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失去
兰顿立刻掏出别在腰间的配枪，对方是炸弹客，他不会给对方任何能够挣扎的机会。
格雷福斯却是嘻嘻嘿嘿地笑了起来，尽管他笑得是如此难堪。
他对着掉落在地上的遥控器扬了扬头，说到：“红色，洛克莱斯活，维克托死；绿色，维克托活，洛克莱斯死。”
兰顿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捡起了地上的遥控器，那个遥控器上面只有两个按钮。
一颗红，代表洛克莱斯；一颗绿，代表维克托。
格雷福斯接着说道：“做出选择吧，不然他们，都会死掉哦。”
兰顿没有理会他，而是瞥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表带。
此刻距离格雷福斯所说的爆炸时间，仅剩下三分钟了。
就在此时，他接到了来自杰斯的电话：“兰顿，根据墨菲特提供的地址，我们找到那两个工厂了。”
“只是……破门还需要时间，最快也要半小时……”
电话那头的杰斯沉默了，兰顿也没有说话。
他们心知肚明，就算成功破门，恐怕等他们进到工厂时，维克托与洛克莱斯都已经灰飞烟灭了。
“就算破开了大门，还有炸弹要拆除呢，你们来不及的，选吧，兰顿！”格雷福斯用力地喊叫着，他几乎是发了疯一样地用尽所有力气在地上呐喊。
安定剂的功效逐渐减弱，他身上的痛楚在不断地被放大，此刻他犹如一只在油锅中不断挣扎变红的盲虾。
兰顿此时的双手紧紧扣死在了遥控器上，他知道，或许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用遥控器避免最大伤亡的产生。
洛克莱斯与维克托，都是安提莫警署的警员，也都是兰顿的好友。于心于理，他都不愿做出几乎等同于谋杀的选择。
可此刻那正在钟表中不断消逝的时间，那正在两位警员身上不断闪动的炸弹，就像是无数的鬼魅在兰顿的耳旁低吟。
是的，他必须做出选择。
“快点！按下去！”格雷福斯的双目凸出，泛着疯狂的血色。
“你想要他们都去死吗？！按下去，做出你的选择！”
兰顿正视着格雷福斯，咬着牙说到：“少在那边扮演你的上帝角色。”
“你怕死，你不敢去死，所以你选择让崔斯特去死了。”
“我相信就算是同样的选择，格雷福斯与维克托都不会按下那颗害死同伴的按钮。”
“你以为我是为了选谁活下来而痛苦？你以为我会经历和你一样的堕落？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我在为他们可能在经历的牺牲而难过啊。”
“洛克莱斯也好，维克托也好。他们都不是会选择放弃同伴独自苟且的人。我相信他们就算到最后一刻都不会按下你给他们选择的按钮。”
“格雷福斯，我也永远不会成为你的。因为我们还是安提莫警员，我们永远是这座城市最后的守护者，即使也是最大的受害者。”
“这都是你伪善的借口，就像我一样！背上罪恶去死吧！”格雷福斯猛地呜咽了一声，浑身一颤，终于是倒在地上，昏死过去了。
“我不会伪善地去想，我这样的选择是为了最大化地止损。我会把这些憋屈，这些恨意全部嚼碎了吞进肚子里，我迟早会向你，向你背后的那个家伙复仇。”
“这所有在你们手上的牺牲，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和伊佛，一并偿还！”
“如果有罪，那我也会坦然接受。”
兰顿说完，重新举起了手中与杰斯通着的电话。
“杰斯，让所有靠近工厂的警员退到五十米外避让。”
“兰顿……”
兰顿挂掉了电话，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举起了手中的遥控器。
手指最终还是按下，兰顿闭上了眼睛。
下水道传来微弱的震动，远处的某个地方，此时正在经历一场惨烈的爆炸。
……
