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琅 拾
此时城外枯木逢春，刚刚抽出些许新芽，那些冬日落下的枯叶，此时正在树脚，只留经脉。风吹拂而过，一片早开的桃花瓣落在城墙那人的发梢之间。
“真是麻烦……”
自言自语中，却也道清了对方身份，来者正是云尘，眼见箭矢飞入窗中，他的嘴角上扬，转手拂过衣袖，将手中那弓抛在空中，弓臂刻纹作了烟，随即，整把弓化作了云，翻腾上空。
“走了。”
言罢，他拂过脸面，烟气丛生，五官与之前大不相同，如将白云做了面具，刻在了脸上。做完了这一切，便暗自离开了。
街上，祸斗步履悠闲，手里拿着扇子正扇着凉风，扇了一刻钟左右，觉得有点冷，摸了摸自己脸上僵硬的肌肉，又收了回去。
眼看着如今稍显萧条的街道，忍不住暗自摇头。
就在他悠闲逛着街的时候，有孩子不知从哪跑出来，眼看就要撞到祸斗，没想到后者一个闪身，孩子一头撞到了墙上，愣了几秒后开始哇哇大哭。
祸斗打开扇子遮住半边脸，一旁的人们见孩子哭了，纷纷围上来看热闹。
他冷哼一声，转头看去，有几个孩子想上前来帮忙，却反被身边大人拦在身后。祸斗抿起嘴唇，心中不知在想什么，最终收起扇子，转身快步混入人群当中。
只听得身后传来“诶唷！我的孩子啊！”之类的抱怨声，还有一阵嘈杂的，议论的声音。祸斗并不理会，冷笑着一甩手，向着附近一条隐蔽的巷子快步走去。
人声嘈杂，有两人急匆匆钻进人群，又在另一边挤了出来，眼见祸斗没了踪影，心中慌乱，连忙左右巡视，终究是看到了祸斗的脚跟，两人对视一眼，一同追了上去。
巷子里，垃圾的恶臭尤为明显，有几只小老鼠还在觅食，看到人来了，立刻“吱吱吱”窜进墙角之中。
其中一只最小的老鼠饿得几乎只剩下皮包骨，没跑两步便抽搐着死去了。
两人跑进巷子之中，左顾右盼着没看到人，心下疑惑：
“人呢？”
“看到往这边跑了，准没错！”
“往里找找看？”
两人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低着头，弓着腰，小心翼翼往里走着，几乎不敢放过这空旷小巷的任何一处可疑。
行至深处，两人渐觉背脊发凉。
“两位在找谁啊？”
声音源自头顶，两人立刻抬头，不想只见沙包大的拳头砸下，如此之近，二人躲闪不得。乓的一声，祸斗打在二人面部，二人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意识，倒了下去，如此一幕，吓退了几只老鼠。
“小尾巴断了两条，那么还剩几条呢？”
祸斗整理了衣袖，缓缓走了出去，恍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般，踱步到另一个小巷之中，可这二人却再没了气息，如这般的倒霉鬼，今日还有五个。
兜兜转转，已经到了晌午，他才处理完这些麻烦事，天边便阴了下来，飘起淅沥的小雨。祸斗打开扇子，遮住半个脑袋，眼瞧着旁边书店还开着门，便闪身进了小店躲雨。
很快，上街的人群也纷纷散去了，繁华的街片刻冷清了下来，雨水落于街上，一路飘到泰安门外。
此时薄雨阴绵，武城外多飞土，如此春雨，更是让路泥泞难行，距城数里外，是一片无际的森林，其中不乏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走近方才发觉，数队军营扎于此地。
雨下的很大，狰领马步行，最终走进了白泽的军帐中，还未等他安定好，便看到几只妖怪围在白泽旁边，张牙舞爪。
见是狰来，那几个妖怪将军顿时没了锐气，狰冷哼一声，他们皆是不敢再说话，只有白泽脸上依然露出笑容，手执竹简，悠悠说道：
“几位将军，既然狰将军都到场了，这军令也无需您几位前来代领了吧？”
说完，白泽向后退了两步，腰间佩戴着的祸斗玉佩微微晃动，他摊开手掌，脸上笑容不变，“请吧，狰将军。”
“将，将军，我们。”
那几只妖怪还未来得及解释，狰就已经抽出腰间的佩剑，亲自斩落了其中一只的头颅：
“欺上瞒下者，杀。”
其他几人见狰下手如此果断，当即转头夺步，双爪已经对准白泽的脖子。
“几位将军，虽然我理解你们的苦衷，可惜，你们千不该，万不该。”
白泽叹一声，站在原地。那些人还没凑到白泽跟前，只觉眼前一黑，刹那间，几人妖头落地，身首异处，被血染红的刀，回到了狰的手中。
白泽并没有说完后半句话，只是举起手里的军令，笑看着狰：
“狰将军，您的军令。”
狰看到竹简上的印记，单膝跪地，双手接过军令，神情严肃：
