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葬灵坑
袁启注视着鹿云，与初见的瑟缩不同，此时女孩的眼神很清澈。
那并非出于对“神”的认知，而是某种更纯粹的东西。
就像从云中落下的雨，还未落到地上，化作尘世的泥泞。
转过头，他没有再说什么，观察起白鹿的情况。
目前能量手术还只是从生死法理中推演出的预想。
虽然他有很大把握，但第一次进行这种操作，还是小心为上。
“直接抽取死气会让生死失去平衡，那我就用骨药和骨毒引导两者。”
对死气的本质，袁启了解不多，从白鹿的情况看，身体机能的衰败会导致死气增长，反之则会扼制死气。
骨药不参与能量反应，它以修补身体的形式扼制死气增长，这样就不会引发失衡。
同理，骨毒也可以进一步破坏身体，让侵蚀加快从而增长死气。
以袁启对生死法理的了解，只以骨药行进补之事不可行，必须要用骨毒进行刺激才能完成生死转化。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
骨药和骨毒只是袁启的划分，本质上它们都是用祭骨制作的骨粉。
而袁启身上没有对白鹿起效的骨毒。
制作这种骨毒，需要其他鹿的骨骼。
袁启对一旁的鹿云道：
“长鼓岛上有鹿的骨头吗？”
鹿云听到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有些茫然，她抿着嘴唇想了好一会才道：
“我记得有一只好像被阿爸埋在聚灵坑那里，但是我不知道具体的位置。”
袁启拿过化入骨药的水碗，掰开白鹿的嘴又给它喂了一点，确定它的状态暂时稳定后道：
“带我去你说的地方，我们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鹿云懵懂地点点头，带着袁启朝村寨外走去。
葬灵坑在村子东边，和墓葬地的方向相反。
据鹿云所说，伴兽只有在主人身死后才会被一起葬入墓葬地。
但大部分伴兽都比主人死的早，这种情况下兽灵族会将它们安置在葬灵坑周围。
希望他们的灵魂在坑内变得纯粹，成为兽灵。
走了十分钟后，袁启看到了葬灵坑，这个坑并没有想象中深，高度只有四米左右。
坑洞内部的样子很特别，洞壁上凸显着向下的螺旋纹路。
如果将这个坑洞不断缩小，刚好能拧入一个螺丝。
葬灵坑周围是无数个小土包，每个土包上都压着石头。
袁启上前，发现这些石头上刻着各种动物的图案。
目光扫过一块石头上的图案，他突然问道：
“长鼓岛上有短颈杠纹鸟吗？”
“颈...杠...”
鹿云吃力地重复这个词，她只从吉兴那里学了日常的鸿盟语，显然不理解袁启口中的专业词汇。
直到她顺着袁启的目光看去才恍然大悟道：
“神明大人，那是黄斑斑，不是长鼓岛上的动物。”
“黄斑斑是吉兴爷爷带来的，它长得可漂亮了，只是不太适应岛上的环境，没几天就死了。”
袁启若有所思地问道：
“吉兴是不是经常会给你们带岛上没有的动物？”
鹿云点点头道：
“吉兴爷爷给我们带过好多有趣的动物呢，族里都说那是兽神给他的奖励。”
袁启心中明了，他之前就觉得长鼓岛上的物种有些过于丰富了，原来是吉兴带来的。
想起吉兴先前告诉自己的走私船一事，他明白了走私的事物是什么。
短颈杠纹鸟是弗洲的保护动物，这种鸟因为其圆圆的脑袋和身子分外受鸿盟上层阶级的喜爱。
但弗洲是商业联邦的地方，短颈杠纹鸟作为保护动物更是不容许出口，这自然引来了不少走私客。
不出意外，走私船上就是这类珍稀动物。
想清楚了这点，袁启放松了一些。
他本打算向吉兴问清楚走私的货物，如果船上运送的是军火之类的敏感资源，就自己渡海。
鸿盟对普通走私和运输军火的态度是完全不同的。
如果是普通走私，袁启自持可以凭借超凡手段逃脱，但若是被安上了军火贩子的帽子，就等着被全洲通缉吧。
“神明大人，找到了，在这里。”
鹿云指着一块石头对袁启招呼道。
袁启走近，看到石头上刻着一个胖乎乎的奇特生物。
“阿爸的刻功还是这么丑。”
鹿云蹲下身摸着刻纹，声音有些哽咽。
“神明大人，我们开始吧。”
