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拜访

    既然是一次部落访问得准备一些礼物，酒是不可少的，但是装就得坛子过于普通，张坚手绘了带图案的陶罐，然后上釉，因为自己的部落是乌部落，就画的是乌鸦，反正就是鸟，张坚的工笔画水平也就哪样，能看出是一只鸟就行。熊连夜做的弓，张坚也用木头做了一个握把，并用细绳密密缠绕，这样握着更舒适。弓臂上也烧灼上了乌鸦的图案。乐器笛箫埙也做了一些，也是打上了花纹。

    巫带领着桃李也是盛装出行，带着的是部落新开发的药材和蔬菜以及它们的种子。豕的狩猎队也是全副武装，人手一直长矛，背着弓箭，身上也带着兽皮护腕和护膝，穿戴着竹片甲。上次张坚给苗彝做了之后，狩猎队很快就仿造了出来，做得还比张坚做得好。

    柏到部落村口给大家送行，林和花也来了，在大家的欢送中，一行人踏上了旅途。从来到这里，张坚也是第一次出远门，而出行的众人也差不多，原始社会人们的活动范围比较窄，其他的狩猎队员和张坚差不多最多到达的贸易的交易场。这个时候只有靠巫了，巫就是活地图。巫说她年轻的时候，跟随上一代的巫走遍了周边的部落，周围的地图都是记载脑子里的。

    经过了之前的交易的市场，巫让继续向北顺着河谷前行，张坚问：“前面是哪里？”巫说前面就是龙部落了，远古时代姜和羌部落分家，被姜部落追赶到了这里，姜部落就再也没追赶了，然后远古先民就在这里安家，之后四散开支，形成了周边的大大小小的部落。而龙部落的环境并不是特别好，土地和放牧的产出都不高，所以龙部落目前的人口并不多。但是龙部落的人保守且高傲，不太接受新鲜的东西，所以龙部落一直发展不好。张坚问了下：“这里为什么叫龙部落，这里发现有龙这个生物吗？”巫说：“传说中姜部落追到这里，山上腾飞起一条黄龙，姜部落的认为触犯了神灵就没有继续追赶了，这个山就叫黄龙山”，巫指了指前面的山脉：“你看哪里就是黄龙山了。”

    远远地看见了前面的村落，还冒着炊烟，看来要到达龙部落了，快到村口，巫安排停下，然后带着桃李去部落交涉去了。过了一会桃李过来招呼大家，大家开始进入村子。进了村子，巫安排桃李给部落酋长送了一些盐块和一罐酒。大家受到了热情的款待，因为要在龙部落休息一晚，狩猎队员都开始钻竹楼去了。

    巫找到张坚，要和他商量一个事情，巫给张坚说，接下来的路程要穿越一片沼泽地，没办法行船，一个办法是把船停靠在龙部落，返程后在来龙部落取船，另外一个是直接把船推行穿过沼泽地，这样全队行程将会比较辛苦。但是这次的目的只要是交换造船技术，有实物的情况下，曲部落的学习会更快一些。张坚想了下问巫：“我们能不能让龙部落帮忙，我们现在可以生产酒了，可以更换很多的盐块，大家不用那么辛苦啊。”巫想了想觉得可行，之前穷没有这个意识，现在部落也是算小康部落了。拿定主意的巫就去找龙部落协商了。巫刚走，桃李两个不老实的人又凑上来摸摸搞搞了。一直到门外传来巫的咳嗽声，三人才穿上了皮裙。

    第二天，一行人开始出发了，龙部落的排出了20人协助大家穿越沼泽区，虽然沼泽区没有连通的河流，但是船在淤泥上拖行还是不太费力，沼泽区的风光确实秀美，也见识了巫说的五颜六色的水什么。通过张坚记忆中的后世地图比对，他们之前的交易市场应该就是后世的茂县，龙部落就是松洲，这片沼泽区就是九寨沟。经过一天的穿行，终于看见河流了，大家围着篝火享受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第二天龙部落的辞行大家开始返回了，大家将独木舟放入河中开始航行，顺水行舟确实省力，不过这次的路途还是比较长远，沿途全是草原，人烟稀少。经过两天的行舟，终于看到了曲部落。

