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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东北老话讲:“三春不如一秋忙”,这秋收的时候,足足得忙一个月,每天起早贪黑,而且忙的是筋疲力尽。

    文运臻是一百个不愿意干,但又不得不干。

    不管是割玉米还是掰玉米,每次文运臻都被落到最后,而且落的很远。

    “你咋还坐那了?”文伟聪问。

    原来文运臻坐在玉米秸秆的铺子上歇着呢。

    “我惯累的,歇一会儿。”文运臻说。

    “歇什么歇,你干的就慢,还歇着,快起来干啊,别人都看你笑话呢。”文伟聪说。

    原来地里农民都在忙着收地,谁干的快,谁干得慢,都看的一清二楚。

    文运臻不但没起来干,这么一说还躺了下来,把手背着放到脑袋下面,望着天空。

    不一会儿,文运臻的眼皮似乎睁不开了,他拼命地睁,但是眼皮就是不受大脑控制。慢慢地,文运臻睡着了,因为他太累了,太疲乏了。

    文伟聪在前面掰着苞米,头一会儿,看文运臻不但没起来干活,反而躺那睡着了,不由得就火冒三丈。

    他噌地一下子跑到了文运臻跟前,欻就是一嘴巴子。

    文运臻猛地惊醒了,“你打我干什么?”文运臻说。

    “你还有脸说打你干什么,不干活还睡着。”文伟聪说。

    “我惯累的。”文运臻。

    “你累,我不累啊,谁不累,都干呢吗?”

    “这要是有机器干,人不用干就好了,就不用这么累了。”文运臻说。

    “净想美事,那都是懒人想的。”文伟聪说。

    “我敢说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出现,在地里开着车就把地里的苞米都收了。以后还会出现人不干活,指挥机器干活。

    “我不信,快点起来干吧,你这么干,干到过年都干不完。”文伟聪说。

    文运臻不耐烦地又起来干了。

    其实文运臻说的早就有,只不过当时的农民都不知道,但是真如他预言,不久的将来,就用上了。那就是联合收割机。

    至于他说的人指挥机器干活,应该是机器人。现在不就有这个苗头了吗。不但农活快不用人干了,可以说除了生孩子,机器人基本上都能干了。

    那么将来会不出现真人和基器人不分的时候,有的坏人就指挥机器人干坏事?有没有可能,完全有这个可能。

    因此说凡事都要往正反两方面想,要激发它的正面,也要遏制它的负面。

    就这样,忙了快一个月,地里的苞米都拉家来了,文运臻累的够呛,但总算是忙完了。

    看这玉米堆,快堆满了整个院子,又是一个丰收年啊。

    那时候还送公粮,还交农业税。

    当时的屯子里有几家打玉米的机器,谁家要打玉米,左邻右舍都会互相帮忙。

    这天,正好是文运臻家打玉米。

    文伟聪找来了打玉米的机器,又找来了左邻右舍帮忙。

    机器和人都来了,文运臻还在屋里待着。文伟聪一看这小子又懒着了,不知道出来,于是就进了屋。

    “你道出去干啊,在屋里瞅着干嘛,你领导啊,来视察来了?”文伟聪说。

    “我不会干,不知道咋干。”文运臻说。

    “不会学啊,老不干老也不会,快出去干!”文伟聪说。

    于是文运臻穿上棉衣服,戴上棉帽子和棉手套,出去了。

    出了屋,文运臻就杵在一旁,不知道干什么好。

    文伟聪看到过来说他:“你道是干啊!在那站着干啥?”

    “我不知道干啥好。”文运臻说。

    文伟聪拿来个簸箕递给文运臻,“给你,拿它端苞米往里倒。”

    于是文运臻就往机器口里端玉米,但干得是笨手笨脚的。

    文运臻正干呢,突然从玉米堆里出来个老鼠,文运臻一看有老鼠,就喊:“打耗子。”说着就把玉米倒在了地上,就去打老鼠,老鼠没打到,还造个腚蹲,众人是哄堂大笑。

    玉米终于打完了,又要往这里装,那得往丝袋子里一锨一锨的倒,倒满一丝袋子还得扛到车上,这可没有人帮忙了,就得自己家人干。

    一开始文运臻往里倒,但是倒的太慢,而且还时不时得倒外面一些,这把文伟聪气得,“拿我倒,你撑着。”

