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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夜访

    也是从下人口中听到了云安河也来到了雁府,雁轻雅显得比谁都激动,也不顾下人阻拦就朝着后屋赶来。

    再见到面前的少年,这小女孩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羞涩,虽说只见过一面,但是他的修为却是有目共睹,既然他此刻依旧好端端的在这里,那必然是将红蛇给消灭了,这般少年在这人界绝对是最让人青睐的。

    “小公主。”在后屋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就出现了几名侍女,见雁轻雅来了,急忙行礼道,而雁轻雅则忽略了她们,就来到了云尧面前。

    “云先生。”雁轻雅低头轻声叫唤道。

    对她微微点头后,云尧便大步走向雁氏府邸大门,这地方太过压抑,是云尧极不愿多待的原因,在深山习惯了也就养成了喜欢清净的性子。

    见云尧上前要走,雁轻雅有些急了,就跟着云尧的步伐上前:“云先生,你要去何处,可否带上我?”

    “不便。”云尧口中吐出二字便留住了她的脚步,本就喜欢清净,身边多了个苏念尘这样比较安静乖巧的都已经让他觉得不自在了,好容易可以一个人静静,可不想再被人打扰了。

    作为小公主,也是第一次有人敢这般拒绝她,于是就气上心头:“云安河,你站住,本公主还就要跟着你了!”

    声音极为大声,一下子就将刚刚出门的雁皇等人给吸引了过来,雁皇道:“轻雅,不得无礼!”

    听到了父皇严厉的呵斥声,雁轻雅原本要爆发的小情绪就瘪了下来,低着头乖乖走到了皇姐的身后。

    云尧却不曾因为这件事而停下脚步,早不见了人影,这天底下敢这般对皇室无礼的也就云尧了,或许是在山上住久了,不懂这人间的规矩,若是换做常人怕是腿都吓软了,此刻这番作为就连在雁皇身旁的天凌封都不敢。

    这大街上人群熙攘,时不时就会被人撞一下肩膀,这使得云尧极不自在,他还是比较喜欢宽敞一点,且也更想不通世界那么大为什么那么多人非要挤在一个这样一个皇城内,见实在找不到安静的地方也只得朝着城外走去。

    一出了皇城,不再那般拥挤,仿佛身心都舒畅了不少,就好似是两个世界一般。

    寻了一处树荫便盘腿坐了下去,背对皇城,将背着的两柄剑携着剑鞘一同放置双腿上,闭上双眼感受着体内的气海,比前两天又开阔雄浑了几分,对此云尧还是觉得开心的,毕竟在天妒之体的加持下,自己能拥有的气海是无限增长的。

    将白玉剑拔出剑鞘,裂痕还是与刚刚得到它时差不多,就好似即将碎裂的玻璃一般,纵是抽干了自己两次气海这家伙却依旧只是修复了一丝丝的样子,不禁想到若想让它完好如初得耗费多少灵气。

    这般想着,云尧左手就结出剑指朝着剑身注入了灵气,不料这次的吸力却比以往都恐怖,甚至连收手都来不及就将云尧给抽空过去,就是平静如云尧都忍不住骂道:“你怎么那么能...”

    还不等他说完就晕了过去,白玉剑就安安静静躺在了他的怀里。

    许是这无界的压抑,无论来多少次依旧无法战胜对这虚无的恐惧,云尧看向四周,不禁苦笑,心中也开始打起退堂鼓,这柄白玉剑就好似喂不饱的大胃王一般,而且越来越贪婪,似是不把他抽干都对不起自己一般。

    在云尧面前那个男子越来越近他,这次白玉剑未跟随云尧前来,只有云尧和那名白衣男子,尽管不知道他的容貌,但是却如此熟悉。

    “见过祖上。”云尧恭敬行礼。

    依旧是那般寂静,只传来空灵的叹息声,似是掺杂着无数的遗憾:“寻找什么,寻求什么...”

    那名男子似是可以动弹了,回首与云尧对视的瞬间云尧却觉得自己的气海天崩地裂,甚至看不清他的面容,自己的神识就已经被那如同黑洞一般的眼眸碾的粉碎。

    在无界中的云尧只觉得自己的世界正在寸寸崩裂,好似一面面镜子在一瞬间径直碎裂而下。

    苏醒过来时,已然是夜晚,云尧的大脑一片空白,面容呆滞,缓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出来了,一想到那极其恐怖的一眼此刻依旧是毛骨悚然。

    “他到底是谁,为何会这样熟悉。”云尧喃喃自语,又陷入沉思。

    手中白玉剑反射出月光照在了云尧的脸上,吐出一口浊气,看了看这柄白玉剑,心中便打定主意不能再随意给它喂灵气了,这次就这般贪婪了,下次指不定就真的把自己榨干了。

    这般想着,云尧便起身朝着皇城内走去,只听到出城的几名男子正言语着今日在皇城内发生的事情。

    “听说了吗,谨礼尊代替太虚山前来招人了!”