“先生，狰某有一事不解。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哦？”
白泽双手扶起狰，“狰将军客气了，有话直说便是。”
“敢问先生，此程退军，而后如何。”
听到狰的问题，白泽露出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
“将军是在担心这个啊。”
“我乃西山将，幸得大哥赏识，自当为大哥分忧，大哥一句话，狰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狰说完，猛咳两声，眼见又要跪下，白泽立刻扶起，连忙解释道：
“我懂，论衷心，狰将军排第二，怕是没人能当这个第一。”
“那是为何？”
白泽叹了口气，面露无奈，给狰算了笔账：
“自五道出至今日，已有三年零八个月，时久粮衰，死伤无数，如今依旧不能攻克，相较于人军，我军杂乱难领，各怀鬼胎，务必紧盯，无奈全退，着实不是将军之过也，就是可怜了兄弟们的性命了，将军想的，也是这个吧。”
狰心中怨恨自己无能，一掌成拳，打在地上，柔软的土地被砸出一个坑洞，留下些许黑雾，但也无济于事，他咬着牙，拱手道：
“先生明查，还请先生指一条明路。”
“唉，”
白泽眼见狰这幅模样，心中也是无限感慨，“此行撤军，怕是又要生出事端，你作为一军统帅，这责任……”
还未等白泽说完话，狰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手抵住胸膛急忙道：
“狰愿……”
“不。”
白泽抬手打断了狰的话，收敛起笑容，神情严肃，“狰将军，如果有人举报，您必须推掉责任，越是不讲理越好，最好直接去了兵权。”
狰嘴巴微张，想说出些什么，但也不敢质疑白泽的话：
白泽递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我自有方案。”
“那就全劳先生费心了。”
狰心中感激，白泽笑着让他回去好生休息，狰也不敢耽误，仔细把军令收好后立刻转身走了。
眼见着狰还没走几步，便扶着一旁的树猛咳起来，树也因这一扶枯化成空壳，白泽抿着唇，不知在想什么。
“真是麻烦……”
自言自语中，却也道清了对方身份，来者正是云尘，眼见箭矢飞入窗中，他的嘴角上扬，转手拂过衣袖，将手中那弓抛在空中，弓臂刻纹作了烟，随即，整把弓化作了云，翻腾上空。
“走了。”
言罢，他拂过脸面，烟气丛生，五官与之前大不相同，如将白云做了面具，刻在了脸上。做完了这一切，便暗自离开了。
街上，祸斗步履悠闲，手里拿着扇子正扇着凉风，扇了一刻钟左右，觉得有点冷，摸了摸自己脸上僵硬的肌肉，又收了回去。
眼看着如今稍显萧条的街道，忍不住暗自摇头。
就在他悠闲逛着街的时候，有孩子不知从哪跑出来，眼看就要撞到祸斗，没想到后者一个闪身，孩子一头撞到了墙上，愣了几秒后开始哇哇大哭。
祸斗打开扇子遮住半边脸，一旁的人们见孩子哭了，纷纷围上来看热闹。
他冷哼一声，转头看去，有几个孩子想上前来帮忙，却反被身边大人拦在身后。祸斗抿起嘴唇，心中不知在想什么，最终收起扇子，转身快步混入人群当中。
只听得身后传来“诶唷！我的孩子啊！”之类的抱怨声，还有一阵嘈杂的，议论的声音。祸斗并不理会，冷笑着一甩手，向着附近一条隐蔽的巷子快步走去。
人声嘈杂，有两人急匆匆钻进人群，又在另一边挤了出来，眼见祸斗没了踪影，心中慌乱，连忙左右巡视，终究是看到了祸斗的脚跟，两人对视一眼，一同追了上去。
巷子里，垃圾的恶臭尤为明显，有几只小老鼠还在觅食，看到人来了，立刻“吱吱吱”窜进墙角之中。
其中一只最小的老鼠饿得几乎只剩下皮包骨，没跑两步便抽搐着死去了。
两人跑进巷子之中，左顾右盼着没看到人，心下疑惑：
“人呢？”
“看到往这边跑了，准没错！”
“往里找找看？”
两人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低着头，弓着腰，小心翼翼往里走着，几乎不敢放过这空旷小巷的任何一处可疑。
行至深处，两人渐觉背脊发凉。
“两位在找谁啊？”
声音源自头顶，两人立刻抬头，不想只见沙包大的拳头砸下，如此之近，二人躲闪不得。乓的一声，祸斗打在二人面部，二人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意识，倒了下去，如此一幕，吓退了几只老鼠。
