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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令人震憾的政治老师

    两个校区,所聘用的校工只有厨师兼打饭人员六名、水电工一名,门卫三名。

    东校区女生宿舍楼有宿管两名每人一天一夜轮流值班,男生宿舍由于设在平房,西校区的所有宿舍也设在平房,根本就没有舍管,全靠各班主任老师抽空溜达溜达顺便管辖一下。

    而班主任老师们也都要备课、讲课、辅导早晚自习,还要操心班级事务,没有什么时间去管理宿舍,因此宿舍的卫生全靠学生们自觉维持,有些不自觉的宿舍,脏乱差得令人咋舌。比如我们班有位女生,就把她们宿舍搞成了极品脏乱,给我留下了终身难以磨灭的阴影,以后我会提到。

    学校严重缺乏师资,就连图书馆,也是老师们每天轮流在下午去值班半小时,因此图书馆只能把书借走,没有阅览室可供大家坐着看书。也因为这样,每天只开放半小时的图书馆也就成为了继打饭和打开水之外又一处需要打仗的地方。

    学校由于师资力量有限,也因为过去的年代很多人不重视子女读书,全县能考入这所重点中学的学生不多,所以每届只招四个班。今年,我们这一批人成长起来了,由于多数是独生子女,这一批父母对子女教育也非常重视,因而优秀的学生人数明显比往年要多,所以学校决定扩招,招了六个班,比往届多两个班。即使只有两个班,学校的教师也不够了,教师不够了,谁来给学生们上课?那个时候,公职单位还没有社会招聘这一做法,校方只得把一些退了休的老教师请了回来。不仅如此,一些已经离开讲台、走上领导岗位的教师,也重新拿起了粉笔,站上了讲台。

    记得我们的第一节政治课,一位穿着深蓝色中山装、头戴鸭舌帽的老人走了进来。我们起立之后,老人家躬身还礼,将帽子摘下来放在讲台上:“我叫郭德正,从今天起和大家一起学习初一年级的政治课。因为咱们这一届扩招,学校的老师比较匮乏,因此找我来打打下手。我已经十来年没有讲过课了,讲得不好,也不敢说教大家,只能说跟大家共同学习吧,请同学们多原谅。”

    郭老师虽然谦虚,但实力却不俗。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他上课从来没有翻看过讲义,也很少板书,也不拘泥于站在讲台,而是在教室里溜达着,边走边讲。看似天马行空,想到哪说到哪,实际紧紧围绕课本内容,并且将枯燥的理论全部用事例剖析阐述出来。他不仅讲课本上的东西,也讲很多国际时事,讲东西方的政治与经济差异,讲中国必须要崛起才能摆脱列强的欺压,说到动情处,用微微沙哑的嗓音对我们说:“孩子们,国家的未来就担负在你们的肩上,你们可一定要努力啊!”现在回想起老师的谆谆教诲,再看看自己庸庸碌碌一事无成的现状,真是感觉愧对恩师。

    政治老师郭德正,人如其名,品德端正。他是最受同学们尊崇和爱戴的老师,不仅因为他业务水平高、将枯燥的政治课运用大量的事例讲得精彩纷呈,不仅因为他十分敬业、备课备到讲课时无需翻讲义的程度,还因为他实在是低调而谦虚,细致而体贴,非常的可爱。

    入学之初,郭老师为我们讲完第一节政治课之后,问了一句:“咱们有没有定好政治课代表?”

    刚开学,连班干部都是老师临时指定的,打饭的问题刚刚得到解决,根本还没顾得上选拔什么课代表。代理班长赵富贵看与夏云同桌的男生长得比较老实可靠,听课又非常认真,便踢了踢他的凳子:“就是你了!”

    那同学急忙站起来:“老师,我是课代表!我叫陈兵。”

    郭老师拿起鸭舌帽戴在头上,说:“你跟我去一趟我的办公室,认认路,等你收齐了作业之后给我送过来。”

    陈兵同学答应一声,跟着老师去了。我们初中部所处的东校区比较小,仅有几间平房给班主任老师们做办公室,其他的科任老师都在西校区的办公楼里办公。陈兵同学跟着政治老师去了一趟,在下节课上课之前他屁颠儿屁颠儿的跑着回来了,喘着气对赵富贵说:“班、班长,我跟着老师去他办公室,没、没想到……”

    赵富贵抬手给了他胸口一拳:“麻溜儿的说!”

    “他那屋写着,副校长室!”

    “卧槽!”赵富贵高声一叹,“他是校领导啊!竟然还说自己是来打下手的。”这一嗓子,全班都听到了,没想到这位严肃而不失亲切、十分谦虚的老师竟然是副校长。

    更让我们想不到的事情,还在后面。当天晚自习,赵富贵组织大家通过自荐、互荐和他指定的方式议定了各科课代表的人选。本来大家认为我是语文课代表的最佳人选,但我天性使然,不想与老师打交道太多,再加上教语文的班主任老师看起来那么凶悍,我坚定地拒绝了,顺便推荐了语文也挺不错的小伙伴小栓子做语文课代表。小栓子和我一样热爱文学,我家图书比较多,从小他就爱来我家蹭书看。

    晚自习上,我们写完了各科作业之后,各科课代表收齐作业给老师们送了过去。

    两天后的又一节政治课之前的课间,陈兵去把老师批改完了的政治作业本抱了回来。他把一摞作业本放到讲台上,在喧闹的教室里喊了声:“我要发作业本了,都听着点!我告诉你们啊,咱们的政治作业本,变样了!”说着,他一一念着本子上的名字,发给同学们。拿到作业本的同学,个个都是一脸震惊,一脸的难以置信,我抢过同桌马卫国的作业本一看:他原来作业本的封皮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被剪裁得整整齐齐的白色宣纸,上面用方方正正的恭楷字体写着:“政治作业本,一零四班,马卫国”。我的天哪!我又拿过前桌、后桌的作业本来看,全部都换了用正楷字体手书的封皮!那标准的柳体字,一看就功底深厚,练了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