轰隆隆。
剧烈的爆炸就发生在洛克莱斯的眼前，近在咫尺的显示屏中。
他只来得及听见一阵刺耳的爆鸣，显示屏中的一切便都不复存在了，只剩下一片雪花。
就在前一秒，他都还在庆幸着自己与维克托警官劫后余生。
洛克莱斯张了张嘴，想喊出声，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办不到。
他感到眼睛酸涩，心脏狠狠地被什么东西拽了一下，失重感遍及全身。
四肢百骸传来冰冷而酥麻的感官，尽管这处工厂并不算太冷。
那些显示屏中的雪花，此时亦在他的眼中变得那样模糊，几乎糊成了一片。
他什么也看不见了，他什么也听不见了。
远处的工厂大门透进了一丝光，有人在遥远的地方喊叫着，卖力地推开了被切割开的铁门。
为首的人大喊着什么，冲进来。
他的背后，到处都是光影下看不清楚脸孔的人。
鼻子好酸。
洛克莱斯猛地向前一顶，把自己连人带着高背椅一起摔在了地上。
从眼眶中落下的第一道眼泪，终于把他积攒在体内的全部声音喷发了出来。
“维克托警官！！！”
他大吼着，对着那已经不再播放画面的显示屏，不断喊叫着那个已经不会再有所回应的名。
人们把他扶起，他又一次挣扎着摔下。
他多希望那个显示屏还能够再次亮起，他多希望维克托警官也能等到这个时刻。
生命或许总有消逝的那一刻，但洛克莱斯从来不觉得，自己要屡次经受这样的时刻。
他眼睁睁看着那条充满激情的生命，在自己的面前转瞬即逝。
为首的人看不下去，用巨大的力道把他架了起来，在他的耳旁说着什么。
或许是叫他冷静，但他又怎能冷静。
当他被人们簇拥着放上担架，慢慢抬出那处工厂时，他看到围成一片的警车。
洛克莱斯终于控制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是阳光太刺目吗，不，或许是阴影太灼人。
他捂着脸，仍由泪水流下，他放声大哭。
在这场爆鸣声中，有些事物终究是消逝了。
格雷福斯却是嘻嘻嘿嘿地笑了起来，尽管他笑得是如此难堪。
他对着掉落在地上的遥控器扬了扬头，说到：“红色，洛克莱斯活，维克托死；绿色，维克托活，洛克莱斯死。”
兰顿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捡起了地上的遥控器，那个遥控器上面只有两个按钮。
一颗红，代表洛克莱斯；一颗绿，代表维克托。
格雷福斯接着说道：“做出选择吧，不然他们，都会死掉哦。”
兰顿没有理会他，而是瞥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表带。
此刻距离格雷福斯所说的爆炸时间，仅剩下三分钟了。
就在此时，他接到了来自杰斯的电话：“兰顿，根据墨菲特提供的地址，我们找到那两个工厂了。”
“只是……破门还需要时间，最快也要半小时……”
电话那头的杰斯沉默了，兰顿也没有说话。
他们心知肚明，就算成功破门，恐怕等他们进到工厂时，维克托与洛克莱斯都已经灰飞烟灭了。
“就算破开了大门，还有炸弹要拆除呢，你们来不及的，选吧，兰顿！”格雷福斯用力地喊叫着，他几乎是发了疯一样地用尽所有力气在地上呐喊。
安定剂的功效逐渐减弱，他身上的痛楚在不断地被放大，此刻他犹如一只在油锅中不断挣扎变红的盲虾。
兰顿此时的双手紧紧扣死在了遥控器上，他知道，或许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用遥控器避免最大伤亡的产生。
洛克莱斯与维克托，都是安提莫警署的警员，也都是兰顿的好友。于心于理，他都不愿做出几乎等同于谋杀的选择。
可此刻那正在钟表中不断消逝的时间，那正在两位警员身上不断闪动的炸弹，就像是无数的鬼魅在兰顿的耳旁低吟。
是的，他必须做出选择。
“快点！按下去！”格雷福斯的双目凸出，泛着疯狂的血色。
“你想要他们都去死吗？！按下去，做出你的选择！”