    “我就说嘛,谨礼尊何等人物,以往怎么可能在皇城待上那么久,就算来了皇城义诊结束就匆匆回去了。”

    “也不知过几日在咱这皇城能有几人能入的来太虚山的眼!”

    “......”

    随着几人与自己擦肩而过远去,云尧也对太虚山产生了一丝兴趣,这般想着就踏足进了皇城。

    刚刚进入皇城却闻见了与谨礼尊身上的药香无二的少年,对着云尧恭敬行了一礼,极为温和地说道:“云公子,我家大哥有请。”

    此人给云尧的感觉却与谨礼尊大不相同,谨礼尊的温和是由内而外的,而他却有一种难以察觉的虚伪感,关于人的内在情感,云尧这个深山出来的比别人更加敏感易察觉,并未言语,只是点头,少年便上前为云尧带起路来。

    相比白天的人潮拥挤,到了此刻大街上人却少了许多。

    “早从家兄口中听闻,云公子天赋极好,不知此次云公子可有去往太虚山的意思?”少年装作随意地问着,眼神却不自觉往云尧身上看去,不过他的动作却全被云尧注意着。

    对于少年这个问题云尧并未做出回应,只是安静跟在他身后,直到来到了白府门口,他才说了一句有劳。

    “云兄来了?”显然谨礼尊已经在白府大门进去几步路的地方等候多时了,见云尧进门眼神中也透出了几丝异彩。

    云尧对谨礼尊是有救命之恩的,所以谨礼尊对他是充斥着感激之情的:“万想不到,在这皇城内还能再见云兄一面。”

    说着就携着云尧的手向着大堂内大步走去,而身后的少年则不言语地跟在二人身后,直到与云尧来到了大堂内,这里却还坐着一名青年,他衣着朴素,眼神清明,饮了一口茶水露出一丝浅浅的笑:“云公子,又见面了。”

    孟子占声音谦和,眼神则一直用平淡的目光看着他,此刻谨礼尊也意识到了云尧的身份,目光看向了孟子占,见孟子占微微点头谨礼尊也不再说话,只是领着云尧坐下,上前去泡了一杯茶水。

    “托谨礼尊关系,让云公子来此,还望云公子勿怪,当然也多亏了谨礼尊不嫌麻烦,孟某在此先替谨礼尊谢过云公子给的薄面。”孟子占轻声说道。

    云尧对这二人是有极大好感的,尽管不太喜欢说话,但还是摇摇头:“孟公子客气。”

    “今日找上二位是想与二位分享当初苏云尘之事,会是一个极长话题,还请二位莫要觉得在下聒噪。”孟子占语气有些虚弱。

    谨礼尊替孟子占满上了茶水,随后让带着云尧前来的少年回去休息了再将门带上轻声说道:“孟公子但说无妨。”

    云尧微微点头开口道:“洗耳恭听。”

    孟子占伸出了毫无血色的双手结出一道指决道:“此乃前任天妒,苏云尘之事。”

    随即,谨礼尊与云尧面前出现了一幅幅画面。

    见孟子占催动了灵气,谨礼尊微微皱眉:“孟公子,你这身子怎能催动灵气?”

    孟子占摇头,轻笑一声:“孟某自知时日无多,自是能帮云公子一丝是一丝,毕竟新道诞生是势不可挡,若是能早些度过了这一世间之劫,又何尝不是孟某为人族做的一丝贡献,死了一个天妒会诞生下一个天妒,但是来了一个劫,会死少数上万人,他们是无辜的。”

    闻言谨礼尊也不好再开口阻拦:“既然孟公子此意已决,白某也不好再做阻拦。”

    说着柔和的灵气从谨礼尊身上散发而出,双手轻轻搭在了孟子占的双肩之上。

    上任剑皇三十六年

    中都苏氏,苏家主之妻云氏,诞第二子,苏云尘,一岁便能下地走路,手握木剑,言称一心向道,立志成为一代剑仙,斩妖物于剑下,救万民于水火,惹得父母大悦。

    三十八年,云氏诞下襁褓中的幼女苏云芸之后,被别家有所用心之辈,于产后补药之中下毒后喝下,不幸身亡,苏家主痛失爱妻于同月,郁郁而终。

    而那年苏家长子苏云河年仅十岁,便担起了照顾弟弟妹妹的担子,运营家产,奈何年少单纯,始终耐不住众家族的联合排挤,于此苏氏逐渐走向没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