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线人
或许一开始她从未想过要这样做，就算自己再如何怕死，只要亚当斯在她身边，她都不会畏惧太多，可当她看完了电视中的视频，她的支柱崩塌了。
他骗了她，他背叛了她。
那她又怎么愿意再去相信亚当斯的话呢。
明镜一般的情感多出了一道内置的裂痕，虽未碎成碎片，但却不可逆转地变得丑陋。
“你快住手！”亚当斯暴怒地喊了出来，他的额头上青筋爆出，浑身上下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怒气。“你这个白痴女人！”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那么大的脾气，空空的房间，赤身裸体的状态，让他心中所有的遮蔽都自然脱落，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他？
一个满嘴谎言，自私自利的衣冠禽兽。
心中如此困惑，他手中的动作却未曾停下。在警告夏雅未果后，亚当斯摇了摇头，随后猛地一拽手中的铁链。
噗通。
夏雅的房间传来一声闷响，她被亚当斯借着铁链的巨力拽倒在地。
夏雅捂着脸试图站起来，但剧痛的膝盖却拒绝了她的请求，面朝下摔在了结实的地面上，夏雅的脸上满是血与泪的混合物，她一边抽泣着，一边捂着自己的鼻子哀叫，宛如一只啼血的夜莺。
“你这是自找的！”亚当斯粗暴地威慑道，夏雅的惨叫使他愣了一下，但随后，那股因为夏雅想要致自己于死地的愤怒又再一次冲上了大脑。
当他以为自己已经止住夏雅的行动时，却听到隔壁房间又传来一声嘶吼。
铁链再一次绷紧，若不是亚当斯这次攥住了铁链，恐怕又要被夏雅拽动一段。
“F**k！”亚当斯忍不住怒骂一声，夏雅摆明了是要他死。
在生死面前，人们的求生意识会遮盖过许多，其中就包括了良知与人性。
亚当斯紧攥铁链的双手已经磨破了皮，另一边的夏雅则更凄惨些，她的双手流出血水，为了扯动铁链，她把肩膀作为了支点，此时与铁链摩擦的那一部分肩膀，也已经出现了殷红的伤痕。
这样的情形没有持续太久，体重与力量更占优势的亚当斯很快便占据了上风，他一步一顿地拉拽着铁链，他虽然看不见，但也能感觉到另一端拼死挣扎的夏雅的痛苦。
那种感觉很微妙，铁链在手中攥着生疼，另一边的生命正在苦苦挣扎，而自己只要按下眼前的按钮，就可以从一切中解脱。
不会再有铁链那一端传来的负担，也不会被任何人问询责怪。亚当斯的双手滴下鲜血，但他依旧狠狠地拉拽着，不让夏雅有半点缓和的余地。
这是场游戏，而游戏，总要付出一点代价的。
“救命……救命……”夏雅此时已经完全趴在了地上，她的双手用尽全力扣在了水泥地面上，留下两道长长的血痕，拴在脚跟上的铁链正在被恶魔的巨力不断拖曳，自知已经无法反抗的夏雅嘶吼求救着，她的每一道呼喊都显得那么脆弱不堪。
“我说了，这是你自找的！”亚当斯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夏雅的惨叫声下，他终于拖曳着铁链来到了房间另一端的按钮前，没有丝毫犹豫，他举起手掌，猛地向着按钮按下。
……
电视屏幕转入到了满屏雪花的状态，信号被切断了。
“维克托警官，电视上的……”洛克莱斯吞咽了一下唾沫，他不知道接下来电视那边的那对男女会发生什么，但其实他心中了然，或许惨剧已然铸成。
原本拥挤在一块儿看电视屏幕的人群开始喧哗，吵嚷，有的散开继续麻木地赶去工作，有的则满面赤红，兴奋地和边上的人讨论起了事情的发展可能。没有人真得在意电视里的男女死活，或许人们的共情能力，早已被预设了剧本的真人秀综艺所透支。
“我也看到了，我正拜托信息部的查找IP地址。”维克托警官此时的语调也相当阴沉，这件事如果只是真人秀恶作剧还好，若它是真实发生在安提莫城某处的犯罪直播，那就是个严重的问题了。
“洛克莱斯，你觉得这是一场博人眼球的真人秀吗？”维克托紧接着问。