兰顿正视着格雷福斯，咬着牙说到：“少在那边扮演你的上帝角色。”
“你怕死，你不敢去死，所以你选择让崔斯特去死了。”
“我相信就算是同样的选择，格雷福斯与维克托都不会按下那颗害死同伴的按钮。”
“你以为我是为了选谁活下来而痛苦？你以为我会经历和你一样的堕落？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我在为他们可能在经历的牺牲而难过啊。”
“洛克莱斯也好，维克托也好。他们都不是会选择放弃同伴独自苟且的人。我相信他们就算到最后一刻都不会按下你给他们选择的按钮。”
“格雷福斯，我也永远不会成为你的。因为我们还是安提莫警员，我们永远是这座城市最后的守护者，即使也是最大的受害者。”
“这都是你伪善的借口，就像我一样！背上罪恶去死吧！”格雷福斯猛地呜咽了一声，浑身一颤，终于是倒在地上，昏死过去了。
“我不会伪善地去想，我这样的选择是为了最大化地止损。我会把这些憋屈，这些恨意全部嚼碎了吞进肚子里，我迟早会向你，向你背后的那个家伙复仇。”
“这所有在你们手上的牺牲，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和伊佛，一并偿还！”
“如果有罪，那我也会坦然接受。”
兰顿说完，重新举起了手中与杰斯通着的电话。
“杰斯，让所有靠近工厂的警员退到五十米外避让。”
“兰顿……”
兰顿挂掉了电话，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举起了手中的遥控器。
手指最终还是按下，兰顿闭上了眼睛。
下水道传来微弱的震动，远处的某个地方，此时正在经历一场惨烈的爆炸。
……
轰隆隆。
剧烈的爆炸就发生在洛克莱斯的眼前，近在咫尺的显示屏中。
他只来得及听见一阵刺耳的爆鸣，显示屏中的一切便都不复存在了，只剩下一片雪花。
就在前一秒，他都还在庆幸着自己与维克托警官劫后余生。
洛克莱斯张了张嘴，想喊出声，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办不到。
他感到眼睛酸涩，心脏狠狠地被什么东西拽了一下，失重感遍及全身。
四肢百骸传来冰冷而酥麻的感官，尽管这处工厂并不算太冷。
那些显示屏中的雪花，此时亦在他的眼中变得那样模糊，几乎糊成了一片。
他什么也看不见了，他什么也听不见了。
远处的工厂大门透进了一丝光，有人在遥远的地方喊叫着，卖力地推开了被切割开的铁门。
为首的人大喊着什么，冲进来。
他的背后，到处都是光影下看不清楚脸孔的人。
鼻子好酸。
洛克莱斯猛地向前一顶，把自己连人带着高背椅一起摔在了地上。
从眼眶中落下的第一道眼泪，终于把他积攒在体内的全部声音喷发了出来。
“维克托警官！！！”
他大吼着，对着那已经不再播放画面的显示屏，不断喊叫着那个已经不会再有所回应的名。
人们把他扶起，他又一次挣扎着摔下。
他多希望那个显示屏还能够再次亮起，他多希望维克托警官也能等到这个时刻。
生命或许总有消逝的那一刻，但洛克莱斯从来不觉得，自己要屡次经受这样的时刻。
他眼睁睁看着那条充满激情的生命，在自己的面前转瞬即逝。
为首的人看不下去，用巨大的力道把他架了起来，在他的耳旁说着什么。
或许是叫他冷静，但他又怎能冷静。
当他被人们簇拥着放上担架，慢慢抬出那处工厂时，他看到围成一片的警车。
洛克莱斯终于控制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是阳光太刺目吗，不，或许是阴影太灼人。
他捂着脸，仍由泪水流下，他放声大哭。
在这场爆鸣声中，有些事物终究是消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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