    文运臻撑着丝袋子,还一整就整把丝袋子整堆了。

    “你真是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那种。”文伟聪说。

    往车上扛袋子,一开始文伟聪让文运臻扛。

    “我不扛,我扛不动。”文运臻说。

    “还老扛不动啊,以后我不在了,你怎么办?”文伟聪说。

    “我找人帮忙。”文运臻说。

    “你找人谁帮你啊?”文伟聪说。

    “我雇人不行啊!我给他钱看他帮不帮。”文运臻说。

    “好像你能有钱似的,快干。”文伟聪说。

    文伟聪把丝袋子掫到文运臻的肩上,文运臻没站稳,摔个仰八叉,还把丝袋子整开了,玉米撒一地。

    “你呀,还能干点啥,哎,我要死了你就得饿死。”文伟聪说。

    文伟聪跟文运臻把撒在地上的玉米又重新装上,装好后,文伟聪还让文运臻往车上扛。

    但是这次他有点打处,怕又摔了倒,撒了米。

    文运臻稳稳神,双腿叉开,“来吧!”文运臻说。

    这一百多斤丝袋子往文运臻这小体格子上一搭,他顿感千斤压顶,但是也得挺着,要不又撒了,撒了还不算,又是一顿没好话。

    文运臻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把脸憋的通红,青筋直暴,往上一使劲,哎,你还别说,丝袋子还真弄到了车上。

    这第一个丝袋子扛到了车上,一开始,文运臻很高兴,但是随之而来就是一脸愁容,他这变化也够快的。

    文运臻望着这么多个丝袋子,都得自己扛,这得累够呛啊。

    文运臻扛着扛着就感觉腰膝酸软,直不起来腰。

    于是文运臻就说:“我扛不动了,你扛吧。”

    “这就扛不动了,我看你扛得挺好的,接着扛。”文伟聪说。

    “我不扛,要扛你扛。”文运臻说。

    “你啊,指你啥也指不上啊。”文伟聪说完,欻欻一会儿工夫就都扛完了。

    第二天,文伟聪把左邻右舍的老爷们都找去送公粮,当时就这样,不但家家互相帮住打玉米,送公粮也是。

    所谓的送公粮就是在免除农业税之前,农民要亲自到粮库送粮。

    这一天,贾善和整了两桌饭菜,供前来帮忙送粮的男人们吃。

    文运臻一反常态想要跟着去送公粮,但是他的父母,以及来帮忙的男人们都不让。

    “大运啊,你去也白扯,一是车排号就得排很长时间,怕你没有那耐心烦。二是到地方还得往粮食堆上面扛,往车上扛你都费老劲了,你往那顶上扛你试试。”文伟聪说。

    文运臻没去了,那他为什么想去呢?这不符合他的性格啊。

    原来文运臻有预感,不久的将来不用送公粮了,他只是想去看看,以后怕是想看都看不到了。

    这一年,文运臻家两垧多地才卖不到一万元,除去农业税,提留统筹什么的,又没剩啥钱,这得啥时候是个头啊。

    “你们爷俩明年出去打工去吧。”贾善和说。

    说到打工,不但文运臻不高兴,文伟聪也不高兴。

    文运臻不爱干活,那文伟聪是怎么回事?

    原来他自命清高,看不起别人。

    第二年开春,文老六找人粘苯板。

    原来文老六在那天贾行的升学宴上认识个包工头,让他给找人,像粘苯板这种活,找一个人给他十元,他一般能找二十多人,那就是二百多元啊,这可比打工的挣的多几倍。

    文老六找到文伟聪、文运臻爷俩去粘苯板,说是一个人四十块钱,其实这里面文老六动了心思,包工头给的是一个人五十,这他一个人就贪污了十块钱,二十多个人他自己就是四百多块,比一个工人挣的钱整整多十倍还有余。

    贾善和一看一个人四十块,心里一合计,也行啊,就让文伟聪跟文运臻去干,毕竟人来找了。

    这爷俩心里是都不愿意,但是没办法,不去打工,光靠种地,剩不了多少钱啊!

