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生死时速
“洛克莱斯，你先出去吧。”兰顿挪了挪脑袋，对着站在一旁，露出焦急表情的洛克莱斯说到。
洛克莱斯是现场唯一没有被撤离的人员，他想要帮忙，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帮不上。
一个脑袋上挂着耳机的拉莱耶顺着木椅爬到了洛克莱斯的肩上，随后举起喇叭对着他喊道：“嘿，伙计，我知道你很焦急，但现在的局面你留在这儿也没有半点用，还是先出去吧。”
洛克莱斯看着正在二人脚下变换着队形，以彼此的身体作为工具不断地攀爬，将汇聚而成的蚁群组装成类似工具钳的形状，不断地尝试着撬动地板上的炸弹外壳，他问到：“炸弹，能拆除掉吗？”
通讯员拉莱耶顿了顿，随后凑到他耳边说到：“这个问题，每一天我们在拆弹的时候都会从脑海中响起。在打开炸弹壳，在剪断引线的每一个时刻，我们都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可这个问题是没有答案的，不去拆开炸弹壳，不去剪断引线的话，就永远无法得到答案。”
“人的生命有且仅有一次，我们的每一次拆弹，都是赌上唯一次生命的行为。”
“所以，我无法告诉你能否拆除，但请你相信我们吧。”
“放心吧，我们干这一行的，就算到了最后一秒，也不会放弃的。”
说完，拉莱耶便跳下了洛克莱斯的肩膀，数十只拉莱耶汇成了一支兜网将他接住，投入到了紧张的拆弹工作中去。
“你可以旁观，一直到还剩下3分钟倒计时，那个时候我们会请你离开的。”
……
“3:00”
此时，拉比克与兰顿脚下的炸弹外壳已经被完全摘除，可露出的部分，却是密密麻麻，错综复杂的引线。
等待着拉莱耶的，是更具挑战的工作。
而当显示屏上的倒计时来到这一刻时，洛克莱斯终于还是被拉莱耶请出了法院。
两位警员在外侧拽住了他，将他带到了爆炸如何也波及不到的区域。
不断往返焦急地徘徊了两三次后，洛克莱斯忽然眼神一凝，看见了正在负责部署警员的波克。
他走上前去，冷冷说到：“杰斯呢，我要见他。”
将洛克莱斯带到一处警车旁，波克敲了敲车窗。
“洛克莱斯找你。”说完，波克头也不回便离开了。作为警队目前的指挥，他还有其他活要忙。
车窗缓缓摇下了一点，露出了杰斯两根雪白的眉毛。
洛克莱斯立刻说到：“你从头到尾都清楚的吧，钟楼案也好，情侣直播案也好，这几个案件都与拉比克学长无关，他只是被人设计安排好了的替罪羊，现在就连他的脚下都被人安放了炸弹，罪犯另有其人，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吧！”
坐在车内的杰斯没有回应，只是将车窗重新缓缓摇了上去，只留下了一道缝。
“你现在是要缩在里面当乌龟吗？难倒在你们眼里，无辜者的清白真得分文不值吗！”洛克莱斯越说越激动，他按着车门，狠狠地瞪视着车里的杰斯。
“杰斯，时间不多了。”波克此时也走到了车边，汇报到。
杰斯的声音从车内传来：“给拆弹组下达指令吧，优先帮助兰顿，必要时可以牺牲被告人。”
对于兰顿也好、拉比克也好，他们只要有人提前挪开了自己踩着地板的脚掌，安装在对方脚下的炸弹就会率先爆炸，而自己这边的炸弹则不会爆炸。
杰斯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打算让拆弹组放弃拆弹，直接将兰顿带出。
“混蛋！这就是安提莫警察会做得事吗，把普通民众作为牺牲品？”洛克莱斯一拳打在了警车的车窗上，随后他便被身旁的几个警员给急忙架开了。
洛克莱斯出离了愤怒，从警校毕业以来，他还从没有如此刻一般对安提莫警署失望过。
在他的内心中，那块象征着正义、奉献、牺牲的安提莫警署徽记，不知不觉中产生了裂痕。
坐在车内的杰斯则是枕着脑袋看不清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波克放下手中的警用无线电，说到：“杰斯……拉莱耶那边回复了，兰顿探长严辞拒绝了优先撤出的提议，并表示如果被告无法一同撤出的话，就放弃被救援。”