站起身，鹿云仿佛又恢复了以往的状态，不过袁启看着她微红的眼眶，知道女孩触景伤情了。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凝，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用带来的工具不断挖着土包。
尸体埋得不深，挖了数十下就暴露出来，一具腐烂的鹿尸出现在坑底，恶臭的气味瞬间充斥在整个空气中。
“呕~”
鹿云小脸一白，干呕起来，她抬头看了一眼挖出的尸体，立刻被那恶心的模样吓到，赶紧低下头，身体一晃差点摔倒。
袁启的神色也不是很好看，不过他好歹是掏过尸体的人，闭住呼吸就向尸体摸去。
取出一根骨头后，袁启将土重新盖回，那股让人生理不适的味道终于消失。
擦了下手，袁启唤出祭坛，将鹿骨放在坛上。
看到突然出现的祭坛，鹿云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一眨眼的功夫，她就看到一个黑点不断变大化为一座祭坛。
之前袁启破门的时候，因为速度太快加上背对鹿云，她只以为是袁启是用力气将门拍碎。
现在见到这神奇的一幕，女孩的眼睛就立刻被挪不开了。
以前吉兴举行仪式时也会用到祭坛，所以鹿云能认出这是什么。
祭坛不大，却透发着厚重的历史气息，仿佛穿越了万古岁月。
祭坛表面刻画的五个神形，祂们服饰各不相同却自然流露出华贵的气息。
鹿云只觉这五个神形无论哪个似乎都比族里信仰的兽神强大。
这样的存在却佝偻着腰背共同跪拜向祭坛中心。
祂们在祭拜神明大人吗？
鹿云看向袁启，心中忽然有了一个猜测。
就在这时，她感觉体内微微发热，但这种感觉很短暂，转瞬即逝，让鹿云有些困惑。
此时袁启已经将鹿骨转化了骨粉，见事情做完了，鹿云崇敬地问道：
“神明大人，那是您的神器吗？”
那并非出于对“神”的认知，而是某种更纯粹的东西。
就像从云中落下的雨，还未落到地上，化作尘世的泥泞。
转过头，他没有再说什么，观察起白鹿的情况。
目前能量手术还只是从生死法理中推演出的预想。
虽然他有很大把握，但第一次进行这种操作，还是小心为上。
“直接抽取死气会让生死失去平衡，那我就用骨药和骨毒引导两者。”
对死气的本质，袁启了解不多，从白鹿的情况看，身体机能的衰败会导致死气增长，反之则会扼制死气。
骨药不参与能量反应，它以修补身体的形式扼制死气增长，这样就不会引发失衡。
同理，骨毒也可以进一步破坏身体，让侵蚀加快从而增长死气。
以袁启对生死法理的了解，只以骨药行进补之事不可行，必须要用骨毒进行刺激才能完成生死转化。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
骨药和骨毒只是袁启的划分，本质上它们都是用祭骨制作的骨粉。
而袁启身上没有对白鹿起效的骨毒。
制作这种骨毒，需要其他鹿的骨骼。
袁启对一旁的鹿云道：
“长鼓岛上有鹿的骨头吗？”
鹿云听到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有些茫然，她抿着嘴唇想了好一会才道：
“我记得有一只好像被阿爸埋在聚灵坑那里，但是我不知道具体的位置。”
袁启拿过化入骨药的水碗，掰开白鹿的嘴又给它喂了一点，确定它的状态暂时稳定后道：
“带我去你说的地方，我们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鹿云懵懂地点点头，带着袁启朝村寨外走去。
葬灵坑在村子东边，和墓葬地的方向相反。
据鹿云所说，伴兽只有在主人身死后才会被一起葬入墓葬地。
但大部分伴兽都比主人死的早，这种情况下兽灵族会将它们安置在葬灵坑周围。
希望他们的灵魂在坑内变得纯粹，成为兽灵。
走了十分钟后，袁启看到了葬灵坑，这个坑并没有想象中深，高度只有四米左右。
坑洞内部的样子很特别，洞壁上凸显着向下的螺旋纹路。
如果将这个坑洞不断缩小，刚好能拧入一个螺丝。
葬灵坑周围是无数个小土包，每个土包上都压着石头。
袁启上前，发现这些石头上刻着各种动物的图案。
目光扫过一块石头上的图案，他突然问道：
“长鼓岛上有短颈杠纹鸟吗？”
“颈...杠...”