    远远地就看见了曲部落，因为曲部落是张坚来了这里第一个看见有城墙的部落，城墙使用岩石堆砌而成，有城门还有吊桥。一行人停船靠岸，把行李都背上，开始向曲部落城市走去。走到城门口，就看见有卫兵和巫在交涉，过了一会就看见，上次在市场的曲部落的首领过来了，张坚记得是巫的弟弟，然后一行人在巫弟弟的带领下走进了城市。进入城市走在城市的街道，整个街道都是用不规则的石板铺成，路的两侧还有明沟排水，城市的房屋也是石材和木材堆砌而成。街道上的行人看起来也红光满面，体态壮硕。巫的弟弟带着大家到了城市西南面的一个大院子，告诉大家就在这里住下。然后巫带着张坚还有桃李和巫的弟弟进入正面的一个最大的屋子坐下。开始互相介绍了起来，这时张坚才知道巫的名字叫玛，她弟弟名字叫巴。大家寒暄了一会，张坚看差不多了，就送了自己的一坛酒给巴，巴一下就高兴了，叫了一声，出来了四个人让巫有杂活安排他们就行。这四个人一看就不像羌部落的人，有黄头发绿眼睛的，有皮肤黝黑头发卷曲的。等巴走了之后，张坚才开始问道这几个人的情况。在巫的解释下，张坚才知道，曲部落早已经进入奴隶制社会了。曲部落的人口500人都是本部落的，500人的部落却养活了100人的狩猎队，基本算是职业军人了，并不从事生产。而挖盐矿，采集和放牧都是奴隶干的活。而奴隶的来源于部落战争和售卖。曲部落的西面是黄发碧眼的部落，一般在部落里面做放牧的奴隶，而南面是卷发黑皮的部落，在部落里面做挖矿和搬运的苦力。而北面的是姜部落，姜部落内部也会有战争，会捕捉奴隶来售卖，姜部落的奴隶智力高一些，一般会从事手工制作的工作。而巫女一般从姜部落的奴隶中选择年纪很小的女孩来从小培养。而曲部落的盐是当做货币使用，可以从周边部落购买到很多生活物资，所以曲部落根本不为生计发愁，而他们需要时更强的运力来扩大贸易，所以对张坚发明的船很感兴趣。而且曲部落经常去西面和南面的原始部落掠夺人口，对于弓这个武器，他们的兴趣也很高。这次见面的是曲部落的酋长，也就是巫的父亲，至于巫和她父亲的感情如何，巫说他父亲有100多个子女，大部分子女他都不认识，根本谈不上感情，曲部落重视儿子，一般酋长的儿子会在部落担任各种职位，但是女儿都不亲，甚至把自己的女儿当奴隶给卖掉。如果不是这次巫的弟弟提出了贸易，巫的父亲压根不记得自己有一个女儿在远方的部落当巫。张坚问下酋长的名字，巫说酋长叫羌，但是这个有有争议，龙部落是最早的部落，酋长的名字也叫羌，但是曲部落认为自己是羌部落最强的部落，就世袭了这个这个名字，但是这个名字并没有被别的部落认可。巫给张坚说完，就让大家好好休息，明天要见曲的酋长，随便盯了桃李一眼。

    第二天，所有人都盛装打扮，狩猎队的更是把猪牙和狼牙项链带了一圈又一圈。过了一会，巴终于过来了，带了4个随从，然后带领大家向城市中心走去，城市中心有一个明显高于城市地面的高台，哪里应该就是部落宫殿的存在了，一群人踏上了楼梯，走上了高台。高台的正中心一个大大的宫殿，地面为石头的地基，石头做的柱子和木头交替支撑做成的屋顶，屋顶使用木头做的房梁和檩子，上面铺设的是厚厚的茅草，大殿的两侧分别是两个附属的偏殿。巴将众人领到偏殿坐下，然后向大殿走去，一会工夫，巴走了过来，叫上了张坚和巫，两人向大殿走去。

    大殿正中做着的应该就是曲的酋长羌，两边站立着几个侍女，等两人就坐，羌就开始询问巫，他们部落的情况。巫开始介绍起了乌部落，当然巫的介绍有点夸张的成分，不过大致还是事实。说乌部落现在人口200多人，有2个狩猎队，粮食根本吃不完，人人能歌善舞，都会音乐。介绍到张坚了，说张坚是以前姜部落的落难王族，乌部落下一任的酋长。张坚也不好当面否认，反正巫的牛皮吹出去了。巫然后说道船和弓都是张坚发明的，羌的眼中闪起了一丝光芒。