“不，维克托警官，我觉得这是一场实打实的犯罪直播。”洛克莱斯相信，维克托也是这样认为的，因为画面中两人表现得惊慌失措，以及情绪传达出的绝望，绝不是真人秀能够达到的程度。
“而且我还认为，这起案件很可能与之前的安提莫钟楼爆破案有关。”
同样是炸弹，同样是通过爆炸的威胁逼迫受害者做出选择，类似的犯罪手法让洛克莱斯立刻联想到了钟楼爆破案，罪犯的行为逻辑出奇地相似。
“嗯，我也这样认为。IP地址查询到了，但只是个经过处理的虚拟地址，根本无济于事。”洛克莱斯能够听出来维克托的气恼，他甚至隐约听到了维克托警官猛拍桌子的声音。
沉吟片刻后，维克托似乎冷静了不少，分析道：“自从爆炸案发生后，安提莫城对城内所有售卖、储存炸弹原料的店铺进行了严厉打击。或许我们能够从这方面入手，此刻能够在安城拿到原料，肯定不是通过什么合法的手段。”
维克托的分析如同一道雷霆击穿了洛克莱斯心中的迷雾，他立刻想到了一个人。“不合法的手段，我知道该找谁了。”
与维克托警官交代了几句后，洛克莱斯挂断了电话，他需要再会一会老朋友，一个常吃这口饭的伙计。
打车再次来到后街，经过拇指巷时，洛克莱斯依旧感怀万千，他尽量让自己不去回忆那个夜晚，也尽量让自己向前看。
后街曾经大街小巷的美食摊子都已撤去，不宽的街上停满了装着绿色网布、木板的小卡车。
此时，一道尖锐到要刺破耳膜的声音响了起来：“豁！这不是我们的洛克莱斯警官吗？”
洛克莱斯低头，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克劳斯玛德，臭鼬种，曾经贫民区的包打听，现在是洛克莱斯手底下的线人，偶尔会给洛克莱斯通些情报换钱。
毕竟大多数刑事案件，都与贫民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洛克莱斯环顾了一番四周，问到：“这里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克劳斯依旧一脸没心没肺，笑嘻嘻地说到：“这还是拜你和兰顿探长所赐啊。”
他骗了她，他背叛了她。
那她又怎么愿意再去相信亚当斯的话呢。
明镜一般的情感多出了一道内置的裂痕，虽未碎成碎片，但却不可逆转地变得丑陋。
“你快住手！”亚当斯暴怒地喊了出来，他的额头上青筋爆出，浑身上下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怒气。“你这个白痴女人！”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那么大的脾气，空空的房间，赤身裸体的状态，让他心中所有的遮蔽都自然脱落，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他？
一个满嘴谎言，自私自利的衣冠禽兽。
心中如此困惑，他手中的动作却未曾停下。在警告夏雅未果后，亚当斯摇了摇头，随后猛地一拽手中的铁链。
噗通。
夏雅的房间传来一声闷响，她被亚当斯借着铁链的巨力拽倒在地。
夏雅捂着脸试图站起来，但剧痛的膝盖却拒绝了她的请求，面朝下摔在了结实的地面上，夏雅的脸上满是血与泪的混合物，她一边抽泣着，一边捂着自己的鼻子哀叫，宛如一只啼血的夜莺。
“你这是自找的！”亚当斯粗暴地威慑道，夏雅的惨叫使他愣了一下，但随后，那股因为夏雅想要致自己于死地的愤怒又再一次冲上了大脑。
当他以为自己已经止住夏雅的行动时，却听到隔壁房间又传来一声嘶吼。
铁链再一次绷紧，若不是亚当斯这次攥住了铁链，恐怕又要被夏雅拽动一段。
“F**k！”亚当斯忍不住怒骂一声，夏雅摆明了是要他死。
在生死面前，人们的求生意识会遮盖过许多，其中就包括了良知与人性。
亚当斯紧攥铁链的双手已经磨破了皮，另一边的夏雅则更凄惨些，她的双手流出血水，为了扯动铁链，她把肩膀作为了支点，此时与铁链摩擦的那一部分肩膀，也已经出现了殷红的伤痕。
这样的情形没有持续太久，体重与力量更占优势的亚当斯很快便占据了上风，他一步一顿地拉拽着铁链，他虽然看不见，但也能感觉到另一端拼死挣扎的夏雅的痛苦。