鹿云吃力地重复这个词，她只从吉兴那里学了日常的鸿盟语，显然不理解袁启口中的专业词汇。
直到她顺着袁启的目光看去才恍然大悟道：
“神明大人，那是黄斑斑，不是长鼓岛上的动物。”
“黄斑斑是吉兴爷爷带来的，它长得可漂亮了，只是不太适应岛上的环境，没几天就死了。”
袁启若有所思地问道：
“吉兴是不是经常会给你们带岛上没有的动物？”
鹿云点点头道：
“吉兴爷爷给我们带过好多有趣的动物呢，族里都说那是兽神给他的奖励。”
袁启心中明了，他之前就觉得长鼓岛上的物种有些过于丰富了，原来是吉兴带来的。
想起吉兴先前告诉自己的走私船一事，他明白了走私的事物是什么。
短颈杠纹鸟是弗洲的保护动物，这种鸟因为其圆圆的脑袋和身子分外受鸿盟上层阶级的喜爱。
但弗洲是商业联邦的地方，短颈杠纹鸟作为保护动物更是不容许出口，这自然引来了不少走私客。
不出意外，走私船上就是这类珍稀动物。
想清楚了这点，袁启放松了一些。
他本打算向吉兴问清楚走私的货物，如果船上运送的是军火之类的敏感资源，就自己渡海。
鸿盟对普通走私和运输军火的态度是完全不同的。
如果是普通走私，袁启自持可以凭借超凡手段逃脱，但若是被安上了军火贩子的帽子，就等着被全洲通缉吧。
“神明大人，找到了，在这里。”
鹿云指着一块石头对袁启招呼道。
袁启走近，看到石头上刻着一个胖乎乎的奇特生物。
“阿爸的刻功还是这么丑。”
鹿云蹲下身摸着刻纹，声音有些哽咽。
“神明大人，我们开始吧。”
站起身，鹿云仿佛又恢复了以往的状态，不过袁启看着她微红的眼眶，知道女孩触景伤情了。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凝，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用带来的工具不断挖着土包。
尸体埋得不深，挖了数十下就暴露出来，一具腐烂的鹿尸出现在坑底，恶臭的气味瞬间充斥在整个空气中。
“呕~”
鹿云小脸一白，干呕起来，她抬头看了一眼挖出的尸体，立刻被那恶心的模样吓到，赶紧低下头，身体一晃差点摔倒。
袁启的神色也不是很好看，不过他好歹是掏过尸体的人，闭住呼吸就向尸体摸去。
取出一根骨头后，袁启将土重新盖回，那股让人生理不适的味道终于消失。
擦了下手，袁启唤出祭坛，将鹿骨放在坛上。
看到突然出现的祭坛，鹿云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一眨眼的功夫，她就看到一个黑点不断变大化为一座祭坛。
之前袁启破门的时候，因为速度太快加上背对鹿云，她只以为是袁启是用力气将门拍碎。
现在见到这神奇的一幕，女孩的眼睛就立刻被挪不开了。
以前吉兴举行仪式时也会用到祭坛，所以鹿云能认出这是什么。
祭坛不大，却透发着厚重的历史气息，仿佛穿越了万古岁月。
祭坛表面刻画的五个神形，祂们服饰各不相同却自然流露出华贵的气息。
鹿云只觉这五个神形无论哪个似乎都比族里信仰的兽神强大。
这样的存在却佝偻着腰背共同跪拜向祭坛中心。
祂们在祭拜神明大人吗？
鹿云看向袁启，心中忽然有了一个猜测。
就在这时，她感觉体内微微发热，但这种感觉很短暂，转瞬即逝，让鹿云有些困惑。
此时袁启已经将鹿骨转化了骨粉，见事情做完了，鹿云崇敬地问道：
“神明大人，那是您的神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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