    然后是进献礼物环节，张坚叫上李和岩，来了一个笛箫埙合奏的四川民歌《太阳出来喜洋洋》，伴随着乐曲声，桃捧着酒坛，狩猎队员拿着弓和乐器依次排队送到了大殿来。酒坛放在地上，羌安排侍女去品尝，侍女用了一个陶勺舀了一点到陶杯里面，先递给了桃，桃喝了一口，然后侍女喝了一口，之后把陶杯装满，双手捧给了羌。羌喝了一口之后，双眼都睁大了，确实不错。张坚暗自道，蒸馏过得酒自然要比你们自然发酵的羊奶酒好啊。羌问下巫这个酒的产量，巫其实也不知道，望向了张坚，张坚说这个酒目前一个月就能产2坛，后期会扩大规模。羌说道，哪么一年乌部落向曲部落上交20坛酒，曲部落回赠乌部落1000块盐块，张坚赶忙答应了。

    羌提出要看下船，张坚带着羌到了河边，看他们带来的船，羌开始吩咐手下开始转盐块，一直转到500多块盐块，张坚看到吃水已经有点吃不住了，马上叫停了装船。然后叫了两个狩猎队员开始划船，看着船灵活地划到了对岸，又划了回来。羌点头说不错。

    然后返回大殿，羌需要看下弓的威力，张坚让狩猎队员站成一排，拉弓射箭直接射穿了大殿对面的草扎的箭靶。羌兴奋地看着狩猎队员的弓，并且对队员的竹甲和护腕和护膝很是感兴趣。但是羌觉得箭靶是死的，威力不是很直观，吩咐下去，下面的人迁过来十头羊，狩猎队员一起发箭都命中羊的心脏，一箭致命。这样的活生生的例子连羌的侍卫也耐不住了，纷纷过来接过狩猎队员的弓观摩了起来，向狩猎队员学习这么使用。有几个侍卫已经开始试验了，练习了几箭，侍卫都开始上靶了。

    羌这时叫来巴，给巴安排了几句，隔了一会，只见巴安排人牵着10个被捆的双手的奴隶过来了，羌让狩猎队员射他们。狩猎队员哪里经过这个，一直以来都是对着野兽，杀人对于原始部落众来说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狩猎队员都手足无措。羌哪管这些，一个眼神，侍卫们纷纷夺过狩猎队员的弓向奴隶射去。侍卫们刚练习弓，根本掌握不了弓的准头，奴隶都没被射中要害，一下大殿外面哀嚎一片。张坚再心如铁石也接受不了这种虐杀。直接走出了大殿，从侍卫队员手里结果了弓，一个奴隶一箭直接射中心脏，结束了奴隶的痛苦。这时张坚发现狩猎队员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不解加恐惧。也没办法给他们解释了，张坚返回了大殿。

    看着张坚返回了大殿，羌露出了赞赏的表情双手鼓起掌来，欢迎张坚的回来。羌给侍女一挥手，只见两个侍女把张坚面前的矮茶几从巫的下首位置抬到了羌的左手边。这时羌给一个侍女说了一下，侍女转身返回了后堂。张坚在茶几前面坐下，这时侍女就开始依次上酒菜了。

    酒菜刚放置好，只见从后堂走过来一个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的盛装美女，羌安排她在张坚的旁边坐下。羌介绍这个是他最喜欢的女儿，问下张坚是否喜欢，张坚也不好驳了羌的面子只好说漂亮，羌问了下张坚，是否想加入曲部落，张坚马上摇头，说自己在乌部落还需要发展，乌部落离不开自己。羌也不过多地逼张坚，就说自己的两个女儿都可以做张坚的老婆。两个？哪里来的两个。张坚不想再这些事情上多费口舌，直接说明了这次的来意。向曲部落学习染料技术，羌直接说同意了。交换药材和蔬菜种子，羌也毫不犹豫地同意了。然后是购买奴隶的事情，羌指了指巴，说这个事情直接找巴。不过奴隶要花钱，张坚的酒可以折合10个盐块使用。奴隶的价格都按照曲部落内部价格计算。姜部落的奴隶100个盐块，黄毛和卷毛都是20个盐块。