“小尾巴断了两条，那么还剩几条呢？”
祸斗整理了衣袖，缓缓走了出去，恍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般，踱步到另一个小巷之中，可这二人却再没了气息，如这般的倒霉鬼，今日还有五个。
兜兜转转，已经到了晌午，他才处理完这些麻烦事，天边便阴了下来，飘起淅沥的小雨。祸斗打开扇子，遮住半个脑袋，眼瞧着旁边书店还开着门，便闪身进了小店躲雨。
很快，上街的人群也纷纷散去了，繁华的街片刻冷清了下来，雨水落于街上，一路飘到泰安门外。
此时薄雨阴绵，武城外多飞土，如此春雨，更是让路泥泞难行，距城数里外，是一片无际的森林，其中不乏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走近方才发觉，数队军营扎于此地。
雨下的很大，狰领马步行，最终走进了白泽的军帐中，还未等他安定好，便看到几只妖怪围在白泽旁边，张牙舞爪。
见是狰来，那几个妖怪将军顿时没了锐气，狰冷哼一声，他们皆是不敢再说话，只有白泽脸上依然露出笑容，手执竹简，悠悠说道：
“几位将军，既然狰将军都到场了，这军令也无需您几位前来代领了吧？”
说完，白泽向后退了两步，腰间佩戴着的祸斗玉佩微微晃动，他摊开手掌，脸上笑容不变，“请吧，狰将军。”
“将，将军，我们。”
那几只妖怪还未来得及解释，狰就已经抽出腰间的佩剑，亲自斩落了其中一只的头颅：
“欺上瞒下者，杀。”
其他几人见狰下手如此果断，当即转头夺步，双爪已经对准白泽的脖子。
“几位将军，虽然我理解你们的苦衷，可惜，你们千不该，万不该。”
白泽叹一声，站在原地。那些人还没凑到白泽跟前，只觉眼前一黑，刹那间，几人妖头落地，身首异处，被血染红的刀，回到了狰的手中。
白泽并没有说完后半句话，只是举起手里的军令，笑看着狰：
“狰将军，您的军令。”
狰看到竹简上的印记，单膝跪地，双手接过军令，神情严肃：
“先生，狰某有一事不解。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哦？”
白泽双手扶起狰，“狰将军客气了，有话直说便是。”
“敢问先生，此程退军，而后如何。”
听到狰的问题，白泽露出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
“将军是在担心这个啊。”
“我乃西山将，幸得大哥赏识，自当为大哥分忧，大哥一句话，狰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狰说完，猛咳两声，眼见又要跪下，白泽立刻扶起，连忙解释道：
“我懂，论衷心，狰将军排第二，怕是没人能当这个第一。”
“那是为何？”
白泽叹了口气，面露无奈，给狰算了笔账：
“自五道出至今日，已有三年零八个月，时久粮衰，死伤无数，如今依旧不能攻克，相较于人军，我军杂乱难领，各怀鬼胎，务必紧盯，无奈全退，着实不是将军之过也，就是可怜了兄弟们的性命了，将军想的，也是这个吧。”
狰心中怨恨自己无能，一掌成拳，打在地上，柔软的土地被砸出一个坑洞，留下些许黑雾，但也无济于事，他咬着牙，拱手道：
“先生明查，还请先生指一条明路。”
“唉，”
白泽眼见狰这幅模样，心中也是无限感慨，“此行撤军，怕是又要生出事端，你作为一军统帅，这责任……”
还未等白泽说完话，狰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手抵住胸膛急忙道：
“狰愿……”
“不。”
白泽抬手打断了狰的话，收敛起笑容，神情严肃，“狰将军，如果有人举报，您必须推掉责任，越是不讲理越好，最好直接去了兵权。”
狰嘴巴微张，想说出些什么，但也不敢质疑白泽的话：
白泽递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我自有方案。”
“那就全劳先生费心了。”
狰心中感激，白泽笑着让他回去好生休息，狰也不敢耽误，仔细把军令收好后立刻转身走了。
眼见着狰还没走几步，便扶着一旁的树猛咳起来，树也因这一扶枯化成空壳，白泽抿着唇，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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