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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下山

    嵩山少林寺,禅房之中,少林方丈空闻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少年,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不甘心的又问了一遍:“徒儿,你真的决定了?”

    “是的,师傅,弟子已在少林修行十余年,承蒙师傅和各位师叔的教导,弟子的武学修为也有所得。可就在前俩年弟子就感觉自己的修炼速度大不如前,因此想申请下山历练,增长见识。”

    空闻看到面前少年脸上的坚定,无奈的只能点头。

    “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那就这样吧!不过你的下山日期还是先延缓几日,先前峨嵋派灭绝师太邀请我少林和另外几大门派一起进攻光明顶。出发日期就在下月,你既然想要外出历练,那这一次你就先随为师一起去见识一下吧!”

    “多谢师傅!”

    无视面前少年欣喜的模样,空闻挥了挥手,闭上了眼睛,示意自己的爱徒退下。

    “阿弥陀佛!希望他可以挑起少林的未来吧!”

    等少年走远后,空闻又睁开了自己的双眼,眼神看着少年走远的方向。

    空闻,虽然被江湖称为少林四大神僧之一,可是他知道,若论佛法修为,不说和他同为四大神僧的空见,就连他的师弟空智、空性他都比不过。自己是师兄弟四人中执念最重的人。

    可是这也是自己的师傅选择自己作为少林下一代方丈的原因,自己的执念,就是少林,自己想要少林寺再次恢复武林中泰山北斗的位置,为此,自己愿意为此付出一切。

    少林寺虽然一直都是武林中的名门大派,但是近些年来,少林寺的威望却一次又一次的遭到致命性的打击。

    二百年前,丐帮出现了一位义盖云天的盖世英豪,叫乔峰。他凭借着强悍的个人魅力让丐帮力压少林成为武林第一大帮。再加上当时少林方丈玄慈的丑闻曝光,少林寺无奈只得选择封山,韬光养晦。(时间线和原著有些不同,武学设定也是,综武世界,有些设定我会有些改动,请各位理解)

    百年前,丐帮为抗蒙元,自帮主黄蓉以下大量精锐战死,元气大伤。少林原以为自己能有机会重振威名,谁知道又被一名精采绝艳的陆地神仙按在身下摩擦了近百年。现在的少林虽说威名犹在,但实际上地位已大不如前。

    别的不说,就拿前不久与峨眉商议围攻光明顶之事。此事虽是峨嵋派提出并且促成,但是如果按少林寺以往的地位,只要是少林参与了,那就自然该以少林为首。

    可是这次居然是以峨眉为首,虽说当时空闻表面上也是谦让了一番,可让不让是我的事,我让了你竟然真的敢坐,那就让空闻火大了。

    空闻也是被少林收养的孤儿,自幼在少林寺长大,对于少林有着深厚的感情。也因此,从小就在张三丰的阴影下长大的他对于张三丰这种少林的“叛徒”是十分不耻的,年少轻狂的他也曾萌生过努力练武,然后亲手击败张三丰,抹除掉这片少林的耻辱,让少林重振威名的想法。

    可是在他的梦想在没碰见张三丰之前就遭到了致命打击,年幼的他刻苦练功,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后来因表现良好被少林寺上一代方丈收为亲传弟子,亲自传授少林绝学。

    就在他在少林的前辈以及同门的夸赞中意气风发,准备一鼓作气突破宗师然后就去抹除掉张三丰这块耻辱时,他被人一巴掌从天堂给拍到地狱。

    五十年前,少林寺一名不起眼的火工头陀在少林寺一年一度的寺内大比中击杀少林达摩堂首座苦智,而后叛逃少林,此人虽然比不上乔峰和张三丰对少林的影响,但是当时也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可是外界不知道的时,在火工头陀和达摩堂首座苦智大师交手之前曾有弟子与其交手,但都被他三拳两脚便击败了,而空闻这位少林方丈,就在这些三拳两脚之中。

    当时的空闻原本自持身份不屑对一个小小的杂役出手,可是当他看到之前几名出手的师弟被打的不是断臂便是折腿,无不身受重伤。心生愤怒的他毫不犹豫的全力出手,想要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杂役一点教训,结果对方只是一挡、一拍,自己这名方丈亲传弟子就被对方打成了重伤。

    这次事件让空闻很迷茫,为什么接受少林寺最好的教导的自己还比不过一个偷学的杂役?尤其是这名杂役进少林寺的时间比自己修炼的时间还短!凭什么?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消息传来让空闻更加怀疑人生,火工头陀败了,败在张三丰的手里。从少林寺成功逃出来的火工头陀及其嚣张,觉得少林寺都奈何不了自己,那这天下之大,自己还有哪里不能去?