    羌然后提出了部落联盟的事情，就是当曲部落受到攻击或者乌部落受到攻击，双方都有义务派兵支援，根据战事的时间来支付款项，每个人每个月100个盐块。乌部落至少派出一个10人狩猎队支援，曲部落至少派20人的队伍支援。支援的队伍的食物由被支援方提供，受伤或者死亡的抚恤由自己的部落承担。按理这个部落协议应该由柏来签署，但是柏不在，张坚只好答应了下来。

    酒宴结束，一群人回到了住所，除了巫，大家都躲着张坚，看来杀人对他们的影响太大了。得开一个心理开导会。把众人集中了起来，张坚让大家设身处地想下，奴隶是曲部落的，我们无权对他们做出任何处置，但是受伤之后这些奴隶都没办法活下来，让奴隶快速地死去不是恶而是一种善。如果自己以后也陷入这样的局面，让大家也毫不犹豫地射死自己，快速结束自己的生命减少痛苦。听到这里大家都有点理解了，但是还是迈不过这道坎，巫说开一罐酒吧，大家放开了喝，醉倒了睡一晚就好了。这夜所有人都喝得酩酊大醉，张坚没有喝酒还在思考怎么尽快地结束这里的任务。要教会曲部落造船和做弓，自己还要学习染料技术，寻找矿石和新作物。巫半夜过来了一趟看了下张坚，问候了一下说：“你果然不一样，巴以前第一次杀人也是苦闷了一晚上的。你就像是没事一样。”张坚说道：“因为我以前见得太多了。”巫不说话走了。

    第二天，张坚一早就开始联系巴需要传授造船和制造弓箭的方法。曲部落的地区位于几条河流的交汇点，张坚估计这里应该就是黄河的源头区域，有山有水有牧场。大木在山上有，但是周围并没有竹子，张坚只有退而求其次，选用桑木做单体弓，虽然拉力不如竹片复合弓，但是也够用了，而且做起来速度快很多。连续几天张坚就扑在工坊里面了。曲部落的工匠和人力比乌部落多太多了，几天的工夫就造出了5条船和20张弓，羌偶尔来巡查，一直夸奖张坚，还一直不放弃拉拢张坚到他部落的想法。

    看来这边和曲部落的交易自己这边的完成差不多了，是该和巫碰下了，巫哪边的情况还比较理想，巫女已经选好了四个了，都是曲部落的女孩，巫都是挑选的哪些眉清目秀的看起来比较聪明的哪种。张坚给巫说，这次返程船没办法逆流了，而且通过沼泽区也没人帮我们拖船，这三条船不如卖给羌吧，巫想了也只有这样办了。

    第二天张坚找到羌给他说了下，造船的技术和造弓的技术自己这边已经传授了，希望羌传授染料的技术，自己的船带不回去了，就卖给羌，羌一大方直接开价1000个盐块。张坚只有感谢，心理暗道：“本来就轻装返回，这1000个盐块根本搬不会去啊。”不过这个是羌的好意，也不好否决。

    张坚跟着羌侍女到达了一个工坊，一进去就闻到一股臭味，侍女给一个工匠说了几声，这个工匠就来到张坚面前跪下磕了个头。张坚连忙拉起来，这个工匠看起来年纪已经很大了，头发已经花白了，但是经过上次张坚误判年龄以来，张坚也不敢乱估计这里人的年纪了。

    张坚开始询问起了染料的制作工艺和流程。原来红色染料是使用茜草制作的，这个就是张坚之前想找的止血的一种藤蔓，这个茜草的根是红色的，经过发酵加温熬煮就成了红色的染料。黄色的染料是用红叶树的树皮熬煮出来的，秋天满山的红叶，这个原料乌部落也是很多。蓝色的染料居然是板蓝根制作的，就是发烧感冒喝得板蓝根，经过发酵加温熬煮出来的。看来这次不但找到了染料也发现了两味草药。张坚要到两种草药的种子，准备回去种植。

    染料的事情搞定，张坚就开始找寻矿石，曲部落长期开采盐矿一定有各种矿石采集到。张坚来到大殿，向羌提出想去盐矿看下，是否有自己想要的矿石。羌同意了，从侍卫队里面叫了一个人，像是侍卫队长，让他带自己去。侍卫队长组织了一队人护送张坚向矿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