    “大运啊,别多想,不累,六叔不让你干重活。”文老六知道文运臻干不了重活,特意让他干轻的活。本来他是没想找文运臻的,认为他就是个累赘,但是只找文伟聪,不找他,又不太好意思。

    到了工地,遍地都是钢筋、水泥、瓷砖、石头、苯板,那还有铲车,这个文运臻认识,那个挺老长的脖子的车是什么?……第一次上工地,文运臻脑袋里看什么都是问号。

    “都跟我来。”文老六领着大家去粘苯板的地方,那有几个粘苯板的工人,文老六让他们跟着学,一学就会。

    文老六又把文运臻叫来,让他给工人们递苯板,“这还不会吗?”文老六问。

    “会”文运臻不耐烦地说。

    他在想,这个确实会,但是得多干活,那些人在那看着,而自己确得干活。

    文运臻一张张的递着,递了一些就到那些人堆里去看看。

    只见这时,文伟聪叫住一个正在粘苯板的工人,他拿了一张苯板,也按照看到的方法往上面抹了水泥,抹了胶,往墙上一贴,粘上了。那些在那看着干活的人都说“伟聪,行啊!”文运臻也感到非常高兴。文伟聪嘿嘿一笑,心里美滋滋的,人都喜欢被别人夸奖。

    “那老哥,你别高兴太早,你一张能粘上,两张就不一定能粘上了,三张就更不一定了。粘这个都得粘一边齐。”那干活的一个工人说。

    文伟聪又拿了一张苯板往上粘,还真是哎,怎么粘也粘不平。

    “拿来吧你,在底下看着。”只见那个工人一把给文伟聪手里的苯板抢了过去。

    文伟聪一脸不高兴。

    到了下午,文老六让大家都跟着学,人家怎么粘,就怎么粘。

    绝大多数人都学了老半天,而文伟聪一下子就学会了。

    文运臻也想来学,“拿一个给我整整。”文运臻说着就往一张苯板上抹水泥和胶,正要往墙上粘呢,突然文老六说:“你能整好吗?”

    “不粘咋知道能不能。”文运臻说。

    “我认为你粘不好,要不你试试。”文老六说。

    文运臻往墙上一粘,果然不出文老六所料,粘的是里出外进的,而且还错位。

    “我说你不行吧,你还不信。”文老六说。

    “你下来吧你,别丢人现眼了。”文伟聪有些发怒地说。

    文运臻一看,真没粘好,本来是想往好了粘,让大家尤其是父亲夸奖自己,没想到,愿望又泡汤了。

    文运臻不得已,又开始递苯板了。

    到了晚上,快回家的时候,大家都等着开工资,但是文老六说了,得下个月才能开这个月的,有些人就不干了。

    “文老六,早晨你也没说下个月才开啊,我们现在就指着这点钱活着呢。”其中一个人说。

    “那我也没办法,工地老板就是这么规定的,我要是告诉你们下个月才开工资,你们还能来干吗?我也是没办法。”文老六说。

    “文老六,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连一个屯子的人都骗。”那个人抓着文老六的衣领说。

    “哎,别动手啊,都一个屯子的都和和气气的。”文伟聪说着拉开了那个人。

    文老六从兜里掏出一只烟,点燃后,在右嘴角处吸了几口。右手又攥紧拳头顶了那人腹部两下。

    “兄弟,我能差你钱吗?我文老六差过谁钱。”文老六说。

    “老六,别说了,都上车吧。”文伟聪说。

    于是大家就都上了车。

    在车上,文运臻就坐在文老六旁边。

    只见文运臻对着文老六耳朵说悄悄话:“六叔啊,我手笨但我脑袋不笨啊!”

    “你要说什么?”文老六大声说。

    文运臻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六叔我啥也不往出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文运臻说。

    “什么你知,我知的?”文老六说。

    “六叔啊,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可知道你的小九九。”文运臻对着文老六的耳朵说着,又手还用手背拍他衣服一样。

    “你想要干什么?”文老六说。

    大家的目光都转向了文运臻。

    “你能不小点声,给你自己留点面子吧。”文运臻又悄悄对他说。

    文运臻伸出右手的拇指、食指、中指对他弹了一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