芸城外,还有五座城池处于摇摆不定之中。

    而在五座关卡城池被攻破之后,这五座城池也派人送来密信表了忠心。

    韩诺知道这些密信并不能代表什么,忠心这种东西,无非是屈服于强权的一种态度而已。

    要想真的拿下渠北,还是必须赶走五皇子郁柯。

    于是他一边向渠北各城下寒云檄文,一边让人给五皇子所在的回烟城送去了一份战书。

    与以往有所不同的是,那些未投降的城池,这回都以礼接待了送去檄文的士兵。

    而回烟城也答复了韩诺的战书,同意在回烟城北一个叫五柳桥的地方进行最后决战。

    其实渠北派的应战,完全在韩诺的预料之内。

    毕竟以渠北派如今的状态来看,若不能以一场胜利来稳固人心,那其他城池投降便只是时间问题了。

    而他们在对寒云军的实力进行侦查时,发现因为战线的拉长,导致了寒云军的兵力缩减。

    于是组织一场凶狠的反扑便成为了他们的最佳选择。

    寒云历拯民七年冬月十五,韩诺穿越到天云大陆的第七年冬天。

    五柳桥之战打响。

    五柳桥其实是一座小桥,因为桥附近有五棵柳树而得名。

    五柳桥的北面是一片平地,十分适合做疆场。

    所以在冬月十三日这天,回烟城便派出两万大军在此立下营寨等候寒云军前来。

    而寒云军则是在冬月十四日抵达五柳桥的,他们在距回烟城军寨五里的地方立下营寨。

    为防止对方冲营,江秋寒派斥候长卓克率人在两营之间布下多处暗哨,还要求所有人枕戈待旦。

    反观张守诚那边,就轻松了许多。所有人卸甲归营,战马入栏。

    除了一支小分队负责营中治安,便一切从简。

    不过第二日天还未亮,张守诚的白马营便从寒云军寨中消失了。

    而江秋寒则带着自己的队伍一路南向,来到了五柳桥战场之上。

    而此时回烟城也已经摆开阵势。

    只见其中军皆衣白,树一杆白色大旗,旗上画一棵树,正是陶国皇室郁家的族徽。

    而左军衣灰,树一杆灰色大旗,旗上有一飞鱼,是陶国大族端木家的族徽。

    其右军衣青,树一杆青色大旗,旗上有一人面鱼身之物,正是陶国大族凌家族徽。

    端木家和凌家,是渠北的两大豪族,分别掌管着陶国的盐铁和铜山。

    端木家的端木贵妃,是五皇子郁柯的生母,而五皇子的宠妃凌月,则是来自凌家。

    从某种意义来说,两家都属于外戚。

    所以他们支持五皇子便再正常不过了。

    见寒云军前来,回烟城方面派出一员大将来到阵前叫阵。

    只见那将生得虎背熊腰,方面阔颐,身披白毛兽皮铠,手提一柄宣花大板斧。

    “吾乃五皇子帐下虎卫军统领孟学江,谁敢上前一战?”

    只见寒云军阵中一员小将打马而出,立在阵前。

    “金帆小将肖冲在此,愿请教阁下高招!”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韩诺在金帆关看中的那员执戟校尉。

    张守诚命人给金帆关送去粮草人马的时候,顺便将其从冯海钧手中借了过来。

    只见肖冲手提一杆银龙长枪,腰挂一柄三尺短剑。

    赤红羽翎插在白盔上,白色麒麟绣在银铠间。

    互相报了名头,这小将冲着孟学江便飞驰而出。

    那边孟学江也是一员战场上的骁将,经验老道,阅历丰富。

    见这肖冲驰骋姿势、提枪手法都非等闲之辈,便也不敢托大,打马朝其冲了过来。

    马战,许多时候拼的是骑术。

    速度越快,势能越强,杀伤力便越大。

    所以鲜有对方冲锋,还敢在原地以逸待劳的战将。

    交战双方需要在有限的距离内使自己的速度达到最快。

    所以当肖冲的枪和孟学江的斧碰上之时,双方都明显顿了一顿,然后便在马上拼杀起来。

    二人战了数十回合,也未见分晓,一个越战越勇,一个越脱越少。

    毕竟打架归根结底,还是个力气活儿。

    两人从辰时战至巳时,胯下战马各换了两次,均未能分胜负。

    看看时间快到午时,双方阵中正待鸣金时,突然听得寒云阵中鼓声大噪。

    孟学江大惊失色,便提着宣花斧来扼寒云军势。

    谁知此时一员女将军打马从斜刺里杀出,对着孟学江便是一枪。

    “呯!”