那种感觉很微妙，铁链在手中攥着生疼，另一边的生命正在苦苦挣扎，而自己只要按下眼前的按钮，就可以从一切中解脱。
不会再有铁链那一端传来的负担，也不会被任何人问询责怪。亚当斯的双手滴下鲜血，但他依旧狠狠地拉拽着，不让夏雅有半点缓和的余地。
这是场游戏，而游戏，总要付出一点代价的。
“救命……救命……”夏雅此时已经完全趴在了地上，她的双手用尽全力扣在了水泥地面上，留下两道长长的血痕，拴在脚跟上的铁链正在被恶魔的巨力不断拖曳，自知已经无法反抗的夏雅嘶吼求救着，她的每一道呼喊都显得那么脆弱不堪。
“我说了，这是你自找的！”亚当斯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夏雅的惨叫声下，他终于拖曳着铁链来到了房间另一端的按钮前，没有丝毫犹豫，他举起手掌，猛地向着按钮按下。
……
电视屏幕转入到了满屏雪花的状态，信号被切断了。
“维克托警官，电视上的……”洛克莱斯吞咽了一下唾沫，他不知道接下来电视那边的那对男女会发生什么，但其实他心中了然，或许惨剧已然铸成。
原本拥挤在一块儿看电视屏幕的人群开始喧哗，吵嚷，有的散开继续麻木地赶去工作，有的则满面赤红，兴奋地和边上的人讨论起了事情的发展可能。没有人真得在意电视里的男女死活，或许人们的共情能力，早已被预设了剧本的真人秀综艺所透支。
“我也看到了，我正拜托信息部的查找IP地址。”维克托警官此时的语调也相当阴沉，这件事如果只是真人秀恶作剧还好，若它是真实发生在安提莫城某处的犯罪直播，那就是个严重的问题了。
“洛克莱斯，你觉得这是一场博人眼球的真人秀吗？”维克托紧接着问。
“不，维克托警官，我觉得这是一场实打实的犯罪直播。”洛克莱斯相信，维克托也是这样认为的，因为画面中两人表现得惊慌失措，以及情绪传达出的绝望，绝不是真人秀能够达到的程度。
“而且我还认为，这起案件很可能与之前的安提莫钟楼爆破案有关。”
同样是炸弹，同样是通过爆炸的威胁逼迫受害者做出选择，类似的犯罪手法让洛克莱斯立刻联想到了钟楼爆破案，罪犯的行为逻辑出奇地相似。
“嗯，我也这样认为。IP地址查询到了，但只是个经过处理的虚拟地址，根本无济于事。”洛克莱斯能够听出来维克托的气恼，他甚至隐约听到了维克托警官猛拍桌子的声音。
沉吟片刻后，维克托似乎冷静了不少，分析道：“自从爆炸案发生后，安提莫城对城内所有售卖、储存炸弹原料的店铺进行了严厉打击。或许我们能够从这方面入手，此刻能够在安城拿到原料，肯定不是通过什么合法的手段。”
维克托的分析如同一道雷霆击穿了洛克莱斯心中的迷雾，他立刻想到了一个人。“不合法的手段，我知道该找谁了。”
与维克托警官交代了几句后，洛克莱斯挂断了电话，他需要再会一会老朋友，一个常吃这口饭的伙计。
打车再次来到后街，经过拇指巷时，洛克莱斯依旧感怀万千，他尽量让自己不去回忆那个夜晚，也尽量让自己向前看。
后街曾经大街小巷的美食摊子都已撤去，不宽的街上停满了装着绿色网布、木板的小卡车。
此时，一道尖锐到要刺破耳膜的声音响了起来：“豁！这不是我们的洛克莱斯警官吗？”
洛克莱斯低头，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克劳斯玛德，臭鼬种，曾经贫民区的包打听，现在是洛克莱斯手底下的线人，偶尔会给洛克莱斯通些情报换钱。
毕竟大多数刑事案件，都与贫民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洛克莱斯环顾了一番四周，问到：“这里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克劳斯依旧一脸没心没肺，笑嘻嘻地说到：“这还是拜你和兰顿探长所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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