    于是膨胀的火工头陀直往武当而去,在他看来,自己只要再打败张三丰,挑了武当。那么自己就能无敌于天下,荣华富贵岂不是唾手可得。

    结果很明显,火工头陀怎么打败空闻的,张三丰就是怎么打败他的,当时的张三丰已经成功地从练武跨越到修仙,一巴掌拍的火工头陀不敢再在中原乱逛,灰溜溜地逃到了西域苟了起来。

    随着时间流逝,空闻也认清了事实,这件事也让他明白,自己不是什么天才,不仅如此,自己和天才的距离可能比人和狗的差距都大,只凭自己,根本不可能和张三丰相抗衡。

    可是武林之中以强者为尊,现如今的武当之所以可以和少林抗衡,并称为武林的泰山北斗,原因张三丰最起码占了八成,而少林想要再进一步,其他的什么都不缺,缺的就是一个可以在天下独孤求败的高手。

    所幸天不负少林,空闻终于在少林找到了希望。二十年前少林一个外门弟子惨遭灭门,圆慧是唯一幸存的遗孤,根正苗红的少林嫡系。而他在修炼中的表现也让让空闻看到了少林崛起的希望。

    圆慧在家里被灭门后就被少林寺僧人带回寺中收养,六岁之前被寄养在少林寺山下的农户中,六岁后被带入少林开始识字,八岁开始习武筑基,十岁开始正式修炼内气,十五岁突破先天,如今年龄不过双十,但是少林中宗师以下已经无人再是他的对手。

    当今武林之中,武学境界被分为后天、先天、宗师、大宗师四境。先天便可称为一方高手,宗师便可开宗立派,大宗师当今武林之中可以确定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武当掌门张三丰。

    所以当圆慧以十五岁的年龄突破先天时,少林寺便掀起了一片风暴,要知道哪怕以少林的标准来看,二十岁之前突破先天的武者也足以称得上天才。只要他能继续保持,在三十岁之前突破宗师,那么他此生大宗师有望,而少林,也将恢复百年前的辉煌。

    可是当时的空闻却陷入了纠结之中,圆慧是少林嫡系不假,可是他的父亲却只是少林的俗家弟子。而他之所以认为俗家弟子出身的圆慧是少林嫡系,那是因为从圆慧家里往上数数代,都曾在少林拜师学艺。

    别的不说,空闻就和圆慧的祖父在一起练过武,情谊深厚。而圆慧的父亲,当时也被空闻带在身边教导过一段时间。

    但是,圆慧一家一连五代都是一脉单传,当初圆慧的祖父痴迷武学想要剃度出家,结果圆慧的曾祖母知道后以自己不贤导致家族绝后为由差点自杀,闹到不小的风波,到最后出家的事也就这样不了了之。

    所以当年空闻把圆慧带回少林寺的时候想的是把圆慧抚养长大,教导成才后就让他下山重兴家族,把家族延续下去,这样自己也不负当年和自己一起学艺的师弟。

    可是空闻没想到圆慧的天赋如此惊人,其他门派如果出现了这种天才,那肯定收入内门大力培养,可是少林不行啊!少林的内家弟子必须要剃度,可是如果要是这样做,自己百年之后有何面目去见自己的师弟。

    而且圆慧的事还要顾及其他方面,世代依附少林的一方势力,惨遭灭门之后好不容易留下了一根独苗,结果在少林的手里绝后了。你让少林其他的俗家弟子怎么想,你让武林的其他门派怎么看待少林。

    少林的弟子虽然也有内外弟子之分,但是和其他门派不同的是少林的很多外门弟子并不是没有资格成为内门弟子,而是不愿出家才待在外门成为俗家弟子。

    而圆慧世代都为少林门下,在少林俗家弟子中差不多也算的上是领头羊,所以对于他的安置如果不妥,难免会让少林其他弟子产生兔死狐悲的感觉。

    可是少林四大神功,七十二绝技。四大神功抛开不说,七十二绝技里面虽然有一些可以传授给俗家弟子,但是还有一些最起码得是少林内门弟子才有可资格学习。当然若论精妙,也是少林内家弟子学的那些更为精妙。

    以圆慧展露出来的天赋才情,若他是内家弟子的话,不要说七十二绝技,四大神功都有阅览的资格。可他只是一个外门弟子,空闻也不忍让他剃度出家,只好打算破例在传授他一两门精妙的七十二绝技,就放他出少林。

    但是当时心有不甘的空闻准备去藏经阁翻阅经文舒缓心情时,却又无意间发现了一件令他吃惊的事情。

    少林成立千年,期间经历了无数次风波,但是真正对少林寺有致命威胁的事情只有两件,或者说是两个人。而其他事情,就像之前的火工头陀叛逃事件,虽然少林也有一些损失,但是对于少林来说也并非不可弥补。

    而这两个人,一个是百年前横空出世的张三丰,出自少林,而另一个是二百年前的丐帮帮主乔峰,但是空闻从藏经阁的记载中发现,这位丐帮帮主,其实也可以算是出自少林。

    乔峰自幼是在少林山脚下长大,启蒙恩师是少林寺的玄苦大师。可就是这样一个少林出身的高手,不仅带领丐帮超越少林成为天下第一大帮。更是间接的在少室山大战中让少林寺声名扫地,可以说,少林的衰败,便是自他而起。

    如今又是百年,少林又出现了一个天才,一个可以横压当世的天才,而自己却要把他从少林给推出去。

    难道,离开少林的他会成为一把利刃,对少林再一次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失?