    只见那孟学江倒撞下马,一命呜呼了。

    那回烟城军中众人哪见过此种玩法,正要发作,却听得杀声漫天。

    只见左右两翼各有上千马军杀出,直冲得那青灰两处军阵七零八落。

    而寒云军这一边,江秋寒亲自带队冲锋,朝着回烟军也冲了过来。

    回烟中军阵内的五皇子郁柯见了此情景,心下大骇。

    虽然渠北渠南经常发生一些冲突,但都以互相抢掠为主,真正意义上的正面冲突不多。

    所以他们打仗还讲究排兵布阵,却没有想到对方不但在武将单挑时进兵,还派人埋伏偷袭。

    “你们不是说他们只有不到三千步卒吗?为何我觉得他们有上万人!”

    郁柯冲着身旁的凌承祖和端木荀问到。

    凌承祖和端木荀都是百战老将,立刻安慰郁柯道:

    “王爷无须惊慌,我们有两万人马,即使对方有万人,也不过旗鼓相当而已。”

    “正是正是!”

    就在此时,又是“砰”的一声响,那凌承祖的额头便出现一个血窟窿来。

    没等郁柯反应过来,那端木荀也脸部中弹倒下马去。

    见此情形,郁柯大叫着打马便往回烟城逃去。

    阵中原本想要与寒云军厮杀的回烟军众,见两名将军离奇身死,而主公又落荒而逃,纷纷没了斗志往后退去。

    而那孟学江所统领的虎卫军则护卫着五皇子郁柯奔五柳桥南而去。

    一时之间,回烟军自相蹈籍,争相奔逃。

    他们被寒云军追逼,又被自家的虎卫军践踏,还被白马营围堵,大多立刻反戈投敌。

    就在五皇子郁柯快要逃到五柳桥前时,一员大将立在了那桥前,其后跟着一员小将扛着一杆寒云大旗。

    “阳城文铁枪在此!还不下马投降,更待何时!”

    五皇子郁柯见此,惊得三魂丢了七魄。

    而那护送他的虎卫军中立刻奔出两员骑将冲着文铨便来。

    只见文铨立马桥头,将铁枪倒插在地,原地等着二骑到来。

    只见那虎卫军二将人马未到,长枪已至,却被文铨双手一擒,捉枪在手,朝天一举。

    那虎卫军二将因马速飞快,惯性不小,被这一抬就势飞了出去。

    反观文铨这边,寸步未移,淡定地将自己的铁枪拔起扛在肩上,一副霸气的表情看着回烟军众人。

    郁柯见此情形,立马勒住了马,而那虎卫军众人也都停住了。

    郁柯看了看身后随着自己溃逃的众人,又看了看立在五柳桥前的文铨,大哭道:

    “文将军非陶将乎?今日竟欲逼杀本王乎?”

    文铨闻言,眼中锋芒顿失,默默驻马桥畔,让开一条道来。

    那为他捉旗的小将见此,便也下了桥立在文铨身后。

    郁柯见状,立刻打马从五柳桥冲了过去,而后虎卫军众人及回烟城诸人也有不少人从文铨眼前逃过桥去。

    眼见大势已去,回烟军阵中诸人,很快便放弃了抵抗投了降。

    却说那郁柯打马直奔回烟城而去,刚到那城下,便见到城上竖着寒云旗。

    他朝城楼上大呼数声,却只见一个未曾见过的生面孔从城楼上探出头来。

    “城下可是五皇子郁柯?”

    郁柯看了看那人,问道:“尔是何人?”

    “寒云王韩诺。”

    郁柯闻言大惊,看了看城墙四周,似乎真的有战斗过的痕迹。

    此时虎卫军众人也赶至身后,郁柯看了看来人,又看了看城楼上的韩诺。

    “韩王好手段,只是不知为何苦苦相逼?”

    韩诺笑了笑,说道:

    “孤若相逼,尔何得至此?烟波渠上今日有南渡之船,尔可入城请降,或可南渡寻你那水火不容的兄长。”

    郁柯咬了咬牙,又看了韩诺一眼,拍马便往烟波渠而去,虎卫军一众人等自然跟了上去。

    见此情形,韩诺在城上苦笑一声。

    “韩王当真要放他离去?”典军校尉朱灵在一旁问到。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若他入城,我还能给他一条生路。若他南渡,则必死无疑,可惜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