他顿了顿，随后又说到：“同时，拉莱耶也让我传达：拉莱耶家族也将坚持拆弹到最后一秒，绝不撤离。”
被几位警员联手制服在地的洛克莱斯也停止了挣扎，当他听到兰顿警官与拉莱耶的决议后。
不仅是他，车外的波克，以及车内的杰斯，也都在这一刻愣住了。
他们如何也想不到，身处爆炸中心的人员，会做出如此的选择。
“01:00”
距离炸弹爆炸还剩下最后一分钟。
拉莱耶的蚁群依旧在努力工作着，其中，已经有一大片的蚁群疲惫不堪，倒在地上原地休息了。
而每当有一批蚁群倒下后，就会有新的一批蚁群接替他们的位置，有序地完成他们剩下的工作。
蚁群在移动间默契地组成了如同手掌一般的形状，而另一批则组成或钳子，或扳手的工具。
这或许就是拉莱耶家族成为拆弹专家的原因，他们的单个成员或许比猛兽的一节小拇指还弱小，但当他们组成集群时，他们的行动力与同步率，将获得指数级的提升。
大部分用于混肴视听的“虚线”已经被理清，拉比克与兰顿脚下的蚁群此时的工作进度都是一模一样的。
此时横陈在他们面前的，是十根被排除出来的“真线”，这其中的每一根都极有可能联系着炸弹的开关逻辑。
“00:47”
蚁群组成的“蚁钳”在集体意识的判断下，终于将一根红色的引线剪断了。
同一时刻，显示器上猩红色的计时器完全停止了。
就在兰顿与拉比克都松了一口气，以为炸弹被成功拆除的时候，正趴在炸弹上的蚁群忽然躁动了起来。
他们扬起额头，用触须不断地互相传递着信号，一直到那名带着耳机的拉莱耶。
“刚刚剪掉的是倒计时器，炸弹的功能并没有被停止。”那个负责通讯的拉莱耶喊道。
他话音刚落，另一批正在休息的蚁群瞬间在地上集结，拼凑成了“23”的字样。
他们不断地变化着队形，通过体感不断地计算着剩余的时间。
拉比克咽了口唾沫，随后对着面前的兰顿喊道：“警官，感谢你愿意撤销对我的诉讼，你还是快点离开这儿吧，炸死我一个无所谓。”
洛克莱斯是现场唯一没有被撤离的人员，他想要帮忙，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帮不上。
一个脑袋上挂着耳机的拉莱耶顺着木椅爬到了洛克莱斯的肩上，随后举起喇叭对着他喊道：“嘿，伙计，我知道你很焦急，但现在的局面你留在这儿也没有半点用，还是先出去吧。”
洛克莱斯看着正在二人脚下变换着队形，以彼此的身体作为工具不断地攀爬，将汇聚而成的蚁群组装成类似工具钳的形状，不断地尝试着撬动地板上的炸弹外壳，他问到：“炸弹，能拆除掉吗？”
通讯员拉莱耶顿了顿，随后凑到他耳边说到：“这个问题，每一天我们在拆弹的时候都会从脑海中响起。在打开炸弹壳，在剪断引线的每一个时刻，我们都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可这个问题是没有答案的，不去拆开炸弹壳，不去剪断引线的话，就永远无法得到答案。”
“人的生命有且仅有一次，我们的每一次拆弹，都是赌上唯一次生命的行为。”
“所以，我无法告诉你能否拆除，但请你相信我们吧。”
“放心吧，我们干这一行的，就算到了最后一秒，也不会放弃的。”
说完，拉莱耶便跳下了洛克莱斯的肩膀，数十只拉莱耶汇成了一支兜网将他接住，投入到了紧张的拆弹工作中去。
“你可以旁观，一直到还剩下3分钟倒计时，那个时候我们会请你离开的。”
……
“3:00”
此时，拉比克与兰顿脚下的炸弹外壳已经被完全摘除，可露出的部分，却是密密麻麻，错综复杂的引线。
等待着拉莱耶的，是更具挑战的工作。
而当显示屏上的倒计时来到这一刻时，洛克莱斯终于还是被拉莱耶请出了法院。
两位警员在外侧拽住了他，将他带到了爆炸如何也波及不到的区域。
不断往返焦急地徘徊了两三次后，洛克莱斯忽然眼神一凝，看见了正在负责部署警员的波克。
他走上前去，冷冷说到：“杰斯呢，我要见他。”
将洛克莱斯带到一处警车旁，波克敲了敲车窗。