    “杀了他!”

    空闻脑海中第一时间冒出了这个想法,可是回过神的他立马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得一身冷汗。

    因为自己无端的猜测,就对一个从小在少林长大的弟子下杀手,哪怕是一心想要振兴少林的空闻,也不可能接受这种事情。毕竟空闻只是执念重,可还没到入魔的地步。

    “可是一旦……”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之前两人对少林造成影响至今还未完全散去,如果再来一遭,那少林恐怕真的就要和峨眉、崆峒这些门派为伍了。

    空闻一时之间有些迷茫,想不出办法他只能继续在藏经阁寻找有关乔峰和张三丰的记载,以便帮助自己想出一个对少林有利的对策。

    第二天天一亮,在藏经阁待了一夜的空闻便直奔后山而去,在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说服了在后山闭关的祖师们之后,少林寺方丈空闻便宣布了一个决定。

    少林寺俗家弟子沈默,天资聪颖、佛缘深厚,今将其收入少林方丈空闻门下,赐法号圆慧。但念其尘缘未了,故特例其可先代发修行,待了却凡尘俗事之后,再行剃度。

    真正的天才不会轻易的被抹杀,至少现在少林明面上的力量不能轻易抹杀。因为他们不仅天资过人,机缘也远胜常人,你永远想不到一件事情的发生对于他们来说到底是灾难,还是幸运。这是空闻在仔细的查看了少林有关张三丰的记录之后明白的第一件事。

    少林以前是有机会这些天之骄子收为己用的。天才是灾难,但也是机遇。这是空闻又翻看了藏经阁里所有关于乔峰的记录之后明白的第二件事。

    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放弃。空闻改变了之前对于圆慧的想法,如果就将他这样放出去,那就意味着少林再一次的失去了大兴的机会,更重要的是,他很有可能再一次的成为少林的威胁。

    于是,空闻便决定将圆慧亲自带在身边教导,只要他的心还在少林,那么无论他以后的成就如何,少林绝对会是最大的受益者。

    收徒之后,空闻传授圆慧大力金刚掌重新测试其天赋,另一方面通过日常行为观察其心性。事关重大,空闻还是想要再确认一下自己的猜想。

    而圆慧也不出意外的交出了一份突破满分的答卷:历来只有少林寺方丈以上才有资格研习但都不一定练会的大力金刚掌在一个月内被其练至大成,而且重情重义、机智聪慧,虽然性格有时过于跳脱,但是其心在少林,些许缺点在空闻心中无伤大雅。

    观察了一年后空闻终于下定决心全力培养圆慧,不仅对其全面开放少林所有秘籍,更是拜求后山闭关的祖师们出面教导,以求为少林培养出一位横压一世的无敌强者。

    如今距少林收养圆慧已经过了二十年,空闻的计划也初见成效。现在的圆慧无疑是少林空字辈以下的第一人,后山的祖师们也认可了他当初的决定,甚至渡劫师叔还说:

    “如果不是圆慧不是在之前有一次练功时出了岔子,那么他在年龄不满双十的时候就可以突破宗师,可即便他之前的修炼出过差错耽误了一段时间,武林之中同龄之人也没有人可以与他相提并论,他就是武林有史以来最优秀的天才!”

    可是随着圆慧成长的越来越快,空闻的心里也开始越来越患得患失起来。

    圆慧成长的越来越快,少林能给予他的帮助也越来越少,外出游历的时间也会到来的越来越快,闭门造车是造不出天下第一的,只有经历过江湖的打磨才能真正的成为强者。

    可是江湖险恶,刀光剑影不断。圆慧虽然天资聪颖,可毕竟涉世不深,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而一旦他发生什么意外那么少林的未来……

    更何况人非草木,几年的相处下来,圆慧已经被空闻当作自己的弟子。空闻甚至想过,就算圆慧成不了才,可只要他能平安的度过一生,也不失为一个好的结果。

    但是空闻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他相信圆慧是真正的天才,是武林百年一遇的气运之子,就算是意外,对于他来说也是一场造化而不是灾难。

    果然,就在今天圆慧提出了外出历练的想法,而早有预料的空闻在他提出要求后也答应了他,恰逢武林六大派集体行动,自己正好可以趁着这次机会带着圆慧历练一下,积累一下经验。

    “阿弥陀佛!还是要准备一下!”

    空闻想了一下,还是有些不放心,起身开始为自己的徒弟做一些布置。他放自己的徒弟外出历练,但是可不是把他放出去就不管不顾了。

    虽然江湖艰险,虽然少林现在威名不如以前,但是如今江湖敢明面上敢和少林对着干的人还是少之又少,少林寺的关系更是遍布大江南北。有少林寺作为靠山,万一圆慧置于险地,下手的人也会多几分顾及。

    而且少林成立至今,收集的灵丹妙药、神兵利器也有不少,如今自己的弟子外出游历,那么该准备的自然都要准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