“洛克莱斯找你。”说完，波克头也不回便离开了。作为警队目前的指挥，他还有其他活要忙。
车窗缓缓摇下了一点，露出了杰斯两根雪白的眉毛。
洛克莱斯立刻说到：“你从头到尾都清楚的吧，钟楼案也好，情侣直播案也好，这几个案件都与拉比克学长无关，他只是被人设计安排好了的替罪羊，现在就连他的脚下都被人安放了炸弹，罪犯另有其人，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吧！”
坐在车内的杰斯没有回应，只是将车窗重新缓缓摇了上去，只留下了一道缝。
“你现在是要缩在里面当乌龟吗？难倒在你们眼里，无辜者的清白真得分文不值吗！”洛克莱斯越说越激动，他按着车门，狠狠地瞪视着车里的杰斯。
“杰斯，时间不多了。”波克此时也走到了车边，汇报到。
杰斯的声音从车内传来：“给拆弹组下达指令吧，优先帮助兰顿，必要时可以牺牲被告人。”
对于兰顿也好、拉比克也好，他们只要有人提前挪开了自己踩着地板的脚掌，安装在对方脚下的炸弹就会率先爆炸，而自己这边的炸弹则不会爆炸。
杰斯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打算让拆弹组放弃拆弹，直接将兰顿带出。
“混蛋！这就是安提莫警察会做得事吗，把普通民众作为牺牲品？”洛克莱斯一拳打在了警车的车窗上，随后他便被身旁的几个警员给急忙架开了。
洛克莱斯出离了愤怒，从警校毕业以来，他还从没有如此刻一般对安提莫警署失望过。
在他的内心中，那块象征着正义、奉献、牺牲的安提莫警署徽记，不知不觉中产生了裂痕。
坐在车内的杰斯则是枕着脑袋看不清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波克放下手中的警用无线电，说到：“杰斯……拉莱耶那边回复了，兰顿探长严辞拒绝了优先撤出的提议，并表示如果被告无法一同撤出的话，就放弃被救援。”
他顿了顿，随后又说到：“同时，拉莱耶也让我传达：拉莱耶家族也将坚持拆弹到最后一秒，绝不撤离。”
被几位警员联手制服在地的洛克莱斯也停止了挣扎，当他听到兰顿警官与拉莱耶的决议后。
不仅是他，车外的波克，以及车内的杰斯，也都在这一刻愣住了。
他们如何也想不到，身处爆炸中心的人员，会做出如此的选择。
“01:00”
距离炸弹爆炸还剩下最后一分钟。
拉莱耶的蚁群依旧在努力工作着，其中，已经有一大片的蚁群疲惫不堪，倒在地上原地休息了。
而每当有一批蚁群倒下后，就会有新的一批蚁群接替他们的位置，有序地完成他们剩下的工作。
蚁群在移动间默契地组成了如同手掌一般的形状，而另一批则组成或钳子，或扳手的工具。
这或许就是拉莱耶家族成为拆弹专家的原因，他们的单个成员或许比猛兽的一节小拇指还弱小，但当他们组成集群时，他们的行动力与同步率，将获得指数级的提升。
大部分用于混肴视听的“虚线”已经被理清，拉比克与兰顿脚下的蚁群此时的工作进度都是一模一样的。
此时横陈在他们面前的，是十根被排除出来的“真线”，这其中的每一根都极有可能联系着炸弹的开关逻辑。
“00:47”
蚁群组成的“蚁钳”在集体意识的判断下，终于将一根红色的引线剪断了。
同一时刻，显示器上猩红色的计时器完全停止了。
就在兰顿与拉比克都松了一口气，以为炸弹被成功拆除的时候，正趴在炸弹上的蚁群忽然躁动了起来。
他们扬起额头，用触须不断地互相传递着信号，一直到那名带着耳机的拉莱耶。
“刚刚剪掉的是倒计时器，炸弹的功能并没有被停止。”那个负责通讯的拉莱耶喊道。
他话音刚落，另一批正在休息的蚁群瞬间在地上集结，拼凑成了“23”的字样。
他们不断地变化着队形，通过体感不断地计算着剩余的时间。
拉比克咽了口唾沫，随后对着面前的兰顿喊道：“警官，感谢你愿意撤销对我的诉讼，你还是快点离开这儿吧，炸死我一个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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